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塌的西墙

雨珠儿

.                倒塌的西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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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老汉的家就在村口那棵老槐树旁，老槐树下有一张石桌，石桌边散落着几块不规则的石凳。吴老汉整个夏天就呆在老槐树下，在石桌上摆上一壶茶三二个茶杯，吴老汉眯着眼吸着一袋水烟。
吴老汉家的老婆子，有时会坐在吴老汉身边的石凳上，与吴老汉聊着东家长西家短的事。吴老汉听着点着头，很少会打断她，由着她长篇阔论一个人自说着，说久了她自然也就累了，呷几杯茶，他俩就静静地坐在树下乘凉。不知疲倦的知了，一整个夏天都吵闹着“知了知了”。
但更多的时候吴老婆子是“忙”得不知去处了，吴老汉一个人孤坐在树下，有时他会哼几个段子，路过的大伯大叔、小姨小伙都会拐到树下，喝二口茶，和吴老汉聊一会，问一问吴老汉子女的情况。
吴老汉唯一一个儿子在镇里衙门里做事，娶了官老爷家的千金，提了一个小官，又在镇里购置了一处房产，生了二个儿子，大孙子今年都十岁了，小的也有七岁。吴老汉与老婆子前些年一直住在镇上，可那里的大宅门有一道他们永远也习惯不了的大门------一个进了家门就紧闭起的大门。
儿子与儿媳不得空闲，无法常陪着他们四处走走，孙子又送学堂了，家里有仆人打理一切。在那里住久了，老两口常很寂寞的，在空落落的房子里四目相对，生活枯燥乏味，好动好说的吴老婆子坚决要回乡下，她觉得镇里的一天相当乡下的一年，这几年被闷得头痛、夜里睡不着觉。他们二老象家里养得二只老猫，可老猫还会捉老鼠，他们却没事干，苦闷得很。儿子与媳妇见留不住，也只好让他们回乡下了。
乡下怡然自得的生活，吴老婆子仿佛年轻十岁了，在乡下她总能“忙”个不停，不是在村西李家、金家、林家、柯家，就是村东王家、陈家、黄家、郑家，反正村里的每一家她都熟烙得很，她能和她（他）们说上一整天的话。镇里的儿子隔三差五托回一些吃的用的，远嫁他乡的二个闺女一年中会回来一二次看看二老。日子就这样没白天黑夜，在“知了”声中打发着。
吴老婆子今年已经六十有八了，乡下的老人年龄一上六十岁，人就已驼背弯腰了，过度的操劳，粗裂的手、满脸的沟壑，每一张老人的脸都讲述一个艰辛的农家人生活。可吴老婆子却显得年轻，穿着镇里儿子儿媳做的衣裳，在乡下算为华丽与昂贵的了。自家的农田早就不干了，平常他俩也就喝喝茶，过着数着日出点着黄昏的日子，老两口生活是无忧无虑的，村里的男人女人们羡慕得不得了，都夸他们命好，有一个会赚钱孝顺的儿子。吴老婆子听到人夸，就开始不厌其烦滋滋不倦地讲起镇上神仙般的日子，听常了就有人反问：那你们干吗又回来了呢？吴老太婆开始被将得哑口一阵，后来她找到了合理的解释应答：“乡下的空气好，我们习惯这乡下的生活。这不，儿子昨天又来请我们回去，可老头子就不爱去。我这双鞋子还是昨儿刚托下来给我的”。听的人咂舌又夸奖一番，一边就怜惜自己怎么就没有这个命，吴老婆子就越发得意了。

