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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那一场北京烟火[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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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11-5 21:2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这个贴子最后由孤云仙子在 2003/11/05 01:33pm 第 1 次编辑]



这个北京的夏天,天空盛开着一朵一朵的烟火,像是一张张鬼魅的笑脸,尽管快乐后面隐匿着无尽的悲哀,却依然诱惑着红尘中的灿烂,那么骄傲,那么孤独,那么寂寞。
今天是北京申奥成功的日子,快乐包围了这个城市,人们释放着各样的心情,澎湃着抑郁多年的激情,就像天上的烟火一样,大朵大朵的开放。
我和小雨也在热闹的人群中,尽管明天我们还要飞大连。
我是个空中小姐,常在北京和大连飞来飞去,我喜欢飞在夜空的感觉,那里离星星很近,触手可及的距离,更因为我有一个适合夜空的名字--烟火,对了,这就是我的名字,是母亲取的,我叫程烟火,透着寂寞。
“烟火,你看,多漂亮。”小雨的感叹声。
“是啊,多漂亮,那朵紫色的更漂亮。”夜空中绽放着美丽的花朵,塞满了我的眼睛,就像在邂逅一场爱情。
母亲是朵静夜的百合,而我,应该是朵烟火。
更多时候我住在北京,母亲则独自呆在大连的家里,她习惯了那里的生活,而我,也许是为了逃避什么吧。
随着人潮,我和小雨慢慢的向前走着,想来这个古老的城市真的是沸腾了,所有的人都在欢呼雀跃,我们笑,我们哭,我们唱……
这个时候的星吧克依旧是灯光灿烂,和小雨商量好去喝一杯。
她是沾满糖稀的蜜糖儿,我是贪恋苦涩的公主,背道而驰的只是味道,没有什么别的了。
觉得自己被一道目光注视着,找不到源头。
昏黄的灯光下面,应该有烛光才是好的,我这样想着。
偶尔会被街上的热闹所吸引,然后在玻璃窗的旁边捡到一个栗色卷发的男人,他在看我和小雨,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现在想来,那个陌生的距离是系着波澜的,我会慢慢告诉你。
机场大厅里,已经准备好了登机,帮小雨弄好头发。
飞机慢慢的移动庞大的身躯,大大的翅膀下面会有风掠过,在机舱里行完礼,送了个完美的微笑,开始准备乘客用的饮料。
小雨边准备着杯子边说“烟火,等下到了大连,我们去海边吧。”她拨弄着橙汁盒子,像是在拨弄海滩上被人鱼公主留下的贝壳。
“好啊,小雨从天而降,我们去海边。”
“准备好了吗?我这里好了。”
“好了,我们走吧。”
我们推着小车开始为乘客倒饮料。
“先生您好,请问您需要些什么?”这种礼貌应该就是我的工作,微笑,不停的微笑,仿佛告诉每个人,我是个幸福的小女人。
“咖啡,谢谢”这是个冷漠的声音,听起来不陌生,想来下了飞机的我就是这个样子的。
倒了咖啡给他,蓦然发现,就是在玻璃窗旁捡到的那个人,他也怔了一下,认出了当日眼睛都不眨的借口,他笑了一下说道“这里的咖啡都有糖。”
小雨会意的笑容沾染了空气里尴尬的味道,算是一场邂逅,还是一场偶然……
窗外面一闪一闪的星星,在和我打招呼,又见面了,这些老朋友。
不知道这个时候母亲会在做什么,也许是在想父亲吧,她总是那样安详的生活在过去的日子里,没有奢望,在她眼里我是个不知足的孩子,我背着她把一个个梦想封进罐头里,贴上了标签,哪个梦想会过期呢,竟连我也不会知道。
印象里没有父亲的影子,我是在母亲的叙述里渐渐清晰他的模样,他是高高大大的,英武的样子。母亲从不说他们的分离,只说那段毁灭了的爱情,她守着一份期待过日子,童年的记忆中,她站在门口张望,有点焦急,却又非常安详,她习惯了这种等待,浸泡在绝望的夜里渴望着点点烛光。
那时候,我开始恨父亲,他告诉我什么是绝望。
飞在夜空中的感觉好极了,可以在黑暗的边缘尽情的舞蹈,随手便可扯开那片镶着钻石的幕布,我期望夜的后面是太阳,那些暖融融的抚摩是那样的美好,甚至让我片刻的忘记了迷茫。
这只加载着快乐和悲哀的大鸟即将归巢,跑道两侧的灯光像是母亲伸开的臂膀。
“多好,又脚踏实地了。”小雨满足的说。也许对我们这些整日飞在天上的人来说,脚踏实地才是真正的幸福,但对我不适合,我喜欢那种飘忽不定的感觉,心里空空的,不知道下一秒是否还会对身边的朋友说笑,一切都那么不安全,只有你试过了才会知道。
武装好笑容,分送乘客。
他是最后一个走出机舱的乘客,彼此无语,我不想搭讪这个冷俊的男人,男人这东西,更适合孤独和流浪,我真的这么想。
就这样吧,也许可以念念不忘。
急切的想和大海去约会,尽管它并非我心中那个黑马王子。
“烟火,一起去吃饭吧。”机长剑南走过身边的时候,塞给我一块德芙巧克力。
“怎么没有我的?”小雨不依不饶的大叫,生怕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她的委屈。
“惟恐天下不乱是吧,都是你的。”
我低着头,自顾自的往外走着,然后就像吹过的一阵风一样,丢下一句“不去了,太晚了。”
我知道他一个人呆站在那里,有时候没有机会比冒出希望好很多,至少你可以放心自己的躯体不会受伤。
看不清远处的海浪,只听到大海呼吸的声音,闷闷的,和我心里的潮汐是那样的相同。
呆站着,狠狠的吸一口气,希望把飘在海风里人鱼公主的故事藏进心里,花儿一样的,挣扎成泡沫浮在海面上。
人是这样的无助,黯淡的夜里煞有介事的长嘘断叹,如果有天我们都能随心所欲的过日子该有多好,不再去想那些令人生厌的俗世红尘,我们挣扎在毁灭的边缘,透支了所有的快乐与幸福接近,那个距离被寂寞贴近,还不曾听见呵护的声音,我们还得无休止的体验挫折,感悟冷漠,我想这也许就是命吧。
这个夏天的夜晚,天壁透着郁蓝的光辉,很多星星在眨巴着眼睛笑话我们。
“想什么呢,满腹心事。”小雨走过来站在我身边。
“你还不是一样”海是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心境的,尤其是夜晚的大海,就像现在,那个整日嘻嘻哈哈的开心果小雨也会素着一张脸面对眼前喘息的图画,人是复杂的,野百合一样,惨白的颜色里面浸透着纯洁的悔恨。

  如果给我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我一定不再任性,不再刻意强求什么缘分。
  惨淡的月光透过薄稀的云蔼照在我的脸上,仿佛一场露天的电影,昨天的故事正慢慢上演着苍凉。
走进家门的时候已近凌晨,母亲应该熟睡了,桌子上面有她留给我馋人的饭菜,香喷喷的。碗筷下面压着字条,上面写着:烟火,妈妈很想你,吃点东西,早点休息。
她总是做西湖牛肉羹,那曾经是父亲最喜欢的,可这让我觉得恶心,看不清楚父亲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如此霸道的影响着母亲的生活,甚至她的呼吸里都浸染了他的影子,那些可笑的牵挂充斥在血液里,从没停歇的沸腾着。爱情是这样的毒辣,用幸福做成诱饵欺骗那些贪恋痴情的人,试试就知道它的厉害了,它远比锋利的刀带给你的伤痕更深,更痛,就算是心口那道伤疤都烙着爱情的印记,它会阴魂不散的跟着你,一辈子那么久远。
我已经没有胃口了。
昏睡过去,仿佛想要一个世纪不再醒来。

==待续==
 楼主| 发表于 2003-11-5 21:26 | 显示全部楼层

[小说]那一场北京烟火[旧作]

