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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汉语诗人于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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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8-24 17:1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现代汉语诗人于坚
李 霞

于坚  无论作为身体的人还是诗人,我都与中国传统的“诗人”“诗”这些高雅的属性相去甚远。(《棕皮手记·关于我自己的一些事情》)
李霞  你写这句话是在1993年11月,也就是你39岁之言。这句话对你有亦此亦彼的中介之言。
一是对你青春期写作的总结。你1954年8月8日生于昆明,17岁时开始写诗,21岁即1975年开始写自由体诗,1979年发表处女作,1980年考入云南大学中文系,1984年与韩东等创办《他们》,1986年11月在《诗刊》头题发表《尚义街6号》,中国诗坛开始了用口语写作的风气。从此,于坚这两个字与中国现代汉语先锋诗歌紧紧联系在了一起。
二是对你进入中年写作的定向,做另类诗人、非传统诗人,写非“高”诗、非“雅”诗。《今天》以来中国近30年的现代诗歌,可与北岛并说的除于坚外还有谁?。于坚写新诗今年正好30年,此文也算是对于坚写新诗30年的致礼。可怕的是,已年过半百的于坚并没有出现衰势。尽管现在已有人对于坚在诗坛的位置提出了质疑。2005年6月,网络诗歌杀手李磊在北京评论论坛对我的观点提出异议,认为周伦佑、杨春光的诗歌成就已超过于坚。
于坚  我并末历尽沧桑,我仅仅是内心历程比较复杂,大起大落,狂妄、自卑、自信、浮躁、虚荣心,无意识地媚俗,种种情绪此起彼伏。我梦想不朽,却经常向腐朽的事物妥协;我努力写作,渴望写出不朽的作品,也抵抗不了世俗角色的诱惑。在诗人、丈夫、父亲、市民这些角色中如何一一扮演,又使每一角色都达到其最佳的境界,这是一件极其艰难的事。“像上帝一样思考,像市民一样生活”,说起来何其具有福音书效果,然而在日常人生中,做起来却使人焦头烂额。但在大多数的时候,诗人确实必须坚定地放弃那些世俗角色,仅仅作为诗人,去投入、去想象、去吐血,他才会写出真正的作品。(同上)
李霞  诗人是透明的赤裸的,这段自白已完全暴露了你的诗人心态。就诗人“准备”而言,你同60年代、70年代、80年代的诗人相比,多了独特的社会变革的大起大落,由此引发的心理的大起大落是艺术大师难得的机遇和资本,也许这是文革的意外收获,它成就了你的恢宏尖锐和深刻,这对大诗人来说是必不可缺的素质。
有时,于坚的诗歌思想锋芒,比于坚的诗歌文本更具有直接的振聋发聩的作用。也许若干年后,人们会发现于坚诗歌思想家的价值竟大于他诗人的价值。我们常说诗歌理论家和诗歌评论家,唯独少了诗歌思想家。
——我们一辈子的奋斗,就是想装得像个人。
——我认为韩东讲的“诗到语言为止”,是20世纪汉语诗歌在理论上最有价值的贡献之一。
——拒绝隐喻。
——写诗是一种非常孤独的活计,与语言搏斗是人类最壮丽的事业。
——写作既要战胜语言,也要战胜自己。
——像上帝一样思考,像市民一样生活。
——诗只是一些废话。
——诗以自己的身体说话。
——世界在上面,诗歌在下面。
——诗歌的诞生一直靠的是灵光。
——作为诗人而入历史的不是他说什么,而是他怎么说。
——真正的诗人,他总是以非诗的方式进入写作。
——诗是不知道的,在路上的。
这些诗歌思想,已成为当今的诗歌语录。说于坚是当今的诗歌哲学家也当之无愧。
