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成蹊 于 2019-6-30 12:12 编辑
老板战友·战友老板
战友齐忠退伍后,在家养鸭子。他养的鸭子有上万只,在当地,规模不算小了,还没有人有过他这样的规模。 早晨吃完饭,用一根细长的竹竿一赶,鸭子在水田里扑腾,十分壮观。傍晚赶鸭子回来,房子和屋前的树罩上一层黄昏色,用菜刀剁一堆莴笋叶子,撒进鸭圈,一天的辛苦算完工了。齐忠自己从山上采回石头,从河里里挖来泥沙,在房前垒起一间厨房,加上家里分给他的一间屋;这样算一个家了。 年终鸭子上市出售后,一结算不赔不赚,只图一家人有鸭肉吃,能塞住一家人的嘴,解决温饱,齐忠发现,靠养鸭子发不了家。 齐忠想出去打工,他去找本村的一位战友,希望他能带他去打工。他比齐忠先退伍,在外打工有六年多了,这几年他积累了一些钱,家里的土坯房变成了漂亮的水泥红砖房。他不想带齐忠去打工,他对齐忠说:“我打工的地方,在一个孤岛上,是一个特别管制区,需要特别通行证才能进去。” 他是怕自己肥田里的水流到他的田里,纯是乱扯淡。 过了大年初五,齐忠收拾行李,自己出去找工打了。 刚到那里,齐忠发现,城里确实是一个好地方,公路宽敞笔直,高楼清一色向天站着,连夜都是亮的。但是也是一个花钱的地方。 齐忠想,吃自己可以管着自己,花不了很多钱,住却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带去的钱都花在这上面了。齐忠很着急,照这样下去,他在城里呆不了几天,他找了不少的厂,没有一家工厂录用他。一没有技术,二没有文化,三不是熟手不懂行道,你能做什么呢?那里的厂都有保安守着,守得很严,不准闲杂人员进去。一个叫花链五金厂的保安看到他就撵他走,不准他进去。把他赶出了花链五金厂的厂区外。 齐忠瞅准保安去销售科送单的机会,重新撞了进去,但是还是被保安发现,历声问:“你干什么?” “找工打。”齐忠脸上堆着笑,心里没有底气,胁着肩讨好的说。 保安放了他一马,叫他去厂长办公室找厂长。 厂长瞅了他几眼,厂里因刚扩大生产规模,业务量剧增,正缺一名搬运工,录用了他。 厂里的货,原来由一位叫壮的员工全包了。 突然之间增加了一个人,壮心里就像被别人扎了一根刺一样,痛和不舒服。怕齐忠来了老板借机炒他的鱿鱼,怕齐忠挤了他。壮比原来买力气,壮原来只扛一只包,现在一次扛两个包。想用这个办法挤走齐忠。 在这一点上,齐忠自然不如壮,不像壮那样,没有壮那样的大力气。一次扛不了两个包。但身体素质好,在部队锻炼了那么多年,身体结实,耐力更好。一次扛一只包绰绰有余。壮开始可以,扛两个包和扛一只包一样,久了,就不行了,速度明显慢了下来。齐忠扛一个包比壮扛两个包走得快,来回次数多,一天比下来,齐忠扛的包还是比壮多。 壮无颜,不敢再比。 老板觉得齐忠实在,不但干活肯卖力气,而且用脑子,有智慧。懂得速度和效率。就叫他去跑业务。 跑业务除了有底薪外,还有提成和奖励,有的业务还有厂家给的回扣。这样一下来,一年齐忠赚了一些钱。 一段时间,老板不见齐忠去上班,他经受的业务也没有人去下单,老板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心里很着急。自己亲自去问去交涉,对方回答他说:“业务给别的客户做了。”还反问他:“你是老板,你会不知道?”老板西里湖涂的说:“我知道什么啊?”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齐忠。原来齐忠积累到一定资金后,自己躲着老板,偷偷自己开了一个小厂,自己加工自己跑来的业务。 老板骂他说:“你真是林彪。” 齐忠也不虚老板,笑着说:“我是林彪,你们都是林彪。我自己办厂,不做自己跑来的业务,我那里找生意做。” 老板不再骂他,但是要他进他的原材料。熟门熟路,齐忠答应了他。但是有个条件,先赊账给他,年终结算。齐忠刚刚办厂,资金自然不足。老板答应了他。 有原来的业务打底,加上原来老板的赊账,齐忠做的比较顺利。资金周转没有以前那么困难。又扩大了生产规模,像个小厂了。后来又有一些自己找上门来的业务,而且找上门来的业务单价比较高,齐忠就辞了一些小户。订单不断的送来,而且量一天比一天大,本来说好下次送货结清前一次货款,但是对方就是以各种理由拖欠,就是清不了账。收不回货款。原来那些大户都是顽主。结不到账。齐忠知道被骗了。有苦不敢往外说,有些支撑不住了,就动员爱人玉凤向娘家借款。希望以此渡过难关。 玉凤看到齐忠这几年做的不错,顺风顺水,不知道里面的事,而且借款有利息,比银行还高,自然乐意,就动员娘家借了二十万元给齐忠。 厂里来了一个年轻的女会计,叫杨华。村里在齐忠厂里打工的几个女工闲了就喜欢聚在一起议论杨华长得如何如何漂亮,衣服如何如何好看,所谓好看,实际上也就是衣服剪裁的合理一些,紧身一些,把线条勾勒出来了,显得性感。 久了,在齐忠和杨华之间也就延生出了许多闲话,说齐忠与杨华如何如何,看到玉凤过来,就停下来,不说了,只是相互之间挤眉弄眼,久了,玉凤还是知道了。 