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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鉴投稿] 2018《中国网络诗歌年鉴》云垂天投稿诗歌(43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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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1-27 15:3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筑梦师(43首)


@二胎

这小家伙,越看越像我,他所说威吓与显露
未来太远,现在,他只想护住所得

我差点就扛不住了,像个,今天
才背叛他的好兄弟。“你们要敢生

看我,敢不敢死”他把话撂我,阿呆面前
转头出去。阿呆压住笑,然后看我

“这话,你也说过”他忧虑不无道理
和我忧虑一样。我们平常所做,不曾叫他放心

更无能,教会共享。他不希望人多
只希望人少,和上面某些发号施令的人一样


@白头盔

这些在战火中,扶起陌生人的人,是快乐
激动的。他们戴着美丽的白头盔,像神仙一样

奥斯卡,诺贝尔,这些传说中
白胡子的神仙,和他们在一起

这不断缩小的毒圈,地球上
最后存活人,会是他们吗

“我们救了九万九千”他们是群谦虚的人
就像天空中翱翔的白头翁一样

我们能看见,不容易。我
多希望,我是那个毒气中,镜头下的叙利亚男孩


@百草枯

你拉着我的手,在地里。我帮你拔草。我们
心中,妈妈,这些年总有荒草

不断丛生的荒原,荆棘,如此迷人
我们,睡前都有一双,伤痕累累的手

相互在嘴里,睡梦里,吸
一种药一种分子,点亮黑夜后

我的细胞。我们,百草枯后的荒原
闪着它不知名的银光,哪是谁

白骨在抖,翅膀在飞。这世界
不哭不倒的男子啊,他是唯一抵御百草枯的人


@阴沉木

如果,我倒在陌生的海岸。请不要来找我
我睡在这片银色的沙滩上

鲸鱼,在远处,看我
它们巨大肚子,只能暂时收留

那个提灯男孩
清晨,海风把海水送到我嘴边

它知道,我多日滴水未进
——那百年后,用阴沉木雕刻摆渡我的人

来自我的祖国叙利亚。她和我
父亲一样悲伤,在阴沉木经久不散的香味里


@比特币

收藏一枚比特,就像收藏这世界美丽虚幻的
眼睛。那些矿工们没日没夜

躲在地下挖矿,他们不知,地面上人
早已没电。世界的发动机坏了

各国政府已兴起革命。潮水中,尽是
升起和落下人。我的胸口,有枚古老的刀币

那是我情人留给我的。比特会留下吗
我不知道,这极度膨胀的小男孩

他更像太阳里扛着镰刀,靠魔法
收割世界的小魔法师。我们人人都有颗魔法的心


@夏天来了

泥土里修炼成功的人,扯着黑夜,纷纷
爬上枝头。裹着泥,他们收缩胸脯的翅膀

和振荡器,开始打开
“晨光多美,夏天多美”他们

是群短命先知。而老者枯槁的手和竹枝
一体。指头上果胶被吐液和黄牙洗净

他一只一只捕,显示极大耐心,技艺
“知了知了”这修禅人

吸着树汁发出令人误解的噪音,伴随
夏天一度一度提升直至你真的相信了他的了知


@翻石头的魔鬼

无所事事。每日掀起一块石头。哪谁心底
放出来虫子,转眼,就跑没了

白的。绿的。红的。在不知名摇曳的
荒草丛中。奔跑的,少女的脚踝

谁的脖颈上挂着一枚钱币
蚂蝗在动。远处传来高涛的鹤鸣

如果虫子放出来,都被鱼吃了,哪可咋办
如果鱼都被鹤吃了,哪可咋办

不过,我喜欢这翻石头的魔鬼。他不翻时
他就去害人。害他自个害得他自个都不想活了


@神仙之挂

神仙来了。他留下挂真多。每一神迹都叫小伙伴们
激动。我们,在游戏里胡作非为

看的人,眼亮了。被杀的人,惊叹了
可我们还会跳舞,我们还会唱歌

就像特朗普女儿。特妹特妹,你爸卖挂吗
如果他是神仙,我们就选他

如果他是疯子,我们就用他
如果他被捕了,我们就猛拍巴掌

神仙来了。他留下挂真多。如果你想
投诉就投诉吧。被选择离开人,只能哭往另一世界


