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

唯零

《》小小

Ⅰ 7064年，7月，地球，河外星系


人类大迁徙。4亿精英人口送往3颗VIP类地星球。另200万颗星球急待据守。太空署向监狱、难民营、精神病院、艺术村强征了50万名看守人。辟1万条太空补给运输线，设东、西两线，10万名快递小哥上岗。颁《太空快递公约》，任何机构、个人不得从外星球，将移民生命体及尸首运回地球，违者严厉惩处。
东线。一艘名为“蚂蚁号”天空母舰即将启程。它负责投递的片区已越过太阳系，到达银河星系与河外星系的矮系之间的空域，1300多个直投点。两个月往返一次。有说，外太空待上5个月，有可能失去12%骨密度和40%肌肉质量。小小，一个十七岁少年，开始暑期义工。工号：075306。无花名。


《》
天上
事
，同
爬过小小
童年的
蚂蚁，也
小小
小小小小
小小的
么。


《》
兵蚁 工蚁
弓背蚁。
小小，
一只
什么蚁。
还是为了
一棵树
反攻
7天7夜的
掘穴蚁
玉米毛蚁，
哎。我要做。
小白杨。


《》
小小少年，
很少
烦恼；
蚂蚁号
天空母舰，
看不清
雾。
求个签。小小。
老头说：
我就卖个
早点，你晃我
筷子
干嘛。


Ⅱ 7月14日，乌旁星


没风，没空气，没阳光，没树。没有人说话。乌旁星有个奇异洞，什物一入洞内，重力便回来了。洞里住着看守人，一个脏兮兮、长头发、混血儿画家。狂躁，抑郁，绝望。小小逗留了两日。渐熟。画家褪鸡毛似地剥了小小衣服，找一只破罐子，让小小扛在肩上。他画了一幅《小小的泉》。接着，又画一幅《小小的大卫》。小小蹲下来托腮作沉思状，“随意点，随意点”，画家嘟囔着。最后，他们栽下一小把魔种。有水即成活。幸运草。也叫四叶草。


《》
脑子里
有一朵
小云朵，
我。画家
说。到
天上，
它变得
很大。我有
不开心。
小小
暗想，
小云朵它
也不
开心，哈。


《》
一个人
体香有多
重，
二钱
，至少。
后来，
连身体
也失重。轻。
陌生。
跑哪儿了。
画家
嘬嘬鼻子：
十七岁，
特么真的
有体香。


《》
蜀黍，
愿你每天
梦到四叶草。
小小
挥着手，
走。
谢谢。
画家连
说了两声
谢谢之
后又
加了一个
谢谢。


Ⅲ 7月25日，弗右星


弗右星有山有水有树有鸟。有个疯嬷嬷。小小听她唱砍柴歌：“砍柴过岭又过坡，岭上山鸡尾拖拖，岭上山鸡呀啊尾摆摆，展翅飞过虎狼窝。姐砍柴来妹帮，问你砍柴砍几长，长长短短呐一下砍，哪个带了尺来量……”
嬷嬷听小小喊麦：“我就站在冷风中，左手馒头右手葱，看，大风吹进口中。学喊麦，闯江湖，拜个师傅叫老吴，老吴的外号叫不服，一天只会瞎胡胡读……惊雷，这通天修为，天塌地陷紫金锤，紫电，这玄真火焰，九天玄剑惊天变……”
最后，小小教嬷嬷跳鬼步舞。一间树屋、一只破锅等有关同志观看了二人的表演。


《》
奶奶
。奶奶前
面加个什么
字，
能把
祖奶奶
祖奶奶的
祖奶
奶
的……祖奶奶
喊得不
麻烦，
那个果儿。
漂亮得女间谍。
小小捏着
5000年
一把推胡刀，
想。


《》
过了几日，
小小
在虚上星
听律师
讲了小龙的
故事。
小龙，律师
同学。
小龙是
小偷。律师
是
律师。
这么
简单的故
事。


《》
有风
时，小小的
风。
在寂寂里
听樵夫
吱吱呀呀
唱一支歌。
吱吱呀呀、吱
吱呀呀、
吱吱
呀呀地
唱着下面
那条
吱吱呀呀的
河。
多好啊。


Ⅳ 8月13日，幻水星


“我讨厌战争，战争随时向我们扑来”。幻水星的看守人，尼雅，一个使用过玛米亚7Ⅱ相机的前战地记者，她不喜欢这称呼：“战争破坏了自然的平衡。冲突的本质是相同的，夹在其中的大众永远在受苦。”
“那怎办呢？”小小问。“我后来逃跑了”，尼雅笑着说，她用一部只使用自然光的6×7中幅胶卷相机，摄下30种2000年以上的罕见生命，从北极到莫哈维沙漠，非洲到南极……她研究“深时间”，觉得“我们不断被带回到表面，忙于当下的想法和需求。但和已经活了2000岁的生物相比，并不意味要减少现时经验；用这些古老生命之眼来打量世间，与深时间的最深之处相联系，可以学会全盘、长远思考……不需要非得知道在寻找什么，只需要确定你在寻找。”
“所以，我来幻水星。自愿的。拍那些孤独的岛屿。我在找它们。”小小仔细听大他二十岁的尼雅，说，寻找。虽然不太懂。


