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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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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4-24 04:5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这个贴子最后由纸耳环在 2003/04/24 10:26pm 第 1 次编辑]

    纸耳环
  
  昨夜我夢到一只鴿子飛離黑暗的界限。
  今夜窗外飄起了細雨。昏黃的燈光柔柔的映出一張沉默的臉。
  
  她走了二十四天。一個電話沒有打來,北方刺骨的冷,她能夠承受嗎?她見到美麗的霧松了嗎?她有沒有找到一只手指的溫暖?
  
  “戒指,我要走了!去他曾經呆過的地方,去看看夢里出現的霧松。”
  “冷兒,路上小心。現在正是春運高峰期。”
  
  她走了,帶著我對她的擔心踏上了北去的火車。
  在她走的第一天我失眠了,一閉上眼睛就看到她哭泣的雙眼,以及她發抖的雙手,我沒有辦法甩開這些曾出現在我視線里的片斷。那一夜,我靜靜的坐在窗臺前,聽著魚兒歡騰的聲音呆到天亮。
  
  “戒指,你說他好嗎?”
  “戒指,你覺得他愛我嗎?”
  “戒指,你說我和他將來會在一起嗎?”
  
  我們在一起吃飯,看書的時候,她都會問一些關於愛,關於他,關於他們未來的問題。這些問題經常讓我感到驚慌失措,自己也曾像她一樣將愛情想象的完美無缺,將心中的他視爲心裏的寶貝,可是……
  
  人间冷暖
  
  踏上火车的时候,我就开始怀念戒指。我甚至开始有些痛恨她为什么不阻止我或者为什么不来车站和我告别。也许只要她说一句:冷儿你不要走,我会想你。我都可以留下来。陪她在房子里吃饭,看书,或者发呆。然后可以任性的问她一切我想知道答案的问题。但是戒指在听到我说要去吉林的话时,居然只是淡然的点头,然后说:冷儿你要小心,现在是春运高峰期。
  那个晚上看着戒指帮我把厚实的衣服装进皮箱,我正颗心简直是DOWN到极点,竟然一点也没有想象中的兴奋。而戒指,依然是一贯的懒散淡漠。我看不出她有任何情绪的起伏。平静的像杯子里的水,但是谁也不知道那杯水里面溶进了什么。
  火车一路上在颠簸。我躺在车厢上铺的床上昏昏沉沉,睡过去,醒来,再睡过去。我怕自己清醒,我害怕想念戒指时的疼痛。那几乎能够把我扼杀。想起告别的时候,戒指说她昨夜梦见一只鸽子飞出黑暗的界限。其实那时候我很像告诉戒指,鸽子也是有自己的归宿的,尽管那只是寒冷的寂寞和黑暗。但是我只是骄傲的点了点头。
  我疲惫的闭上眼睛,就浮现出戒指那张淡漠的面孔,那双细细的眼睛里,什么都看不见。是的,看不见过去,看不见现在,也看不见未来。甚至,我看不见她对我的不舍。我是真的开始痛恨她了。因此我决定不去联系她。
  在离开戒指的二十四天,我对她满溢的思念几乎把我逼迫的无路可走。我站在已经冻结的松花江畔,想着曾以为的一江湖水,终于不能承担我的等待和诺言。想起自己这次告别的目的。戒指肯定会不在乎的以为我是为了那个叫做苏言的男人,为了这一场刚刚盛开的雾凇。
  我开始后悔不应该总是把我对爱情的绝望和无助肆无忌惮的丢给戒指,让她看着我因无望而经常的疼痛。也许就是这些让她终于厌倦,因此才淡漠的看我这次任性的出逃。
  我很想问问戒指,想不想再像曾经一样,揉着我的头发带着一点点疼惜地叫我一声宝贝。
  开始剧烈的想念,在离开戒指的第二十四天。那个夜晚,我的梦里也有一只白鸽,我看见她奋不顾身的飞向黑暗的怀抱……
  
