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兰色幽谷咖啡馆是像我这样的才俊们经常光顾的地方;这里幽雅、宁静,淡淡的灯光非常适合营造浪漫的氛围。我和晨露坐在靠窗的小桌子那儿,享受着黄昏时令人迷醉的情调。我轻呷了一小口马天尼,举着杯子,透过淡黄色的纯酒悄悄地看着我的恋人。晨露正出神地看着窗外微雨中走过的路人,右手用小勺轻轻地拨弄着她喜爱的卡布挈诺上的泡沫,一张俏脸在跳动的烛光下映得绯红——我迷醉于这样看她,看她出神时的样子,看她的那些小动作。我轻轻地用食指在杯沿敲着,引起晨露的注意。
她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小嘴巴嘟了一下。
“哎呀,我的小美人在看什么呢?有我这么一个帅哥在面前却看也不看一眼,唉。”
“臭美。”
“哦,生气了?我的小美人一生气就不好看了,红红的脸不要变得和这颗橄榄一样地青哦,”我盯着马天尼里浮着的青橄榄,摇头晃脑地说。
“稀罕你看!”晨露冲我嗡了一下鼻子。
“哎,今天大老板又找你谈了那么久,什么事呀?”
“公事呗,”晨露轻描淡写地道。
“我和你说正经的呐。”
“和总裁谈公事不正经吗?就你小心眼儿。”
“呵呵,我怕要是我们的宇文总裁要追你的话,我可跑不过他。”
“你就没一句正经的。老板找我是谈刚投回来的几幅油画啦,还和我说,我上次画的几张画在欧洲找到了不错的买家了。”
“就这些?”
“爱信不信。”
“信,信!对了,老板那里怎么样的,公司里没几个人去过的,连一些老资格也只是到过他那儿一两次而已。而你却去过好几趟了。老板对你真是青眼有加啊。”
“看你那德性,又来了。你可以跟老板说,叫他带你去看看嘛,”晨露看着我有点紧张的样子,想笑,但又忍住了。
我的担心是有理由的。在我和宇文晓以往的接触中,觉得他非常“酷”,一般除了业务上的事情,其他的我们谈得很少。他好像对公司以外的事情都漠不关心似的。不过,在几次酒会和投标会上,听他谈起艺术上的东西时,我发现宇文晓的眼光非常独到,而且见解很精辟。晨露经常说我缺乏艺术细胞,只会跟数字打交道。然而,自从晨露来了之后,我发现宇文晓在和她谈话的时候,时不时会泛起难得一见的笑意,虽然是旁人非常难察觉到的,而且一纵即逝,但我绝对没有看错——恋爱中的人的目光总是非常地敏锐,尤其是你发现了潜在的情敌的时候。更何况,宇文晓好几次叫晨露到他的大宅子里去谈话,这更加让我担心得有理由了。呵呵,追求的晨露人可多着呐,要是一个个排起队来,能够绕上地球转十来圈。我是拼了命杀进重围才抱得美人归的。尽管我知道宇文晓对她故去的妻子情深意重,但我也相信没有对晨露不动心的柳下惠。一想到这里,我就禁不住后悔把晨露介绍到公司里来。
唉……
“喂,喂,你有胡思乱想些什么了?喂,你说话呀,听见没有……”
“哦,哦。Sorry,”我从沉思中回过深来,在桌子下悄悄地擦了擦手心的汗水。
“晨露,我们结婚吧!”
“郑星魂,你发什么疯,吃错什么药了?”晨露满脸惊讶,而且,还有的,就是欢喜,虽然她不想让我看出来,但逃不过我的眼睛。
“不,我是认真的!”我把上次去巴黎的时候买回来的卡迪亚钻石戒指取出,站起来,一下子半跪在晨露的面前,握住了她的手。咖啡馆里的客人纷纷都望我们这边看。
“做我的妻子,好吗?”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谁稀罕谁做去,”晨露没想到我会这样,在四周投过来的目光下,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
“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周围有的人笑了起来。
“怕你了……”
晚上,我看着躺在身边的爱人,心里才感到踏实了:宇文晓不至于卑鄙得要横刀夺爱吧,大不了我另找一处山头。我轻轻地抱住晨露,凝视这她微微起伏着的洁白的胸口,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去再吻了一下。
“晨露,我会好好爱你的。”
“恩,”酣睡中的她轻轻地哼了一声,脸贴到了我的胸膛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