于坚  几乎中国所有稍有文化的人在青春期都写过诗,都有过才气、灵感。诗在中国,是一种日常智慧的象征,而不是一种操作语言的特殊天才,专业知识。(同上)
李霞  诗歌的本质是什么,《诗经》以来人们一直在争论。有人说“诗言志”,有人说“诗缘情”。其实诗歌的本质就是“诗言智”。
智慧发光时,诗就出现了。所以说,诗是艺术的艺术,诗是哲学的哲学。
智慧之光不同于智慧,就像诗不等于诗意。小说、散文有诗意,但小说、散文就不是诗。
于坚  我早年写作,一挥而就的时候多,自以为才华横溢,其实往往落入总体话语的陷阱。我现在写诗,有时一首诗改写多达十几遍,我是在不断誊抄改动的过程中,才逐渐把握住一个词最合适的位置。……中国当代许多很有才华的青年诗人,往往企图从整体角度或代表一种整体来写作,其结果只能被整体吞噬。(同上)
李霞  这是只有真切体会了写作的酸甜苦辣的诗人才会有的感悟。你说的总体话语或整体角度,在某种意义上说也就是写作的惯性,惯性是可怕的,你不知不觉就会死在她的怀抱里。逃避或挣脱惯性,不仅要战胜语言,更重要的是要战胜自己。有时还要忍受巨大的矛盾和痛苦,当然还有不理解甚至辱骂。你1992年写作《0档案》长诗后,曾几次想把诗稿烧掉,就是这种心态的写照,难怪有人说你制造了一堆语言垃圾。韩东提出艺术就是慢,也为我们克服惯性提出了操作性的办法,这对网络写作是一种非常可贵的忠告。我们写作不能像吸鸦片一样,只图现在一时的快活,而不顾今后的死活。
于坚  中国流行的一种看法是,写诗是年轻人的事。30岁以前写诗。30岁以后写小说。无怪乎中国从未有过像歌德那样的大诗人。(《棕皮手记·1990-1991》)
李霞  你30岁以前写诗,30岁以后仍写诗,还没听说你写小说的事。我们都希望你能成为像歌德那样的大诗人。可近来有人说于坚已走向回归,走向传统,已不再先锋,已走向平庸。我当然不希望这是真的。有人对你写于1996年至2001年的《便条集》提出了批评,说其过于随便、轻易、缺乏深度。
我还发现,21世纪初的《便条集》已显露出口语诗的陷阱——口语诗工厂出现了,即兴写作时代开始了,因为口语诗在批量生产——无论多少诗人多少诗,只要看几首就可以了。网络的兴盛,使这些工厂又变成了联锁店和集团公司。当然我绝对不会因此否认民间写作与知识分子写作论争的最大收获——口语诗的胜利——对现代汉语诗歌的革命性贡献。
现今,你只要浏览一下诗歌网络论坛,或打量几本新近出的诗集,轻易就会发现,即兴加日记式的写作,正在形成口语诗歌的癌细胞。
《便条集》写完不久,你在答朵渔问时说“《便条集》是开始就结束的产物”。于坚毕竟是于坚啊。
于坚  中国诗歌的不纯粹也在于它讲究的是才气、激情、直觉和灵感。中国诗人是“守株待兔”式的写作。所谓“等待灵感”。纯粹的诗人讲究的是对语言的控制、操作。“主动出击”是一种与心情无关,只与纸和笔有关的行为。(同上)
李霞  这是对拒绝隐喻、冷抒情或零抒情的最生动又最具体的解释和说明。这样来理解朦胧诗与后朦胧诗的区别也最具操作性。我还发现对诗歌写作主观性与客观性的强调,你都达到了极致。你多次强调写诗要靠灵光,而不能靠知识、技术,要原创,嘲笑图书看守员式的知识分子;你也多次强调如上所言,要与心情无关,甚至要拒绝灵感。这显然是矛盾的,但在具体的写作中,却是并行不悖的。如同样是你的代表作,《对一只鸟鸦的命名》,是灵光的和直觉的结果,而《0档案》则是只与纸和笔有关的行为。
于坚  海子确实有一种真正的才气,然而,像所有传统的农业社会的诗人一样,海子对空间和时间把握的方式是依赖于集体无意识的,隐喻式的。海子缺乏对事物的具体把握能力。他看见整体却忽略了个别的、局部的东西。他的诗属于语言操作的少,精神漫游的多。(同上)