梦里,我长出了天使的翅膀,自由的飞在蔚蓝的天上,很多只手从太阳伸向我,撕扯着我的羽毛,它们飞快的掠过我的眼睛,仿佛想要侵入我的身体,我喊不出声,忘记了还可以拼命,直到重重的摔了下去。下面是开满荆棘的火海,无数的尖刺直楞楞的冲着我,迎接我即将失去沸腾的身躯,我挣扎着,想回去来时的方向,天空映满了罪恶的笑脸,我的世界全部都是火焰。
“烟火,醒醒,又做噩梦了”母亲的呼唤声像救命稻草一样把我从万劫不复的地方拽了回来,原来生命真的贪恋红尘,我就这么起死回生了。
大连的夏天弥漫着海风的味道,这个城市比北京干净的多,只是少了些许诱人的气息,它迷惑不了我,想着北京傍晚时分穿过街头的夕阳,透着时光匆匆。北京是时尚的,忧郁的,喘息的,蓝调的、不加思索的,它和这里不同。
那时候,母亲带着我从北京到大连,来找父亲,来找她的爱情。她是那么的倔强和执着,以为在这个世界上有了爱就胜过一切,她以为自己很富有,拥有一份像太阳一样永恒不变的感情,可是她错了,她始终生活在梦想的世界里,把自己和现实包裹的恰倒好处,她相信自己,她的爱情会回来。但她从来没有想过,这段轰轰烈烈的爱情里,有一个小女孩儿不该来,她本不应该属于这个世界,她应该自由。
那些破碎的记忆不失时宜的闪现出来,像夜的碎片一样靠那些幕布上的星辰点缀它们惨淡的美丽,我孤独的站在它们下面,一个人,没有秘密,想来是绝望的,那些幸福的泡泡与我之间隔着迢迢银河,我在彼岸,那么你呢?
对大连的印象是闪烁的,说不清楚街道的名字,记不得广场的位置,只对那间叫说吧的书吧记忆深刻。那是一间不大的书吧,很安静,胡桃木的地板,踩上去砰砰的声音,让人心里塌实的感觉。小小的方桌上棉制的格子桌布,红色的、蓝色的、米色的,书桌上的台灯小巧实用,你大可以无所顾及你的秘密,那些立在桌上的阳光卫士怎会辜负你的信任,它们给你温暖的光线,一点点的温暖,就足够让来过的人流连往返。我喜欢那些顶天的书柜,还有上面那些泛着岁月痕迹的故事,它们一本一本相互依靠,从不寂寞,从不孤独。和北京的雕刻时光比,这里更多了些小巧精致的味道。服务生们轻声轻语的穿梭于书桌和吧台之间,给你送上香浓的咖啡,亦或是一杯冒着热气的白开水,然后你可以站在木梯上找寻你要的故事,索取些故事里感人的片段,感动自己,温暖自己。
我总是坐在里面靠窗的位子,从这里即可以看窗外的风景,过往的行人,更可以对整个书吧一览无余,像是一只躲在角落的孤独蚂蚁,用灵敏的触角感触周围的环境,静静的,也只是静静的。
对面桌子的大男孩穿卡其色的棉布衬衣,正津津有味的看着喜欢的书,我看见他眼里不时的闪现哆人的光芒,想是看到精彩处,想是为书中的动人情节而拍案叫绝吧。蓦然的想起他,那时候,也是对面的位子,也是卡其色的棉布衬衣……他走过来借我手中的故事,他说他看过很多遍了,我只是一笑,浅浅的……
那是一场看来眩晕的邂逅,他真实的坐在我的对面,谈吐风趣,我被定格在他忧郁的眸子里,淡蓝的颜色,不曾动辄内心的涟漪,我确定自己曾经被感动过,确定那个短暂的相逢是另人羡慕的,确定那个时候他是爱上我的。
我们离开说吧的时候天渐渐的黑了,那个冬天,有吹过的海风。我们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彼此没有言语,总是欲说还休,他是个爱干净的男人,他的鞋子纤尘不染,中了魔似的踩他一脚,彼此相视而笑,他望着我,眼里全是满足,我望着他,从不怀疑会把自己弄丢。

剑南打来电话的时候,我正坐在窗边的位子看桌对面的大男孩津津有味的看书,他穿卡其色的棉布衬衣。
“烟火,晚上到北京,我找你谈谈。”他强硬的语气让我觉得似曾相识,想不清楚什么时候听到过了。
我没知声,摆弄着手中的日记本子,页角被我卷的不成样子,那些字看不清楚了,想是些不堪回忆的情结吧,莫非潜意识里,自己不愿想起却真的烙在心里不成。
“你在哪儿?和小雨在一起吗?”他誓不罢休的追问。
“不,我自己。”我是自己,把自己搁置于往事和现在的边缘,我知道回不去从前的位置,但就这么静静坐着也是好的,看看影子,看看自己。
“为什么不把自己的故事说给我听呢?”这种男人的温柔是会让人晕眩的,那么不真实,像是皇帝的新装一样,其实什么都不曾有过,只是因为你片刻的脆弱而打倒你,也许不远的日子,他就会以胜利者的姿态嘲笑你,看你落魄的样子,拿什么去和回忆比?
喝一口杯子里的咖啡,静静的听他说。
“又不说话了,你太固执了,你这个样子辜负了很多关心你的人,你知道吗?”他顿了顿接着说“你让他们都远离你吗?你把朋友当什么?!”我把朋友当什么?!我问自己,我把朋友当什么,我裹着自己的疲惫和孤独,我远离他们的温暖,我到底要什么?!固执的守着自己的堡垒,它曾那么坚固,我得牢牢的守着它,看天上飞过的乌鸦,看破旧的门窗呼扇着拍打。这些都是我心里愤青的咆哮,在我安静的伪装下,我是那么疯狂的咆哮着,从日初的灿烂到落日的辉煌,我歇斯底里,我望其项背,我举步为坚……
“我在说吧……”我微弱的声音吹不起羽毛,但我知道,剑南听到了。
“你……等着我……”他迅速放了电话,电话那端嘟嘟的声响耳熟极了。
  咖啡凉了,落满了咸。
和所有进来的人没有两样,剑南四处张望找寻流落于角落的我,当他看见我的时候,眼睛里满是美丽的影子,我想,那应该就是我吧。
服务生走过来问他需要些什么,他看了看我的说“和她的一样。”
“不!摩卡,谢谢。”这算不算是种拒绝,我吞噬着仅属于自己的秘密,像个吝啬珠宝的妇人,舍不得自己美丽的谎言。
服务生是个年轻的女孩子,约莫十八九岁的样子,她看了我一下,识趣的走开了。
剑南没有说话,充满了疑惑的眼睛里仍旧冒着热气,或许他在心里问了我无数次,为什么?!
服务生再次过来的时候,送来了摩卡。
那些沾着巧克力粉的新鲜奶油漂在咖啡上,腻腻的,甜丝丝的味道诱人极了。
“这个更适合你。”我看着剑南的眼睛说。
“你怎么不喝?”他反问道。
“不适合我。”显然我的还击差强人意。
“为什么???”他总是自以为是的想探究我内心深处的东西,他太骄傲了,他永远不会懂得,有些故事是不能触及的。
“我喜欢苦的。”这话让我扪心自问,这算是个理由吗?谁会信?
  “呵”他在冷笑,那些从嘴角挤出来的笑容分明在告诉我,他不信,百分之一万的不相信。
  他用小木棒将奶油和咖啡搅拌均匀,喝了一口,昂着下巴对我说“我不相信哪个女人不喜欢可可的味道。”
  他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抽搐了一下,我怎么会不喜欢那些似曾相识的味道,只是为我买摩卡的人不见了,我只能咽下这些苦,不再回忆,却按捺不住的偷偷溜回去,看那些没有颜色的片段,以为自己很坚强,以为不在乎了。
  如果沉默代表一种妥协,那么他胜利了。
“能告诉我吗?为什么飞机上的你和现在的你不一样?”他说话的时候很温柔,生怕一个强硬的声音吓跑了对面的我。我低头摆弄着手中的本子,想来那副模样一定是懒懒的,就像有午后的阳光照在我的身上。
“这个是我自己,那个是工作。”和着萧邦的钢琴曲,我的声音并不像那句话的意思那样冷漠无情。窗外撒满夏日臃懒阳光,那些灿烂透过落地的玻璃窗照在我们身上,我们彼此隔着七色的光芒,像是到屏障,彩色的,上面写满了光阴的故事。
“我喜欢飞机上的那个,那个生动,可人,热情。”他眼里的是火,我看见了,烧的我发热。
  “我们晚上才飞。”我试图告诉他我像个灰姑娘,时间到了,魔法就会灵验,而现在我也只是个灰姑娘,不是公主。
  “你想说现在的你是个落难的公主吗?”天呐,竟连这他都猜到,我惊奇的眼睛在心里看了他一下,他脸上是胜利者的笑容,让我讨厌,却也不那么厌烦。
心里想着晚上就到北京了,有点想它,蜗牛壳子。
现在想来那时侯的自己对未来还未可知,我曾那么贪恋回忆,把曾经发生过的故事牢牢印在心里,耿耿于怀他说过的话,他说:要知道这世界谁离了谁都能好好活着。我不相信,因为我固执的认为自己是个例外。但爱情是需要磨砺的,彼此渗透,彼此感染,甚至彼此伤害,总会有一个人受伤,那个爱对方胜过爱自己的人,那个捧着心温暖对方的人,其实我们有一颗心就够了,两颗心的爱情是那么的负累,爱情被温暖捆绑着不能透气,可那时侯,我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明白。
他曾那么忧郁的来过,轻轻的,就像一朵流浪于天际的浮云,所有的星辰和他相比都黯然失色。
走出那片梦想的沼泽地
我呼扇着并不坚强的翅膀准备飞翔
远处是山  
是望也望不到头的苍凉

