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之光槟郎 作者:吕瑶 初闻李槟老师笔名为槟郎时,我便忍俊不禁觉得这个老师有趣而又“自负”。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选择了李槟老师的比较诗歌课程,想了解了解看看,槟郎究竟为何许人也? 初见槟郎,个不算高,戴着一副无框的眼镜,乍一看便是最寻常的普通大学教授的模样。但一旦听到他开口,一旦他开始自己的课程教学,他原本的模样便增添了几分神采,眉扬目展地向学生们朗诵解读着他日夜写的诗,他所欣赏的诗,他想研究作比较的诗。每一个环节紧紧相扣,每一句诗都不想被错过。我几节课上下来不禁感叹,这个时代,怎么还会有这样坚持作诗的大学教授呢?这是对生命有多深的热爱?这是对生活有着多强的执着? 我知道现当代诗人不少,职业诗人每天写几首诗都不为过,但像这样有主业,生活还算舒适优越的大学教授,大多都已经不去追求这种精神层面的上升行为,而槟郎却仍能在凌晨两三点写下《美国的悲剧》这类小诗。在大家都在熟睡中对世界感到麻木时,槟郎发出了从国家到文明的深夜反思感慨,对人类自由的呐喊。诸如此类的诗歌数不胜数,我竟不知那是多少个这样引君深思的夜晚,不觉发出疑问:灵感何从而来? 后来我关注了槟郎每天发布诗歌的“博客中国”,也关注了他的微博“槟郎诗歌”,我发现了答案。近几年来,我们总说“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的田野。”听着听着倒也觉得落俗,慢慢发觉好像一直在挣扎着苟且,可事实却是如此。诗和远方的田野有着必不可少的联系,我看着槟郎微博分享的到各地的旅游照片,想到自己先前的夸夸其谈,什么“环游世界”的梦想,什么“当个作家”的理想,什么“来去自如”的洒脱,到这一刻反像被警醒了一样。槟郎的每张照片都很简单朴实,没有现代社会污浊的摆拍技巧,就是诚然的分享旅行,分享体验,分享生活。爬山就是山,游水就是水。人文地理文化无一不包含,每张槟郎和景点的合照都是一次他与大自然的交心。我想也正是有了这样的亲密接触,槟郎的诗才会如此通透灵性,都是“远方的田野”。身体和灵魂,总要有一个在路上,槟郎就是一位一直在路上的诗人,一位不太被理解的诗人。 我时常打开博客读读槟郎的诗歌,但并不是每一篇都能被完全解读。人生阅历和心态都不一样,自古以来每一首诗作大抵都是这样。我们能做的就是去尊重,去靠近,去理解,去解读。比较诗歌的课堂,也是我不断提升文化素养,不断去解读槟郎的过程。每次开课前和课间的时候,槟郎总会给我们播放一些有关人文自然风景或者名著戏曲类的音频,一开始我只是觉得有趣,不曾想这也是一种鉴赏的模式。也是一种情操的培养形式,要学会写诗,必定先会读、会品、会析。 槟郎时常给我带来一种归隐而又叹息的气质感,这便让我想起了陶渊明。萧统在《陶渊明传》中有言:“渊明少有高趣,博学,善属文;颖脱不群,任真自得。”可能是见多了在旅途中的槟郎的缘故,梁启超也在《陶渊明之文艺及其品格》说:“自然界是他爱恋的伴侣,常常对着他笑。”我觉得槟郎与陶渊明一样,都达到了一种与大自然相融的境界,这便使得他们的诗写的更加通透和具有灵性。但二者还是有本质区别的,陶渊明的诗歌主要是田园诗为主,平淡自然,有情、景、事、理的浑融;在平淡中见警策,在朴素中见绮丽;而且精当而不露痕迹的语言锤炼。而槟郎的诗更注重写实,并在写实的过程中透漏出对时代的批判性思维和归隐想法,更加能够引人入胜,深入思考生活的本质。 每个时代有每个时代的产物,什么时代就有什么时代的诗风。槟郎的诗便是这个时代的产物,却不被这个时代所理解。我在前面提到槟郎注重写实,这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钟爱旅游与户外。想成为一个作家,就要有对外界观察和描写的能力,成为一个诗人这样的要求就更高了。对于旅行,槟郎也曾在诗《石狮子红眼了》中有交代:“他在深山里,整天户外徒步。茂密的树林,林间崎岖的野道,累得汗流浃背。知道你不理解。认为是浪费时间,应该忙于实务,才有成就感,深山太虚空。道不同难于争辩,可以自说自话。古代的隐逸,在户外热中复活,对你都隔膜。他也是儒生,后来偏离了轨道,愈加亲近道佛。仍是个隐儒,而今热心户外。有得必有失。失去了现实感,失去了责任,但也淡漠了功利,淡漠了利禄。今晚重相见,老太婆新发现,庙前石狮子红眼了。你不是无动于衷,就是责怪他。狮子红眼了,在他意料之中,深山户外一原因。忙你的实务呢?还能做什么!”这大抵也是槟郎对于那些质疑的回应了,也是他对于自己生活方式的一个交代一份答卷。这也是我从槟郎课堂上学到的诗以外的人生哲理,说到这点,槟郎的诗大多都寓意深刻。 不论是人生哲理还是政治道德思想方面,槟郎从来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成一家之言”,有话直说,绝不人云亦云。《论岛国历史》的统一觉悟,《到底什么颜色》的争吵,无不体现着槟郎敏锐的观察和写作能力。我记忆尤深的《爱是个问题》,几句连串的发问,也许正是当今社会爱情观扭曲的控诉,“不爱的人假爱,爱的人假作不爱。不爱反而有利,越爱越是有伤害。”槟郎指出在这个时代,爱反而成为了一种负担,成了一种伤害别人和自己的利器。诗的最后一句“当事人的隐私,旁观者少搬弄是非”,道明点破一切,如果我们不能控制爱,也不要随意评判别人的爱情,感情的事情从来没有标准答案,谁知道呢?“谁有评判爱的权力?只有老天爷!”是呀,只有老天爷,可是老天爷存在吗?这便是槟郎所信奉的“天道”。诗友卢义峰提及槟郎时写到:“他心存冥冥之中卑微的大众,关心他们的疾苦,所站的视角绝没有政党的偏见,他的双脚永远在站在世界的中心,他的思想即便贯穿古今之河也绝不会干涸,了解了他的哲学思想,也就不难理解他所轻视的肉体生命的生活和举止”。 槟郎作诗时极其善用讽刺,这也是他诗歌创作的一大特点,一大亮点。如《吹大的肥皂泡》中“肥皂泡靠吹,不吹的就不惊人。”只不过槟郎在反讽后都会加上一句,“只是不能掩盖,它的空虚与破灭”之类的感叹,句句警醒世人,警醒自己。每次上完槟郎的课,我倍受洗礼,一半是对槟郎生活态度和方式的崇敬和钦佩,一半是对自己现状的不满和懊悔。在槟郎的课堂上,我学到的不仅仅是诗本身,更多是他那种旷世阔达、自律自由的人生态度,是诗人本身的品质。槟郎的课,是我碌碌大学生活中的一束光,是这个时代给我呈现的诗人缩影。 槟郎诗友卢义峰说的很对:“观其作,识其人;识其人,更诚服于其作”。我紧握着自己两年来被磨灭而剩下的文字碎片梦,抒发些一己之见,明白了槟郎即槟榔,越嚼越入味,越值得我们去解读,去鉴赏,去回味。 2019-12-1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