  纸耳环
  
  屋子里不再有冷兒走路的聲音,我躺在沙發上,看著天花板。這房子是我和冷兒一起粉刷的,一起買的家具,一起挑選的窗簾,連桌布都是我們一起選的。
  
  這些桌布在冷而離開以後顯得毫無生氣,我不願意擦拭這些印滿冷兒指紋的東西,想象保留冰箱里的水果一樣用保鮮膜保護起來,我不確定冷兒在這次得出逃會給我帶來什麽樣的結果,而我能做的只是靜靜的等待。
  
  在她對我說要去北方的時候,我沒有挽留,沒有說一句不舍得話,不是我不想,好幾次話到嘴邊又讓我硬生生的吞了回去。我知道愛情這東西就如同感染了病毒一樣,只有病入膏肓她才能夠徹底清醒,她這次北上也許會傷的體無完膚,也許會獲得新生,這些也許只能在看到牠的時候才會得到回答。
  
  蘇言。冷兒愛戀的男人。
  我站在事故的圈外,看著他們上演的一幕幕,看著所有的諾言及燃燒的激情,也看著自己的故事又一次上演。在一次次的化蛹為蝶的過程里,我的眼睛如一譚死水,沒有一絲的波瀾,而看到冷兒在經歷這些事情的時候,我的眼睛一如從前,只是心不在平靜。
  
  很想她。在她走的那一刻開始。
  此時的她正在千里之外,至於做些什麽,不是我所能想象得到的。她的手能夠適應那零下的氣溫嗎?不會有紅色的裂縫吧!想到這些我無法平靜,開始後悔爲什麽不挽留她,爲什麽不讓她對愛情還保留一絲的希望,難道一定要讓她再次重復自己的過往?
  
  夜裏冷兒依然帶著她那雙哭泣的雙眼,顫抖的雙手出現在我的夢里。而我不再掙脫這夢,只是靜靜的看著冷兒,等待她從夢里走出來,從新回到這個屋子里。
  
  人间冷暖
  我站在冻结的松花江畔,想起戒指。
  我站在洁白的雾凇里,想起戒指。
  我站在苏言面前,迎接着他诧异的眼神,然后,无力的想起,戒指。
  躺在苏言的大双人床上,我开始发烧,并且不停的说胡话。苏言细心的照顾我。他在我的额头上不停的换着被冷水浸过的毛巾。他拿着体温计不停地测试我高居不下的温度。他温暖的手掌紧紧握着我小巧的手。可是我的心脏冰冷的一如我对爱情的绝望。这个时候我更加怀念戒指。尽管她的手,和我的一样,小小的,软软的,并且冰冷。仿佛是深海里的水母。在暗夜里游曳或者寂寞。
  第二天清晨,我被射进房间的阳光里微微睁开眼睛。苏言将冲好的牛奶递过来。我抬起头看着这个自己爱了七年的男人。生活终于在他曾经英俊迫人的面孔上留下细微而残酷的痕迹。可是,他眉骨上那颗淡褐色的痣还年轻,并且召唤着我生疏固执的爱恋。
  苏言,我爱了你整整七年啊。一个女人一生里有几个七年可以用来这样挥霍地等待和爱?我转过头避开苏言的目光,淡淡地对他说。
  苏言的沉默让我感觉到自己情感找不到出口的窒息。七年了,这个男人坚持着一个人冷清的生活,并且坚持着拒绝我的任何爱。
  因此每当我怯怯地问戒指,你说苏言他爱我么?戒指的眼睛里总会流出鄙夷的神色。是的,我知道戒指已经不相信什么狗屁的爱情。虽然她什么都不曾对我说。而她唯一能够给我的安慰,也只是抚摩着我的长发,轻轻地一声叹息。我仿佛看见她的心里也有一块黑暗晦涩的地带。只是因为绝望和倔强,已经很少再开放。
  我多想走进戒指心里那一片黑暗的领地。我想把阳光带进去。可是她总是用倔强的沉默将一切都冰冷的拒绝。并且还击我以更加冰冷的绝望。这个时候,我更加依赖苏言暖暖的手。也许他指间传递过来的温度,可以帮我抵挡内心里升起的寒冷。而且。我要证明给戒指看,让她知道爱情的温暖是允许我们靠近的借口。
  原来我爱了七年的苏言,也只是我爱上的一种爱情。那是一种近乎绝望的状态里的自我拯救。就好似溺水的人会拼命抓住一颗细弱的稻草。而戒指,却以一种更加顽固的姿态,选择了下坠和沉溺。
  我的证明只是对她无力的反击。怎么能敲醒他封闭的感情,怎么能让她明白,原来,我那么爱她,这个像极地里一枚闪烁的水晶一样通透寒冷却充满灵性的女子。

