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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嗥荒野:等待戈多和戈多到来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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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4-11 02:2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这个贴子最后由蓝蝴蝶紫丁香在 2003/04/11 08:34am 第 1 次编辑]

狼嗥荒野:等待戈多和戈多到来之后
                          ———蓝蝴蝶紫丁香诗歌述评
个性的诗歌创作其实就是从事一次预谋的颠覆;这好比一个人在夜里,他命令仆人打开了所有的灯,仆人都以为他想在漆黑的夜里照亮自己;灯都亮了,于是他从楼上到楼下,再一盏盏把他们关掉,这就是诗人蓝蝴蝶紫丁香的诗性哲学:把生活还给荒诞;把荒诞留给自己;把自己送给生活!这并非否定之否定,这同样也不是轮回;在哲学之外打开哲学的窗户,生活之外拆解生活的裸体,几乎代表了诗人全部的创作心态,因此也就意味着诗人将走上一条“等待戈多”似的孤寂的长路。这是一种诗歌创作里的轻喜剧,但更多的恐怕是悲喜剧,以下我将具体论述我对诗人诗歌的一点个人感受。
一 在生活之外拆解生活的裸体
所有的创作都必须来源于生活的世间,要么高于生活;这是传统的创作者们必须遵循的一条充满阳光的大道;要么从生活里沉下去,后现代的小儿女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比黑暗更黑的内心那条幽冥之路;你无论如何不能与生活平行,这一条正午时分的小路,除了尘土飞扬连自己的影子也不能留下……但诗人以一首《濮存昕》宣告了他的诗歌走上了这样一条路。诗人的诗歌从这里开始完全进入了一种直接临摹生活的状态,在他看来,生活中某些有意味的小场景或者某些瞬间,直接就是诗歌,而创作者要做的就是完成一种“精神层面的切割”,从这里看,诗人有意无意的引入了一些美术创作的自然概念,生活即美的本来面目,任何分解都是一种拙劣的本末倒置:濮存昕/很勇敢地 /做起了/ 预防艾滋病的/ 宣传员 /偶/没有理由/问他/ 开始的时候/会不会/ 心虚 ——简洁直白甚至完全违反创作基本规则,做一种现场直击的简单摹写;但正是在这里,诗人的质朴之中掩饰不住他的个性思考:开始的时候/会不会/ 心虚——这种梅花飞刀似的灵光一闪,你就被诗人涮了一把,人的灵魂脆弱被诗人如此地暴露无遗;诗人的诗笔深入到个性生活的各个角落,也决不脱离诗人作为个人的思想层面,他不做一种“形而上或者形而下”的哲学思辨,他的哲学就是站在自己生活的边缘,对自己所有的生活片断做一种精心预谋的切割和安装,想说/你就说说/ 想歇/你就歇歇 /想哭/ 你就哭吧/ 想泣/ 你就大泣……烤一堆火/ 挤一挤/ 就能/ 很快很快/ 把这个/苦难的冬天/熬去——在这首《 滚滚红尘》里,乍一看你看不到诗人的影子,事实上诗人的絮絮叨叨,正是一种对自我的劝慰然后推及特定对象或者说对芸芸众生的一种调侃似的个性真言;你甚至可以读到诗人企图把这种絮叨格言化,从这里诗人完成了个性生命的完整思索,他努力的要告诉世人当他走过了生活的坎坎坷坷之后所悟出的某种飞花落叶般的体认;但是诗人是寂寞的,不仅仅因为他的创作形式形成了一道极浓的迷雾遮蔽了他的生活背景,更重要的是诗人似乎在刻意的摆脱某种“主体”的地位,在诗人的诗歌里,自我形象往往是模糊的;他总是以活动的场景刻划和其他人的具体活动来遮蔽自我形象,他不想被看成是抒情主体,他力图把所有的思想还给生活,生活就是美的本来面目。