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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9-8 1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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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然而我和艳子的友谊只维持了一个月,军训典礼后艳子被学校劝退.
带我们的教官是东华721部队的团长,很年轻就当上团长自然少不了想继续高升,在军训结束举行阅兵的前一天,他在宿舍找到艳子和我.起初她是把我和艳子表扬了一番的,夸奖我们训练认真,特别是内勤方面是全连最佳的。
艳子很高兴以为有什么好事要来临了.但是末了,教官面带逊色的告诉艳子和我,明天的阅兵我们就不要参加了,并许诺给艳子和我一个“优”的成绩.
艳子当时就哭了,她问教官为什么,教官很委婉的说,因为艳子,虽然很认真,但免不了会影响队伍的形象,在反抗了许久没有效果的情况下,艳子拿起我放在床头的花瓶砸到了教官头上.
整个过程中,除了在最后艳子打教官的关头,我急急忙忙的跑出去找辅导员之外,整个过程我都没有任何表现,我没有问教官原因,因为我已早知道原因,让教官亲口告诉我毫无用处,只能更深的加重我的伤痛,我也没有反抗,不参加集训也许是我潜意识里所中意的。
我们是在清晨送走艳子的,艳子背着来时戴的小包袱,我提着她的行李包,就这样艳子在太阳未升起的时候,永远的离开了东大.
艳子的离开使我重新陷入了黑暗中,我是如此的喜欢夜晚,并不是因为夜晚的宁静和详和,而是黑暗给我带来的安全感,那种自由的走在人群中无拘无束的安慰,那种可以随意抬起头来的快乐。
慢慢的,我也习惯了东华的白天,反正该看过我的已经看过我了,我的不安渐渐的变的麻木。可是我渐渐的怀念起艳子来,她吃打卤面时候的笑容,在操场上唱歌的豪气,和我独自在一起时候的快乐。
人有时候很是奇怪,时隔十年后我仍能记得艳子的笑容和身影,而和我同班的很多同学和老师竟然只能在翻照片时才能叫出名字.记忆真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它不会根据时间的长短和事情的大小来储存在我们脑海中,有时侯你不经意的一瞥,会时常在你毫无防备中自然的浮现出来。
(五)
大学的生活远没有高中的时候那么沉重,理所当然她们的时间变的宽余起来,一天的时候通常是早晨和下午各两节课,晚上的时候也没有自习,起初的时候,她们仍然保留了高中的习惯,每天赶着去图书馆的自习室占座位,通常是实行“值日制”,六个人从周一到周六,周日为休息日,自行解决。值日的人通常是在吃完饭的时候,拿出自己的几本不用的书籍,然后把书本分别摊开在几个座位上,这就证明了“这几个座位是有人的。”“其他的人不能坐过来的。”
后来慢慢的,她们好象已经没有当初的激情,通常是占的座位十有八九有一半是空的,害的每次值日的同学得自己把书重新的抱回来,并且通常都是牢骚满腹的,这项规则也就不了了之了,每个人都自己去占自己的座位。
她们不去自习的时候通常会在宿舍里,买些零食,一起边吃边玩,有的爱看小说的,就捧出自己的小说,象宝贝一样的一头扎进去,看到伤心处自然“落花流水”,看到激动处变哈哈大笑;喜欢讲话的,就打开话匣子,刚开始的时候是一些比较零散的内容,到后来总是能够集中到某一个问题上,然后展开争论,各抒己见,轻的时候通常是耳红面赤,重的时候则是几人分成一个帮派,你一句我一句,然后分别笑着打到对方的床上。
我在这个时候通常不说什么话,我总是很平静的看着她们,其实我心里也很是喜欢这种场面的。
她们最疯狂的是晚上的“卧谈会”,那个时候,大家都已经洗刷完毕,躺在自己的床上,开始讲一些自己的心里的话。
“爱情”通常是她们最经常讨论的话题。
爱情啊,真的是一把双仞剑啊,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拿着一把剑,你向前一步,我后退一步,你后退一步,我再向前一步。然后啊,那个爱的深的就什么都不想一直不停的向前,向前,再向前,直到最后,不小心,痴的一下被对面的伤害了一下。
