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俗生活的抚慰与涤荡

长河落日

尘俗生活的抚慰与涤荡
      ——小鱼儿诗歌臆解
张德明
小鱼儿的脚步走得异常匆忙。作为商人，他必须于一切时候随时准备出击，在自己熟悉的行当里竟显才华，赢得商机；他从此要与现实密切纠缠在一起，很少闲暇没有喘息。万般物象、千类人种，就这样纷纷扑入他的眼帘，在与人和物频繁的交往碰撞之中，心灵将悄然蒙上次第的尘埃，世俗的气息也会顺理成章地写满每一缕视线、每一窝笑意和每一沟皱纹。在人们的印象中，商人往往是很世俗化的人，“铜臭气”、“市侩嘴脸”，这些都构成了人们对商人表达鄙夷的通用词汇。在不断从事商业活动的生涯中，小鱼儿如何躲过被铜臭和市侩涂抹一身的劫难呢？他的选择是：忙里偷闲，不时写点分行的诗句。他的聪明之处在于，他的生活不是一味地为商业而商业从生意到生意，而是以商业维护自己的生命存在，以诗歌来抚慰生活涤荡尘俗，商人的诗心与诗人的商业头脑，就这样奇妙地叠合在一起，构成了小鱼儿真实的生命图景。可以说，小鱼儿的诗歌是他在匆忙的步履中稍作停留时而记下的心灵悸动和生命感悟。正是在这样的思维背景下，我进入了小鱼儿的诗世界，从而领尝到了奇异的趣味，窥见到别样的风景。
小鱼儿的诗歌其实很简单，题材主要是两类，一类是写给自己的，一类是写给女性的。诗句一般也通畅明了，无虚玄诡秘之词汇。写给自己的文字，记录了自己的匆匆行旅，也记录了自己的都市感悟。在《中国流浪者》里，他这样写“流浪者”为了生活而劳碌奔波：“长大以后 走遍江湖/去寻找一双鞋/为此却磨损了许多双布履/而今已习惯了在石子路上奔走如飞”，那“鞋”喻指生命的倚靠，而“布履”不也双关着“步履”吗？要在这个信息时代活下来，懂得前沿的技术何其重要，于是，“高科技 黑洞 从未被隔开/格格不入 久久不退//像……一样……/小学时的造句/今天的城市民谣/从早晨到晚上/为疲倦画一幅素描”，紧张繁忙的生活，痛并快乐着：“重重孤独 今夜压倒寂寞/端坐在墨水里//香的味道 蓝的颜色/默无一言教化生命/成为又一只号角//指向心灵深处的不仅仅是/灯火 流水的声音/萦绕今晚的风/翻来覆去观看一扇窗户”。在匆忙的人生行旅中，有成功的快慰，当然也有失意的怅惘：“北方的冷/不是来自天气/当你迷失时 方向/也是一种奢侈/来自外省或者南方/本身就缺钙/而且先天性//活着/在北方/其实是一种悲壮”（《北方，就是向北去的方向》）匆匆的行旅书写了生命的华彩乐章，而都市感悟又裸现了另一个自我和另一番生存形态。你看这首《今天我进了聊天室》：“上午我进了聊天室/里面有两个人/一个是我小鱼儿/一个叫所有人/我向所有人打了个招呼/他没有理我/我就走了//下午我又进了聊天室/那个叫所有人的家伙/还在那里我没有跟他打招呼/就走了//下班前/我又来了聊天室/对那个叫所有人的家伙说/喂老兄/你也该走了”，聊天室是现代都市文明和网络文化共同孕育的一个新事物，网上聊天更验证了城市人现实生活中缺乏交流与沟通的孤独与隔膜，这首诗在近乎直白的书写中流露出诗人对于无聊无奈的都市生活的万千感喟。
小鱼儿的另一类诗是写给女孩的，有名字的或没名字的女孩，熟悉的或者不熟悉的女孩，都在他的诗句中演绎着娇媚、洁净和美丽。那个不期而遇的小妹妹别提有多美：“绿绿的柳叶是你的眼睛/滔滔的江水是你的性情/小妹你蔷薇花一样的笑容/在我的记忆中绽放了好多年”（《小妹》），至亲的姐姐那样善良而勤劳：“姐姐我放学了/锅里你煮的饭菜好香/而你已去割草//天黑了/满塘的荷叶/也把你张望”（《写给姐姐》）小鱼儿也许喜欢《红楼梦》，受到它深刻的影响，有着明显的贾宝玉情结，视女人为圣物，“水”一般明澈干净，纵观他的诗歌，书写女性用的最多的词汇就是“水”：“她们从水的源头来/向水的归宿而去”（《水——我的心灵忏悔的开放》）“我想回家但这水一直在淌/无声地淌”（《凡间的神祗》）“在假想的水印中/你渐渐淡去”（《情人节后记》）“自从那夜/离开水 离开水边的一切/我的巢 已筑在伯利恒的山脚/离你的琴声很近”（《送给匪君子的圣诞诗》）可以说，正因为有这些“水”持续流淌在诗人心灵空间，有这些水样的女子来呵护他，他的生活才受了百般滋润，他的人生也充满了情调和意蕴。所以诗人在《水——我的心灵忏悔的开放》里，开宗明义地写道：“在水的面前/我感到自己的不洁/我想念那些水”。
尽管我们可以粗略地将小鱼儿的诗歌划分为两类题材，其实小鱼儿在写作中何尝又作过有意的规划与区分呢？他只顾全然记录自己心灵律动的轨迹，写出自我生命的真实存在。他写给自己的诗歌许多又牵涉到女性，女性的出现和存在浣洗了诗人的眼眸和心智，点燃了他葱茏的诗情；她为女性而写的诗又何尝不是在写自己呢？通过对如水女子的诗意描摹，他间接地表露了自己的心灵向往与精神追求，美丽女性的频繁如诗，更表征了小鱼儿追求诗意栖居的内心渴望。在此，我们似乎又懂得了小鱼儿为何总是将诗句处理得简洁、明了的内在原因，他是在努力从喧嚣的生活、忙碌的奔波中突围而出，“绚烂之极归于平淡”，他执意在诗歌表达中追求某种简单，试图通过这种简单来消解世间的芸杂，进而抚慰倦怠的生活，涤荡纷扬的尘俗。
作者简介：张德明，常用网名长河落日，文学博士、诗评家。

丁乂

所谓日兄，便是德明兄也！
没想在这里见到流窜的你。八月在西昌邛海一别你小子便没了音讯？
等一会儿，四川文学罗勇副主编来绵阳，想必你几爷子又要喝个你死我活！
知道我是谁吗？若没长记心，当心“双规”你！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