给你一个“懒”的理由

古风存

   
　　妻是勤快之人。尽管她工作在外地，每周才回家一次，可就是这么一次，她也总是脚不点地，手不离布，嘴里还叨叨唠唠的。而我虽天天在家，一星期下来却还远远不如妻回家一次家务活的量。每当妻喋喋不休时，我表面上“两耳不闻聒噪语，一心只读闲聊书”，可心里其实也觉内疚。于是，身体会不自然起来，躺在沙发上犹如坐在钉板上般难受。此时又会闪过一个念头：你不回家，我多清静！但这念头瞬间即逝。家，毕竟有妻的一半。
　　其实，年青时的我，也不是懒惰之人。妻至现还常常夸我单身汉时的勤快。住单身宿舍时，我是我们同宿舍的年青人的清洁楷模。小小的一个个人空间，被我整理得有条不紊。窥视其他的伙伴们，则个个如猪窝一般；有此甚至于夏天床上叠棉被，冬天床上铺凉席。
　　记得我的室友是个抽烟之人（现在他已戒烟，而我成了“老枪”）。他躺在床上，一手卷书一手夹烟，读到忘乎所以时，猛吸几口烟，把手伸出床外轻弹，下面接着烟灰的，正巧是他脱在床旁的一双鞋。看完书后，他伸个懒腰，套上他的脏鞋，精神抖擞地又去干其它的事了。
　　我愕然于他们的懒而邋遢；而他们则振振有词：这是一种洒脱；是一种男人特有的粗犷与不修边幅。
　　这种理由当然不能说服我；因为整洁不是女人特有的专用词。但人变勤快难，想偷懒则容易得很，且总能找到理由，有些甚至还非常地现成。上周日，我就找到两个勤变烦事，懒成好事的证据。
　　妻洗完衣服后，让我帮着把衣服晾起来。我夹好衣服，随手就把湿漉漉的衣服挂在了阳台上，然后到电脑前，在杭州“边峰”里悠闲地玩起了麻将。半小时后妻过来问我，“滴滴嗒嗒的水落在阳台里，你不难受吗？为什么不把衣服晾到外面去？！”我极不情愿地站起来（挂在阳台上的衣服，我随手就能取下，而妻则必须借助衣叉，因此这工作是我的专利），取下衣服，晾到外面。中午吃饭时，妻忽然惊呼：“外面在下雨，你没听见吗？”我摇摇头。妻收回衣服，扔在洗脸池里。饭后，我狡黠地一笑，勤快地把衣服过水后，仍旧晾在了阳台上。妻过来笑嘻嘻地说：“又晾好了！”我说：“某些人太勤快，却没有得到好结果。”妻扑哧一笑，在我肩上狠命地拧了一下。
　　下午，我在“边峰”上“三牢”。妻过来恳切地对我说：“在家没事，我们去超市逛一圈吧？”“不去！不去！”我极不耐烦。麻将正处在白日化阶段，分值上升到2280分了；手上已有一个“财神”，还有一个“杠子”，这把牌如果能够胡下来，十多万量银子就到帐了。妻悻悻离开，去做她那在我看来永远也不可能做完的家务。
　　第二天，妻从单位给我打来电话，说：“非典”流行，要注意自我保护，没事不要乱走，晚上回家改喝白酒。我跟她打趣道：“你看，懒还是有好处的吧？”她一下子没理解过来。我说：“你昨天不是让我去逛超市吗？假如昨天超市里有个‘非典’病人，那我们今天就被隔离了！”她猛然醒悟，“你们这些男人，偷懒总能找到理由。”我说：“不然，就不会有‘塞翁失马’的故事了。”
　　人若想偷懒，总是能够找到理由的。就拿打麻将来说吧。前几年我学会了玩这“国粹”，一玩而有点上了瘾。可打麻将会有输赢，没有一点“刺激”是不会有人陪你玩的；而我又对“赌博”不感兴趣。这就产生了矛盾。后来找到了“边峰”，虽说输赢很大，但都是一些虚拟的东西，也就无所谓“输赢”了。这里就存在着几个偷懒的理由：一是不用再辛辛苦苦跑来跑去找“搭子”了。想想三缺一时多么地难受；二是不用再理牌、洗牌，而只需鼠标轻轻一点了；三是不会把房间搞得乌烟瘴气，打完麻将后还得再搞卫生；第四，也是最主要的，是这里没有“赌博”，没有“输赢”。
　　在某种状态之下，“偷懒”并不是坏事，有些甚至是极大的好事。
　　这几天，“非典”在杭州闹得是沸沸扬扬、人心惶惶。花费了人力、财力等等且不去说它，光是那个心里的压力，足以让全城的老百姓们谈“非典”而变色。而这已经被证实的三个“输入性非典”病人，属于同一家族。这三人感染上“非典”病毒，是因为清明节时，北京的大姐来杭与其他五兄妹汇合去武汉给他们的父亲上坟。如果他们当初就那么“懒”一下，能够省下多少不必要的麻烦呀！他们的父亲假如地下有灵，不知会作如何感想？
　　你看，人“懒”确实也是有好处的吧？但“懒人”们要明白，懒，也得有个度，如果懒过了度，则不是一个“懒”字能够解释的了。这使我记起了小时候父亲说过的《懒婆》的故事了。
　　说有一位“懒婆”，家里一切活不做，全由她丈夫操心，真正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有一次，她丈夫要出远门，估计需要一个星期才能回家。丈夫知道她懒，不会为肚子饿而做饭；假如不做好一星期的饭预备着，一星期后他回家，她必然已经饿死。后来他又想，假如他做好了一星期的饭而她连吃也懒得吃，也一样是会饿死的。于是，他就做了一个大饼，把饼的中间掏空，套在她的脖子上。他估摸着这个大饼维持她一周的生命不成问题，便放心地去办自己的事了。一周后，他回到了家里，可他老婆还是饿死了。原来，“懒婆”只吃了嘴边的一口饼，嘴够不着的地方，她连用手去转一下也懒得做。
　　这仅是一个笑话，相信世界上不会有如此的懒人。但无论如何，懒过了度总不是好事。有时候，“懒”过了“度”，还会失去朋友。
　　前段时间，我结识了一位通过我的作品认识我的网友。那时，我正在为提高我的打字速度而努力。于是乎，我们天天用QQ你来我往。几天后，我发觉我们两人聊天，基本上都是我在滔滔不绝，而她总是用“嗯”、“啊”、“哦”或几个符号来代替，问她为什么，她说她“懒”。再几天后，我就兴味索然了。原本可能发展下去的一段“网情”，就因为一方的“懒”而“夭折”。
　　读过我的“作品”的朋友可能会注意到一件事；那就是我的文章后面的跟贴很少。分析其原因，也是因为一个“懒”字。一般情况下，我只看回贴而不跟贴；久而久之，就伤了一些网友的心。但我不回贴也是有原因的。记得去年在某网站回了一贴，言语可能伤及了某位“大编”，此后，无论我怎样努力，我的文字始终未能在该网站露面了。假如当初我能够再“懒”一下，或许，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结果了。
　　写到这里，我猛然担心起一件事来。我上面写的这些东东会不会又得罪了某些人而再次遭祸？写东东很辛苦，绝对不属于“懒”的范畴，可“懒”人也有思想，有时候把道理憋在心里，比“偷懒”更难受；因此，也就不得不“一吐为快”了。

孤云仙子

我喜欢庸懒这个字眼儿，有时候它就是一种心态，简单的纯粹，懒的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