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个春天显得不够坚强

陈建正

我在这个春天显得不够坚强

              文/陈建正

下午，我本是在美梦中沉睡
或在悠闲中享受音乐
一只小鸟好似去年寒冬里遇见的那只
从淮河一波波颠簸的波浪上
从河边一棵光秃的香樟树上
摇摇晃晃地斜飞过来
落叶一样飘落在窗口
朝室内唧唧地叫唤
我不禁向它投去了怜悯的目光

我在去往另一个地方的公交车上
手机上突然跳出一条消息
冲天的巨响，腾空的火光
在五百里外的黄海平原上堆起了
一座黑越越的山峰
我可亲可敬的乡亲
一个个捧着血伤、惊恐和哭喊
从瞬息的阴霾中跑了出来
我不得不在半途下车，一个人掏下了眼泪

当我回到傍晚温馨的时光里
一个被玻璃擦伤脖子的小女孩
像一个没还过神的小草
稚气的血滴落在含苞待放的桃花上
两个像我父亲一样年纪的人
仿佛走在无家可归的路上
倒春寒的风一次次掀开他们单薄的衣衫
眼前不禁再次模糊起来
就好像那场风刷在我脸上，割在我心上

怀斯

这个春天啊，每个春天啊，都惊动着诗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