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花一仆 于 2019-1-10 03:01 编辑
诗5首及《雪如诗:关于冰雪诗歌的感怀》
——元月4日——6日,应邀参加了黑龙江肇东市作协主办的冰雪诗会,作诗五首又按要求写了三百多字的《关于冰雪诗歌的感怀》。放这里,请大家批评——
《雪语》 谁踮着脚,往夜空写字 写一个,掉一个 我想接住,但刚接到手心 就化了。这些白笔划 似乎在倾诉什么,又似乎 只是一些白色空壳 似乎单纯为了化 多少次飘向我,再 飘向我。我看到我,通体夜色 是整个莽莽夜,或莽莽空 的一部分,并没有被区别开来 被爱,或被告知 但字的确写在了脸上、身上、心里 然后化,是一种细节 是一个声音说“我不来 就永远是你的未来 来了,你才知道什么是覆盖” ——雪,这时 像个师者
献诗 ——致肇东 一张到肇东的票根,可以证明雪的来临 证明揽着雪花的腰肢,可以越过头顶 飘飘地,成为另一个自己 尽管算不出飞多高能到瞭望之外 小于怎样的渺小,这票根 才与雪花相当,却知道越是冷得彻底 越有雪的钢性。那不一样的冬天 碰触就砰叭响的雪花 飘下就义无反顾的雪花 从那样的高度,到说好的肇东,落下 落下就是不一样的自己 落入每寸黑土打扫每一个庭院 迎接每一双脚歩到每一条 心通往心的路上⋯⋯那直接 那无遮拦,就像经过多年的转折 又落入故乡,甘心柔软又妥贴⋯⋯的一切 都是从一张票根开始的
《大似海》 郭尔罗斯先民们的"大似海" 乌珠古尔泊,最南端再向南 以尖尖的蔚蓝指向你?裹出小脚的波涛 经过朝代,踩着水面讲故事 讲述不一样的宽阔—— 那“大似海”呀那朝霞、晚霞都像红盖头 那喜连天的大喜悦,始终 养着结实,又媚惑的柔性格 如果适合澎湃,就来吧 喝一杯马奶子酒,你也会成为渔猎者 也会执鱼叉,像她的儿郎到水面上 骑着高头大马,到水面上 你不会沉没,即使生活中难免有冬天 也不会沉没,有多厚的冷 她就用多厚的冰承载你——激情 是不会变的;藏身冰层下 她以奔腾呼唤着你的奔腾 是不会变的——没有涛影的时候 你成为她的涛影,成为她的高度、气度 在冰面上,擦一擦眼睛,有她的明亮 捂一捂耳朵,也有她的羞怯;纵马 或开动机械车,都像波涛一样前仰 与后合,拉大网,到她的心情间 一尾一尾捞取肥肥的喜悦 ——即使这捞上来的 仍可称为鱼儿,也那么窜动着 嗄嗄笑着……亲情,那大似海的亲情 是不会变的
《恍惚》 走上中央大街的1月6号 是时间的影子。只用牙齿碰了碰黄昏 黄昏就消失在夜色里——时间 忽然小于一个名字的长度 或,只剩下恍惚:我把人头攒动的大街 看作键盘,眼角扫一下 指尖敲一下,试图敲亮这个名字 ——似乎好久了,我一直这样做 一直是名字一亮,就有月半弯 嘴角上翘,在寂寞天空。月 每一笔光华都有微笑之美,都装扮了 乘上我的文字小马车“跑 一起跑!”就那样一次次 跑进粉红句子——似梦,似幻 我们只在乎梦幻——习惯 是深入骨髓的事情,习惯让我现在 每一个街角,都喊一遍这个名字 除非,碰到相牵的情侣——若是真的 她势必回头,却不会松手 名字间产生酸楚——此时恍惚又 渴望恍惚:越是虚拟 越是对着遥远,越能大声地喊 这个名字。在严冬,在哈尔滨 唯一滚烫着,从心里向全身送着火热 并激发汗水的这个名字,此时 多像我的小火炉
《那个名叫陈泰灸的湖泊》 ——致泰灸 北方没有界限。北方以北 完全可以定义是肇东——比冬天更加冬天 还有“大似海”,那个 名叫陈泰灸的湖泊,由自身支付了水份 零下25度时结出厚厚的冰,以便 让我们踏上他的脸面——时间1月4日,他海大的神色 淡定,任北风呼呼地吹任车子驶上他的眉睫(注意他 眼都没眨一下)还有姑娘们加厚的高跟 站到他的鼻尖。陡峭。也已靠近那道裂缝 (我想提醒)那被称作嘴巴的裂缝,是个陷阱 许多活蹦乱跳的名字已经深陷 若是打捞,拉大网,从一个嘴角进网 另一个嘴角出网,(我想提醒)那会经过牙齿 会被咬疼——但,我们照样做了,为了自救 为了传说中的鱼儿,我们跳大舞,唱大歌 把1月4日视作“冬捕”的大节日 体会什么是勇敢。体会了什么是勇敢 才见到一群一群鱼儿跳出来,只是每一条 都带了伤口。(我怎样提醒)我们的名字 紧接着跳出,个别有点醉酒的样子 多数有点受冻的哆嗦,除了脸红 整体还算完整。然而他张开的嘴 这时却像大笑的样子像在说“没错 鱼儿的受伤是流血,人们的受伤 是脸红……”
《雪如诗》 ——关于冰雪诗歌的感怀 雪,是寒冷季的贵族。望向苍穹,日光软绵绵的近似闪烁;月亮和星子们也都躲得好远,本就寒冷的光,愈加感不到任何暖意。唯有雪,那么大方,舒展了她的全部花瓣,阔步云上,向人间。风在阻挡,但那不过增加了她的炫舞;山在阻挡,那也不过是经由她更多的覆盖而一一地变成雪山。这连平时张牙舞爪的树木们都也低垂了枝条,无奈地谦卑起来……什么也不能阻挡,她是执意地来到门前,以彻底的洁白连接了我通向世界的每一条道路。 每一场雪都让这世界死一次。然后活,就重新活过。雪是巡视者、覆盖者,是度厄者、拯救者,是像希望一样暖心的燃烧者、涅槃者。 如诗,她的高贵如诗,她的温暖如诗,她的美丽、轻盈、洁白就连她的脆弱、敏感也如诗。不是吗?思到极处近似伤。而诗恰恰是思之极的灵光,含尽纯情纯念纯贞,一读就会读到痛点、极点——也是事物的拐点和唤醒……这,多像雪? 20190109于北京宝花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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