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

雨珠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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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了

这是民国十二年，古老的青石板街道，两旁一溜烟紧连的木房，参差不齐。已入夜，街道偶尔几个急冲冲的人影。一些木窗、木门的缝隙露出一点昏黄的光线。天很晕热，空气沉窒让人坐立不安，一场惊天的雷雨正一点一点靠近……
阿兰忙完了活，哄着五岁的女儿入梦，蒲扇轻轻的摇着，阿兰嘴里哼着一首连她自己也不知名的曲，那是小时候听过的，很柔很轻的音，她不知觉就会了，不知觉中常常哼起。
雷打了轰鸣的一响，梦乡中的女儿抖了抖，呢喃了几声妈妈。阿兰的手轻轻拍着女儿的胸口，轻轻地说：“乖，妈妈在，别怕，乖别怕。妈妈永远在你身边。”小女孩又嗜了几句臆语，沉沉地睡去。
闪电接着划破了暗，从裂开的木门木窗里闪进来，映着屋子里木桌木椅木床，阿兰在闪电中看到女儿静静甜美的睡样，女儿的小鼻子象她的爹，她的爹……
阿兰的眼泪就落了，她的爹现在在哪？几年前，女儿还在牙牙学语，一个也是这样闷的夜，雷打过后，静悄悄的街突然嘈杂起来，幺喝声、辟啪啪的敲门声，惊醒了整个街道，所有窗打开，探头，那一支国民党的军队，那些兵，雷打般敲着每一户人家柴门，许多家里那些青壮的小伙子被绑上绳，强拉上路口的军车，事后阿壮才知道那是拉壮丁，强拉进军队打战上前线。
每一户都有一口年青的青壮的汉子被揪上军车，她的阿强也被登记在册，强行拉上了军车，婆婆趴在街上哭天抢地。公公在婆婆二十岁那年就病死了，独守孤生的婆婆就守着她唯一的儿子阿强长大，好不容易熬到阿强娶妻生子，眼前这拉壮丁又要拉去的阿强，婆婆的心全是血呵。
阿兰抱着哭泣的女儿跪在木门外痛哭着。刚才，阿兰使劲攥着阿强的衣裳，扯回的只有阿强褂子上的一块衣角。后来，那块衣角被阿兰小心用红布包着藏在衣柜里。
军车还是驶远了，后面跟着一大群奔跑的人群，挥着手，喊着亲人的名字，一直跟到车没了影，那一夜雨很迟才下，伴着一溜街木屋里男女老少的哭声，哗啦啦下了一天一夜……
以后的日子，邻里见面最常的问候：“是你家 X X 回来了吗？”，不再是以前那些“你上哪？吃了没……”陆陆续续这二三年，回来过一些那天夜里强拉走的人，也带回过几条惊天的恶呺。
阿兰每每有人回来，就赶过去询问有关阿强的消息，每次怀着恐惧窃窃的问：“我家阿强……”。每次看到摇头，听到“不知道”，她说不出心里的复杂，是失望还是高兴，说不清。
婆婆于去年忧郁地死去，她是被无尽的思念熬疾成病，终于于一个清晨，喊了一句：“强儿，娘来了——”咽气了。阿兰哭坏了眼睛，乖巧的女儿依在母亲的身边，洇洇的哭着，一会儿叫着“奶奶”，一会儿叫着“姆妈”……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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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珠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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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
阿强被抓走时，阿兰才二十一岁。长长的辫子，左手戴着订亲的那只圆圈抠着福禄寿的金手镯。阿强走后，那段三二年的时间，四处是战火，四处的逃荒的人群，四处是慌乱。每到夜里，阿兰早早掩上木门，门后再用一根五寸厚的长木条顶住。
婆婆在世时和她与女儿挤在大炕上，互相安慰。有时夜里那些细小的声响，都会让阿兰惊得坐起，侧耳倾听。有时是路过的老鼠来光顾她这个贫寒的家，有时是只猫从屋檐跃下，有时只是风吹过，有时什么都不是，阿兰总被惊过后彻夜无眠。
无眠的夜阿兰想着阿强。阿强身上的汗酸味，如夜里有什么动静，阿强的手会搂过阿兰，拍拍她的背，睡意沉沉的哄一句：“没事，有我呢。”阿兰也很安静依着阿强的胸口，慢慢地睡去。
可是现在阿强不在了，婆婆也不在了，漫漫的长夜，漫漫的空洞。阿兰常睁着眼睛，看着黑暗中的门，盼着门外熟悉的声音响起。
雨还是下了，倾盆。哗啦啦的响，屋顶被大雨打着痛痛的叫着。雨水汇集成一道向低矮的路口方向流去，阿兰静静听着水流过青石板，划过青石板带过的声响。女儿很安静继续睡着。
一个闪电，阿兰猛然看到屋内站着一个黑影，尖叫，阿兰尖叫。闪电息了。黑影不见了。女儿又臆喃了几句，还是在继续睡着。
阿兰缩在炕角，颤颤的抖着，她的眼里有一个黑眼缓缓的向她走来，轻轻而又黑黑，影没有脸。阿兰抖嗦，嘴里说着不要不要……
…………
清晨，雨停了。一个女孩子的凄历着喊着：“姆——妈，姆——妈”哭腔带着悲呼，划亮了这条款青石板的老街，许多木门打开，一些人拥进了那间尖叫声的木屋，木门已经被撞进人撞坏了，那条用来顶门五寸厚的木条横躺在地上。
炕上，一个五六岁瘦弱的女儿，拼命摇着缩在床角发抖的女人，泪流满面，边哭边尖叫着喊：“姆——妈，姆——妈”，颤栗的女人叫阿兰，她的眼空洞地望着前方，前方有什么谁也不知，她的眼死死盯着前方不动，嘴里偶尔呢喃几句：不要，不要……
她的身边对她还说是一个茫然与空洞，她视而不见，听而不见……女儿还在叫着，那些邻里的老人一旁垂泪，一个四十开外的妇女拉过哭叫的小女孩，一些人奔走，传着一些谣言……
阿兰远在他乡的娘家人接走了阿兰与瘦小的女儿，这座木屋上了锁。蜘蛛开始结丝，歪斜上锁的门露出门后那横躺地上的木条和屋内那深深的黑洞。
许多年，路过此木屋的人偶尔会叹口说道：“那个女人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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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珠儿

