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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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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4-22 14:0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螺


《》1
里面有一个
螺,
搅动。
为什么
搅动。
它里面还有
一个螺,
在搅动
一个
小螺,
在搅动里
搅着搅
动。
它涂着
蜡。



《》2
螺的手机
摇到钉。
螺钉现在
一起
付账。递的
那个眼色,
分不清
谁的。
在收银台的
坚定中,
一个
古老的
近。



《》3
雨。
搅动,搅

搅动。
螺 小螺

有点腻味
游戏。
它们想多
一个帽
正好外面
下雨。



《》⁴
帽进来
还带一个。
不是(螺)帽,
但戴着。
沿拉得低,
滴水。脸
看不见,不喜欢
,以后
也不喜欢。
螺上前
接住雨水
以及,
栓。



《》⁵
螺有家族
似乎过得
快。但
还是被
影子
秩序
弄得疲惫。
墙角有个
蛇信子
喷火焰
咝咝地。螺
确信自己,
体内
长螺丝。
有铁。



《》⁶
它逃。
锻造车间
一个强烈阳光的
下午。机床
卖力
铁疙瘩
像煤僵尸
加炭
送往炉膛。
令人绝望的
火。
螺躺上去。
Fe。
涅槃。
安乐死。
螺一点儿
也不悲伤。



《》⁷
螺此刻
甚至浮起
一丝
诡笑。
它有听到
海边
那个男人

小螺号
嘀嘀嘀吹
连哼
十一遍
并且在晚霞
与潮汐
一个长吻
之前又
哼了一遍。



《》⁸
螺现在
是海的
一部分了。
也不知
什么时候
从星空
掉下来的。
一副硬壳,
和十万
海水。
有时波涛
如铁,
有时
肉身开花
自带柔软。
一朵
浪。



《》⁹
喧嚣
退却。
螺不能不
审视自己的
身体,
摸上去
弹性十足。
明明
一只虫子么。
这个念头
从海的夜晚
把螺磨得
很累。
螺试图
把汉字螺
那个累
抠掉,
结果是
虫。
我真的只是
一只虫子么。



《》1o

也是
一只虫子。
这是
一个男人
傍晚
烧烤摊边,
牙签剔
螺丝肉时
念叨的。
他怕
洗碗,
一摞摞
垒得很高。
一个祭坛。
险象
环生。
这事发生于
他吃了螺
这只虫子
之后。



《》11
那么螺。
一张南山
会议圆桌。
螺偷听,
在另一个
世界。
在一只
酒葫芦上。
口言,
何在呢。

哼一声:
无在。
掌不悦,
叽的一声
将虫子
捏出血来。



《》12
螺继续哼。
特么,
人可以么,
我不过
一只虫子,
三天
灭三次。
ā  á  ǎ  à
a。我永搅
动。螺
最后呈现
一个
白眼。
不及
八大山人
那只著名鸭
翻的白眼白。
比一般白眼
白一点。
这个白眼,
在星球的
孤独中。

是为引。



第1节  北纬53o,西伯利亚
2039年夏,螺,揣一把推胡刀,押着40个整列车皮货物,穿西伯利亚平原,倒往俄罗斯。女翻译果儿随行。



《》13
干一票大的。
螺,站在
绿皮火车
尾列,朝北纬
53o黑暗
豪华一尿,
对着冷星星
独白。
被西伯利亚
错听成
这个星球上
男人们
深夜买醉
扶墙时
一声长啸。



《》1⁴
一把推胡刀的
光,凛寒。
锰钢
焠火过:
数百个男人的
胡子,
一个女人的
阴毛,
那个剃头匠,
命。以及螺
童年,晃荡的
青春。
中年,咸鱼
废柴,茄子。
以及公元
7064年,
河外星系的
护身符。
那儿,
光的寂寞
连一只苍蝇
也没得。
如你。
此刻。
西伯利亚。
许多蛾
围着铁轨
乱飞,
幻,灭,
成为
天光的
一员。
孤独,时间,
虫子。
你仅有
一只。



《》1⁵
一把刀
不止
一把刀。
第二把在
第一把刀里
搅动。
一把刀
怎能
迎风站。
只是一把刀。
螺曾用旧的
推胡刀,
在新买的
荡刀布上
荡了又荡。
一个下午,
什么也没
蹭出来。



《》1⁶
还有一把,
甚至刀
已不是刀。
和第二把
在第一把
刀里。现在,
是果儿手上
一个玩具。
连一只
苹果
也削不动。
螺欢喜
刀接近
本来的样子。
适合手。可
不可以借
刀忧伤一下。