@异次元情人

白雪一样肌肤。他,手指按上去,迷彩般图案浮出
一圈一圈。这涟漪荡开波纹

在两个次元之间,华彩的湖。他无法逃脱
这追捕。一直以为,这一切只存在于灵魂层面

可孩子和老婆都说,他的眉心有香
他汗里有另一女人。至于他的字

她们,更是大声抗议——她们看不懂
那本不属于这世界的情人。这本不归化

于这世界的文字。他身上有块兽皮
至死也无法剥下。它,包裹之人,是这般不可理喻


@金平冻肉

他们排好队。他们开挖。这水泥浇灌的日子
这岁月深埋的冻肉。他们不说话

也没人唱歌。他们戴着口罩
遮蔽面孔,看不出性别

我混在他们中,像一具冰冻尸首
我们挖出那被埋下的,正腐烂的

蛀虫们不愿放弃的。爬来爬去,它们
激烈抗争,眼瞅着就要爬上我鼻梁

组队等在后面。他们拉着冻肉去往城市
我们手里拿着钞票,在一巨大黑暗腐败,坑里


@他说他喜欢我乳房

他钳住我脖子。将一词放入。我尝到
它的甜。于是,我开始说“爱”

他把铁水,灌入蚁巢。说
——那是艺术。我把我的黑肺

呈给他看。他挑出一粒尘沙
放显微镜下。他说,这是他辈子

看到的最好一颗钻石。独一无二
就像宇宙里,夜空下,闪亮的超新星

他说他喜欢我的乳房
和乳房中,那些蜂窝状的脂肪,与血管


@没用的钥匙
——致策兰

如果我的手是一把钥匙。那它就该
抚摸你。如果你是一把锁

你会被它打开吗。你的眼
你的嘴,你的乳房,你的大腿

你门里,不断吹出的风与号
我举着骷髅的手,徒劳站在你门外

我知道它,通往神奇,拥有自由的雪
可我后背的世界,太过于冰冷

我还需要留在这,做块生锈
的铁。或者,是正落入锁孔的,灰烬


@蝴蝶的脸颊

贴住它的脸颊它的翅膀。我发出磷光
在我眼中。这天空

飞翔的蜜糖,正把光来埋葬
它的触须它的粼片,它纤细的腿

灰烬和流光里的精灵。所有白须的人
癫痫的人,都在尘世做梦

他们梦到一头大象,和一只蝴蝶
相爱之人奇妙无比。如果这蝴蝶

在风口浪尖上,飞过来贴住
你脸颊。请,不要流下,你激动的泪水


@筑梦师

纸上滚动的花球。荒原跑来跑去的头颅
在底片黑白间,徘徊的良心

一只蚂蚁拖着一只毛虫
一只毛虫拖着一只蚂蚁

她死也不跟他去,他死也要拖她去
他们去的地方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他们一个是我的肉
一个是我的骨,这灵与肉分离

好不奇怪。蚁后派给他们的梦
不尽相同。他们,却在寻找路上无端相遇


@飞行蚁后

天空,原谅的云,红着脸。在清晨和黄昏
的脸盆里,河水中。这多美好——一天

空了,赌徒还活着
云,自由坟墓,为他空着

带他上天的神
在帝国的中央喝茶

天空怀恨的云,黑着心
在任何,在他准备放弃的时候

赤裸,他,风雨中。黑色雨点石墨落下
砸中每一人胸膛。空气,蚁后飞行不计其数


@致失眠

“一,二,三,四,五,六,七”
默数背信弃义的主,默数寒门空荡皮囊

泥彩,它们绕过一个又一你。美丽的花
抱住你的情人,一块飞。睁眼

闭眼,感受世间每一红眼的扁桃
这视网膜,这伸向无边宇宙的闪电

谁?在自个眼球上,走路
周围死者,文字窥伺者,都是化身?

燃烧的烟卷,喝掉的酒瓶?让我替你
数数你手中白色药丸。数完,我就睡觉


@等一个飞过屋顶的人

天空每天都来,停在屋顶旁。带着它巨大
无影的窟窿,带着它情绪化的云

而那在窟窿里飞来飞去的人,不是每次
都能见到。许多次,我最多能看到

他——在雪中,飞过去的背影
和天空留下的划痕。直到,有一次

他径直朝地面飞去。有那么多人围拢
他们抬头看屋顶,指指点点。可当我

跪下去时,他已不在。只留下路面模糊
人影在模糊岁月中渐磨渐淡,慢慢融入路面


@水来如相见

晶莹透明,在水中。你的身体,是我
想象的样子。天上,来的水,在地上流淌

除了带来鱼,星辰。它们还带了你
漂萍间,尽管我无法将你,从浩荡的

水中,剥落。可当我走进,这条波涛
汹涌的河。当我漂浮,在这苦盐的海上时

我总能,在我不断落入的
黑暗的体内。看到你,找见你

腹股中,孕育的腥气。——和鱼籽
以及那些在鱼籽中,孵化的男人,和女人


@客观

有客,来了。他用毛笔在我下体,在我
乳房写下——“美丽的花”