这是我做过的一个梦，吓醒了，就记住了。一个疯了的女人……

雨儿

笨猪又开始写故事了，很不错的框架，继续下去一定非常吸引人的。只是别太累了，问好~~

天涯孤鹰

    呵呵  怪凄楚的梦~  看完了  鹰满眼都是闪电呢----

雨珠儿

下面引用由雨儿在 2004/07/20 10:10pm 发表的内容：
笨猪又开始写故事了，很不错的框架，继续下去一定非常吸引人的。只是别太累了，问好~~

谢谢雨儿MM关心。呵
这个梦到此结束了，我被吓醒了，醒过之后，梦却无法继续，没有下文了……

雨珠儿

下面引用由天涯孤鹰在 2004/07/20 11:09pm 发表的内容：
呵呵  怪凄楚的梦~  看完了  鹰满眼都是闪电呢----

http://www.yanruyu.com/jhy/images/article/20040231-04.jpg
送只鹰给你
哈，真是我做的一个梦，很奇怪的，我是那个疯子，原本在黑影轻轻缓缓走来，那段情节想多写点，写此文时已是9点多了，后脊梁自己感觉凉嗖嗖的，仿佛那个鬼又来了（注明，影是一个鬼，应该是阿强的灵魂回来了，阿强该是死了……
原本要多写一点疯后疯子的思想，哈哈，会被误为我疯了，嘻嘻，打住

夏之雪花

哈哈，珠儿妹妹，怎么白日也在做梦呀？怕没时间休息吧！
哈哈~鹰兄什么时候变成陆海空三栖鹰了？哈哈~~玩笑~~哈哈~~~~~~

雨珠儿

下面引用由李梦欣在 2004/07/21 07:31pm 发表的内容：
一个凄惨的故事。姐姐的故事总是能发动我的眼泪。另：如雨儿所说的，一定要注意休息。问好姐姐！

嘻嘻，李MM，我瞎编的，专门骗你们眼泪，呵~

雨珠儿

下面引用由夏之雪花在 2004/07/21 11:31am 发表的内容：
哈哈，珠儿妹妹，怎么白日也在做梦呀？怕没时间休息吧！
哈哈~鹰兄什么时候变成陆海空三栖鹰了？哈哈~~玩笑~~哈哈~~~~~~

嘻嘻，最近老失眠，白日也做梦，哈哈

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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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又来得太晚啦，呵，真的疯啦我：）

雨珠儿

[这个贴子最后由雨珠儿在 2004/07/24 08:30am 第 1 次编辑]

雪白，雪呵
http://file.flash8.net/2003up/2003/11/22/200311222218006243.swf


做一个疯子其实也很幸福……她可以疯得为所欲为

夏之雪花

下面引用由雨珠儿在 2004/07/22 07:13am 发表的内容：
雪白，雪呵
(file.flash8.net/2003up/2003/11/22/200311222218006243.swf)
做一个疯子其实也很幸福……她可以疯得为所欲为

雪与疯有什么关系，珠儿妹妹没休息好吗？哈哈~~说着玩的不用当真。问好！

黑白流侠

故事的故事还是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