《》1⁷
果儿之于
螺,来自少
女鱼的幻象。
池边,鱼在
螺的怀里,
大半夜。螺
不敢解鱼的
第二粒衣扣。
而后,街口,螺
将鱼的第一粒
扣子也扣上。
鱼的眼神那一
刻是两粒扣,
系在螺今天
的眼里。有
颗粒感。





《》1⁸
西伯利亚。
大。
我只是
看不清自己
的一个点。
铁轨的
雨夜,螺
唯有猛力
搅动:咣铛,
咣铛,
喀嚓,咯嚓,
咕咯,咕咚,
咕咚。在
终点越近
越惶恐,
与鸣笛之前。



第2节  北纬60o,圣彼得堡
到达拉多加货运火车站。当夜,货物被一场大火烧光。螺和果儿在圣彼得堡滞留数日。



《》1⁹
火,圆滑的
老东西。
一些事和物
弄成灰,自己
抽身而去。
距离也随

塌陷。
库的层高,集装
箱的宽,前胸
与地皮。在
涅瓦大街
的小酒馆,
对着果儿和
俄式沙拉、黑面
包、鱼子酱,
一杯格瓦斯和
一杯伏特加,
他的选择,
离手最近的,
伏特加。加冰。
螺在冰块里
看见火。



《》2o
冰与火并不
构成侵略。
下楼时,他
甚至对着
普希金雕像
躬一下身子:
紫得拉咝嘟伊。
螺退出壳,
在身体内部
各个房子里
逡巡:有的卸
马蹄铁,有放
三天哀乐。有
高声嚷着,你谁,
从哪来,去哪,
此类。另一些
则别说了
别说了等戈多。
还有人读诗,
来回走动。
声调能摸到
一头兽的喘息
:“我们将在
透明的彼得堡
死去
——这里你
不是主宰,而是
普洛塞耳庇娜”



《》21
一头死在
西伯利亚
连颅骨
也没有的兽。
白色的它
继续念:
“彼得堡,我还
不想死去
你那里还有
我的电话号码”
螺慢慢折起
肉身,望向
曾经的
改名的
列宁格勒。
正蓝、冷蓝、
浅蓝,
蓝到发白,
眼睛占据街道。
他试图
从灰色底子
发现一张脸庞,
却什么
也寻不到。
所有,凝视,
而后,莫伊卡
运河的雾
结成影像的
一点:
去北极。



第3节   北纬69o,摩尔曼斯克
二人去北极途经军港摩尔曼斯克。游洛沃泽罗,看到极光。抱养一只哈士奇(小白)。果儿消失。



《》22
部落里,四分
之一男人
都叫阿廖沙,
可我能做
哪个阿廖沙,
重拾童年的恨
圣洁的天使
还是年代英雄。
阿廖沙虽是
一座背着
石枪的雕像,
此生却无法
像它那般矗立,
入云,
甚至也不能
让果儿
仰视一回。
螺把眼光从雕像
脚下的长明火,
移向巴伦支港湾,
捏着推胡刀
对瞄远处的军
舰影子,
从空气中划出
几道寒光。
QQ止于南极,
为何我的退却
不能北极。
我得去。
螺对果儿
用了一次
破冰船的语气。



《》23
哈士奇,用鼻子
而不是眼晴
来思考。该叫
那只独自
瑟缩在
墙角的小家伙
什么呢。
小白。
它灰白。
这是拉普兰狗
拉雪撬小镇,
萨米人托哈罗夫
的木屋。他教螺
多米诺纸牌。
女儿在对唱
因纽特人
古老的喉歌。
一张棕熊皮静趴

餐桌上。
远处,湖天一色。
神秘的
极昼蓝调。山峰。
被夕阳映到淡红。



《》2⁴
полярное сияние
极光。极光。
该出现惊叹号。
但句号。
极光还是来。
它来。
来得过早。
在螺和果儿的
头顶。
与夏末。
淡绿。
不。它微红。
浅蓝。洪紫。
最后一团火焰。
可它。后摇。
不是。狐狸之火。
鲸鱼的反光。
天鹅翅膀。
以及上天。赐福的
裙摆。
它。
一只魔法。
北欧老妪的召唤。
灵的暗示。
带走省略号。
像果儿。
后半夜消失。
某个年份符咒。
可螺。再不想
预测什么。
尽管它。凶兆。



《》2⁵
螺想叫
几声。
在黎明,
穿过山林,
湖边的开阔地。
他想剥开
自己的壳吹奏。
为一只驯鹿。
跳跃。
大地苍茫。
甚至这支
雪地摩托车队。
他看见驯鹿,
鲁道夫的红鼻子,
一只亮灯,
迷雾。
他从未
颂扬过
虚幻。现在,
为一只驯鹿。
小白
在怀里替他
叫了几声。



