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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在记忆与虚构之间漫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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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7-12 01:5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在记忆与虚构之间漫游
  ——曹五木《书简》印象
  ⒈
  “他总是这么被逐渐看清”,曹五木
  孤独、暴躁、敏感、自私、武断、满腹柔情
  ——摘自《书简》之十八
  可以说,整部《书简》都浸润、流淌着“柔情”之水,且几近低徊哀婉,如泣如诉。举凡客居之孤寂落寞、对爱人亲人之思念、逝去时光之追忆、生命之叩问以及对友人之祝福和现实之窘境、无奈,皆娓娓道来。抒情主体——曹五木,一只“孤独、暴躁、敏感、自私、武断、满腹柔情”的“老虎”,一个在记忆和虚构之间的漫游者,随着舒缓低沉的叙述和波峰浪谷的抒情,渐渐从冷静的文字流中凸显出来。曹五木将自己定义为“满腹柔情”,让我一次又一次地想到“老虎”(母的?):“多少个昼夜她在林间逡巡/正午时分她盘踞树下/偶尔睁开朦胧的睡眼……被亲密的含着/被亲密地咬合着,被舌头舔着。”(摘自《虎》)“无情未必真豪杰”。其实堂堂七尺男儿貌似刚强的躯壳有时也裹着一颗似水柔情之心:阳光下,他是刚强的,暗夜里,他是柔情的;公众里,他是刚强的,独处时,他是柔情的。心广体胖、性情豪爽的曹五木嗜啤酒,因此有时便有着啤酒一样的细腻,泛着一波波金色的柔情。
  ⒉
  ……我们提到过“漫”、“浸润”,多年后
  当我们想起当年,还记得一句
  温情的词语:毛茸茸的光芒。
  ——摘自《书简》之二
  “毛茸茸的光芒”,我喜爱这样“温情的词语”、质感的句子。“毛茸茸”,当可触可摸,而“光芒”则是让人眼睛一亮的东西。用“毛茸茸”修饰“光芒”,我以为它指向是“当年”,回忆的部分,也就是记忆。
  《书简》几乎用了一半的章节在叙述“当年”的人、事和场景。诸如“还记得许多年前那些冬夜——我对/冬天的记忆总是深刻,而对其他季节/总是散漫——我们在一起/喝酒的日子……”、“你想象,无声的闪电接二连三地/降落在十年前的夜晚,愈来愈近,愈来愈远。”、“……现在是春天/上一次是秋天。我喜欢秋天/不喜欢春天……”、“我梦见你了,一开始是在田里/你在割麦子。后来是在学校里,我们一块喝酒”等句子比比皆是。尽管曹五木声言“不太相信过去”、“我知道沉溺于回忆于我有损”、“忘却是最好的止痛剂”,但这显然是言不由衷的一厢情愿,是一种痛苦而矛盾着的清醒。
  人的成长是离不开记忆的,我们的写作更与记忆密切相关。“我们始终在历史中进行写作!也就是说艺术的创造或文学的写作总是通过一个个人的秘密渠道回溯到历史,在历史中寻找它的对应:或者是让历史重生,或者是重新发明他个人的历史”(赵“王”字旁加“寻”语)记忆就是一部历史。在《书简》里,曹五木就是通过对记忆的回溯,让他个人的历史(爱情史、成长史、家庭史、生活史、交往史、酗酒史、潦倒史、梦想史)重生,以此烙热和温暖他那颗“孤独、暴躁、敏感、自私、武断、满腹柔情”的心灵。
  值得一提的是,曹五木的记忆并非指的都是对印象深刻的、所谓有意义的生活的记忆,而是有着相当一部分灰暗的无意义的生活的记忆。比如,他写带着酒气的哈欠、痛哭流涕的午夜、家乡的杀猪菜、四周散布的坟丘、十二块钱一瓶的白酒、插入身体的阴茎、淫荡的阴毛、深夜掠过的嘈杂声、美女们妖娆的腰枝和腿窝、梦想中的儿子的小屁股、父亲的关节炎、母亲的糖尿病等等生活的芜杂和内中无以言说的“痛”。这也表明曹五木的创作在有意回避社会规范和意识形态的影响,并力求表达出自己对生活真相的尊重和珍惜的意图及自觉性。
  ⒊
  ……我虚构的人物
  在我面前复活。——是否相信她们?
  ……直到
  第五个出现了。我的虚构是否继续?