吴老婆子不但爱串门，而且更爱凑热闹。前月李家嫁女儿，她在贺喜的人群里分外的忙活，人家打听李家女婿的情况，她能把从说媒的前一天到定亲、到今天成亲的过程详细的解说一遍，李母倒是一旁帮腔点头，李母知道的东西还未有她详尽；村中王老伯七十寿宴，她在宴席中穿梭着，别人说什么她总能插进去讲二句；邻家周夫妇吵架，她也忙乎的劝架，对女的说你夫不好，对男的说女的不对，反正越劝越吵，最后竟拿了棍子要打起来了，大家赶紧拉走周家媳妇，村头的金婆也拉走了还在喋喋不休说个不停的吴老婆子，邀吴老婆子去她的家吃红薯……
不久村里的人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吴老婆子象是村里的万事通，她懂得每家每户的详细情况；不但如此，她还会对李家说：张家某某说过你家某某怎么怎么啦；反过来对张家的某某说：李家的某某说你对他怎么怎么了。
王家的女儿与林家的大儿子好上了，村里人并不知道，林家老奶奶曾不小心对吴老婆子说起过：王家女儿送过一双亲手做的鞋与她大孙子。可这事后来全村人都知道了，王家女儿与林家儿子好上了，不仅是送过一双鞋，还牵连出什么私订终身、庙里约会，有声有色、有眉有眼的。王家的女儿在村里名声大跌，闹着要寻梁自尽。王老爹大气，找林家大吵大闹，说林家谣言惑众败了王家闺女的名节，后来此事察来察去，原来这一番话竟也是由吴老婆子传出的。再后来，大伙都发现只要是吴老婆子说过的、传过的话，十有八九不是偏了、就是过了。听过她的话最好的方法是马上忘了。
吴老婆子对乡里人是很慷慨的。家里常有吃不完的肉、儿媳包的大包子、镇里才有的小点心被她很常送东家分西家的，因此到哪人们对她都是很热情的打招呼。只是当她要长时间阔论时，听的人起初一般是笑着点着头听一会儿，当她越说越起劲，听的人会很有礼貌地打断，起身告辞，因为听的人突然会想起某件很紧急的事要赶着去做，道了歉离去了。
吴老婆子从未介意过，一如既往的爱凑热闹，爱扯着人说话。久而久之，乡村里的人远远看见她，总大声打了个招呼，急冲冲的走远。理由总是忙不完的农活。
因此吴老婆子有一天同吴老汉聊天，很奇怪地说过此事：“老头子，先前我们也干田里的活，好象没怎么忙的，今天遇见了陈老爹、郑家二女儿、肖老妈还有叶婆婆一个个象赶集似的冲冲忙忙的，想和他们多聊一会儿他们都没空闲。”
吴老汉猛吸了几口水烟，“噗噗噗”的水泡声伴着吴老汉从鼻孔冒出的白烟慢慢地散开，吴老汉轻叹了一口气说：“老婆子，你少出门吧。咱家门后的一块空地，我老想种些蔬菜，养几只鸡，顺便栽几棵果树，等果子熟了，给镇里的孩子们送一点尝尝。你就在家里忙吧，别人都很忙，咱也忙呼忙呼。”
吴老婆子一听，气了：“你想干你自己去干，咱现在是啥身份，儿子的脸面要给你败了。儿子在镇里大小也是个官，咱媳妇又是个千金小姐，咱们就坐在家里，都吃不完用不完。咱可是好不容易才熬到这份上，要干你去干。”
吴老婆子白了白吴老汉。吴老汉也重重的放下烟袋，说：“咱儿子的名誉，我看是给你败了。”
吴老婆子一听急了，跳了起来，指着吴老汉骂：“你这死老头子，你给我说清楚，谁败了儿子名誉，你不好好的享福，瞎折腾种什么养什么，好象儿子不养咱了。你没见咱家的东西都吃不完，我隔三差五送人，人家讨好我都来不及呢！你这老汉，你、你还敢说是我败咱儿子名声。”
吴老汉也大声起来：“你这老婆子，家里不好好呆着，天天东家长李家短，造谣生事，人家都在避开你，你不害臊我还替你羞呢。早就想说你了，想你会自己明白。今天还敢问我：为啥人家看到你都说忙得没空与你聊，是人家不想和你说话！”
吴老婆了听了这话，冲上来捶着吴老汉的肩，骂道：“你乱讲、乱讲，乡里人啥事都爱和我讲，我也爱和他们聊，哪象你木头人一个，天天一杯茶一袋烟，守着你的老槐树，要我天天看着你，我会疯的。”吴老婆子说着说着气哭了，吴老汉重重的叹了口气，哄着老婆子：“好，好，好，我乱讲，你别生气。来，坐下来，我们好好说。”
吴老汉连哄带劝，吴老婆子一屁股坐在床沿。吴老汉又“叭答叭答”了二口水烟，轻声说：“以后有啥话回来和我说，我又爱听，别外面和人家说，别人都很忙，我又太闲了。”
吴老婆子重重的哼了一声。
吴老汉接着说：“我知道你是好心肠、热心肠，但也别过热过好了。有些不是咱能说、能管、能理的，就少说、少理、少管。你瞧你瞎搅和，王家的女儿上吊自杀，还好及时被发现了，要不是人命关天啊！人家本要找你算账的，因为问来问去，大家都说是从你这里传出来的，你说的王家女儿与林家儿子怎的怎的，你真有看见过？”
吴老婆子撅了撅嘴，又白了吴老汉一眼，不应。吴老汉继续说：“我听得陈老爹说起这事，我还不信，陈老爹还不敢和我说，是我答应他不计较，与他是老哥们了，求他，他才告诉我的。其实大家不外乎是怕你当官的儿子，不想和你吵。你呀真得好好想想。”
吴老婆子听了这话，低头沉默了起来。许久，她抬头问老汉：“那你说说，我该怎样做？”吴老汉又“叭答叭答”几口烟，慢慢地吐出一阵烟雾，烟雾里老汉的脸在沉思。“老婆子，咱啥都不管，在家里陪我一起把屋后的空地开起来，我爱吃你种的甘篮。种多点，多的阉酸菜。养一群鸡，又有蛋吃又有肉吃，……”
老汉的话还未讲完，吴老婆子已经气冲冲的站了起来，指着吴老汉说：“你又来了，想让我和你再过农民生活，你别做梦了。那田里的活我决不会再干了，你的废话我也不听了，这都是你造谣生事，胡编派我。”
吴老汉深深地摇了摇头：“你不听我的，早晚有一天会吃亏的。不信我们打赌。”
“赌就赌，赌什么？” 吴老汉沉吟了一会儿，说：“以前村里常发生瘟疫，村西口风又大，看风水的说：得在西口拦的一道墙，拦住那股风，后来村里集资建了那道五米长的墙。几十年过去了，村西口的老墙都已快要倒塌了。前二天我和乡里几个老人一起去看了看，摇摇欲坠的。我猜这几天就会倒！我已出资十两银子，由老张头去请邻村黄师付。前二天又下雨，不刚好，黄师付就没来，我正担心这二三天墙会倒，今天我又催老张头快叫黄师付呢。这样吧，明天你去西口守着，叫过往的人别从墙脚走。不是明天就是后天，黄师付一定会来。只要黄师付来之前没压到人，就算你赢。”
吴老婆子应：“这好办，那我赢了赌注是什么？”
吴老汉说：“只要你赢，你的事我不再多言，你尽管忙你的。家里三餐我煮，你我衣物我负责清洗，院后的田我也不种了，行吗？”
吴老婆子听了满意的点点头。吴老汉接着说：“那如果压着了人，你就得乖乖呆在家里，别老往外跑，陪我开荒种菜养鸡。”
吴老太婆瞅了一眼老汉，心不甘情不愿的点了一下头，说：“那明天一早我便去村西口守着，你给我送饭，我保证在黄师付来之前不压着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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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珠儿