我有信心  
我充满了幻想
我屹立在欲望的脊梁  
把风劝降

他总是写那些插着翅膀的句子,在更多人的眼里,他是懒散的,是个不打折扣的浪者,而在我眼里,他是疯狂的,是自由的,他不是我的,不是你的,不是任何人的,他只属于他自己。

“小姐,可以和你一起分享手中的故事吗?”
一个穿卡其色棉布衬衣的男人站在我的眼前,他有短而利索的头发,希腊雕塑一样坚挺的鼻子,他有着两潭湖水样的眼睛,深深的,忧郁极了,那么冷。就算在和我搭讪,他的忧郁也丝毫没有退缩,从内心深处沽沽的流出,感染了我。
突如其来的他让我有点不知所措,木呐的说“你坐吧……”心里却还在琢磨,怎么回事?
“你很喜欢杜拉斯吗?”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眼前这个男人,有点迷糊。
在这样一种境况下,我们相识,在想,那只是个偶然。
说吧里很安静,只有剑南低沉的声音,对面男孩穿卡其色的棉布衬衣,让我回忆起很多从前的事情。我知足的听剑南唠叨,他是为我好。剑南是个不错的男人,懂得照顾别人,小雨喜欢他是对的。只是他愚笨的表错了情,我不是他眼里那个简单的烟火,我有着复杂的过去,那些过去足够让我负累和脆弱,我扯不下爱情的面具,只好再选个艳丽的给自己,你知道吗?它们装在我的心里拥挤极了,我得找个出口才行,对,我得找个出口。
看着左手腕子上的疤痕,那些往事止不住的涌上来,塞满了我企图安静的思绪。

==待续==
 楼主| 发表于 2003-11-5 21:27 | 显示全部楼层

[小说]那一场北京烟火[旧作]

北京,冬天,飞舞的雪花。
看他收拾东西,他要把一切都装进那个大大的行囊,他说走了,就不再回来。
心口一阵阵的发紧,才知道这种灼烧的感觉实在是动人,他问我怎么了,我只是说,胃疼。
我在他的眼里不再绚丽,不再如相遇时那样烫手。
我压抑着内心翻腾的不舍,安静的坐在一旁看他忙碌的样子,他还和从前一样,一个背影就足够吸引我。
如果要你眼睁睁的看着爱人离去,你会怎样?我想不出任何一个能够留住他的理由,可我得为自己心口的伤找个出口才行啊。我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毫不犹豫的割了下去,他冲过来夺的时候,晚了,看着鲜血从手腕沽沽的流出,我笑了,眼里浸着泪花。他过来死死握着我的左手,大声的对我喊着“疯子!疯子!你是个疯子!!!”我哭了,不是因为伤口疼,那远不及心口的痛来的猛烈。
“我已经告诉你了,我们之间没有激情了,还有意思吗?你不是我喜欢的那种女人,我们之间有的只是习惯,是亲情。那不是爱情,你到底懂不懂!!!你只知道无休止的对我好,你从来不管我是不是受得了,我有一颗心就够了,你干嘛把你自己那颗也给我!!!我和你说过一万遍了,我们之间不合适,你听吗?你听吗?你要找的是快乐,让你自己快乐,而你伤害自己为了什么?!为了让我难受,为了让我内心受到谴责,你太自私了!我告诉你,你好好听着,这个世界谁没了谁都能好好活着,你懂吗?!!!”他的声音撕扯着我的耳膜,你相信吗?我的心碎了。
  “没了你,就没了我。”我相信自己,我知道爱情对我的重要,他足够打垮我,让我一败涂地的伤心。天黑的时候多可怕,一个人,静静的偎在被子里,自己和自己说话,冷冷的。
   他帮我包扎伤口,冷冷的脸上依旧没有表情。
爱情竟是那样的不近人情,彼此渗透,彼此感染,彼此伤害。我得记住他的话:这个世界谁没了谁都能好好活着。
眼前的世界竟是那样的苍白,透过那些模糊的窗子,我看见母亲了望的影子,等不来的,我在心里对她说,然后瞥过头去暗自发笑,去他ma的爱情,耍弄女人的法宝而已。长发遮住了我扭曲的面孔,我在底下放肆的哭,得意的笑,我对自己说:这算什么,还不收拾好自己,别把自己弄成个笑话。
他走的时候,没有回头,看他远去的背影,不悔而坚定。
靠在门上,安静的享受离别的苦,这算是分手吗?父亲告诉我这叫抛弃,他在无孔不入的空间里漂浮着,他对我说:烟火,你和你的母亲一样,牵着寂寞的手……他在笑我,他在得意,他根本就不爱母亲,他喊着叫着,那些空洞而冷漠的声音包围着我,我不哭,我对自己这样说。
我穿黑色的棉布衬衣,黑色的低腰牛仔裤,黑色的麂皮短靴,显露的腰肢惨白而没有生气,**在门上,妄想他会回转身来,就像我喜欢的秋天一样,炎炎夏日过去,它终究会迈着坚定的脚步回来,我坚信,我等待。

不知是谁要我们相遇,突然的想问,为什么是在这个快乐的季节,为什么是我遇到你。
天空飘荡的鸽哨声,敲打着我的耳膜,不管我愿意不愿意,眼里眩晕着整个世界,我就在那个角落里,我在自己的眼睛里翩翩起舞,曼妙的音符穿透心的戒备,它打透我对爱情的绝望,在我心里任性的痴心妄想。

我越来越像母亲了。这使我伤心,让我绝望。
回家拿了东西准备去机场,剑南陪我一起,母亲看见他的时候高兴极了,她拉了我的手说:“别担心我,去吧。”除了母亲,这里没有任何让我留恋的。
尽力裹好那些似曾相识的片段,我知道,心事重重的样子让人看了难堪,我涂了酒红色的口红,想为自己点缀些艳丽,我想告诉剑南,我很快乐。
去机场的路上,我们没有说话,剑南安静的开着车。看着前面的路灯红了,然后变绿,车子开始移动,很多东西穿过我的眼睛,我知道他们可以丝毫无损的走向自己的梦想,而我却体无完肤的暴露在阳光下,看尘土飞扬,看那许多的碎片。
我知道,很快,就到北京了。