李霞  从对海子的评价中,我又一次印证你的诗歌追求:具体、细节、现场、日常、个别、局部。这的确使你的诗获得了独特,但这也使你的诗有了更多的小说和散文化倾向,即非诗化倾向,有人称之为伪小说或仿小说。你也明确说过“把小说的东西写成诗。把诗的东西小说化。”一段时间内诗歌的叙事化泛滥与你的引导不能没有关系。
你的这些诗歌追求不是来源于文学,而是来源于绘画和电影。绘画不是国画,而是油画。你的事件系列,就像油画的解说词。
于坚  作为诗人而入历史的不是他说什么,而是他怎么说。(《棕皮手记·1994-1995》)
李霞  这已成为现代汉语诗歌一个标志性的诗学命题。许多诗人尤其是先锋诗人都认可了这一命题。可是令诗人尴尬也痛苦的是,文学史和教课书中的诗歌基本上都是因说什么而进入的。尽管现在这种状况有所改变,但也只是有所而已。
“怎么说”,会不会把诗人逼上形式主义或技术主义甚至游戏主义之路呢。
其实,诗歌在怎么说和说什么之间,还有选择余地,如为什么说、为什么不说,前两者与后两者对诗歌的重要性都是一样的,但二元思维把后两者给省略了。有时还把说什么与怎么说像先锋与传统一样对立起来了。
回想一下写作的过程,进入写作状态时,只存在写或不写。写什么或怎么写,是写之后的事了,或者是旁观者的事了,当然也是写作之前的事。
为什么我们把写作的过程与欣赏的过程混淆了呢?谁在让我们这样做?我们为什么情愿这么做?我们还要做多少可笑之事呢?
于坚  其实,中国古代诗人,比如说太白体,东坡体,都是建立起了一个诗歌的语言个体,而不是说这个诗人发明了什么样了不起的意义。古往今来一切伟大的文学作品,讲的意思是大同小异的,无非春花秋月、男欢女爱、友情仇恨、对生命的热爱、对死亡的的恐惧、反对强权的压迫等等,但是通过不同的身体把它说出来,它又是非常丰富的。我写过一篇《诗言体》,我不说“诗言志”而说“诗言体”,讲的就是这个意思。翻译说到底就是翻意思,身体是翻不过来的。(天津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2-2003《中国新诗年鉴·诗是不知道的,在路上的》)
李霞  这又进一步说明了怎么说比说什么的重要性。其实,作为一个读者,说到李白就会想到“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说到苏轼就会想到“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而说到李白想起太白体,说到苏轼想起东坡体,恐怕只有于坚一人。当然,我绝不是说内容大于形式或内容重于形式或内容决定形式,我是说不能重一面而轻另一面,更不能偏废,作品的内容与形式就像肉体与灵魂一样谁也离不开谁,二者是同等重要的。在具体的写作中,由于作者、时间、环境的不同,写什么与怎么写的轻重是不会相同的。可见,在谈文学时,我们把作者、读者、学者的立场同一化是不科学的也是可笑的。
需要特别说明的是《诗言体》。
诗言体之体相近于文体或体式的概念,但文体不是一个修辞概念,体式在此可做动词,是一个修辞概念,虽然还没有人这么提过,但我觉这样对诗歌而言是确切的,因为诗歌与其他文学体裁最大的区别就是体式不同,即分行排列。
文学观念的变迁表现为文体的变迁。文学创作的探索表现为文体的革新。文学构思的怪异表现为文体的怪诞。文学思路的僵化表现为文体的千篇一律。文学个性的成熟表现为文体的成熟。文体是文学的最直观的表现。我们无法不重视文体,正像我们无法不重视一个人的相貌。体式对诗歌而言,更是如此。
百年来可以与王国维发表于是1909年的诗歌美学著作《人间词话》相比美的是于坚写于2000年的《诗言体》(见2003年青海人民出版社出版的于坚著的《诗集与图像》),遗憾的是后者的价值还没有被公认。《诗言体》是吸收了古今中外诗学精华与于坚自己诗歌实践体悟而写就的一篇诗歌美学著作,也是一篇诗歌哲学著作,更重要的是它是一篇中国现代主义的诗歌美学和哲学著作。当然《诗言体》也没有说明体式是诗歌的一种重要修辞手法。
