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诗笔记:八千里路论坛7月15日--8月15日诗歌作品简述
作者:伤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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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越来越觉得,在目前,诗歌几乎成了这个精神贫困时代唯一的内心狂欢。诗歌写作确实成为对精神贫困时代的主要反抗。我们已经不可能有“伍德斯托克音乐节”那种放纵内心的自由狂欢节目——以身和心都可以投入的模式。而且以前也未曾有过。但人性在诗歌中没有终结。至少于我,在繁忙的商务和企业运作管理之余,诗歌阅读成了我最佳的身心调节,并逐渐自我麻木——部分抵消了无法获得写作心境、荒疏创作的焦躁心理,贴诗歌作品在“八千里路”的诗人朋友们遂成了我的自我补偿式的安慰。世俗生活无法让人狂欢,生存好象永远没有安稳的终点……
▓我在沈方的《旅游节目》的点评跟贴里写到:
《旅游节目》——新寓言或者童话?我喜欢里面的似是而非的表达——在1里那个男人“请求我把他带走”,在2里却是“拉住我的手请求,不要带走他”,在7里反而是“说知道我/想去的地方,他可以把我带走”!引诱我的是“恍然中有点酩酊”的表述,“我的终点”的逻辑是蕴涵的主线。是啊,想想人生,就这般恍惚,到处是终点,到处又不是终点,不如归去、不如旅游、不如沉湎……
而沈方的沉湎是诡秘且留有悬念的,语言是节制且尽量从容的,另二个新作《东宫西宫》《美国往事》更是如此。《东宫西宫》是我这30天内读到的难得的佳作。它应证了我对“语言”的看法:语言最大的魅力在于她的自述功能,诗歌写作就是发挥语言自述功能的过程。人创造了许多事物,但人创造的语言经常脱离人以及其他事物存在,她漂移在我们的控制外,语言使用者的任务是——让语言节制在相对可控的模糊的半径内,语言自我实现的要求和语言使用者表现之目的尽量能互相牵引。正是由于语言的这个“自述功能”存在的魅力,使我们在诗写和阅读过程中获得快感,让精神流浪者们一代代乐此不疲地沉沦于诗歌。沈方非常高超地在《东宫西宫》中让语言的自述功能有效地发挥出来。他通过近乎拉美魔幻现实主义的“神奇的现实”的描述,“语言”把我们牵引向脱离现实的虚幻境地、生命无可把握的内心空间:
1她吃完了糖,睡得香甜,
尽管是短期行为,却也在梦中怀孕。
炎热的夏天,她飘洋过海,
因为一知半解,流落到岛上,
和一棵树结发成婚,乡村的灯盏带来了,
表妹们在天空飞来飞去,她们
每天早晨都要唱心酸的歌,
所以她醒来就把睡衣挂在树枝上。
2你不是不要这个孩子,
而是不要我,和哀怨的琴声。
三个远房亲戚在江边叹息不已,
他们的安眠药掉入水中,
小毛驴在沿途的集市上低价卖出,
他们把盐藏在身体里,只有很少一点
从湿透的裤腰间渗漏出来,
而这个孩子生下来就会张嘴说话。
(下略)
《东宫西宫》的品味,正迎合了我内心需要,我在去年写的那个《玉环城》与其基本是同一路子,当然我那个格调是“粗砺”和“盘旋”的,是趋向“综合”和“颠覆”的;而沈方这首正如晏榕跟贴点评所说的是“简洁”和“深藏”的,是星光点评所说的是“纯熟”和“自如”的。