他离开以后,我开始依恋我们住过的房子,一室一厅,不再有盛开的玫瑰。我奢侈的翅膀不再飞翔,站在欲望的楼顶独自徘徊,以为守的住的,我真的这么想。
书柜里,他留下了杜拉斯,那个当她说的时候,就已经不爱了的女人。桌子上大摞的稿纸,他说那些是他留下的痕迹,从西藏的阿里到云南的丽江。花瓶里的玫瑰已经干枯了,就像我们的爱情一样,不再有鲜亮的颜色……
照片里的我们曾经那样的亲密过,傻傻两个人,笑的多甜。
照旧的在星期六的清晨收拾房间,洗衣服,不再有卡其色的棉布衬衣,不再会有人把洗衣粉的泡沫蹭到我的鼻子上。
一个人,一个人,一个人。

我喜欢北京的街道,宽阔的感觉畅快极了,记得母亲带我走的时候,我伤心的哭过,我不明白为什么要追着父亲的脚步,我不明白我为什么不能留在自己的家里。母亲的每次决定都加深了我对父亲的怨恨,我曾握着拳头咬牙切齿的说,我恨他。
这个世界就是这个样子,天空中漂浮着混沌的记忆和希望的泡泡,你可以眼睁睁看它成空,更可以自欺欺人的活着,只要你愿意,你就大可以不顾及周遭的眼睛,去疯,去闹,去找回自己。当我们暴露在阳光下的时候,幸福的嘴脸是那么的不真实,隐匿了多少夜的碎片,一个朋友说过,每个碎片里面都有一个你爱的人,多好,原来我们会有这么多的故事。站在风里的时候,不知道是风吹透了我们,还是我们的寂寞穿透了风,我们相互感受彼此的落寞,为谁在受冷风吹……那个在深夜送热巧克力给我的男人在哪儿呢?在问自己,会有喜欢苦味的女人吗?真的禁的住巧克力的诱惑吗?热呼呼冒着热气的一大杯巧克力,让我觉得暖和,像是种温存,像是种呵护……而现在,我得打掉牙齿把那些滋味的苦咽进肚子里,我在等着,等着那个为我送上热巧克力的男人,等他回来……
我住在离燕莎不远的地方,很繁华,尤其是晚上,灯红酒绿,夜夜笙歌,总是能看到身着时尚的年轻人肆无忌惮的找寻快乐,无论怎样,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可人的笑容,我总说冷暖自知,我总说快乐是要付出代价的。
晚上,陪小雨去买衣服,总是喜欢顶着幕布上的星辰上路,安全。
她喜欢有着抢眼图案的鲜亮衣服,大抹大抹的颜色对比,出卫的迷人设计,她信任那些漂亮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会发出夺目的光芒,她说她是朵火热的玫瑰,需要那些美丽来衬托。
“烟火,这件红的适合你。”她的手指灵活的在衣架中挑选着心有所属的衣服。
  “这个太扎眼了,不适合我。”看着那团火红的颜色,心想,天呢,火烈鸟啊。我不喜欢把自己打扮成一颗夺目的圣诞树,太费电了,呵呵,心里笑着。
  “试试才知道是不是适合,你呀,又不是围棋,除了黑就是白,快成阴阳人了。”瞧她那副得意的样子,我真有那么恐怖吗?下意识照了照镜子,还算正常吧,除了略显苍白以外,只是有点单薄罢了。看看小雨的魔鬼身材,心里嘀咕着,傻子剑南,竟对如此的沉鱼落燕视而不见,真是愚啊。从心里希望他们两个好,希望可以帮到他们才是。
凑过去,贴着小雨的耳朵说“剑南好象喜欢米色的……”
“是嘛!”眼看着她放下了手中打算跃跃欲试的玫瑰色衬衣。
她斜了我一眼,怪声怪气的说“他喜欢米色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奥,没关系,没关系。”我成心敷衍她。
当晚,一件米色的连衣裙被她连蒙带骗的买回了家。分手的时候,她悄声说了谢谢,看她满怀希望的样子,我从心里替她高兴。

晚上十点,街上很多乘凉的人,这个夏天的温度足够让我忘了那些曾经发生过的冰镇故事,虽然灾难即将降临,我却什么都不知道。

=待续=
 楼主| 发表于 2003-11-5 21:27 | 显示全部楼层

[小说]那一场北京烟火[旧作]

飞扬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
他穿卡其色的棉布衬衣,短而利索的头发,希腊雕塑一样坚挺的鼻梁,他有着两潭湖水样的眼睛,深深的,和从前一样的忧郁。他回家了,这是我一直期盼的。
我等着他先说话,我的欣喜让我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回来和你办手续,我们离婚吧。我会再打电话给你的。”他带着他大大的背囊走出门去,连一个问好都没留下。
眼前一片黑暗,我是谁。
我躲在这座大而郁闷的城市,远离母亲,远离真实,我走着一条和母亲相同的路,从白天到黑夜,从日出到日落,我伪装着自己不堪回首的过去,我披着并不鲜亮的外衣,重新找自己,重新做自己,我渴望着。
小雨和剑南从不知道我的过去,我结过婚,然后被人抛弃,这算是枷锁吗?拷着我的快乐,在寂寞和孤独的边际游走,不甜,不苦,没有滋味。是该结束了,也许就像飞扬说的,这原本就是个错误。
那是2001年的春天,只有我们两个人,没有婚纱,没有祝福,我穿一件红色的连衣裙,带着模糊的幸福走进了卓飞扬的世界。以为自己用手抓住的会是一辈子那么久,现在看来,我是多么的幼稚和无助。我太不想成为和母亲一样的人了,我太想有个家了。
呆坐在夜的怀抱里,安静的听自己的心跳,窗外有风吹过,海浪样的将窗帘托起,拂过天花板,再轻柔的落下,抚过那些浮在屋子里的寂寞,都带走吧,我在心里千万次的祈祷,祈祷那些尘埃落定的错可以在手心任意涂抹,祈祷我伪装下面隐匿的疯狂会晚些爆发,我祈祷着。
镜子里映出自己的影子,我们对坐着。
那个冬天下着大雪,你伸出大手接着那些雪花,你的手冷冷的。你跟我说有我的日子不再寂寞,我说我做你手心的宝从日出到日落。你跟我说这个世界没有奇迹,我说我就是你的奇迹,在这个飘雪的冬天我温暖你的心。你抱着我不再放手,你说放手时就不再爱我。
这个北京的夏天闷热的让人不能停歇,心里却落着大朵大朵的雪花。
一直在等飞扬的电话,赶快结束这场浩劫也是好的。如果再给我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我不再奢望明天了。
睡不着,一个人去了火烈鸟。

我穿一件黑色低胸的V字领紧身长裙,勾勒出女人的S曲线,我被夜的颜色包裹着,长发随意的盘在脑后,我知道,我很美丽。
被一道熟悉的目光注视着,直到他过来请我跳舞,才蓦然发现,是那个在窗边拣到的偶然。他一身的白色的衣衫,些许的张扬,我看到他脖子上带着的银色玫瑰,我不知道男人也是贪恋玫瑰的。
我喝了太多的红酒,可脑子却还是清楚的印着寂寞,我问偶然的名字,告诉他走远点。我哭了。他说“哭吧,哭完了就不再寂寞。”我放肆的在他怀里哭着,那样子一定恐怖极了。
火烈鸟像是夜的碎片一样,吊在树枝上摇摇欲坠,我看见自己的笑话。
迷迷糊糊的,不想回家。