  ——摘自《书简》之十三
  当“记忆”不足以承载文本的需要时,“虚构”义无返顾地出场了。这是曹五木最得心应手、游刃有余的“一把剑”。凭着这把剑,他杀出了《虚构集》和《张大郢寓言》。
  《书简》部分章节带有明显的虚构成分。比如有害、像风、“像匆匆的行人,互不理睬,自作主张”的鬼魂。比如在丹霞路的樱桃树下曾潜伏、“偶尔早出晚归像个可疑分子”面容模糊的他。比如与梦想中的儿子的交流。比如多次在文本中出现的艾米、艾娜两位女子……
  诗歌是最具有乌托邦气质的东西。一个诗人有没有虚构能力和虚构能力的强弱,一定意义上决定了他在诗歌道路上到底走多远。
  《书简》里的虚构虽尚存人为的痕迹,远没有《张大郢寓言》那种剥离自我、物我两忘的完全的虚构和虚构的人事直接地呈现更具阅读快感和表现力,但我更愿意把它看作是曹五木的一次又一次的演习,这种演习的功效无疑在以后的《张大郢寓言》中得到了最充分、最有力、最完美的体现和印证。
  ⒋
  ……今天天晴了
  上班的路上,还可以看见路边残留的黑雪。
  ——摘自《书简》之一
  在《书简》里,曹五木有时不得不面对“路边残留的黑雪”,不得不承受“……雨水浸过屋顶,滴落在/天花板上,啪嗒、啪嗒……” 的单调和郁闷。他认为生活有时就像“绳索、人行道和话剧”。这或许是曹五木之所以在记忆和虚构之间漫游的根本所在。是的,在《书简》中,我很少能看到叙述“当下”的章节。
  但勿宁说曹五木是现实的逃避者,不如说是对现实有一种清醒的深刻。他渴望世界被一种“美”所覆盖和包裹:“乡间的雪景/是否一如既往的美……/……把该覆盖的统统覆盖/要么就在落地之前消失/不是变成雨,滴落在地面/是梦幻般地在接触物体之前消失于空中”,但他马上又强调“这只是幻想”,“梦想不能当饭吃,不能解决小康问题”。
  吴晓东说:“记忆是构成了一个关于过去的神话,就是过去是我们的拯救方式,我们的今天是靠过去来拯救的”。那么,是不是可以说,曹五木之所以在记忆和虚构之间漫游,是因为他需要靠记忆(虚构是记忆的一个硬币的正反两面——忽必烈语)来拯救他的“今天”。换句话说,他的“今天”可能“一无所有”,至少是遇到了暂时无法摆脱、解决掉的问题(生活和创作、物质与精神两个层面),他需要靠记忆支撑起来,而支撑起来的恰恰是“生命的本体”。
  ⒌
  在认为诗歌是一门技术活的前提下,谁的技术好,谁的诗歌就成功。
  ——摘自丑石VS五木《自己的标准》(访谈)
  我比较认同“《书简》汇总了五木此前的全部写作路子,并最大限度地发挥了它们”(忽必烈语)一说。但从技术角度分析,客观地讲,《书简》部分章节还存在着叙述散漫、甚至拖沓,语言张力不足,表现力不强的问题。
  以《书简》之一为例。“今天天气很好,开始给你写信/我总是在阳光灿烂的日子无所事事/也总在阳光灿烂的日子没有好心情。/所幸昨天刚刚下过雪……”一开始就定下了“散”和“稀”的调子。而且整首诗在场景转换上显得拖沓、不干净,转换语言也较生硬,给人一种强行转换的感觉。先是一句“你打来电话”,紧接着叙述电话内容;然后以“而可能性又太多了,简直/无法讨论。不和你讨论这些了。/说说雪景吧……”,切换到乡间雪景;再以“这句话有些拗口。我是说/你们围着火炉……”,转为窗外雪景;最后以“但这只是幻想。今天天晴了”,切转到路边及田野景色。就这样三切两换,成就了这部《书简》的开篇。
  当然,《书简》的上述些微技术问题,也许和“书信体”有直接关系:舒缓低沉的叙述,便于情感抒发的同时,无可回避地造成了文本的散漫、甚至拖沓。好在“《书简》是未完成”稿(曹五木说,他“将用去他一生的时间”来完成)。更何况,写作于曹五木而言,“主要是愉悦自我”。“他的写作成了自己的宗教,他成了自己宗教中的神”(梦亦非语)。
  2003-7-11
发表于 2003-7-13 04:4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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