《》
一颗烟
对于一颗烟
是什么。
弹指10^-17与
渺10^-11，
边上躺
着瞬息10^-16
刹那10^-18，
以及。
寻找。
不一定灯塔。光。
只要暗中
分辨黑。
然后在九点钟
被校园的喇
叭
吵醒。


《》
她走向
孤岛。
小小
忍不住Kiss
她的背影。
也不知亲的
是妈是姐还是。
爱。
那种，
身上自带教母
的迷幻。


《》
我也
找。看守人。
一个
退役雇佣兵。
小小。给他
一桶二锅头。
一个酒瘾者。
给他一桶二锅头。
一个小三，
一个破产老板，
给他（她）一桶
二锅头。
一个鬼影子
没得的废行星。
给它一桶二锅头。
最后一
桶。给……
写小小的……我
一桶二锅头。


Ⅴ 7065年，春，地球；夏，幻水星。


回地球后，小小似换了一人，除了上学，不再像往日通宵游戏。他沉湎于搜集岛屿资料，成了“孤岛迷”。
他读到这段：“孚日山脉有座小城，一个六岁男孩，小李卜兰，梦见有人教他一门陌生的语言，并很快就能流利地使用这门语言，但他不知道它来自哪里。成年后，他梦中的语言引起了大学研究人员的注意，并企图破译。他们用巨型计算机分析了两年多，却徒劳。此时小李卜兰办私人派对，在突尼斯人面前用这种语言秀了一段独白。听者中一名退役海军说，曾听到过这种语言，是在波利尼西亚群岛中最孤独的一座小岛上，还有个叫玫克的女人会说它。小李卜兰找到玫克，用老拉帕语交谈。后来他们结婚了。玫克的家乡——拉帕伊蒂岛。位于S27°36′，W144°20′。”
网络上不时流出尼雅拍摄的外太空岛屿照片。她成了网红。小小不知道渴念意味着什么。暑期，登幻水星，把初夜献给了她。随后，一场海啸卷走尼雅。


《》
我
梦见。
啥。
洗菜籽。
不停地洗
黑的菜籽。
洗菜籽，
洗心脏，
洗钵，
洗菜籽、
洗钵、洗
黑夜、
洗心脏。洗
我。
洗菜籽。


《》
小小喜欢
她。纤细的
手指。圣洁的
额头。灿烂
的笑容。雪白的
牙齿。温软
的乳房。柔滑
的大腿。和
涂得红红的脚
趾头。
还有拥
抱，
篝火边。他
有想起火山顶
为什么
空
的了。


《》
岛，一个人
的岛，
两个人的
岛。
“
你
离开了南京，
从此没
有人和我
说话。
”
一个外星人
唱的。
还是弹的。


Ⅵ 7083年，冬，幻水星


小小过弗右星，发现疯嬷嬷的身体已经僵硬了；乌旁星的画家也自杀。小小很自责，觉着他们的死与变更投递路线有关联。他顾不得戒律，带着尸身回地球。一落地，被太空署的警察逮捕。庭审时，小小放弃辩护，提出自愿去幻水星充当看守人，获准。
小小从此落草河外星系。有一天，一棵树向他说话。原来是少女灵儿化成的。她和“太空少女拥抱团”失散时，饿昏了，树向她的手臂注入汁液。醒后，灵儿发现自己也慢慢变成树。小小勘岛，种树，和灵儿说说话，一晃行将中年。这年冬，他靠在树上，迷糊中仿佛看到什么。


《》
这些
行走，那些
也行走。
这些站住，那些
也站住。
以上
是圣经的
一句话，此刻
想第三次
引用。特别
是我也中年。
它很像夜深的
一个
休止符。和
人静时。


《》
我也想变成
一棵树。
从
一棵树
进入
另一棵树。
我身
体里原先的
那棵树
死了。


《》
这年冬天，
小小靠在树上，
迷糊中，他看到
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
能告诉你的只是，
我看见一棵树
向他走来，
戴着白手套：
永
远的。我。
小白杨。


（完）

唯零

《》螺  姊妹篇

哎呀呀

有诗有文的体裁也满好，不过好像文抢了诗的风头？

唯零

哎呀呀 发表于 2019-4-28 04:41
有诗有文的体裁也满好，不过好像文抢了诗的风头？

或许吧，谢读。

钓雪斋主

充分体现了我的诗理念：分行就是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