当烟火再次绽放在天空的时候,这不再是错。

头痛的像要裂开一样,眼前的一切一点都不熟悉,这不是我的房间。下意识的转过头去,看见一张不再是偶然的脸。我知道发生了什么,惶恐的拿了衣服走进洗手间,用冷水冲了迷糊的自己,外面的闷热没有沾染到我,我只是颤抖而已。
穿好衣服走进房间的时候,他准备好了早点。这是一场尴尬的邂逅,早晨的阳光尽情的妩媚着,我们都不说话,食不滋味的吃着早餐,心里在想,今天是星期几?
心里有鬼,大家对面坐着,低着头,竟连吃东西都是没有声音的。我只喝杯子里的牛奶,妄想用它仅存的温度温暖自己。
“我……叫……程俊南……”还是他先开了口。
阳光隔在我俩中间,他笑了一下,不知所措。
“我想和你在一起,我很喜欢你。”他的话我应该挡回去的,对吗?
“我该走了……”很想快点逃开这个地方,这里让我觉得羞愧极了。
他挡住我的去路,两只大手牢牢抓住我,他说“我是认真的,不是偶然。”他吻了我的脖子,痒痒的。“我把钥匙放在你的皮包里了,我等你回来。”我挣脱了他的束缚,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了。

第一次给剑南打电话,让他来接我。
车上,不说话。
剑南问我怎么了,让我别吓他,我告诉他没事,想回家。
父亲一定在世界的哪个角落笑话我,我知道,他一定会。像是被烈日晒蔫儿了的叶子一样,懒懒的。
不知道这算是另一场灾难的开始,还是另一场幸福的开始,我只能静静的等待着,无论怎样,我告诉自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一周后,飞往北京的飞机上。
小雨凑过来说“你看那边靠窗的位子。”
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意料之中,并不惊讶。
努力的保持微笑,我的工作和我的人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世界就这么被我简单的分开两边,一边是寂寞,一边是快乐;一边是黯然,一边是灿烂。
窗外黑黑的,竟连咫尺的云层都那样的不清晰,世界在我眼里模糊的一片,就像纠缠不清的爱情一样,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相爱,不知道它是不是永远都有光鲜的颜色。我们总是徘徊在爱与不爱的边缘,把自己弄的疲惫不堪,然后找不到彼此的对手。借口的郁闷让我掏空了自己,空心的烟火还会美丽吗?不知道这个时候是不是会有人惦记我。
如果捆绑的爱情不再诱人,如果我不再被人稀罕,我是不是该放手了,全当放了自己,全当一切都没发生过。决定了,离婚。
机场大厅,俊南站在那里。
回头拽过剑南,仿佛情侣一样走了出去。小雨呆站在那里,我知道自己错了,却来不及说对不起。
“说吧,发生什么事了。”剑南识趣的问我。
“没什么,你不是想请我吃饭的吗?”看着窗外飞驰的车子,闪动的人影,行色匆匆之间多少唏嘘哀叹,这个世界就是很奇妙,很多东西都不在情理之中,就像情侣间的拥抱,应该是件幸福甜蜜的事情,老天却偏偏让彼此看不到对方的表情,是幸福?是陶醉?还是狡诈和欺骗,谁会知道呢。
“friday吧”他知道我喜欢那里。
“好。”如果有人愿意宠着我,我从不抗拒。
  车子停在三环边上,我看见大大的friday广告牌,仿佛在召唤着我的犹豫不定。
  我只要了科罗娜和薯条,只有这两样食物能让我的胃停止抽搐,它们混合在我的胃里温柔的安抚我,我是个脆弱的女人,一直都是。
  突然的,想念妈妈。
  很暧昧的蓝调音乐,我更相信这暧昧的夜能将快乐统统变成不快乐,自我的浸泡在孤独里,唱着固执的歌。服务生的衣服上别着很多五颜六色的牌牌,那些会是快乐吗?粘贴在外的快乐。
  “说吧,当我是个树洞。”他拿出打火机放在桌子上,我知道他不吸烟。
   “人呢,很奇怪的动物,有的冷血,有的感性,都很贪心,都很无情。”喝一口啤酒,薯条上的番茄酱酸酸甜甜的,我喜欢。是不是天黑的时候人就会变的暧昧起来,脆弱的想要一个肩膀,我想,但从不给人机会,怕受伤。
  “你很偏激,人不是只用好和坏来区分的,就好象日出和日落之间还有很灿烂的阳光。”他的手指在科罗娜的瓶口上来回的画圈,他低着头,像是一只开了封的罐头。
  “偏激总比受伤害好,自己怕受伤,只好伤害别人喽~~~~~~”不远处,一对情侣,男的轻吻了女的面颊,不知道为什么,怎么感觉甜蜜的居然是我。
  “好像很多故事,不愿说算了。”他又要了一打啤酒,转过身对我说“不醉不归。”
   “怎么不追小雨?”突如其来的发问让他愣在那里。
    须臾,他看着我,我看见他眼里的真诚,我听见他说“我爱你。”
   “我知道。”我会还击,因为我在夜的怀抱里。      
   “不给我机会吗?”他拉过我的手。
    我松开那些近似于温暖的拉扯,我告诉自己要清醒,我得知道,我是谁。
   “你不知道自己很傻吗?”我别过头去不看他。
   “可是值得。”他坚持己见。
   “你会为自己说过的话后悔的。”很平静的语气,我从不想和他吵,因为错的那个是我。
   “为什么?”其实我喜欢他这样问。
“我结过婚了。”我的直接了当不要吓到他才好。
   “你再说一遍。”剑南大声的说。
    “我结过婚了!!!傻瓜。”我想骂醒他,告诉这个猪头他有多傻。
    曾经最怕看爱人离去的背影,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会离去,从他的眼睛里。我喜欢望着天,看满天的星星,它们那么虚无,那么遥远,从来都不想要我够到,我却拼命的抓着,以为自己能够的到,以为再虚幻的东西也是在眼前的,我真傻。
半天,剑南才缓过神来,他说“你骗我。”
  “我结过婚了。”我继续重复着,一点都不留情,这一刻我是无情的,冷血的,虽然我顶着婚姻的幸福但我仍然孤独寂寞,但这个,我不会告诉他。
    想起刚才小雨呆站在机场大厅的模样,我更不会告诉一个示爱的男人我被人抛弃,男人都是自大的,他们太喜欢保护女人的感觉,只是女人到底要什么,他们会知道吗?感情这件事终究没有谁对谁错,那只是一种感觉,就像是个削了皮的苹果一样,从白到黄,从黄到褐,最后到深褐,很短暂的一个过程。那种夜色撩人的感觉消失的时候,你会发现,爱情慢慢的褪去了光鲜的颜色,不再诱人,不再让你沉迷,慢慢淡下去,直到食不滋味。如果是你,你会只吃一个苹果吗?或许更多,或许还会尝尝橙子,人就是这样的,贪婪的掠夺着世间一切美好的东西,比如爱情。
   有时候看一个人的背影是会让人难受的。
  我们不再言语,我知道我又伤害了一个人,但绝对不是错。

  这个夏天就快过去了。

=待续=
 楼主| 发表于 2003-11-5 21:28 | 显示全部楼层

[小说]那一场北京烟火[旧作]

十月,飞扬终于打来电话,在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我们离了婚。
  一如既往的流连于酒吧和咖啡厅,很多东西并没有我想象的那样脆弱和坚强,我清楚的明白自己是空心的,于是找了快乐塞满自己,站在夕阳里看落下的太阳,带着昨天的影子,是不是过去的都会遗忘,是不是正在发生的才是最美,我不知道,只知道爱情不过是种感觉,而永恒只是瞬间短路闪现的火花。别再奢望什么一成不变的东西,知道吗?那会让自己看起来可笑极了,大家在找各自的温暖,冷暖自知,而我,还不知道现在自己要什么,牵挂?思念?爱情?还是什么别的。
越发的害怕起天黑来,我像个无助的孩子在夜里奔跑,没有方向感,找不到火花。那些虚无的感觉告诉我,我太寂寞了,是吧,我承认。
在我的字典里,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永恒。
人们应该找到那些能够使自己快乐起来的东西,轻松一点总是好的。不再彼此捆绑,不再相互伤害。
还算是偶然吗?这次捡到我的居然是他,那个一夜之间有着亲密关系的男人程俊南。

