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只鸟（外三首）

菲馨春子

有一只鸟（外三首）
  文/菲馨春子

环绕三周，擦拭眼睛
不见熟悉的树影
巢穴迁至广告牌
沥青路旁忠实的护路者
农舍的门窗，空荡荡的嘴巴
似乎有好多话要说
青石板路布满苔藓
屋顶的瓦松摇摇晃晃
几只麻雀旁若无人
流浪猫的眼睛里注满了水
谁也不敢咪一声
唯恐一场雨说来就来
眼睛模糊了，鸟又飞走了


迁徙

竹子开花，弄丢了歌声
告别屋檐，麻雀尾随风
记忆里留存炊烟
几朵白云依然呆立村庄的上空
视觉留下太多的空白
黄昏贴上一本书的封面
改写目录的秩序，倒叙
禁不住的雨滑落和萌发
崭新的情节崭新的绿
捋直乡道弯弯的心事
登高，一眼望穿远方的焦点
竹子在另处盘根错节
歌声漾了过来，多么亲切
那些鸟们扎上了花头巾
冷门爆开，空气中有火药味
古老的汉字越贴越新


乡曲

河水，石子，密纹的唱片
找不到初始的唱针
丝带纠缠温柔     
雨脚很轻，唯恐弄醒晴朗的梦
歌吟流浪，精确的经纬交点
纸上的籍贯跳不出栅栏
鱼逆流而上，返回出生地
鸟们沿着山脊抵达黄昏
连续剧在两岸的青绿中上演
眼睛攀上高处，看得真切
敲击腔体，手指就是唱针
那些旋律一一成形


回返

削风，侧身前行
怀揣昨天的木炭，生火
寒气退避三舍
特写的足不停地敲击
火花溅起一种心情
方言棱角分明
再陌生的人，也无须设防
麻雀与喜鹊一气呵成
不变调的是泥土的歌谣
庄稼终于攀上了高台
目光无遮拦
算命先生改行，举办演唱会
摩挲中，触到村庄的底部
大水覆盖了河床，帆要启程
       2020.1.7

菲馨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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