  纸耳环
  手邊的電話像黑夜里沉溺的魚沒有發出絲毫的声音,在許多我忙碌的日子,冷兒總會在我耳邊嘰嘰喳喳,像春天里的麻雀。此時的天空低沉,沒有麻雀的蹤影,只有風中搖曳的樹枝。
  
  冷兒走了快一個月了,我的黑眼圈以每一小時增長10%的深度在瘋長,想起自己和冷兒的那些日子都是她在講述著她的故事,所謂的愛情故事,而我心裏的那些關於愛,關於男人,關於疼痛的故事從未對她提起。我不相信愛情,更不相信男人。
  
  在幾年前的那些日子里,在一個叫“風鈴”的酒吧里,隱藏著許多城市里快要發酶的曖昧,我總是一身紅裝,白皙的皮膚在暗色的燈光下,我成了男人的尤物,我可以對那些男人說:我愛你,並不厭其煩的說。然後喝完手中的酒,一個漂亮的轉身,離開。我知道我只愛過一個男人,而在那男人離開以後我失去了再愛的能力。
  
  在我沒有退化完的神經末梢里,依稀可以感覺到冷兒想讓我知道愛情里的某一片斷會溫暖我們的世界,對此我只有不屑一顧。愛與不愛,都我來説都是傷害。
  
  我又想冷兒了。
  冷兒不是一個非常柔順的女子,只是她身上的味道耐人尋味。一張平凡到極點的五官,眉宇閒的忧郁和一惊一诈的叫嚣,总是能非常清晰的出现在我的眼前。
  
  現在呢?她離我很遠,遠得我無法看到她,無法拉她的手。
  冷兒愛上了愛情和牛奶,以前是,現在也是。
  
  人间冷暖
  
  在爱里沉沦。苏言已经失去了曾经的力量。在我昏迷不醒的第七个早晨,我仿佛看见戒指,她一贯冷淡的眼神里终于流露出一点点的恐慌。我的离开终于敲碎她自以为是的那道墙。
  戒指,我亲爱的戒指,她是否还会固守最后一个告别的姿态?而我,在苏言的温暖和戒指的清醒里,无助的游曳和反复。
  在和苏言一起生活了一个月后,我终于感觉自己的疲惫。苏言已经不能够带给我任何欲望。看着这个曾经深爱的男人。才发现这七年里,靠着幻想维持的,只是一场烟花般虚幻的等待,而这等待终于在能够相守的时刻耗干我最后一点点微弱的爱恋。我终于越来越失望。尤其是在面对着苏言的沉默。他不说爱,却也不说不爱。他甚至不能够像戒指一样拍拍我的头,疼爱的抚慰我情绪的低落。
  戒指,戒指。这个已经因爱残疾的女子,我每天梦里都要温习上几千遍她的温暖。而苏言,苏言手指或者身体传递而来的,真实的温暖,居然那么陌生。我已经不愿意再接受。
  苏言终于在他又一次想要亲吻我而遭到拒绝的时候愤怒了。他做为男人的自尊心已经承受不了这样的伤害。而我毕竟不是他所希望的那般柔顺的女子。在他的双手用力地扳住我想要抵抗的脸,惩罚一样狠狠地亲吻了我。我的泪水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我在心里绝望的喊着戒指的名字。
  原来曾带给我温暖的那双手,终于还击我以伤害。
  我想,只要戒指拨通我的电话,我一定会回到她的身边。
  戒指,我的戒指,我那么爱你,却为什么要选择分别?
  纸耳环
  我想,只是想拨打那个从未打过的号码,虽然这个号码在我的心里已经腐烂发霉。一个多月过去了,冷儿一点消息都没有,在我每天苏醒的那一刻,都可以从床前的镜子里看到那双眼睛,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平静,而我却越来越寂寞,寂寞的快要张了不口。
  