接上

第二天大清早，吴老太婆就提壶水，拿着一把蒲扇去西口守着。
西口那一条笔直的纤陌小道直通外乡，旁边一层层梯田，那道能挡坏风水的墙不合时宜地立在路中。如果不从墙边走，就得从路边田埂上绕着一大圈走过，而且田埂又不好走。吴老婆子心里暗喜，八九不离十是她赢定了。
第一个路过的人是村里石家的老三，吴老婆子赶紧拦住他，要他从田埂上走：“那墙就要倒了，你看，风吹它都会动的。”石老三很惊哑的打晾着拦路的吴老婆子，点了点头从吴老婆子身边走过，还是径直从道上走，直接穿过墙脚。过了这道墙，石老三回过头看着吴老婆子轻轻笑了笑，走了。
吴老婆冲着他的背影白了好几眼，轻骂：“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吴老婆子又坐在路边继续守候着过路的人。

金婆与孙女提着一篮西红柿也打这里路过，吴老婆子又拦住她们，不让她们从墙边过，金老婆笑着说：“吴妈，你别骗我了，我才不上你的当，好好叫我去绕田埂。”吴老婆子百般解释，可金婆的孙女早一溜烟跑过墙脚，在墙的另一边喊着奶奶，金婆丢下还在劝说不停的吴老婆子，巍颤颤地从墙脚走过。金婆过了墙回头笑着指着墙又指了指吴老太婆，什么都没说走了。
不一会儿林家二兄弟挑着担子走来，吴老婆子不厌其烦的解释不让打墙脚过，林家大儿子生气的推开拦路的吴老婆子，走过墙脚。走过墙脚的林家兄弟生气的回头骂了一句“神经病”。
吴老婆子哑口了。她能说什么，墙不还是依然回故在路口，墙不是不倒、人不是好好的，她能反驳什么？接着又有许多人从这里路过，又有许多人又回来，没有一个肯听吴老婆子的话，也没有一个人绕着田埂走。
中午时分，吴老汉提着一篮饭菜，吴老婆子见到吴老汉，气是打一处都来了，跺着脚骂：“你这老汉和我打这个赌，这墙真会倒吗？”
吴老汉放下篮子笑着说：“今天你会追究真的吗？平时你不是听什么传什么？”
吴老婆子大怒：“你骗我这墙会倒塌？”
吴老汉正色说：“我倒没骗你，黄师付明天清早就要来了。你认真看那墙角几处都斜成什么样了，墙头那块石头马上就要砸下来了。”
吴老太婆顺着老汉的手打晾这堵危墙，点了点头说：“对啊，早上我一来就认真瞧了一会儿，风一大，墙就有些摇晃，我都担心它就倒了呢！可是每个过路人为什么不信我的话呢？”
吴老汉微微点了点头说：“你有些明白了，下午再守一下午，自己慢慢去揣摩原因吧。”