▓虽然语词“没有改变事物”、“只是掠过事物表面的阵风”(萨特所说),但语言的“自述功能”的真实存在,使语词能自觉改变我们对事物(事境)的看法。诗写如此(词不达意),阅读也如此(诗无达诂)。对语词的不同感印力就有对诗歌“事境”的不同感受,不同审美观念就有不同认知。加上诗歌之所以号称“诗歌”,是因她的属性就是心灵的玩意,所以我认定,诗歌的本质是主观性的——我在一品(应该就是余昌雄)的组诗《那一天,你出现在南方》后跟贴说:诗歌的本质是主观性的——与罗兰·巴特所说"现代诗歌是一种客观的诗歌"相对,诗歌不可能摆脱人的控制从而成为诗歌自身。这里我说得不全对,不是诗歌不可能摆脱“人”的控制,更恰当地说,应该是诗歌不可能摆脱“语言”的控制。因此,就有了对语言的各种尝试,有韩东的“朴素”的呼唤和“第一次抒情”的理论,有于坚的“语感”说,有非非的语言“还原”,有伊沙的平民乃至痞子腔调,有现在杨黎的“废话”说,这些构成的相对“客观化”的诗歌以及另一大类型(臧棣、西川、西渡、张曙光、黄灿然等等)“叙事性”“评判性”的“解析体诗歌”(我给的命名),实际上都是从不同角度让“语境”和“事境”尽量吻合的努力,趋向“语言自我实现的要求和语言使用者表现的目的尽量能互相牵引”的快乐境界。而大家在“八千里路”上所贴的作品在这“语言”表现出来的探索努力,更让这个论坛生机勃兴,相信只要认定并且不泄潜行,也将汇入汉语言进步的河流。创新难免不足,也对我们的阅读习惯形成挑战。就这30天贴上来的作品,创新意味突出的有:
余西《信中的一个片断》等“最近的几个”(比余西的《为一只猫写下的》等诗歌要有价值得多)。禄马看出了诗中借助佛罗斯特以革新汉语诗歌的影子,跟贴评点说“表面的平常深含着不平常才应该是高级的写法,象佛罗斯特,便是此中的高手。他的《砌墙》等,都是典范之作。”
十品的《嗜睡者·隐时代》。我认为“是在尝试把动机、过程、结果,把评判(议论)、抒发、叙述,尽可能地糅合在一起。”我总为新鲜的事物和为带有冒险的探索而鼓舞而快乐,然而,这次尝试可能败人胃口的,是交代性过多过繁。纯粹,凝练也是一个前提。晏榕也认为缺陷是“太过繁冗了,有繁文缛节之嫌”。十品“交代”说:这是“有意而为之”,“特别想到的是马三立的相声”。
山叶的《宿舍即景》等四首(比他的《阴谋》等5首要有新鲜花样)。语言工夫很不赖,把平凡俗事写得煞有介事:冲完凉水澡,以后的事就是洗好衣物,/随意悬挂于床铺上方的横梁某处。/风干是最好的。/高处的吊扇嘟嘟嘟地吹个不停,周期性更换着朝向。/有风它们就都会转动,/衬衫、T恤、短裤/什么的。/规则的,或者不规则的。(《宿舍即景》) 他的作品和陈人华的《日常景象》特意的一惊一咋相比,我更欣赏前者。
除此,不断超越自我原有写作套路的朋友就更多了。如以下几位:
一是方石英的《一个人的祭坛》,改变他以前凭“触动”诗写的狭窄路子,追寻“你”——骑着马的死者,把生者“我”的心灵历程和众生相的各自状态,通过意象的抒写,较好地营构了“气”和“势”,诗性氛围诱人。但姿势显得高蹈,这恐怕会使诗歌的上升部分失效。我们不能过分夸大语境和事境间的关系,太多语言的隐喻会使关系崩裂。具同样破裂“危险”的有江耶的《草原》,第一节写得好,语气从容,叙述风度迷人,但下面就显得刻意;而新来论坛的网名叫大龙山的作品(其中一首被发现“抄仿”晏榕的《死亡与神示》,很不应该的现象)就感觉意象过于密集,折断了语境和事境“关系”;马安的《啤酒是一种液体》也有断裂现象,被禄马读出“用词还不到一口气的味道”,被休止深渊读出是“拼命‘想’出来的诗歌”;断裂最为明显的我认为是吴波的《伤疤的挖掘与亡命的手》,过多的思辩性语言让人疲乏,也显得“零乱”“拖沓”(晏榕点评所语);看起来属新人的王紫作品《孤独的秋天》注重挖掘事物蕴涵意义,但繁复、过直的语言也起了破坏部分诗意的副作用;而看起来该是“老手”的向武华重细节和场景描述,注意生活的“当下感”,但往往交代性过多,亦显繁复拖沓,然而他自走自路的冒险信念使人鼓舞。
