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约二十年

闺阁柔风

整理书柜，发现了那本朦胧诗点评，虽然可说是没有看过，可还是很珍重地一直放着，搬了数次家，仍是一如刚交给我时的完好。而书的原主人，那个常一脸轻笑的女子，敏，仿佛又立在我面前，带着她一向的神情看我。
恍眼间，已十年还多了呢。那时，因为种种原因，我从原来就读的学校转到了那所县城最好的高中。因为是插班，原来的位次已定，我坐在了最后面。班里有一百多个学生，我坐在了十三排的位置。老师在黑板上写的什么，隔了太远的距离，如果字小，我是看不到的。即使字大，前面人头攒动，我好多仍是看不清。后悔转校也无用，也不可能再回去。虽然心中也很厌恶这种刻板无趣的学习，但也知道如果自己不好好学习，又对不起妈妈的期待。因为没有那种全心投入的热情，所以我始终是一种消极的认真，一种倦怠的努力。重要的课，我都是站起来听，至于到底得到了什么，那是另外一回事。
那时候，后面几排的学生，家都是县城的，大多是没有升学的压力的。或是自己放弃了努力，或是家中另有安排，只是在此等一张毕业证而已。老师也是基本不踏足这个地域的，偶尔自习期间，总是走到这里前几排就又转了回去。上课的期间，干什么的都有，经常有女同学拿出小镜子照看脸上是否又出了小豆豆，或是梳梳本就柔顺的头发，更有一个女同学竟然还拿了毛衣来织。几个活跃的男同学则是有些流里流气，有时还会向那几个很注意修饰的女同学调笑几句，惹来她们的脸红与尖叫。处于这个环境中，我觉得自己的格格不入，也更加的沉寂。好多时候怀疑自己的坚持是否有意义，因为知道自己的不能用心，希望又是那样的渺茫，一个班里能考上学的也不过一二十人罢了。
在这几排同学中，很快我发现敏是其中特别的一个。不像别的女同学那样上课说话。遇上不想听的课时，她或是拿别的书看，或是睡觉，但她神色之间仍是从容的，好象上课睡觉是理所当然的一样。如果说别的同学是茫然于自己的将来，她却是清醒的，因为明白所以才有那种从容吧。她说不上美，只眼睛特别，黑多白少，有一种幽深的光，最醒目的是脸上的一颗痣，反而给她多添了几分妩媚。她并不像别的女同学那样扎成堆，有也是淡淡的几句话。但那几个在别人面前很放肆的男同学，在她面前却说得上是老实，与她说话也多了平日没有的正经。偶尔她看不过他们的行径，带着笑的呵责，那几个男同学也不反驳，只是嘻嘻地笑，一付乖宝宝的模样。我想原因在于她不像别的女同学是用异样的眼光看他们，而是平等的态度引起了那些人的尊重吧。因为在那个年纪，即使坏，也不是刻骨铭心的，更多了恶作剧的因素在里面。
其中有一个姓赵的男同学，瘦高，家世应该也不错，那时已戴起了我们尚未见过的隐形眼镜，据说是从郑州买的，相对别的男同学，他对敏更好些。他很喜欢与敏的同桌换座位，仿佛那样坐着已是一种满足，几个女同学在一旁嘀咕着笑，敏则是一贯的微笑，神色依然。更多时候敏是自己静静坐着看书，有一种姣花照水的娴静，可你向她走近，却好象又有一堵无形的墙在你和她之间。很奇特的一个女子呢，我心里暗暗地说。
人的感觉很奇怪，往往是相互的。那时我尚不知道她对我也有了好奇，只一径默默地注视着她。
大抵在异性中特别受欢迎的女子，在同性中是受排斥的，所以，敏是没有什么好的同性朋友的。有一次，赵又像往常一样坐她身边，说话声音有些大了，她制止：“嘘，你不听课别人还听课呢。”赵立即禁言，趴在桌上睡觉去了。敏有这么为他人考虑的一面，让我对她的好感又增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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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阁柔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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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贴加一

好贴，二十年后见你！

叶落残梦

走在村间的土路上


四十年前的零星小雨
裹着这条延伸向村头的泥泞
蛇一样缠绕在我破碎的心头
举步懒散，醉意朦胧
几个少年的嬉闹划破一片夜幕
惊飞了我发梢边的丝丝惶恐
相互间用陌生的眼光问候
那个短发女孩真象儿时“过家家”的小红
神秘的夜色告诉我
不必寻找那段不可复制的梦境
在脑海里沉淀了将近一个世纪的村庄
无法同时安慰自己的眼睛
夜色如潮      
漫过许多
记得和不记得
的日子
留下只是
牙缝里的
阵阵隐痛。      

黑白流侠

下面引用由叶落残梦在 2004/11/17 10:05am 发表的内容：
走在村间的土路上
四十年前的零星小雨
裹着这条延伸向村头的泥泞
蛇一样缠绕在我破碎的心头
...

好!一种心情!两中闲愁!

叶落残梦

寻梦

回到故乡
寻找的是围着篝火奔跑的碎梦
提着相机
捕捉的是记忆深处泛黄的感情
隔壁大姐给我指点村边小学校的旧址
儿时的伙伴领着我踏遍早已干涸的黄土坑；
坍塌了半边的草房里，
仿佛童年的我
还在不懂事的与爷爷争抢
仅有的一个板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