第4节   北纬78o,朗伊尔
游轮上,螺重逢了小螺、螺钉、螺帽、螺栓。终点站,北极唯一非军事区——斯瓦尔巴群岛海域突现不明护卫舰。无人机飞临首府朗伊尔城上空。



《》2⁶
点,黑点,
小黑点。
一个,
一个黑点,
一个小黑点。
它不是北冰洋,
熊岛,小白
的统治者,
小女孩莱
安娜·莫尔娜。
不是朗伊尔的
不速之客。一艘
不挂旗的老式
隐形护卫舰,不是
小黑点,它眼里,
一个小黑点
不是螺、小螺、钉、
帽、栓、北极燕鸥,
和呢绒帽、长喙、
鲜红的脚、灰羽毛,
它,
一切。一切
炮灰的
一个小黑点。
现在,是未来的。
一个小黑点。它
只是
一个小黑点。



《》2⁷
小白
很开心。因
为无人机。
它从没
见过
无人机,一只。
现在,
是一只
一只
又一只
一只只的无
人机。
它认为
是它
想叫的玩具。
可螺认为
那是
秃鹫。



《》2⁸
盘旋。
不吭声。
它来之前,
这里
多好啊。
朗伊尔。
它鼓励:各国旗子
各色面孔
各式一夜情。
极夜之夜,
除了黑,赤裸,
赤裸裸,白,
身体还能
干嘛呢。
它,
和它。



《》2⁹
北极是
世界的。
恩,
不谈世界,
谈尸首。
朗伊尔不允许
出生
死亡
和尸首存在。
尸首
抬到奥斯陆,
或者,请你带回去。
只一所医院
只设八个床位。
下面永久冻土层
绝无病毒。
可冻土
在螺心里,
似乎又活
过来,
有些兴奋。
它觉着,
世界,也
是一具尸首。
尸首哪有
方向呢。
但阔以
搬来
搬去。
上舰。



第5节   北纬78o,朗伊尔
朗伊尔陷入恐慌,人们躲进防空洞。螺等靠飞虎爪抓弦上了无人舰,探知某影子组织的行动代号:北极熊1号。次日,无人舰射杀一只北极熊。



《》3o
螺就上舰,
螺家族。
之前,还得说下
要说的。
护照。
它本该呆在床单
下,沾了精液
或,日光划过它
从台阶上扫出一个
斜影子。可它
垫在防空洞,螺钉
的屁股下。
钉剩4张牌。掼蛋。
螺帽出一炸。
小螺叹气:真low,
枪不打4,炸7
不炸8。
钉摊开牌:
炸。



《》31
螺栓摔牌:不玩了。
螺带他们去
玩暗器。
飞虎爪。祖传。
精钢索。
趁夜勾住船舷。
月,
如钩。
舰,无人。
空。
海面,
一张失血
的白脸。
次日的事了。



《》32
熊啊。
我从小喜欢
马。小马驹,
白马。
后来,一匹黑马,
四只蹄铁里
有黑暗。下雪时,
马,老马浑身,
也雪白。
我有向它靠近,
和鬓发。
自从螺唯一
爱的,鱼,
嫁给马后,
我就把熊
当成马了。
骏的。
雪峰里。
宣纸上的
一个小黑点,
现在,火焰。
被一枚舰载导弹
击中。
熊,你的血
渲染,散开时,
螺眼里,
你,
是马。
杜鹃,
啼血。彼岸花
开。美。
怎能
不美呢。



第6节  北纬49o,巴黎
双面间谍果儿,在塞纳河米拉波桥头,记起诗人策兰在此投水。伦敦,她被吉克追杀。巴黎,从莫尔先生口中探到维克多的北极熊行动还有2号案。是什么呢。



《》33
策兰的孩子
胎死腹中。
他的诗
能听到
咿咿呀呀声。
这是果儿
听螺说的。
螺没有孩子
果儿想要一个
孩子
不再流亡。
他俩应该
一起听听孩子
塞纳河底
的声音:
“他可以
只是咿咿呀呀
一个劲地一个劲地
咿呀下去”
这诗
好象抄写过
二十遍。