这种近乎偏执地创作心态,导致了作品在某种程度上显现出了怪异:偶站在 /郊外的风口 /空空 /荡荡 /小花猫 /从偶身边经过 /问偶 /在等谁 /大灰狼 /从偶身边经过 /问偶 /在等谁 …… 偶翻了翻/ 眼睛 /小鸟飞飞 /小鸟飞飞 /偶谁也 /不理睬谁 /只是 /有点儿疲惫………《稻草人》这首诗歌从总体上看颇有一种轻喜剧风格,儿童化的表述以及“稻草人”作为中心意象的本题延伸,都给人一种类似单口相声的忍俊不禁;但是,恰恰就是在这里,我引用一句著名相声导演娄乃鸣评论姜昆的三个字:“不倾述。”实际上诗人表达的正是这样一种精神心态,不倾述是不能说吗?很显然,这里已经具备了一种黑色幽默的悲情因素,诗人的寂寞在此刻被完整的定义为:“笑比哭好。” 实际上,诗人的寂寞也不能因此简单的归结为“知音难觅”,而是诗人某种刻意的追求。当然,我无意更深的探求诗人丰富的情感世界,但这样的诗歌其实就是诗人个性生活的完整切割,他随时都在调侃生活,玩的兴起,但是正如飞花落叶一般,诗人所感悟到的生活悲剧以及个性生活不可避免的深层谓叹,却是他力图避免表达却又无法排遣,最终罗列在路口,如稻草人一般神情疲惫却无端的捉弄每一个路过的人。
诗人的创作至始至终都是在生活里做一种顽童般的插科打诨,他甚至把生活做一种简单的重叠,把所有的无意义堆叠起来,最后坍塌出来的必然是赤裸裸的生活本真;如果没有梦/傻傻的/那该多好 /如果有梦/不要牵/那该多好 /如果牵了/看不见手/那该多好 /只怕/只怕
牵着的手/最后/放掉——《梦里牵不到你的手》这样的诗歌可以说被诗人发挥到一个极端,这坍塌出来的生活本真原不过就是对“生命”的体悟,而整首诗歌的创作都可以简单的归结成无意义;但是,如果你真的去体会“梦里牵不到你的手”,恐怕就不仅仅是对生命的感叹,更重要的是现实生活的种种喜剧性质的悲情演绎;是真的牵不到还是说必需要放开?放开是因为被另一只手牵住,如果继续演绎,那么我想这将是一部不错的话剧蓝本;回到诗歌本身,诗人的整个表达就是在翻拣生活,然而某种片段的掠过使得诗人一惊,却又不得不笑了。生活是一种迂,这是诗人不曾说出的沉痛直言。诗人把零零碎碎的生活零零碎碎的表达出来,本身就是一种对以往自我创作的一种颠覆,而如果论及诗人沉重的生活内核之外的哲学思索,那么那种幽默的方式和对文本结构的彻底放弃,是他更为大胆也是屡遭责难的重要原因。
二 “等待戈多———彻底的放弃”
诗人诗歌地最大特点就在于文本结构的独特;这种独特很显然和“网络写作时代的游戏精神”有关,这也是诗人倍加推崇的。在诗人看来,网络时代的写作,不论是生活层面还是精神层面都前所未有的具备了空前的无限可能性;而在诗歌的严肃创作中引入游戏自由的精神概念可以解放更多灵魂的羁绊,因此诗人的文本写作便极端的走上了离经叛道之路。