莫名其妙的在他怀里哭,和当日一样,只是这次我很清醒。他把我搂在怀里的时候让我觉得温暖,很久没这样过了。他像在哄一个丢了糖果的小孩子一样,轻轻的在我耳边呢喃,告戒已经成了充斥寂寞的玩意儿,我不想了,就当他是真的,就当这是一场爱情。
有时候,脆弱会是女人致命的伤害,明明自以为是的说他不爱我,明明心知肚明的告诉自己什么都无所谓,而真正伤害的恐怕只剩下自己了,爱情本来就是带刺的玫瑰,谁叫你去碰它,谁叫你义无返顾的招惹它。
起身找水喝的时候,头痛的快要裂开一样,我就是这样,当一切希望都将破碎的时候,那些压抑在心口的痛就任性的非要找个出口。窗外的霓虹妖娆的秀着它的颜色,光彩夺目,迷乱我的眼睛,天上不再有星星,北京的夜空就是这样,很少给你希望,却往往又在你近乎绝望的时候给你点灿烂。和在天上的时候不一样,我有一对不飞的翅膀,以为这样寂寞的姿态可以更接近天堂。
他睡的很沉,像个孩子,竟然不反感,竟然默许了这样可笑的不能称之为爱情的感情。翻开手掌,那些过季的爱纠缠在一起,成了掌心最美的一道曲线,不清晰,不透明,渗着骨子里固执的影子,那些扭曲着的嘴脸,那些没有颜色的飘落的花瓣。
如果任何事情都要说个清楚,那我们现在的故事就已经偏离了轨道。
俊南清楚的知道他不是我心里的那个男人,但他还是坚持照顾我,对我好,他说这就是他的爱情,他说当蒲公英累了的时候,我就会回到他的身边。我在心里笑了,我不是蒲公英,我只是夜空中一朵紫色的烟火。

圣诞节,三里屯,一间叫生于70年代的酒吧。
俊南还是老样子,为自己叫了不管不顾。而我在这里也总是给自己一个放纵的机会,我要的是今晚不回家。我们喜欢这里,因为这里的菜单上总是能找到和我们心口的伤一样惨痛的食物,这很好,可以弥补那些创口,给自己一个疗伤的机会。
对面桌子的情侣穿着同色的衣衫,女孩子笑的声音让我觉得很熟悉,她背对着我坐着,我只看到她乌黑的长发。若隐若现的看见那个男人的半张面孔,希腊雕塑一样坚挺的鼻梁,他有着两潭湖水样的眼睛,深深的,和记忆里一样的忧郁。我看见他的一只袖子,卡其色的棉布衬衣,他正为对面的女孩子倒红酒。
他看见我的时候,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女孩儿起身去卫生间的时候,看见了我,是小雨。
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但一定是那么的不自然。小雨介绍飞扬给我认识,我们礼貌的点了头,他笑了。
当世界的颜色开始发暗的时候,一切都显的那么不对劲,心情忽冷忽热的,刚才还挂在树梢上的热情,一眨眼的功夫就会跌进深谷,云烟雾绕的。
回家的路上,安静极了。
这个冬天,不算冷,街上很多霓虹灯,一闪一闪的,像是黑暗里光明的使者,只为散发那些有限的温度,好傻。俊南只是搂着我,不管我心里想什么,我知道他不会问,不去想是不是不在乎,我的心里是空的,什么都没有,只知道往前迈步走,如果没有俊南,也许我连去什么地方都不知道,莫名其妙的哭了,为什么?我为什么会这样,如此的落魄,看着远处的灯光,有些想回去天上,看那些星星,抬头望天,它们果然都在,我在心里说,在这个寒冷的冬天,我一定要好好的过。
感觉搂我的那只大手更紧了,竟然有些颤动,还是俊南好,我开始喜欢这个有着栗色卷发的男人了。
依稀看清楚感情这件事,哪里会有什么对和错,就像母亲和父亲的纠缠一样,离去和守侯的距离都是那么遥远,而憎恨却让他们永远都不会相见。人与人之间的相互维系在某个时候竟是那样的可悲,我们不奢求温暖,有点安慰就够了。现在想来,母亲是那么的孤独,连我都不曾真正的了解她,当她向着门的方向张望的时候,也许就是她这一辈子永远的幸福。小时候问过母亲什么才是幸福,她告诉我被牵挂的感觉就是幸福,那时候我还小,不明白母亲说的牵挂是什么,但我知道,父亲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那个人。
我把头靠在俊南的怀里,我有了他的温度,我开始暖和起来。如果从前的执着真的是错的,那么我从现在开始不再任性,不再要不属于我的东西,眼前的肩膀很厚实,足够接收我全部的波澜,还犹豫什么呢,要知道有些东西过去了就过去了,比如感情,比如记忆。
“俊南,我喜欢山谷里娇艳的野百合……”说这话的时候,没有看着他,只是握了下他的手,希望这一点点的力度可以抹去我曾经的莫不经心,这算是下一场爱情的开始吗?

“春天来的时候,我们一起去看,好吗?”他搬过我的身子,看着我,我不想那么快就被感动,这需要时间。
“给我点时间好吗?”我相信他能明白的话,就像相信春天来的时候,他一定会带我去山谷里看那些娇艳的野百合。
  我被他抱紧了,他的手掌传递了温暖给我,他知道这是我要的。“我等你……”他轻轻地说。
  比起飞扬的放荡不羁,俊南的温柔体贴总是让我觉得温暖,放心的在他怀里做个任性的孩子,这让我放松,甚至让我不飞的翅膀可以再次飞翔。
  我要俊南。我要这温暖。
无论怎样,这个北京的冬天还是下雪了。
当他决定站在我面前的时候一定下了很大的决心,因为我的反映会让他欣喜,也一样会让他绝望。
  他找到我的时候我正准备离开机场去看母亲,他有着如雪一样的苍白的头发,他眼睛里闪烁的东西似曾相识过,我想那些放荡不羁的人都是一样的。他说自己叫程敬轩,他有个女儿叫程烟火。我像个木头一样站在那儿听着,他的皮肤很白,穿一套深灰色的西装,他的领带打的很漂亮。记忆里的父亲是模糊不清的,是不是眼前这个样子只有母亲知道,但他看我的眼神让我清楚的知道他是谁,他就是那个让我彻底绝望的男人,我恨过他,咬牙切齿的恨过。
  我叫他程先生,这代表了我对他的态度,我决定以一种与我无关的态度对待他,因为我不想让血管里的血沸腾,我不想歇斯底里的告诉他我恨他。
  显然,他眼睛里充满希望的光芒暗下去了,这就是我要索回的,我曾无数次的暗淡下去,直到透支了所有的快乐与母亲分享。
  “兰儿还好吗?我一直很想念她……”他没再说下去,只是叹了口气。须臾,他用乞求的眼神看着我说“我们找个地方聊聊好吗?”
   “不好,我的母亲正在家里等我,她正张望着大门口等待着奇迹。”我拒绝了他,毫不犹豫的。
  “我知道你恨我,我只是想看看她,也许有机会可以说声对不起。”如果你用一辈子的等待只为了换来这句对不起你会怎样,我为母亲委屈,但我知道,母亲用一生等待的幸福也许就是这句道歉的话,她知道他会回来,她不会怪他。
   我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绪,我已经不再是孩子了。
   “如果可以,打电话给我吧。”他递给我一张名片,还有一个纸袋子,他说那是母亲喜欢的。
   我离开了机场,丝毫没有感觉到那个站在大厅里的白发老人是我的亲人。
   坐在剑南车里的时候才发现小雨,还有来接小雨的卓飞扬,这算什么?炫耀还是示威?在那些放荡不羁的男人眼里,烟火可能是个柔弱的小女人,要看女人流泪是吗?我会吗?我不会像母亲一样任人欺负,我是烟火,我是火热的,我的血永远都是沸腾的。
  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和平时没什么分别,不会装成不介意而谈笑风声,打情骂俏,我就是我,自己喜欢的自己而已。
“一起去吃饭吧”小雨拍了我和剑南说,她看剑南的眼神那么不自然,何苦呢?!
“不了。”几乎和剑南同时出口。
“我得回家,妈妈在等我。”这是一个很好的理由,而这一切根本就不需要理由。
小雨和飞扬在人民广场下了车,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没有什么感觉,也许麻木了吧。
  “其实,俊南是个好男人。”没想到剑南会这么说,他的表情很平静,和我的不径相同。
  相视而笑,心照不宣。
  “小雨不爱飞扬”我对着窗外说。
  “我知道,但与我无关。”这是一场夜幕下平静的对话,不必绕圈子,大家都心知肚明的知道自己的缺口在什么地方。
  车里放着梁朝伟的歌,我喜欢他的电影,他的歌,又或者说是他闷闷的声音迷惑了我,喇叭里静静的飞出他充满磁性的声音,他唱着:一天一点爱恋,一夜一点思念……
  “知道吗?有些事情只要自己不后悔就行了。”剑南把车停在海边,海风温柔的抚摩着我的面颊,像是一个慈祥的老人呵护她远道而来的孩子。
  “你后悔吗?”我推开车门,站在海滩上,闭上眼睛享受那份宽阔的胸怀。
   “和你一样。”
   “我听到了。”我张开手臂,等待海风拥抱我,它们亲昵的从我身边溜过,呢喃的告诉我,你是烟火,你是快乐的。我听到了那些声音,它们就浮在耳边,轻柔的咬着我的耳朵。那些束缚我的绳索在海风面前立刻松了绑,乖巧的躺在我的脚边,猫儿一样。
   海浪的声音让我曾经绝望的血液再次沸腾了,这个时候,很想俊南,很想彼此都有一个幸福的机会。突然的觉得母亲也是需要机会的,我是不能把我的世界强加给她的,又或者父亲也需要一个机会悔过,人老了,会改变很多的。
   临近家门,剑南拽过我说,“你会快乐的。”他笑的样子很好看,我不再帮他乱点鸳鸯谱,因为我知道有些东西决定了就不会再改,因为我们都不想后悔的。