  现在我很想冷儿,但我却无法告诉她。
  现在我很想冷儿,但我却固执的认为这和寂寞有关。
  
  冷儿喜欢站在阳台上吹风,那么此时的她,是否还喜欢吹风,也许她正躺在苏言的怀里做一个懒散如猫的女子,而不再是那个依偎在我怀里需要我疼爱的那个宝贝。
  
  以前我们在一起的乐趣是喝酒聊天,而现在我端着一个人的酒杯,喝着两个人的酒。我不会象冷儿那样喝醉以后脱去自己所有的伪装,更也不会向她那样哭泣的象个孩子,我永远都是以一种告别的姿态看着她,看着这个世界,看着关于自己的寂寞却又能置身与外,似乎这些只是一场蹩脚的话剧。
  
  我开始怀念自己揉着冷儿的头发叫她宝贝时的表情,我知道我是疼她的。“你爱的太自私。”这是冷儿在梦里对我说的话。自私,是的,对与冷儿我很自私,她去北方亲自打碎了自己生活在幻想里的局面,在这么久的等待中,她疼痛的呼吸我能感觉到,她应该很快会回来,并会永远和我在一起。
  
  在冷儿离开的第三十五天的早上,太阳刚露出一点脸,我拨通了那个电话。
  “冷儿,我爱你!”电话的那端传来冷儿哭泣的声音,我象从前一样轻声的叫她:宝贝。
  
  一个多月没有和冷儿喝酒了,有些不胜酒力。不过我和冷儿都很开心,我们终于又可以在一起了。
  爱男人和爱女人是一样的。
  冷儿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颔首。我知道千里以外的苏言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一定会摇着头说:冷儿爱你和爱我是不一样的。
  
  我同意冷儿说的:爱男人和爱女人是一样的。
  这么久以来我一直想念的是冷儿,一直爱着的人也是冷儿,只是现在我为自己找了一个华丽的理由,我爱上了冷儿,碰巧她不是男人。可这并不妨碍我们在一起。
  
  今夜,我和冷儿又呆在阳台上吹风,冷儿一直握着我的手,我知道她此时在想些什么。只是我希望在黎明来临之后,我们不用再彼此思念对方。
  
  我们无须分开。
  我们就应该这样,应该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THE END——



 楼主| 发表于 2003-4-24 04:52 | 显示全部楼层

暖色

[这个贴子最后由纸耳环在 2003/04/24 10:41pm 第 1 次编辑]

一个人的寂寞。两个人的幸福。
发表于 2003-4-24 04:58 | 显示全部楼层

暖色

再温暖的颜色也遮盖不了哀伤。
亲。
 楼主| 发表于 2003-4-24 05:17 | 显示全部楼层

暖色

亲。明白。
发表于 2003-4-24 15:46 | 显示全部楼层

暖色

好忧伤的故事~~~~~``
发表于 2003-4-25 03:02 | 显示全部楼层

暖色

愛情這東西就如同感染了病毒一樣,只有病入膏肓她才能夠徹底清醒,她這次北上也許會傷的體無完膚,也許會獲得新生,這些也許只能在看到牠的時候才會得到回答。

前边为冷儿和戒指难过,最后的结局也不错:)
 楼主| 发表于 2003-4-25 03:02 | 显示全部楼层

暖色

爱是一个人的战争,注定了烽烟四起。
发表于 2003-4-25 03:04 | 显示全部楼层

暖色

现在不限定字数了女人。亲
 楼主| 发表于 2003-4-25 03:12 | 显示全部楼层

暖色

亲~~~~
发表于 2003-4-25 04:29 | 显示全部楼层

暖色

无从后悔却有让人流泪的伤感
 楼主| 发表于 2003-4-25 06:47 | 显示全部楼层

暖色

下面引用由箫箫琴音2003/04/24 07:02pm 发表的内容:
愛情這東西就如同感染了病毒一樣,只有病入膏肓她才能夠徹底清醒,她這次北上也許會傷的體無完膚,也許會獲得新生,這些也許只能在看到牠的時候才會得到回答。
前边为冷儿和戒指难过,最后的结局也不错:)
亲~
发表于 2003-4-25 18:36 | 显示全部楼层

暖色

写小说讲究技巧和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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