首先,在诗人文本中反复出现的主体词语“偶”,最完整的衔接了网络时代和网络化生存的“游戏”和“自由灌水”的后现代精神指向;偶和偶/现在什么都不要/说了/还是来做/ 一个/游戏 /就像每一次/偶和偶/ 肆无忌惮/ 开心地/ 灌水———《再做游戏》在这里,诗人以最直白的方式反映出他的诗歌直接联系着网络的方方面面,这也是他在被传统写作追问而他不耐烦解释的时候,所能抛出的一张绝好的盾牌。诗人的创作以“偶”为中心主体,开始也许是无意的,但从诗人逐步清晰和完整的一系列诗歌文本来看,实际上“偶”作为中心词的地位已经大大弱化,更重要的是他已经融入诗人所有网络化的诗歌创作中,成为诗人游戏诗歌的一个标志;但显然这是个错误的路标,和所有严肃的创作者一样,诗人具有一种小小的狡诈,正是在建造这一座“偶”的森林时掩盖了另一座“内心生活”的森林。
但是,诗人以“偶”为主体的文本创作 也并非只是单纯的作为一种表象以达到哗众取宠的效果,诗人更为大胆的是对文本结构的彻底放弃,他的诗歌整体看就是表达一种对这纷繁芜杂的世界的奚落,如同等待戈多的荒诞。诗人如果想改变或这大声疾呼什么,他可以做到,但是他选择了反方向,彻底的荒诞,他让所有的人看见自己“稻草人”孤独的等待着传说中的戈多,他把所有的笑声收集起来还给他们,他回到自身偏执而狡诈的内心生活。这或许就是你说的/ 白痴的1/2/ 爱情 /呵呵 /1/2爱情/ 真的/ 很傻很傻吗 /1/2爱情/ 突然地抽离/ 1/2爱情/ 究竟/ 姓啥呀?……谁能看懂这样简洁然而晦涩不堪的诗句,除了那个诗人想让他看懂的人,但那人会经过这条在下午裹着风吹过的路吗?那就去问戈多吧,戈多究竟是什么?这是诗人在彻底放弃文本结构后用以贯穿文本的一条精神主线;还有一些诗歌如果全部引用将会大大增加这篇文章的长度,那么我只再引用几句关于《濮存昕》那首诗歌里的开头几句:偶朋友/ 晚上请偶饭饭/饭饭安排在/一家宾馆 /宾馆的女服务员/见了偶朋友/就笑/偶朋友的朋友/也笑…… 仅仅从这里,你除了看出一个颇为戏剧性的开头以外你读不到任何具有暗示性质的结构,接着往下:偶朋友/ 平时在医院里/上班/是一个优秀的/牙科医师/每拔一颗牙/之后/都让病人笑笑 /偶不知/ 这是怎么回事/就知道/陪着傻笑/ 傻笑……这种小说般的戏剧性在延续,你依然读不到任何暗示性的东西,同时这种平铺的完全生活还原的场景虽然让你很熟悉,但是你一点也感受不到这样叙述的艺术效果,有的只是一种旁观;再往下,接入主题之后:那个很著名很著名的/演员/叫做濮存昕/偶知道 /当演员/很著名很著名/又不怎样/怎样的/是他很勇敢 ——这样一种主体介入,一点没有跳跃,似乎就是酒喝多了话也多了,所以扯到他了;事实上后来的整个叙述就是以这样一种扯闲篇儿的方式不断的深入下去直到:濮存昕/终于/知道了/什么是男人……诗人的景仰之情在这里稍稍暴露了一下,但事实上诗人更多的看到了濮存昕这个很男人的“个体英雄”背负的人类的悲哀,从而更深入到了对人类劣根性的探索;当然,这一步诗人是否在写作时真的意识到这么深邃,我不敢妄言,但值得注意的是,诗人的这种对结构的彻底放弃正是为了还原一些本真的生活的本来面目。
实际上,从以上的论述中我们可以看出,诗人秉承一种“网络时代的游戏精神”以一种“等待戈多”的荒诞性写作为整体表象的轻松介入诗歌,并非他的无意识,而是有意的打开了另一种生活哲学,和另一扇创作的门。他不停地用一种游戏和无所谓的态度在做一种个体宣泄和自我认知,不断的丰富这种荒诞,使之不断地呈现出一种有规则的序列化:唯一的动作 /就是 /一把稻草 /往头顶上一放 /偶站在 /郊外的风口 /空空 /荡荡……稻草人最后这几句实际上就是诗人与现实创作的一种妥协和自我揶揄,同时规范了写作的荒诞,使之回到一种尽可能正常的思路上来;但是诗人在这里越发的制造出一种阴谋:…… 动作/伴着插曲/越来越火爆/偶只好/装着没看见/其实/什么都看到了 /电影的画面/从头到尾/偶就/ 没看进去………按 照诗人的情境提示,这是一部叫做《周渔的火车》的电影外场景,生活里的荒诞和幽默被诗人完整而无辜的呈现出来已经具有一种爆笑的效果,但是最后一句暗示性的话语,凸现了诗人复杂的内心以及危险的欲望,原来使得生活混乱不堪的正是这样一个“等待戈多”的精神原罪,诗人一直在试图用明确的形式创作原则来完成这个探索。