下午，吴老婆子依旧守在路口，四五个人来来往往走过，吴老婆还是没法制止他们别从墙脚走；还有一只黄狗大摇大晃地也从墙脚走过，黄狗还对着墙脚撒了一泡尿。反正墙是没有倒塌下来，而每次有人走过墙脚，吴老婆子总揪心的盼着他们平安走过，走过后她才轻轻地松了口气。
林家二兄弟在快傍晚时分，从村口挑着空担子回来，看到仍守在路旁的吴老婆子，他们故意慢悠悠地走过墙脚。
吴老婆子瞧他们那样子，肚里窝襄着一肚子火，心里不停说：墙啊快倒吧，压伤这气人的二兄弟，看他们敢不信我。可事实上他们还是好的走过去，墙依旧翘首立在那里。
气极败坏的吴老婆子实不明白，这堵墙是这么明显的摇摇欲坠，它为什么就不倒呢？而自己是这么好心的劝告，为什么就是没人信她呢？
吴老婆子很想探究原由，自己走到墙脚，近距离的观看：墙的性质是由土一层一层累起来的，墙顶压了一行薄薄的石条。墙脚有的地方已空洞了，墙壁横竖裂着四五道口子，风在从这些裂口中穿梭着，不时有些土灰落下来。这么危险的墙怎么就没能想信它会倒？吴老婆子绕着墙脚一周，想不明白这些为什么，正打算收工回家，反正已是赢了老头子了。

墙正在吴老婆子迈步要离去时“哄”地一声倒塌了，那么正好压住了吴老婆子，打老远来接吴老婆子回家的吴老汉，正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幅。
林家二兄弟也并未走远，他们听到声音，一回头也正好瞧见了。吴老汉尖声喊着：“老婆子！”，林家二兄弟与老汉迅速奔过去，挖出被埋着的吴老婆子。吴老婆子头被砸伤了，满脸的血痕，满身的灰尘。
吴老婆子被救出来，清醒得很，她被救出说了二句话：“老头子你赢了，墙果然倒塌砸到我了。我的话真是无人信，可不信的他们都从墙脚走，没一个被压到！”吴老汉热泪盈眶无语以对，林家二兄弟却开口说：“吴老婆子，对不起，都怪我们不信你，累及你自己受伤了。”……

故事就这样结束了，吴老婆子伤好后，果然信守诺言与吴老汉种田养鸡，不再爱凑热闹，不在爱外出与人聊天。以前她说的话没人信，可现在如果是她说过的话，百分之一百都是事实与真实，大家都信。可她却不爱说了。

故事有一个小道理，想想这一个小道理。

如此

无端起事非，言多必败，缘缘注定，压倒的必是你自己。
其实又是什么呢？
问好，珠儿

曙东方

故事是教育人，激励人的好方法。你不用这个办法占领这块阵地，就会被另一种现象所占据。一般人不说这些话了，却实打实的在占据。
中华儿女，有能力揭露问题，同时也有办法解决问题。
通俗一点说：光喊不做是口头革命派。 提问题的同时也有解决办法，才算英雄。提出的问题没有办法解决，那是“科幻”！
喜欢雨珠儿的这个故事。

雨珠儿

是的，东方与如此说得对，雨珠借着倒塌的西墙压了自己，不做科幻中的人。
问好了

夏之雪花

现在爱看故事的人不多了
爱看热闹的人却不少
奈何

天涯孤鹰

    珠儿人物的描写很形象~  一个小短篇就将农家的老太太写得活灵活现~
    看完  呵呵  感觉象我的婶婶~
    妹妹大厅的  雪还在下  写得很美呢   怎么不好回  故意锁了吗？
    问好！

雨珠儿

雪花同同，谢谢你一直的支持，真收谢你
星儿，这是我偶写，一份心情，一份感悟写进去了，只是太长了点，好星儿抱抱

鹰GG我觉得我象老奶奶，那不成了你婶婶了，嘻嘻，瞎闹的，大厅里还有好文章，所有我就锁了。问好了~

天涯孤鹰

   呵呵  鹰要开口喊珠儿一声 婶婶  哈哈  天都会笑晕了~~  珠儿还不笑倒!!哈哈

肉眼道人

呵呵，珠珠讲故事，大家都来团团坐。：）

雨珠儿

嘻嘻，不会笑的，鹰GG我觉得有时比你婶婶心态还好……
稻子，故事早已讲还，散会……

阿尔

哦！散会啦，我只能喝些剩的凉茶了吗？
珠，我也有疑惑。《雪、还在下》，我评了，还有人附和了。你为何不作答。我觉得我百分之三百正确……呵呵
请给一个说法——版主！！！

夏之雪花

雪花同同，谢谢你一直的支持，真收谢你
珠儿同同，谢谢你一直的支持，真收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