   是不是犯过错误的人都喜欢罚站,我看见那个白发的老人站在我家门前徘徊着,在想什么,如何博取母亲的谅解吗?他看见我回来识趣的想要离开,我叫住了他,“既然来了,还要她再等吗?”
   门开的时候,母亲就站在她喜欢张望的地方,她的眼神是那么的焦灼,我知道,不都是为她晚回家的烟火。
   “还不进来”我冲着门外喊着。
   “是不是剑南来了,怎么不进来” 说着她走出门去。
    她只看见父亲的背影,她站在门口,回头看了我一眼,她是那么的安静,让我为她自豪,她对我说“烟火,爸爸回家了……”说完,她挪着步子走到父亲身边,像是走过一个世纪那么遥远,看着他满头的白发,用一种满足的眼神望着他,她的眼里满是晶莹,她拉着他的手慢慢的说“老了,头发都白了,老了……回家就好……回家就好……”
  父亲的脸上满是泪水,他只是不住的抚摩着母亲的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世界好象一下子改变了很多,照镜子的时候在想,是不是我也变了。离婚以后,整个人轻松了很多,那些密不透风的纠缠慢慢消失了,其实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对我来说都是一个人,只是那个时候的我太累了,现在终于知道有些东西是强求不来的。相爱的人总是靠承诺维系感情,全然不顾承诺的苦。那是一种难以忍受的煎熬,高高的悬在太阳的旁边,那些灿烂不是它的,它只是借着那些夺目的光环引诱你,然后看你哭,看你笑。还爱飞扬吗?我问自己,我答不出来。那么爱俊南?我对他有份牵挂,至于是不是爱,我还没想清楚。越发的懒惰起来,如果我不去想很多,我会更快乐。
对于母亲和父亲之间的纠缠,我不再干预了,她是大人,她知道应该怎样对付。我想他们是快乐的,悔过后的如释重负,期盼来的众望所归,都是梦想,都是希望,都实现了。我知道,父亲会留下来,不再离开。
那时候,隐隐绰绰的感觉到还会有人离开,只是不知道会是谁。