《人间词话》是挽歌式的著作,它发表于1909年,8年后即1917年新诗就落草了,说明古典诗歌结束了。《诗言体》是预言式的著作,写于2000年,它说明诗言志该结束了,诗言体该开始了,即中国真正的现代主义诗歌开始了。
体式是身体方式,包括情志在内,而不仅仅是形体方式,只是长相。《诗言体》说:几千年,说的都是“诗言志”,但杰出诗人创造的无不是体,如陶体(渊明)、谢体(灵运)、太白体、王维体、东坡体、李贺体、李商隐体……诗并不是抒情言志的工具,诗自己是一个有身体和繁殖力的身体,一个有身体的动词,它不是表现业已存在的某种意义,为它摆渡,而是意义在它之中诞生。诗言体。诗是一种特殊的语体,它是母的,生命的。体,载体,承载。有身体才能承载。犹如大地对世界的承载,生而知之的承载,诗是这种承载的一个转喻。没有身体的诗歌,只好抒情言志,抒时代之情,抒集体之情,阐释现成的文化、知识和思想,巧妙地复制。我理解的诗歌不是任何情志的抒发工具,诗歌是母性,是创造,它是“志”的母亲。
诗行的排列,应是诗人生命和才情的展示方式,更是诗人不同于他人的“我”的实现方式,没有识别标识、没有独创范型,就失去了存在的必要。如果一看诗,想知道诗人;或看诗之后就知道诗人,诗歌的体式就诞生了。我们一看到长句、事件,就知道是于坚来了;我们一看到相声、过瘾,就知道是伊沙来了。当然,诗人有单一性,也有复杂性,如于坚的《便条集》,就不同于以往的于坚,从拒绝隐喻走向了隐喻,这与他承认不承认是两回事,旁观者只认事实。伊沙的《唐》也异化了原来的伊沙。先锋诗人中体式意识自觉的还有廖亦武、王家新、西川、叶舟、昌耀、树才、莫非、安琪、李磊、散心等。
体式作为一种诗歌修辞方式,和“身体写作”里的“身体”有重迭的部分,但绝不等同。
写不出“我”,写不出“体”的诗人,只能是多余的诗人。
诗人是自由的教徒,却用着最不自由的文体。起来吧,诗人们,不能再做分行的奴隶了。
于坚  真正的诗人,他总是以非诗的方式进入写作。这种非诗的方式,它既是反抗诗歌自己的历史,也是对诗人自己的反抗。诗人既要反抗诗歌既成的历史,也要反抗他自己。这种反抗不意味着什么以旧换新,不是革命,而是创造一种诗歌的新的存在,另一个家,这个家一个一个建立在诗歌的道路上。所以我说的是一种悖谬,诗歌是一条道路,但是它是不知道的。我们时代有很多诗人,我真是没法和他们讲话,他们是那种拿来主义的死文化塑造的诗人。……很多人觉得写诗就是那么回事,进了那个庙了,找个看着顺眼的佛拜一下就完了。真正的诗人是造庙者,那个庙是由每一个诗人自己的舌头建立的,只有这样,这个国家这个民族的语言才会无限丰富灿烂起来,才会有照耀世界的光。
我觉得创造就是一种文明,它是对文化的照亮。文,文化的文,明,明亮的明,使一切文化亮起来,它就是创造。文化是灰色的,它只有在创造的过程才会亮起来。(同上)
李霞  我还说什么呢,我只有抬起两手,鼓掌……
不过,我真的还想再说几句,于坚目前处于少有的寂寞时期。他以前的诗歌同志和诗歌战友,如韩东、伊沙、杨黎等,不仅把创作重点移向了小说或其他,且与他产生了一些矛盾分歧也有误会;于坚近年不仅不上网主要是不上网发言,且诗歌活动也少见他了,报刊上也少见他和他的作品了;关键是我们在他2000~2002的作品集《诗集与图像》之后,没见他令我们吃惊的作品。但愿,于坚正在酝酿他后30年的爆炸,我们企盼着只有于坚才有的现代汉语诗歌之光……
后记
2005年7月16日,星期六,天闷热,电扇不能停。不上班。上午在家重翻于坚的《棕皮手记》(东方出版中心1997年6月版),看着于坚用片言只语写成的手记,发现这是于坚自己与自己的对话呀。郑州与昆明相距千里,我与于坚虽不能直接面对面对话,可我可随时与他书里的话对话呀,也许这与面对面更具理性和神秘性。何不搞个系列性的“诗歌话对话”?!于是就有了此文,也是此系列的开篇之作。(6000字)

