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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暖暖地吹着;空气中有一种懒洋洋的情绪。
夏日的黄昏永远是悠闲的;连蚊子的叫声都有一种别致的韵律。
一
公园前有一片开阔的广场。广场对面是新修的建筑。
前几周,这里还不时传来施工的刺耳噪声,现在只剩下静静高耸的粗粗细细的楼群,像柜台里一排排的铅笔,看不到生气。楼群静默地反射着夕阳的余晖,光线柔和而沉寂。
广场周围是矮矮的常绿树丛,形成绿色的围墙限定了广场的范围。树丛边点缀着泛着黄锈的绿色垃圾箱。
广场是老人的天堂。几乎每个人都认真地拉动着手中长长的线,放着风筝。让人怀疑这是有组织的风筝比赛。
风筝比赛?……:)
不由得记起小时候学校里比赛的壮观场面。整个操场荡漾着热气,夹着灰尘。而我,似乎一次也没参加过。每次都是个旁观者――兴奋而茫然地在人群里走来走去;偶尔,有风筝掉下来,狠狠地砸在我脑袋上……
二
听说,去天安门放风筝很有感觉:)
听说,别的宿舍的一个女孩和BF去那儿放风筝了。
听说,蓝天下,草坪上,放风筝很惬意。
听说,春秋空气好,放风筝有益于健康。
听说,去年?不,今年……春天,一个神秘的女孩和一个太熟悉的身影,在放风筝……
听说,……
我只是听说;总是,听说。
“Sorry, Honey, I just wanna make it funny…”
“Sorry, you see I’m right here, and I’ll be there forever I swear… ”
诺言太沉重了,会把风筝压下来。
所以,高明的人不轻易许诺,就像不写日记:免得写进那个太神圣的名字,并给别人一个发现你秘密的机会。
三
第一次看到真正的风筝作坊是在去年。
是不是真正的,其实,我也不清楚。总之,在那个不大的仿古的屋子里,全是风筝:大大小小,一样的精致,一样的栩栩如生……
我挑了一直美丽的“蝴蝶”。太细的竹骨架,太短的风筝线……
我不忍心,也不舍得放它;其实,它也不一定能够放得起来。
于是,把它贴在宿舍的墙上。开始总在睡前,躺在暖暖的被子里欣赏它的美丽,后来,渐渐忽略了它,终于变得熟视无睹了。
有一天,它从墙上掉下了下来――落满了灰尘。
索性擦擦放到柜子里,锁起来。不忍看它微微擦破的翅膀;纸做的―― 毕竟,是纸做的;况且,那纸又太薄了。
四
没来得及去放风筝,糊里糊涂,就滑过了和煦春光和秋高气爽。
其实,懒得买风筝,懒得跑到那么远去去放,更重要的是没人约灰姑娘……
早上,睁开眼睛,一看手机,是朋友的短信;“如果××向你借钱不要借他。”
有时候,不知道该相信谁,最后弄得连自己都不敢相信,只好站在镜子面前确认自己的存在。
爬到楼顶,对面的天空有一片灰色的烟雾;雾里积聚着浓浓淡淡的暗黑色,暗黑色里漂浮着一只灰色的风筝。
风筝似乎是一只有着长长翅膀的鹰;好像是……一只大大的乌鸦,在高高矮矮的楼群上空浮着,缓缓地,缓缓地,向我飘来,远远地,远远地,漂浮在暮霭中……
五
天上的风筝哪儿去了;
一眨眼,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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