母亲让我叫剑南来家里吃饭,看她幸福的样子不忍拒绝她,剑南会来的。
剑南来的时候他们正在厨房里张罗饭菜,父亲嘴里还哼着小曲儿,要知道人高兴的时候是发自内心的,CD机里放着林忆莲的至少还有你。剑南带来了千禧干红,是我喜欢的,还有母亲衷爱的玫瑰,他总是哄她开心,然后便有更多的机会来吃她做的饭菜。父亲开玩笑的说“我有危机感了。”一家人乐融融的场面让人温暖极了。
从父亲出现到现在,我还没有开口叫过他爸爸,不是我小气,而是叫不出口。他没怪我,他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总是给我夹菜,看着我吃下去,然后问我“好吃吗?”我会知足的告诉他“好吃。”
其实我……已经不再恨他了。
飞扬和小雨出现的时候,我很惊奇,他说来看看母亲,看看我。我拉过他进了厨房,气愤的说“你来干什么?我们的事没有告诉妈妈。”他很冷静的告诉我母亲早就心知肚明了,母亲找他谈过,还说无论结果怎样他都是她的儿子。愣在那里,咫尺的距离,竟然想念起母亲来,她是了解我的。
“我和小雨之间什么都没有,只是很好的朋友。”其实他不用向我解释的,毕竟我们已经没有那种纠缠的关系了。
“进去吧,大家都等着呢。”顺手关门的时候,门铃又响了,不知道这次撞进来的会是谁。
“烟火”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结结实实的给了我一个拥抱,把我懒惰的心情叫醒,我的牵挂来了,那个有着栗色卷发的男人,程俊南。
  “怎么是你?”我疑惑的看着周围每一个人,小雨在笑,飞扬在笑,剑南在笑,俊南在笑,爸爸妈妈都在笑。
  “算是我送你的礼物,不错吧。”飞扬看着我说。
  当笑声充满了整个空间的时候,我知道世界真的变了,从每一个人开始,大家都会快乐起来的,我深信不疑。
五月,北京,桃花开了。
春风吹过这座城市的时候,扯开了那些尘埃,叠青泻翠的颜色就那么一股脑儿的来了,把一整个冬天渗透的寂寞换了些去,想来浓妆艳抹自然是极有道理的。
飞扬的诗句里依然可以看出那些放荡不羁的影子,也许诗人都是这个样子的,渴望漂泊,贪恋广阔。终于明白他不是任何人的,他只是偶尔撞到了我。无论怎样,谁也不会知道明天将要发生什么,我们像一只只渴望飞翔的雏鸟一样,等待翅膀,等待天空,等待飞翔。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大连,他说迷上了大海,还有那些醉人的海浪。
我和俊南的关系进展的一直很快,没想到,爱情真的就这么不经意来了。工作上的关系,他经常在北京和大连之间飞来飞去,我们在一起的机会很多,很是让小雨羡慕。
她还是在晚上拉我去逛商店,一身米色的打扮让我很是吃惊,难不成真和剑南有了情况,决定试探真假探知究竟。
顺手拿了件湖蓝的无袖上衣问她“这个不错,试试看。”看她皱眉头的样子,真的想笑。
“太艳了,不好吧”她犹豫的说。
“不像你一贯的作风啊。”我开始打趣她。
“身不由己了。”这哪里像她说的话,分明是有状况。
“别这么恐怖啊”揪过她的耳朵小声说“老实交代,谁啊?”
“看我穿的跟淑女是的,还能是谁?真搞不弄女人穿衣服为什么是给男人看的。”一脸的振振有辞,剑南看到一定吓坏。
“剑南啊?”我开始装疯卖傻。
  她转过身来瞪着我,咬牙切齿的说“是啊!!!”
“嘘~~~你小点声好不好,吓到别人。”笑了下,对她说“终于如愿以偿了,干嘛还那么不知足啊。”我知道她心里一定心花怒放,只是势不低头罢了。
“去喝一杯吧。”她放下手中拿着的衣服说。
“好啊。”我随声附和道。
北京的夜晚总是可以塞满我的眼睛,没想到我竟是如此的贪恋它。远处的高楼大厦被霓虹灯装饰着,宛如一个个妖娆的女子,呼扇着迷人的眼睛,这也许就是午夜的诱惑吧。
我终于可以在这座我爱的城市开心的生活,母亲和父亲搬了回来,这里毕竟是我们的家,我们爱的地方。母亲说北京变了很多,是啊,她带我离开的时候,这里只有绝望,连夜色都是黯淡的。而现在,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那样有朝气,竟连春天的风都温柔了许多。
兰桂坊里,唱着《夜来香》的女子,还有我衷爱的干红。
我和小雨坐在靠窗的位子,我总是喜欢靠窗的地方,以为看见外面即是看见希望。
“你后天飞大连?”小雨问我。
“恩,临时的。”我以为她知道的。
“不是后天订婚的吗?”她喝酒的时候喜欢用手指抚摩杯口,似乎是种享受,而这一切显然与味道无关。
“恩,不会耽误的,他会接我。”想着明天就要见面了,心里竟然真的有些喜悦。
“我和剑南在那边等你。”她拉着我的手说“祝福你们。”
其实和俊南订婚是我从来没有想过的,我以为自己不会的,却不知道当我心里的城装满的时候,我已经不再是我了。他住进了我的城,他告诉我不再走了。想来我们的生命竟是如此的偶然,从诞生开始,就注定了邂逅,一秒钟的错过足够改变一生的命运。而现在我所行走的这条路,又是多少个错过和偶然注定的呢?很多东西终是不能左右的,我们能把握的只是放弃和选择。当你走进一座城的时候,别把它想的太过完美,因为也许下一座才真正是你的,要知道走出一座城比走进一座城难的多。
现在想来,临飞前俊南打来的电话竟是最后一次让我听见他的声音,那是个阳光灿烂的日子。
“烟火,我在机场等你,我爱你。”他说这话的时候那么冲动,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我只知道我会把这句我爱你深深的烙在心里,突然的发现原来自己是那么的爱他,从来没有现在来的这么强烈过。
“不是一会儿就见了吗?”是啊,很短的时间,可以数的过来的分分秒秒。
“你是我的新娘,最美的”那些温暖通过电话传过来,和我的频率相同,我知道这种心动是和爱人共享的。
“我要走了,要飞了。”挂断电话前我告诉他“俊南,我是你的,想你。”我开始后悔,为什么不说我爱你。
爱情就是这样,当你决定爱的时候它就开始折磨你。
不知道这个时候母亲在做什么,也许正在和父亲准备丰盛的晚餐,也许正手拉着手逛北京的夜市。父亲的温暖足够让她幸福了,我知道她很满足,她的笑容像年轻时候一样灿烂。很想父亲,想拉他的大手,想靠在他的怀里,他摸我的头时是那么的慈祥,雪白的头发透着太阳的光亮,他笑的时候很好看,原来我长的竟是如此的像他。在想,和俊南回北京的时候,我一定叫他一声:爸爸。

窗外是无尽的云海,阳光照在上面很是好看,我总是在晚上飞,我不知道原来还有比夜空更美丽的景致。那些金色的光芒漂亮极了,足够感染每个生命,当这金色透过云层照射在你身上的时候,是不是感到从未有过的力量,这力量推着你不断的向幸福迈进,无论前面有什么样的挫折和磨难等着你,你都能笑着坦然面对。这也许就是生命的意义吧,我们在不断的行走中遁悟,我们为什么行走,为什么延续,为什么活着。

当我真的绽放在天空的时候,我的周围不再是夜的幕布,而是那些足够让我温暖的金色光芒。记得吗?我是烟火,紫色的那朵,当你抬头看见我的时候,我已经带着所有的爱离开了,我是快乐的。瞬间绽放的美丽过后,我烙在了你们的心里,我会永远和你们在一起。我有一对翅膀叫做快乐,我住进你们的心里,永远不飞。
我爱你们。

后记:那年的5月,大连空难,天空绽放了一团烟火。
   俊南和飞扬就在那一朵烟火下面,他们看见我的时候,烟火飞扬。
   剑南和小雨在我下面的世界跑着,我知道,他们一定会快乐的生活。
   母亲和父亲准备了丰盛的晚餐,他们的笑容印在脸上,爸爸,听见吗?烟火在叫你。
   俊南,我永远是你心里美丽的新娘。我爱你。

==全文完==

发表于 2003-11-5 21:58 | 显示全部楼层

[小说]那一场北京烟火[旧作]

如果不是在网吧
我想我早会泪流满面了,如你写的我们已长大了学会了控制自己的情绪……
可在心里泪早已泛滥了,这世上最美的莫过爱情,最让人痛也是它了。
看完心情更复杂,语言已不能表达了……
烟火在空中消散,但那美丽的瞬间会让那些爱着烟火的人深深记起
并在心底真切的爱着……
喜欢看你写的每一篇,每一个词句,那藏在文字里的痛,那些仍能感受到却藏起来的盼望都能真实的让我体会到自己也有如一般的心境……
 楼主| 发表于 2003-11-6 15:56 | 显示全部楼层

[小说]那一场北京烟火[旧作]

慢慢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别苦着自己,影儿。
隐匿在文字里的种种,不知道是什么,我只是找到了一个出口,然后不停的宣泄,尽管这在有些人眼里是不屑的,我只要做自己,足够。
发表于 2003-11-6 21:38 | 显示全部楼层

[小说]那一场北京烟火[旧作]

莫名的美,让人难受。
发表于 2003-11-7 17:00 | 显示全部楼层

[小说]那一场北京烟火[旧作]

下面引用由孤云仙子2003/11/06 07:56am 发表的内容:
慢慢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别苦着自己,影儿。
隐匿在文字里的种种,不知道是什么,我只是找到了一个出口,然后不停的宣泄,尽管这在有些人眼里是不屑的,我只要做自己,足够。
能用文字渲泄心事是一个很好的出口
有时候心里有这些感受却无法用语言去表达出,如今
可以读你的文字,也可以让我感觉自己也在故事里……
做自己
是的,这就够了……

 楼主| 发表于 2003-11-7 17:10 | 显示全部楼层

[小说]那一场北京烟火[旧作]

影儿乖~~~不开心了~~~别闷在心里~~~和JJ说~~~~JJ暖和你~~~
发表于 2003-11-7 17:19 | 显示全部楼层

[小说]那一场北京烟火[旧作]

:)影儿没事
影儿又在遭遇一场爱情
影儿只是需要时间……
谢谢姐姐我去QQ加你
发表于 2003-11-7 18:56 | 显示全部楼层

[小说]那一场北京烟火[旧作]

爱情让人热情似火,爱情让人冷若冰霜.爱情让人歌诵,爱情让人诅咒.你写有爱情让人心痛.
发表于 2003-11-17 18:28 | 显示全部楼层

[小说]那一场北京烟火[旧作]


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
好感动!!!!!
发表于 2003-11-17 20:46 | 显示全部楼层

[小说]那一场北京烟火[旧作]

小女人,你好厉害:)
 楼主| 发表于 2003-11-18 00:32 | 显示全部楼层

[小说]那一场北京烟火[旧作]

卡卡~~~~偶是小女人~~~~可偶不厉害~~~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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