2005-7-16—8-21于七望居
450003郑州市河南工人日报社
发表于 2005-8-24 20:09 | 显示全部楼层

现代汉语诗人于坚

[这个贴子最后由梅梅子在 2005/08/25 07:45am 第 2 次编辑]

也评说于坚
我对于坚了解不算太深,可能说不到点子上.
以前曾趁讨论于坚的诗,对于坚的某些观点说过不。今天仍认为那些并没有错。
于坚诗歌思想很活跃,且很能预测诗歌社会动向,他总想也总能在一些方面走在别人的前面。于是,在诗歌创新成为唯一,并震耳欲聋,别物难于听的社会条件下,于坚更是响了大雷。
于坚好多提法,不能说不对,而且有精彩之处。他的实验也不能说没有成就。他的毛病也是显而易见的。正因为他成为先锋诗的一大领军人物,他的影响力也特别大。好的作用大,副作用也会是大的。所以我同师敢冒犯相当多数人的意愿,对他说不。他有些什么不呢?少说几项:
一、他的诗歌体裁创新,违背诗歌体裁创新的常规。
诗歌的体裁创新,一般都不是一步到位。李霞文章中说了那么多人的创新,都不是一步到位,重要诗体一般都是少则几十年多者几百年,它是一个渐进,积累不断成熟的过程。
它需要相配套的诗歌语言,有经验、高水平的作者,拿出一批高水平的作品,相继而来的还要有一批读者。
这种规律决定了,一步到位,就凭他一个人(当然,他有一批盲目的跟从者,不是诗人),很难一下子就设想周到,把这样一个难度较大的工程搞好。也就是说,他太少看了诗歌的体裁创新。
一步到位式的创新,不能说没有成功的可能,几率较少;方向选得很准的话,也需要后来者前赴后继。
二、他违背了诗歌语言的起码常规。
诗歌的语言是要诗歌化的,而不是非诗歌化。他光强调了诗歌语言的重要性,诸如他们的“诗歌到语言为止”等等的许多说词。但是,诗歌语言是要到诗歌化以后为止的,不是到不诗歌化为止。
就是因为他们搞了语言的反向发展,口水诗成了非诗最大的一块。
口水能不能写诗呢?能,要相当程度的诗歌化,不是纯口水。
不是吗?不要说于坚领军编的那本中国诗歌集,没有多少人说好的,就是他们的那几个名篇,又有多少人叫好的呢。
设想,他们的口水,如果是又能精炼、又能妙、又能机智、又有时代性、又能幽默、又能形象生动等式的口水,他的诗会没有人欢迎吗?他们的诗总体说就近于随地吐的口水,那怕是如胶似漆的恋人能一直喜欢吗?据观察,随地吐的口水,恐怕在人的动物朋友中,也只有一种是喜欢的。
我以为,他们的口水语言诗歌化的程度还太太不够了。
三、诗歌理论和诗歌实践中走极端。
于坚的不少观点初看是满好的啊。一结合到诗歌实践就是极端了。
他的诗歌实践中:只要创新,不要继承,近于否定原来的一切。创新,又搞要新就得新得震惊天下,与原来的诗歌彻底割断连系。最后让他们自己新得不是诗了。
他以大家的名义赞美与肯定《车过黄河》,从一个方面表现出他思想方法上的走极端性。
他走极端的事与例是很多的,让人觉得于坚好像知道的事不少,却常常是顾此失彼,不像一个有文化水平的文化人,像一个只曾经偶尔撞上了一首两首好诗的人。
四、于坚的诗歌。
于坚的诗歌主要可以分成:
他前期的本色诗(他自己好像认为是传统诗奴了)基本就是传统新诗为主要特点的诗,多数中国人是可以接受的。
他还没有忘乎所以的创新诗,也有一些好的。
他忘乎所以,只想创新惊人的那些诗,只能得到同类的认可,多数中国人不叫好。
他带动了诗歌创新运动。
中国的泛诗、非诗、垃圾诗成灾,他也是大功劳者。
此小贴文,同李霞文相反,只说了于坚的毛病,却又是相补的。并没有全部否定于坚之意。我自己以为,这种小贴文,李是不肯写的(也有可能写不出)。我以为,于坚老师所造成的副作用也不能少视,就写了此小文。我想文中虽然有不敬之词,于坚老师也不会怪吧。
如果谁还想了解俺更有说服力的诗歌语言分析,请看《诗歌语言就是要诗歌化,谁能抗拒与改变》一文。

