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哑然读解——《很随便的一组》

小王

[这个贴子最后由小王在 2005/08/08 01:29am 第 1 次编辑]

哑然读解——《很随便的一组》


      个人不善于评论诗歌，近日被红山领导驱使，不得已而为之，知难而上。对于哑然的诗歌，由陌生到渐渐清晰的认识过程，是个艰难的递进和抬升的过程，因为读他很少，也从未和他谈论过关于他诗歌创作的事情，基本不得要领。一知半解也可能贻笑大方，也就是说，我现在对于他的诗歌的高度来说，还只是停留在一滴水对于一座峰的仰望角度，解读也是零星和简单的，可能是只见局部、不见整体的，也可能是根本解读就是谬误的。这次解读也是一个学习和理解、消化的过程，也是问难、求教的过程，请多指教。
      读哑然的诗歌，是最近的事情，当上了太阳石的现代诗歌斑竹，便促使自己很快勤劳起来，尽量多回复，多交流，多学习。从众多诗歌里面发现闪闪发光的作品，至少要多发现一些手法特别的、独到的、新颖的、能够让人眼睛一亮的的好东东，这是一个斑竹的职责。在同一片诗歌的蓝天下，对于我自己而言，诗歌是辽阔的，是没有国界、没有心理隔阂的；无论何种流派，只有表达优劣高下之分，没有截然的鸿沟和界碑。当然那些反人民、反人类、反革命的诗歌，应该区别对待。读诗，评诗，向诗歌朋友推荐优秀诗歌——更是我，一个诗歌斑竹应尽的职责。
     《很随便的一组》是我第一次仔细读哑然的诗歌，也许根本就是第一次读他。以前在中诗见过左后卫先生关于码头水鬼作品的许多推荐点评，但是当时总以为那是男性意识很强的诗歌，不适合像我这样传统的女士阅读，尤其因为他的诗歌跳跃性大，理解起来难度大，只能供一些水平高的诗人玩味，自己只是简单浏览一下评论，依旧不得要领。所以一开始我读他只读个题目，剩下的就看不下去，越看越迷惘——因为他的形式的绝对自由化，览之，似乎囊括大自然千奇百怪的意象，使诗歌变化无穷而不可琢磨，更因为隐含意识很强，显得艰涩难懂，即使读了，也总是一头雾水，初学诗歌时候，见了这样的诗歌就躲着走，唯恐伤了自己的自尊。现在怎么突然喜欢了呢？这也许与自己整整一年的阅读经验的提升有关。一看这篇的题目，就知道我是抱着试试看和钻研学习的劲头走进他的诗歌的，因为见识浅陋，偏颇和不准确倾向也许很厉害。请多指教。
      《◎规则之内，一切都是可以的》这首题目，首先给人视觉的冲击力度是显而易见的：无拘无束，符号入题，“一切都是可以的”很个性的语言，凸现现代青年较强的自我认知意识和强有力的把握生命的内涵，与一些唯唯诺诺、人云亦云的惺惺作态之士是不同的，这是一个人青春和力量、潜力的标志，一个无畏于世纪的人——开拓，行走，而且能后收放自若。如这样的句子：“就这样/伸开双臂/不眨眼/不动脚/不怀念/不思考/持续着/足足/停了十分钟/如果你先动/我就开枪！”这些句子极具个性化，似乎乾坤尽在我手，由作者运筹帷幄，语言自信、坚定有力，不容置疑，甚至是自负！令人钦佩青年人的无畏与坚定，有他们在，还有什么不能克服的呢？还有什么是艰难的呢？似乎凌云壮志、天涯芳草尽在方寸内心，给人由衷的信赖感。另外，这首，也可以理解为作者对于爱情的执着和坚定："伸开双臂/不眨眼/不动脚/不怀念/不思考/持续着/足足/停了十分钟/"句还让人以为是一个正要跳水的女子，在世界赛事的跳台上，夺目的一瞬，给人留下深刻印记，作者借用这一意象，也许表达的是对于爱情的强烈掌控愿望。
      《《◎宝贝》》是一首很男人化的表达。是男人对于女人最简单也最甜蜜的赤裸裸的表白。但是作者以漠然的态度对待”宝贝”一词，似乎只是随便说说罢了，似乎其实男人心中的宝贝是自己也说不定；似乎大多男人随意地叫女人“宝贝”只是为了一些欲求，只是骗骗女人罢了；似乎男人还有更多的事情去做，没有时间和“宝贝”纠缠更多，只是希望爱情速战速决。只是不知在作者心中，男女之间除了亲情和性，还有友谊么？作品凸现出作者性格里的大男人的倾向。作者对于爱情的漠然，似乎信奉“平淡才是真”的人生哲学，或者已经看破了红尘，或者还没有真正恋爱过。浅见。
      《◎真理》一组排比把大千世界的规律赤裸裸的运转表象概括得很完美，这就是平凡而复杂人生啊——毫无疑问，许多人忽略的一些自然现象，被诗人捕捉额去！这首简练的表达，我尤其喜欢。如：“毫无疑问，这是我今天写的第四首诗/毫无疑问，大盘走势势必影响股民心情/毫无疑问，作为一个球迷，总是希望中国队赢/毫无疑问，天空很早以前就是蓝色的，大地就是绿色的/毫无疑问，现在是夏天，无论如何也不会下雪/毫无疑问，如果这些都是真理，你的怀疑都是多余的”。——这首是我给此篇加精华的原因。
      《◎企图》表达的是什么呢？是一些痛吧，是现实操作的不尽如人意吧；是一些感悟让人不得不感知渺小和无可奈何吧。仅仅一面镜子就有那么多的玄机，更何况人生的沟沟坎坎啊。如“不停地用手扒，显得很费力/""他已经很用力"等,使人感觉人生步步有玄机，举步唯艰哪。从这里可以略知，作者还是个入世不久的初生牛犊吧，即使是个诗歌的巨人，生活也尤其充满磨砺、疼痛和艰辛。“他贴着镜子，与自己保持适当的/距离。他试图从外面/穿过去，不停地用/扒，显/得很费力"；“他甚至想喊，借助一个/音符跳到高处，摆脱风的纠缠/是的，他已经很用力/镜子已经倾斜了。一些手印/已经溶化，牙齿/掉进嗓子里。他搬着镜子/像是搬着70公斤重的身体".
      《◎有一些东西让我难受》这个说的是什么？不要猜测吧，也许是一些无可奈何的条条框框的束缚，不得已而为之的情节，让人感到不舒服。也许可以说是紧箍咒一样的清规戒律等，把人性给俘虏了。"套着皮肤，我感到紧紧的/我想/狠狠地.从身体里面抽出来/".这个的描述容易把人指引到一些狭隘的误区里去，譬如使人联想到一些过分前卫的表达，是会令一些敏感者害羞的，甚至是敬而远之；尤其对于大多数女性读者，包括我在内。。。。。。浅见。
     《◎紫色的，或者是一只茄子》这是自我的描述吧，就像对自己的身体一样熟悉，要不怎么说已经被自己描述很多遍了呢？有点自恋没有？浅见。又卡住了，读不下去了。。。。。。还如：《◎惯性，小令》《◎反复地》等，“把它送给一些看上去并不纯洁的女人”，读到这句令人窒息。但是这并不影响作者表达技巧的形式美。仅此而已。写到这里，我该反思，难道加精对于我——一个女子来说，是个错误？也许这些让男同志来做更合适吧。被这首诗歌表露出来的轻蔑和敌意（来自女性内心的脆弱和敏感），我分明感到一张女子的脸被涂抹得一片狼藉。。。。。。但对于一个年轻人来说，偏激点不是什么过失，人都有年轻的时候。。。。。。特别在作者还没有懂得女性的时候，还没有很多经历的时候，仅仅以是否纯洁来评价女子的价值，就太过偏狭吧，因为女性是缔造世界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她们除了爱情，更多是要奉献和劳动的，她们的价值根本不在于爱情方面对于某一个男人的忠贞程度，是要看她对于家庭、社会，甚至整个人类的贡献的；要写女子有关的文章，首先要领会一个女子做为“自然人”的价值——她们和男人同眼多的价值。所以，辨识女人，更多要考虑她们在创造、生存、升华自己的过程中，付出了多少艰辛的劳动；也许年轻的时候，她们把爱情当作全部，但是她们会长大，在男人不屑的唾沫中，在社会的歧视里，一点点明白抗争和奋斗、自尊和自立的意义！当你完成一个角色的时候，看见一个小生命因为女性呱呱坠地的时候，你还会去为她是否对一个男人忠贞而喋喋不休么？所以，只能说，我们都年轻过，而且都荒唐过，不管是女性还是男性，我们的罪孽和贡献是一样深重的。我们有一样长的路，一样多的沟坎，一样需要面临风雨和忧郁——有点倚老卖老了，见笑。
紫色的，或者是一只茄子
来的时候，弯曲
开小花，拥有明显的
夏天特征。像你一样，总是小心翼翼
的自我描述。我知道你
的模样，显然不是
圆的，不能用
圆周率计算周长
你始终挂着，一出生
就在那，紫色的皮肤不同于
世界任何一个种族
我找来一块熟铁
不停地锤打，想要制造
一个事实，证明你的柔软
而现在，我不能
肯定嘴巴边上
这些条状、略微有点涩
的东西曾经他已经很用力