爱情就是一场竟标啊,得不到的因为你的付出不够多啊。
爱情是个屁啊,有的大一些,有的小一些,闻不到的不要哭,想一想,屁在你身体里的时间还不够长。
我喜欢郭腈啊,憨憨的,重情重义啊,对待国家,对待家人,对待朋友,对待容儿,啊,多好的静哥哥啊。
我喜欢杨康啊,那个谁都觉得他坏坏的男人,其实他是那么的有魅力,他对他的娘还有他的念慈,那么的好,其实他也没有那么的坏拉,放在现在谁不是喜欢容华富贵啊,况且他和他亲爹也没有什么感情,他和大宋也没有什么交情。
我喜欢过儿,多么痴情的一个男子啊,对他的小龙女,十年啊,好感动的啊,小龙女没有变心是因为她在谷底啊,过儿才是最坚定的,他那充满忧郁又冷酷的眼睛,哇。。。。。。。
我喜欢苇小宝啊,那么的有趣,给他当老婆真的很快乐呀,宁愿有人和我抢。
我喜欢张无忌,他真的很善良哦,虽然那么的懦弱,但是懦弱的那么叫人心疼,和他在一起啊,我真的很放心的哦。
张无忌好,
韦小宝好,杨康,
过儿,过儿。。。。。。。。。
通常,宿舍里的人在爱情的争论中渐渐的睡去,我总是最后一个睡的,我会看看她们每一个人的睡姿,我总是很难入睡,因为我知道我的样子可能会得不到她们所说的爱情。
(六)
第一学期的生活结束了,在考完了最后一门后,老乡们已经等不到第二天的火车,傍晚的时候就跳上了回宁津的过路车,因为没有座位,我们只好坐在行李包上。
就是这样,也难以抵挡她们高兴的心情,当你一直生活在家里的时候,周围的温情是很难体会到的,就象长时间泡在开水里的身体,可是当你离开一段时间,那种寒冷就驱使你不断的想念那种温暖,哪怕需要漫长的等待。
她们三个人一路上都没有吃什么东西,她们商量好了,饿着肚子,这样就能更好的体味宁津的早餐,一路上她们谁也没有心思观看路边的风景,她们不住的用宁津话讲着各自以前的事情,高中时候的物理老师,宁津的护城河,肥的流油的锅贴。。。。。。而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低着头听着她们讲故事。
还有三个小时就到宁津了,她们约好了都睡两个小时,剩下一个小时来迎接宁津的到来,这样她们就可以用梦境来缩短和宁津的距离。
火车慢慢的驶进了宁津,半年前的景象重新的进入眼底,在记忆中宁津还是这个样子,小林高兴的把脑袋伸出窗外,大声的喊着:
我回来了,宁津。
小芳急忙的收拾着行李,招呼着我:雪生,赶紧的,把学生证和车票拿好了,等会下车的时候要检查。
她们对我还是很友好的,她们只是觉得姜雪生这个老乡不爱说话,她们只是知道姜雪生的脸上有块大大的黑色的胎记。
她们的父母亲大多都赶来了,有个别的在站台等候,我知道我是不用等的,自从母亲和父亲离婚后,家里的生活大多靠母亲一个人支撑,在白天一天的劳碌后,母亲通常会在晚上的时候在宁津的街边卖点日用品来补贴家用,这个时候母亲应该还在班上,母亲是生下小君五年后离开父亲的,用母亲的话说,她不想离开父亲,可是没有办法,她忍受不了父亲在生下小君后的嗜酒和酒醉后的打骂.
母亲说在她那个年代的农村,结婚嫁给谁是自己不能选择的,母亲的父亲看中了父亲家里的四间瓦房,于是在接受了父亲家财礼后的半年,就给母亲和父亲举行了婚礼.母亲说起初的时候父亲对母亲还是很好的,当时的国党最多只能允许生两个孩子,父亲在看到小君的那一刻开始崩溃,父亲说他家的香火要断送在他的手里了,他不能允许这样.父亲从此开始酗酒,酒醉后的打骂使母亲在小君五岁的时候离开了他.
在冬季的时候宁津是很冷的,那个时候地里不长庄稼,村里的人为了补贴家用都到外面去干活,母亲总是一个人在外面干活到很晚,回来后还得负责父亲的酒钱.
在小君很小的时候,父亲总是支使小君,父亲通常红着脸骂到:死丫头,去,给我买酒去.父亲喝高的时候,经常会对着小君说,死丫头,不给我儿子,死丫头.
那时的小君总是带着惊恐的眼神,偷偷的跑到我这边,抓着妈妈的手,走,走,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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