第7节 北纬78o,朗伊尔
南森级海尔格号反潜护卫舰,反被无人舰一枚MK鱼雷击伤,激起国际舆论。多国舰队包括战列舰1,两栖攻击舰1,轻型护卫舰1,巡逻舰1,多功能护卫舰1,加油舰1,航母1,在一场雪撬犬赛跑后,欲发射秘密武器——7倍音速的电磁炮,来一举击沉无人舰。但收到指令,围而不攻。皆大欢喜,各国势力得以在北极军事存在,朗伊尔成了一座兵营。无趣中,螺游远郊沙岩山下的末日种子库。有人影似果儿。下雪。



《》3⁴
50条
哈士奇。
小白,
跑了38名。
它没有熟牛
肉。
但它跑。
一颠,一颠。
向着北方行进,
雪撬犬
的重要天性。
赛跑路线
可达几千公里。
极寒,饿。
染病。
跟北漂差
不离。曾经。向着
北方行进。
不说不
说了,谁还。
找北。
向着北方
行进。



《》3⁵
雪来了;
北极应无雪。
这是螺
末日种子库
洞口摸到脸颊上
一片雪
的两个面。

不跟他说话。



《》3⁶
三把钥匙。
一把在
挪威总督府
一把守库人腰间
还有一把
神手上。
果儿,第三把
钥匙,闪灵。
她跑动,变成锁
的影子。
螺立在一朵雪中。
呆呆地。
也不去追。
他早已失去了
对梅花的
想象。



第8节   北纬90o,北极点
经巴尼奥探险营抵北极点。与回程的直升机失联。饥寒中,众人默许螺栓宰杀了小白。



《》3⁷
比啥抵达
更急的
不是北极点,
余生,而是,
给北极点
当头一尿。
狠点。
兴许今生只它
热的了。螺,小白,
在北纬90o
即时,小解一次。
北,不过尿的
一个小点儿。
没经度
无论淌向哪
都指南。
且,分叉小支流
螺细数,
16支。螺
瞬间拥有
16个南方。
这是件多么
的事。螺觉着螺
终于写完了令
小龙虾抑郁的
小学作文:
《记一件有意义
的事》。随后,
他们,螺,
顺着笔迹,
回南方。



《》3⁸
螺栓这么
宰小白的:
外套蒙住
它的脑袋,
取推胡刀
捅其胯部。
想逃。
越逃。
直肠越往外
涌。之后,
大冰块
掼中了它。
安静。
是按
人的手法
杀狗的。



《》3⁹
人,
活着。
活死,或,
死活。
煮同伴的
骨头。
下午,
我不该
吹走那朵
蒲公英。
除非,
你不来。



第9节   北纬90o,极心(罗蒙诺索夫海岭)
遭北极熊袭击,螺与众人失散。被果儿救起。一同至极心,寻末日种子库第三把钥匙。向海底放微型潜水器,误触传说中海的死神席特娜眼睛(时间按钮)。北极地区冰崩提前。



《》⁴o
人声,
至多300,
赫兹。
海豚的脉冲
可达15万。
它的声谱图
回放
很像原始的
象形文字。果儿,
对螺想说的话,
录成海豚音,
会是怎么样的
一个字。
或许是:虫。



第10节   北纬78o,朗伊尔


海啸淹没了斯瓦尔巴群岛。螺和果儿困于唯一的掩体——末日种子库,等待奥斯陆救援。


《》⁴1
138亿年前
宇宙诞生
136亿年前
银河系形成
45亿年前
月球形成
6500万年前
恐龙灭绝
600万年前
出现原始人
1957年
开启太空时代
50亿年后
地球被红巨星
吞噬。
以上,是我,
一只虫子
抄另一只虫子的。
那只虫子没动一粒
种子。



《》⁴2
冷吗。
冷。
饿不饿。
饿,还留着你
写的字呢。
什么字。
谁的诗。
曼德尔施塔姆。
你念。
“……彼得堡,
你那里还有许
多地址,
可以找得到
死者的声息。”



《》⁴3
明亮的上午
一具男尸
抛入海。
海,螺的朋友,
最终的。
这个上午明亮得
可以让公元
7064年河外星
系的少年
小小,打一次
手虫:
蹬腿时
蹭到推胡刀。


(完)
 楼主| 发表于 2019-4-24 12:53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是根据我自己写废了的一个小长篇(小说)而改写的
回复 支持 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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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4-24 13:15 | 显示全部楼层
太长了,但我读完了。恣意纵横,像《三体》。有诗歌的语言和韵味。挺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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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4-25 13:10 | 显示全部楼层
零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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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4-25 17:33 | 显示全部楼层
有点玄,看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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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4-27 23:45 | 显示全部楼层
渔郎 发表于 2019-4-25 17:33
有点玄,看不明白

自己也不明白,哈
回复 支持 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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