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月的琴弦》创作漫谈
尹才干
中国新诗,已经走过了近百年的历程,就其内容而言,已抵达了人类生命及社会生命的灵魂深处,丰富多彩,摇曳多姿,颇富情趣;而其形式,始终别求新样于异邦,机械模仿西方诗歌的排列方式,酿成世纪遗憾。窥其究竟,主要是汉语言诗意“根”的缺失,把充满诗意的白话口语的炼字、炼句、语境、意象等汉语诗歌特有的元素和技巧一起“丢失”了。为此,中国现代诗歌越来越远离汉语言的“根”,越来越远离汉语言母语的亿万读者,逐渐走向衰亡的边缘。
近年来,我们(一些诗歌作者)不揣浅陋,致力于汉语诗歌的美丽意象和音韵流风的捕捉,努力把握汉语字词组合和修辞的特有魅力;致力于探索——在汉语言诗歌“根”的基础上,发挥汉语“意象”、“意境”和“东方韵律”的优势,适当嫁接外来(西方)手法,创造一种适合中国现代亿万读者喜闻乐读的隽永、清新、和谐、流畅的诗歌。
一、表现形式:
著名诗歌评论家姜耕玉先生在《论二十世纪汉语诗歌的艺术转变》一文中指出:李白的《蜀道难》、杜甫的《石壕吏》、岑参的《白雪歌》等,可视为半“自由”、半白话诗。唐诗宋词得以在民间留传,乃至成为今日儿童背诵的启蒙课本,岂不正是其白话格律或白话古体的原因?这种看法是十分有见地的。用姜先生的见解来推论,也许这种“半自由的白话诗”,就是现代新诗的一种较好的文本形式,是现代新诗生存和发展的主要方向。为此,我们在诗歌写作中始终坚持写“半自由体”的白话诗。
诗歌《四月的琴弦》,在诗歌形式的构造上,就是一种“半自由的白话诗”。为何如此说呢?且看全诗共九节,除首尾两节外(此二节重复对称),其余七节,均为三句,节中句子长短参差,看起来,既有一定限制,又灵活自由。其语言排列形式可以说是中华汉语诗歌——半“自由”、半白话诗的传承,又是西方的“纯自由诗”形式的融合。
当然,这种诗歌的排列形式,也有一定的缺陷。著名诗歌评论家陈仲义先生说得好,“占据绝对优势的自由体形式,绝没有丝毫理由妄自尊大,它不过顺应现代文化潮流,充分释放自己的自由天性,却也大有必要反省自己形式上的毛病”(详见《诗刊》2000年第一期)。
二、技巧手法
中华传统诗歌(与现代诗歌或新诗相别),一直以来都十分重视炼字、炼句,重视意象的选择,讲究语境的营造。与西方的纯自由的、散漫的诗歌形成鲜明的对比。
诗歌《四月的琴弦》中的“滑”、“飘”、“跳拨”、“游”、“下”、“点”、“敲击”等词语,就是经过反复锤炼而确定的。选用的全是具有精妙审美感知的汉语诗性字词,力争做到生动传神,以引导读者顺利、愉悦地抵达操琴者灵魂的家园。
诗的句子的安排也是比较讲究的。
同时,注重了诗歌意象的选择(力求鲜活),语境的构造(力求美丽),力求具备汉语诗歌语言的“传神”之妙。
三、语言韵律
传统的汉语诗歌,具有明显的音节和“外在的韵律”特征。我们认为,现代诗歌,必有内在韵律,但不一定要有外在形式的押韵,当然,能够做到内、外在韵律的有机结合更好。
在创作《四月的琴弦》,我注意了语言节奏的大致对称,句末“来”、“孩”、“彩”、“开”、“来”;“弦”、“宽”、“暖”、“蓝”、“幻”、“赶”、“烂”等字的押韵,以体现汉语诗歌相当的特色。《四月的琴弦》,读来朗朗上口,易记易颂。反复朗诵,就会明显地感到,汉语诗歌的音节和“外在的韵律”的特征,也就是中华诗歌“根”的特征。
在介绍诗歌《四月的琴弦》创作构想过程中,顺便对中国现代新诗提出了一些看法,不当之处肯定不少,请求方家批评指正,不胜感谢!
2006,05,01中午与朋友畅饮后速作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