 楼主| 发表于 2005-8-24 20:53 | 显示全部楼层

现代汉语诗人于坚

梅梅子,问好。此言有已见。规律看法偏激了,世界上没有一成不变的规律。
发表于 2005-8-24 21:29 | 显示全部楼层

现代汉语诗人于坚

有时,于坚的诗歌思想锋芒,比于坚的诗歌文本更具有直接的振聋发聩的作用。也许若干年后,人们会发现于坚诗歌思想家的价值竟大于他诗人的价值。我们常说诗歌理论家和诗歌评论家,唯独少了诗歌思想家。
——我们一辈子的奋斗,就是想装得像个人。
——我认为韩东讲的“诗到语言为止”,是20世纪汉语诗歌在理论上最有价值的贡献之一。
——拒绝隐喻。
——写诗是一种非常孤独的活计,与语言搏斗是人类最壮丽的事业。
——写作既要战胜语言,也要战胜自己。
——像上帝一样思考,像市民一样生活。
——诗只是一些废话。
——诗以自己的身体说话。
——世界在上面,诗歌在下面。
——诗歌的诞生一直靠的是灵光。
——作为诗人而入历史的不是他说什么,而是他怎么说。
——真正的诗人,他总是以非诗的方式进入写作。
——诗是不知道的,在路上的。
这些诗歌思想,已成为当今的诗歌语录。说于坚是当今的诗歌哲学家也当之无愧。
本来不愿意趟这样的浑水,有些看不下去了说:)
这些希特勒式的口号让我看了恶心,虽然说恶心也是一种身体语言!
诗歌本来就是思想,说中国诗歌没有思想家那是你李霞没有思想的一个自我否定式。
想出名想疯了的人有露阴僻,小孩子有比谁尿得高,那都是做的,但和诗歌无关。
梅梅子把于坚称老师我不知道是什么原由,有人还会把李宏志称大师呢。
发表于 2005-8-24 22:36 | 显示全部楼层

现代汉语诗人于坚

汉语诗歌二十年来年来一直向美式语言倾斜,渴望接入他们的主流,所以产生了种种语言异化现象,可悲的是把这种异化作为潮流标准的先锋人物能大言不惭的说教,以为了得,如李阳之贩卖疯狂英语。
汉字结构的非线性造就了汉语诗歌的非逻辑性语言,体系的不同使得语言的对接一直无法实现,我们不能自欺欺人,东施效颦,而因该尊重文化异质,保留本初。
中国人读诗曰“品”有分享的意思,所以言志缘情都是说法,其意在分享快乐,分担忧虑,是人们交往的一种语言工具,用之为器,审之以法,通情达道。它的审美是以提升语言容量并明确地说明意图为前提,诗也不过是感怀、感念、感恩的心境,没有所谓纯诗。
诗品者人品,低俗是个人的选择,高雅是历练的证明。
 楼主| 发表于 2005-8-24 23:14 | 显示全部楼层