我在帝国的迷宫中,隐来
隐去。像只不断跳舞的天鹅

那被放入厨子的孩子
他是你和我,爱情的,证人

在这美味汤中,再撒点西来葱姜
什么的。异乡人,这就是

你故土。我们都是没有主人的人
在这陌生,星球,陌生朝代,没有退路


@不等式

春天来了,人人都在展望。我们身上长出叶子
开花了。夏天来了,人人都在展望

我们心里结出果实,孕育种子
秋天来了,收获的季节到了,扛镰刀的人来了

他,有时仁慈,有时残暴
仁慈时,我们得以善终。残暴时,我们人人

自危。老师自危,学生自危。官员自危
百姓自危。骗子自危,老实人自危

这冬天过不去了,也要过。这日子不活,也要活
因为我们还在张望,张望这本不该张望的春天


@国家精神

艺术,最终被提到国家层面。我想我的字
不会有这样的高度。可我还是想

如果它是有趣的,荒芜的,原朴的
当你借过它时,你脚上的粘连便去到了异乡

美丽异乡,一位总统想起年轻时
拍过的电影。她的导演。她的原著者

选她的人源于一种热爱,骨子里的
反对她的人,也源于同一种热爱

血脉中的。在世俗,和理想,焦灼中的
物有所值。当我们好好辨认,黑暗中的阴影


@阴阳师

打开阴阳师的阴阳宝镜,我们每人一架骷髅
一张合同,一个抽屉

在外行走之人,每每被染黑,黑成精神
黑成丰碑。这山口风,带着寒冰的

肉,寒冰的气息。六月,找几个孩子去
在他们还未污之前。他们不辨阴,阳

想想出道的初衷,我的道行又提高许多
就用帝国之火,化去此刻木剑上的纸符咒

在我回来的路上,我看见那只黑鸟
开始长出白色羽毛,挂在,预想的高压线上


@讨薪者

选个周末,他们走了出去。他们围栋空荡
楼房。下午了,他们还是不肯回家

终于,有人带木棍来了。他们哭了
忘记身上伤痛,一面道谢,一面接过

“晚上的饭有火煮了”,他们的喜悦
感染着上网的人。他们是群不合时宜的人

除了有时是你父母,有时是你爱人
有时是你儿女,他们真没可取之处

他们在他们世界里,捧着不冷不热篝火
只有他们饿时,他们才会抱怨,却不肯出走


@夏夜吃瓜人

他们,终于把那三只瓜,杀死了。一只残了
他们每人捧着一丫,在这清凉夏夜

红色瓜瓤下肚,和肚里良心贴一块
黑色瓜子,吐在地上,和肚外真相处一堆

不死不休,水落石出后的骷髅
躺在自由空气里。它们终于不用再解释

什么?种瓜人数着手里钞票,他和我们一样
有颗慈善心,有张熟悉脸

“吃不完放冰箱”我们,都是节俭的好孩子
总有些慢慢对付。这闷热。枯燥。人世的法子


@卡奴

我们都叫他卡叔。每天。他都很忙。忙于计算
那是件技术活。“比我做的题还难吗?”

我问他。他头也不抬:“错一点,你叔
就会去坐牢”“你说难不难?”

我不知道,为什么卡叔会去坐牢
他一不赌二不嫖三不去打架

不像我们巷子里的横子,什么都干
可每次警察带走,过几天,他又回来了

“他们想我呢”他不无得意。我望望
我妈,“你卡叔是为了他年轻时理想,才这样”


@喷子

死于喷子的人看见门外,自个不雅死相。“这是
种近战神器!”“下次,俺也拿个喷子”

“就抵住肚子”。抵脸的人,不吃鸡,吃瓜
可那杀伤力一个样。手机屏幕,喷得就要化了

哗啦,哗啦,瓜子和千里外尸首躺一地
吃鸡人,靠运气,玩技术,还不定吃鸡

吃瓜人,每每美美躺着,随口
喷出瓜子——杀无形,杀无暇,杀无色

杀无声,杀无德。杀对,那是正义使然
杀错了,那是他,她,它,自作孽,救,无可救


@空门

我一直想,那人进去后,它还会空吗?
那么多前辈,那么多日子,那么多修行

枫叶落门外。枫叶,落门里
有人看,无人看

雪花飘,我看见,他在冰凌中成型
我看见,他回到,他曾经逃离之处

空门立在空山中,只有松针刹响
佛陀手里的手机是枚莲蓬

佛陀,面前的佛经,是台电脑
我看见一页诗稿,那是我空门,穿过它


@刷脸

在阿云六岁时,村里来了个外乡人。他把他卖的
所有糖果,都堆在了阿云面前

他,一面跪拜,一面惊异,望着阿云
“只要你想,你就是部长,你就是总统”

在这个疯子疯言疯语时,阿云光顾吃糖了
没注意所有村民都站在了他旁边

他们开始有所醒悟“是像啊,像像谁,马
还是云?”“特烂,霉,梅西,阿弥托佛?”