哪还了得,这样齐忠赚的钱不是都是花在她的身上。钱被她一点一点抠走。她感到了杨华的威胁。她的威胁还在于她的岗位不一般,掌管着厂里的财务。 玉凤就向齐忠提出要掌管厂里的财务。 齐忠说:“你没有文化,知道怎样做账啊?” 实际上玉凤也不是没有一点文化,只是没有受过这方面的培训。 玉凤不依不饶,说:“你这点账谁不会啊,不就是接回多少钱,花出去多少钱。”并要齐忠辞了杨华,另外再找一个。而且要男的。 齐忠不同意,玉凤就要离婚。 感情出了问题,是世界上最难处理的问题。夫妻不和感情就不顺,感情不顺心情就不顺,心情不顺就影响判断力,就影响生意。齐忠被玉凤纠缠的焦头烂额。赚了亏亏了赚,顾了东墙顾不了西墙,拆了东墙补西墙,补了西墙顾不了东墙。搞的小厂四处都要补。心有余而力不足。想补也补不好。 实际上玉凤也不是真的要离婚,而是以此相要挟,要齐忠妥协。齐忠说其它事都好说,就这事不好办。齐忠就是怕玉凤插管厂里的事,他不好管,很久才把玉凤接到厂里来。 玉凤从此经常去厂里,俨然就是老板娘。一去厂里,就要查杨华的账,为此,还专门自学了财务知识。发现一点一点错误她都要说杨华。开始杨华以为玉凤为了她好,是好心。都虚心接受,改了过来。 杨华喜欢把“的”字写成“地”字,以前“地”字和“的”没有分开来,是通假字。有人喜欢以此显摆自己的学问,以为自己学问比别人多,这也是人性的弱点。杨华也有这个毛病。她把应付花链五金厂的××款,写成了应付花链五金厂地××款。玉凤抓住这一点不放,说:“你为什么把的字写成了地字呢?这样下去,齐家的地也会被你卖光。”临了还狠狠的骂了一句:“狐狸精。”尽管声音很轻,杨华还是听见了,杨华知道了玉凤那里在找她的错,分明是在挤兑她,她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说:“老板娘,你污辱人。”说完,就跑了出去。 齐忠知道了,就骂玉凤,说她不该这样骂杨华,不能这样对待厂里的员工,如果这样对待厂里的员工,谁愿意同你做呀!熟手都走了,你还怎样做生意? 玉凤看到齐忠向着杨华,过不去心里这一关,又负气的提出要离婚,齐忠说:“离婚可以,但是要儿子。”玉凤不是真的要离婚,就说:“我也要儿子,只要给儿子,我就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为这事,他俩人还真的去了法院,但俩人都要儿子,争来争去,没有办下来。 玉凤趁机说:“你把她辞了。” 杨华因为是熟手,熟悉厂里的业务,齐忠心疼不愿意, 培养一位生手需要时间。就说:“照你这么说,厂里漂亮的女工和我都有问题,那你把她们都辞了。”齐忠说的也是气话。 玉凤说:“还是舍不得。”在玉凤眼里,哪只猫儿不偷猩,哪个男的不藏着掖着。 其实玉凤也不是真的要离婚,但是话挂在嘴边,经常的说,说的多了,假的也说成真的了。齐忠以为玉凤真的铁了心要和他离婚。 厂里的几位女工对玉凤说:“算了吧!齐忠算是好的了,换了别了,早跟你离了。”说这话的也是居心不良,不说还好,这样一说,玉凤听了更难受,流了泪说:“哪我算什么呀?”觉得自己更亏。玉凤看到厂子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效益没有以前好,而且亏了不少钱,怕齐忠还不起她娘家的借款,在娘家人面前抬不起头来,说不过去。就偷偷拿走了齐忠想尽办法凑齐的二十万元,准备用来还老板的赊销款。齐忠知道后,彻底灰了心。答应玉凤同意离婚,儿子也给玉凤,不要了。玉凤看见齐忠真要离婚,吓坏了,就说:“要离,还要给二十万元的离婚费,我才愿意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玉凤是想通过这招,齐忠不再坚持和她离婚。面子上过得去。 玉凤没有想到齐忠这次是下了决心,铁了心要和她离婚,说什么也不管用了。 齐忠把厂子抵了出去,凑齐了二十 万元给了玉风,玉凤看了无法挽回,拿了二十万元就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 厂里的一位员工知道后,说:“钱的魔力真大,钱一到,什么问题都结了。” 齐忠没有了原来的厂子,又回到了原来的老板那里去打工,原来的老板自然高兴他回去,因为齐忠手里有业务,在饭馆设宴欢迎他回去。 这样子,齐忠又干了两三年,又积累了一些资金,又可以办一个厂了。这次和上次不一样,他不再偷偷的躲出去办厂,而是和老板合作,让老板入干股,老板自然高兴,这样子看起来厂子不是他一个人的厂,但是他的实力却比以前強多了。 齐忠又招了一个女会计,比原来的杨华还漂亮,同时厂里又传出很多闲话,说齐忠真会想福,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每一天嚼的馍都是一样的,但是味道却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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