现代汉语诗人于坚

你可以回家,别人也可以出走。
发表于 2005-8-25 00:38 | 显示全部楼层

现代汉语诗人于坚

本来作为一种风格无可厚非,但随便冠以大家名师便是误导,特别是这个浮躁的社会缺少辨别力的青年是群数。鼓励创新,开拓想象新空间都是诗的本意,也是为诗者的乐趣所在,汉语诗歌有无数的发展思路,但非要神秘化异化诗歌创作那只能是邪道。既然诗无常道 那么放弃语录放弃教条才是。
 楼主| 发表于 2005-8-25 00:53 | 显示全部楼层

现代汉语诗人于坚

人无法同时走入两条河流。除非你不走,走,只能走某一条路。常道有时成了非常道。
发表于 2005-8-25 01:22 | 显示全部楼层

现代汉语诗人于坚

[这个贴子最后由梅梅子在 2005/11/01 05:51pm 第 1 次编辑]
下面引用由李霞2005/08/24 12:53pm 发表的内容:
梅梅子,问好。此言有已见。规律看法偏激了,世界上没有一成不变的规律。
规律是有的,无没有规律的事物。新鲜事物有时人们还没有掌它的规律,不等于它没有规律。当然诗歌也是有规律的.规律不是绝对不可变,无视规律也是难把事情办好的.

在这里,把"规律"改为"常规"会更好一些.
谢你指出来.
发表于 2005-8-25 04:04 | 显示全部楼层

现代汉语诗人于坚

关于非诗的研究应该从鲁迅先生的《野草集》开始,多种诗意表达的实践和可行性体裁都有涉及,而非一定要否定一切才能做的到立异标新。有时候想语言的痛苦只是个人的能力问题,把对个人能力的怀疑扩大到对世界的怀疑是一种癔症,我同意李霞先生说的在路上的说法,为什么在路上?因为有东西没有找到,如果没有遗失没有渴望没有向往那么在路上只能是自我的放浪和裸奔的狂念。我不知道在路上的人们多少是名利的想望,只是突然的想到北岛的那句: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发表于 2005-8-25 05:05 | 显示全部楼层

现代汉语诗人于坚

看见于坚的名字——溜进来看热闹——不是很热闹——溜了——
 楼主| 发表于 2005-8-25 16:21 | 显示全部楼层

现代汉语诗人于坚

各位好。诗歌报论坛少有这样讨论的气氛,应该有更热烈的气氛啊。小鱼儿也别老守着自留地
发表于 2005-8-25 17:16 | 显示全部楼层

现代汉语诗人于坚

于坚  几乎中国所有稍有文化的人在青春期都写过诗,都有过才气、灵感。诗在中国,是一种日常智慧的象征,而不是一种操作语言的特殊天才,专业知识。

于坚  我早年写作,一挥而就的时候多,自以为才华横溢,其实往往落入总体话语的陷阱。我现在写诗,有时一首诗改写多达十几遍,我是在不断誊抄改动的过程中,才逐渐把握住一个词最合适的位置。……中国当代许多很有才华的青年诗人,往往企图从整体角度或代表一种整体来写作,其结果只能被整体吞噬。
当一个五十岁的诗人还在思考和反思时我觉得是可以敬重的,知天命的人有了否定过往的勇气,有了对词语和对文化的敬畏,这才是成就于坚的大德。
喜欢李霞的这种语言探讨,以虚拟的对话陈述个我的矛盾对立,但作为一个评论者不敢轻易许人以名号,扮一个马屁专家到头来还让人笑话,君子慎言。
发表于 2005-11-1 20:35 | 显示全部楼层

现代汉语诗人于坚

提一下,对李霞说声对不起,对认真思考诗歌的人致敬,不管过程如何,都是经验的必须
发表于 2005-11-3 16:56 | 显示全部楼层

现代汉语诗人于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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