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保护神

binlang

母亲的保护神
槟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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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不识字，
一位平凡的农妇。
她善良得懦弱，
慈悲得多情。
没有宗教的时代，
她有自己的守护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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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生在圩区的农家，
干着农活长大。
那是六十年代初，
工作队在村里驻扎，
她为他们做饭。
她与食堂堂长相爱了，
她感谢守护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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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回到山村
又被派去学医，
从此做了赤脚医生。
我们生病了，
先有父亲来治。
治不好便交给母亲，
任由她搞迷信，
她会祈求保护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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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个特殊的年代，
没文化的村妇，
能有什么神呢？
不需要神殿，
也从来没有形象，
便是老天爷神，
简称天，天之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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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在她的房里，
祷告老天爷，
并不当着我的面。
那个贫穷的年代，
瘟疫夺走了三个女儿，
我的三个姐姐，
神到底保佑了三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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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学揭示，
儿子的显性遗传，
是母亲家族，
与女儿是父系相反，
我又是性格最像母亲的。
她批评我太心软，
而我的心软正如她，
我也如她信仰老天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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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兄弟都病了，
父亲的医学无策，
母亲带我们到桥头。
公开的仪式已经忘记，
老天爷的呼告有效，
我们都不治而愈。
2019-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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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斯

质朴动人的诗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