就这样,阿云一辈子都过着他想要的
幸福生活,人们都喜欢他,把他们所有贡献给他


@套路

他开始大把大把的撒花,大把大把的撒云
在他开始讲话的时候。尽管,他面前

一个人都没有,一只鸟都没有
可他没停下,结果斑马跑来了,狮子跑来了

他头顶的光,亮了。他开始许诺了一些事
然后,他又收起一些物件

在收与放间,他照顾到了我们
不同的情绪。有的在云里看到奔马

有的在花中看到亲人。“我不需要
什么”尽管他拥有了一切,他依然这样谦虚


@喝汽油的人

阿云,一辈子小心做人。可打他老婆知道
豪车是靠喝汽油跑得快后,就不一样了

这不,他连苞谷酒都不喝了
每天改喝汽油,一口,两口,三口

苦大愁深,阿云努力挣钱
阿云,终于烟也不抽了,改喝汽油

一口两口三口。汽油价涨啊
阿云也挣得多。可挣得多那也不行

阿云不停办卡,不停刷。终于把自个
刷进去了。“老婆,那油能喝喝不能喝就”


@吃炸药的人

我们谁也看不见,他们在睡梦中,悄悄把黑暗的
边角给咬了一块下来。咔嚓

咔嚓,他们像吃糖一样
我的一怒就跳楼奶奶,我的一怒就踩油门婶婶

他们不是恐怖分子。他们和我们一样
偶尔吃吃炸药,喝喝汽油,百草枯,什么的

只是这次吃得太多了,可又没人知道
“不容易啊,活着,就一种运气”