      《◎惯性，小令》
小身体
装着坦克
拐弯多
刹不住车
   ◎反复地
我反复变化着，这让我
捏着一把汗。午后起风的时候
我可能会变成
一些沙子，被分散在
各各角落。放晴的时候
我会变成海水，反复地洗
把自己搓出泡沫
我上升，变成一阵烟
下降，便落井下石
说话，变成鹦鹉
睁开眼，变成黄昏
此时，我大概
变成一株花，没有
名字，有男人
把它送给一些看上去并不纯洁的女人
      
      一看结尾处，的确很随意哟。这也许是不能代表哑然整体水准的一组，所以才有了《很随便的一组》这样的题目。诗歌从外观到内容，本身应该具备比其他形式的作品更多审美情趣的，而不是浮于形式的表面，成为一些文字的装饰和外衣。如果一个华丽的花盆里，盛放一堆粪便，或者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也不能和谐了，路人也会侧目而视之，也没有什么了。。。。。。我想诗歌的功能首先应该是陶冶情趣的。。。。。。譬如女性如水，如诗，如画，如尘，但是这么美好的事物，到了某些人手里怎么就变得丑陋了呢？并非脏污的东西近了干净的，真的就可以变干净，也许在他自己还未能洗刷干净的同时，却污染了纯净的水，诗，画和泥土。诗歌如女人，她的自然属性是洁净的。。。。。。保护她，她才会洁净啊。哑然，我不仅会读你，还是会更多更执着地读你，一如既往地关注一个即将卓越不凡的诗人，因为你很有潜力，还因为你有很多独到的东西，值得借鉴。

                                               小王2005。8。8零点

左足

诗歌如女人,她是洁净?
怀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