完整的形式感是诗人放弃文本结构的一个重要途径,他巧妙的运用了诗学建筑的外壳走一种“骨干”诗歌文本建设之路;他的这种以“偶”为主体的诗歌创作,从一开始就放弃了所有的修饰和铺陈,踏进一步的放弃文本结构,更使得他所有的叙述严格的遵循着一种极为个性的“诗学结构”,以一种顺溜直下的快速行进抓住每一个阅读者,使之不厌其烦的往下看去;事实上,这种如此大胆的荒诞诗歌写作,如果没有内核“偶”和这种外在结构的紧密配合和衔接,诗人的诗歌将无法进行;从这一点,反证出诗人在随意和无所谓的外在表象下,有着极为严格的诗学格律,这种格律从属于诗人清醒的内心意识。
三 还原之后的空虚
诗人的创作实际上从诗学意义和文本意义上已经在做一种颠覆,一种颠覆传统诗学理论某些极其重要得基础结构;事实上所有的理论都必须服从于创作实践,所有的理论都必须随时面临颠覆;但就目前来看,如果诗人以已有的创作实践和不断成熟上升的个性理论来企图颠覆某些传统理论,最终被颠覆的将是诗人自己;因为诗人目前的创作在经过一段时间的上升之后,近期显现出了极不稳定的征兆:刀和猫/一对恋人/一大早约好/ 逛公园 /九点整 /入口处/ 他们莫名其妙/ 被一白大褂/ 强拉/免费义诊 ……白大褂说/好不好/ 贵夫人/最有发言权……猫一脸/窘态 ——这仍然是在描摹生活,这仍然延续了诗人等待戈多似的创作风格,但实际上从整个文本内容和诗人的语句组成以及上面提到的“电影院内”这几首作品无不反映出诗人在成功的完成了“等待戈多”这个精神哲学命题之后的一种茫然四顾,一种理不清接下去这路该如何走的惶惑;同样的,如果单纯以诗歌创作来看,诗人的创作内容和创作情绪出现了短暂的断流,这样一种状态在任何独创者身上,都会表现出来,虽然正常但是也非常危险。
所以,我不认为诗人目前的写作状态是一种成功;相反,他正走在一条危险的路上。诗人的创作是一种颠覆,但这种颠覆更大的可能性是最终颠覆了自己。诗歌创作和任何文学艺术创作一样,都需要不断的前进和探索。而在当今诗坛,大家都忙于你争我夺,都忙于迫不及待的表现自己是唯一正确的时候,喧嚣背后诗人以一种安静而悲悯的心态走一条异常艰难的路,我想不论最后如何都是值得钦佩的。当然,我们也需要看到,诗人有几首完全处于后现代范畴的“诗歌”———以完全不可知的方式强化他的精神哲学层面,阅读者可以理解,但由此产生的对创作者的自我冲击就是上面提到的,诗人的创作开始极不稳定,必须再次强调,这样的不稳定对于诗人需要认真思索!在本文结束时,窗外已是黄昏,暮春时节是别样的风凉。





发表于 2003-4-11 03:49 | 显示全部楼层

狼嗥荒野:等待戈多和戈多到来之后

评得好。:)
 楼主| 发表于 2003-4-30 23:29 | 显示全部楼层

狼嗥荒野:等待戈多和戈多到来之后

辛苦了:)
发表于 2003-5-1 23:20 | 显示全部楼层

狼嗥荒野:等待戈多和戈多到来之后

又长知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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