这人间到处都是炸药,砖块也是,房屋也是
火星就更不用说了,人人都是火种,普罗米修斯


@爱

修道人因为修道,在树洞里,像一只懒熊
栩栩发光。他关节处的结石,也不缺

明日,最后一把熔炼之火
虚空里,果树上挂着的孩子,掉下来

他们香香的,在教室听课
他们香香的,在大海上唱歌

他们透明流动的体内,有萤火在飞
谁在他们前面,不停用诗稿擦亮他的屁股

就像火柴头在诗稿下,需要勇敢擦亮
头颅。我们终于可以记起我们都是这树的孩子


@老灵魂

犹豫再三,她还是穿上那件花衣
镜子前,害羞得,就像他就在她身旁

一直拉着手。那老混蛋
要走了,依然——不肯放过

他驱赶儿孙,让他们回到门外,荒原
他把她抱在怀中。她依然是他

怀春少女。一揉就可出水
出蜜。他塔拉头,爬在她身上

努力可极,还是不可极
他俩在死亡到来时一同开始大声喊叫


@白斩鸡

我喜欢他们。不是喜欢
他们脱下羽毛后的鸡肉

可他们纷纷亮出一口同声
打嘴仗,打到嘴上有泡

这斗志我还是欣赏的
这团结,亦是我想见的

如果,他们死于奔跑
我们会跪下感谢上帝

如果他们偶尔飞上树梢
我们就和他们一同高歌


@小世界
——致嵩明梁王山

今天,我看见两只乌鸦,我知道我来到了神的
世界。没有脑袋,他竟然仍在战斗

用他的肚皮。一个用肚皮战斗的人
我想把我写的诗,塞给他。给他

装填他伟大的肚子。雨后,路旁小小泥滩
两三平米的地方,聚集了二三十只美丽的毒蛙

夏天,这森林,每处都有一吃便可出小人
幻觉的蘑菇。我正给一株草乌的叶,拍照

这么多要命,美丽无比的事物,在这
小小世界里,多好。可我还是不得不,离开它们


@夜来风雨声

天台排队人,溶洞中,孩子们的脸蛋
风好急,雨好大

我们都有亲人在屋外
他们,仍未归来

汽车被巨石砸中,游轮颠覆在波涛
有人边踢边哭,有人边哭边踢

我的屁股沉在沙发中,我的脑袋丢在旁边的
玻璃窗的闪电上。爱人,我们

分开的床,飘坠在外面未知的山峰
雨停后,所有星宿浮出脑袋,全在天空里闪光


@巨婴

他所作所为,与婴儿无异。他的人民已忘记
是什么样选举什么样民主,这无知小儿得以高位

“他——真诗人”我看他,无比崇敬
可人们不这样,他们,需要给他们衣食住行的

总统。而不是一个与全世界,胡尔为敌
胡尔大笑的艺术家。可多好,他行为的艺术水准

这么多人不理解,他会被后世认可吗
他差不多把所有能关的门都关了,像我一样

我们在黑暗中,默默听着外面风雨
数着内心的雨滴,我们的脸颊在创世纪的洪水中


@失踪者日记

时空被打开又合上。我手中拿着新石器的石块
石块长着青苔,青苔披在我头上

我摸到发根处的戒疤。它跟我多少年了
在洪水泛滥的城市,在谎言丛生的国度

这世界在每一扇门后。因我模糊,又因我清晰
只有你身上流淌的月光,从我眼珠,介入

永远搞不清,在这首诗歌里失踪的是你
还是我。当我写时,我看到,我背影消逝

当我读时,我看见你走向我。而我在慢慢
变成你,捧着这些刚写成的陌生诗句,泣不成声


@野兴横生

一双刷过牙膏的白鞋,一片待步荒原。红背心男人
睡在楼角,传单和报子堆里

荒山美人,永远只有头颅与美丽面孔
谁的长发飘扬,深入怀乡人肺腑。她们

和风的身体,是蜘蛛,还是鲸鱼
在一首诗里,她们曾尾随一个提灯男孩

走过这片陌生的森林。她们的歌声,她们的
笑声,在山岗上,响彻陌生森林的陌生宫殿

城市,没有头颅的身体,在不远处,繁衍生息
而我此时快乐,相信只有那醉酒的红背心男人才懂


@抱薪人

抱住,每一棵树,就像抱住一个人。他,有时安静
有时幸福。有时妩媚,直至妖娆

抱住每一个人,就像抱住一棵树。她有时安静
有时幸福。有时妩媚,直至妖娆

更多时候,无眠夜晚,他抱住自个
就像抱住一个人,抱住一棵树,抱住一团火

更多时候,寤寐夜晚,她抱住自个
就像抱住一棵树,抱住一个人,抱住一团火

灰烬他们的灰烬在各自脚下,各自屋里。只有
很多年后,晨风吹过废墟雨水漏过脚印,他们才相合


@深廊

如此迷醉,一颗芬芳的心脏
在加持,悬挂的深廊

大部分的光影。细碎的
赤足。摆动的裙尾

这水面上走来的盲人。他的
眼睛,在他脚下——那对美丽

可爱的红金鱼。它们正
围着一块泡烂的面包打转

有只蜥蜴从蓝衣口袋爬出来
这老伯和他老伴,有特别的和蔼


@倾斜

所有斜坡滚落的人。所有虚假
疫苗中,陨落的

孩子结的花,挂满
今夜,我们矮矮屋檐

不知为何,我忽然像位巫婆
在灯下痛恨起所有与纸相关的事物

一根一根,划尽,咬牙切齿的
火柴,它们如此硬朗

那些爬伏于空白处的文字,我该如何
才能彻底清除。和解放它们


@馈赠

雨下到第十天,所有,有翅膀的蚂蚁
都飞出了蚁巢。我的女王,仍躺在她干燥

舒适的床上。浸泡,雨水中
世界,这么多发动机,一台台

都等着阿云来清洗。可他想的
是故乡山上的鸡枞,它们一窝窝一窝窝

在美丽可爱的包谷地里,正等阿呆的手
我的女王,我的妩媚,性感的女王

它今天,又产下了数十万的蚁卵
应该可以补足,那些电闪雷鸣中飞逝的勇士




作者简介:云垂天,男,1970年生,本名张坚,云南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诗刊》《诗选刊》《诗东西》《诗歌周刊》《滇池》《中国诗歌》《诗潮》《绿风》《文学与人生》《昆明文艺》《特区文学》《岁月》《燕赵诗刊》《文萃》等。有诗入选《中国诗典》《新诗2》《2011中国网络诗选》《华语诗歌年鉴》《中国网络诗歌年鉴》《诗东西论坛2014年作品选》等选本。出有个人诗集《云云语语集》。风月大地文学论坛总版主。荣获2018第四届北京文艺网国际诗歌奖二等奖。
博客http://blog.sina.com.cn/yunchuitian。通信地址   云南省红河州元阳县一中数学组张坚收  邮编662416



发表于 2018-11-27 17:4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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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1-27 20:35 | 显示全部楼层
抢个沙发慢慢看,其中有些没读过,有些读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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