二是古荡的《2003年1-6月诗歌选》,事境通过语境创造一个恰如其分的“场”,在这个“场”内,以陈述的语气尽可能从容地叙事,解剖、分析、透露内心的经验和感受——我把此倾向的作品称作“解析体”。记不得从哪儿看过的文章,黄灿然把这类诗歌称作“中性诗”,也十分贴切,不温不火,冷热自制,中性就中性,诗写方法很能架起“事境”和“语境”相称的平台。可惜已是很为流行了。此倾向的作品中,要提到的有:飞廉的《游五云山》《消失的年代》《藤匠》等作品,节奏明显放慢,叙述性增强,通往纯粹的方向;沉香木的《你看,秋天就要来了》有自成一体的自在的叙述方式;无尚的《家乡的橘子树》却靠向轻巧灵动感染人;写得更自如的还有唐不遇的《关于诗的十四行诗》那组;被我在点评时批为“风花雪月”但仍不失为佳作的十品的旧作《十品十四行诗十六首》;激情有所平缓的安歌作品《越来越陌生了》等《安歌近作五首》,写得可感、协调,传统基石上近乎完美的抒情诗歌;新手亦君的《如果我还活着》等作品进步越来越大——尽管各人各有不同的侧重点,但大体上上述作品可谓运构得匀称如意的“解析体”或“中性诗”。
其他在超越自我写作路子的还有:胡蔚中的《职业道德》,真佩服老胡创造力的年轻。商略的《诗经·周南》和《新诗经16首》切入和引发方面处理得较高明,解构得幽默轻松。原先以“赋”的写法进入诗歌,自我主观性宣泄见长的鬼金,却一个劲地叙述“老蓝”人物,大概得之于创作小说的体会吧,故见到我转贴的很有质地和特点的谢君的《去浦阳镇》组诗就耐不住问:这是谁啊?星光写出了叙事性强的《父亲越来越沉默》,实在从而感人。擅长口语诗歌的游离不仅有《深夜》《杯子破碎之后》的洁净、直接、客观,且也有《消极的硬度》的思考和驻留,生命历程“不断地经过我的内心”被“不断地放弃”和“匡定”,开始“对于一个圆,我考虑它的完整性” 。灰尘时代流浪一圈,作品的脉络清晰了起来。白地《左手的快乐》语言清新起来,始作少年式优美的感伤。而应该是MM的舒蕙《我的血还醒着》却选择有刻心铭骨的“片断”,很好地结合叙事的客观和抒发的主观,虚实得当。同样是MM的慕容小雪在《一个雨夜》里倒显示出诗意捕捉能力和由点及面的表达推进能力,《我只是简单地记录生活》《忽略主题》等作品里幻想的意象诗写得相当动人。
▓这过去的30天论坛里要算对泉子的组诗《词语的河流》讨论最为热烈。晏榕认为“这一组整体上弱了些,但最后一首写得流畅而有深意,仍是好诗。在这首诗中,‘词语的河流’取意有些生硬了,作为题目更显不妥,可稍作改动,会更完美。”伤水认为他的看法刚好和晏榕相左,他认为“除后面2首外,都是用人物来营构诗意,恍惚、似是而非的诡秘氛围很诱人。而且提炼的‘道理’是诗性的,诗歌获得了魅力。”晏榕说并不难理解,泉子的作品有遗憾,“他的多数作品不乏流畅的词句与诗思,但总是少了三分力,这样就使大境难出,每次读他的诗,总觉遗憾”。继而大家围绕诗歌的“大境”问题展开了讨论。还出现了哈哈先生和嘿嘿先生。其中商略认为泉子诗歌“舒缓、流畅、清澈。泉子的诗歌性比较明显,每一首都象是小小的西洋画,精制细腻,甚至发散着宗教的光芒。但似乎还有一点点不足,不足在哪里一时还没想好。好象是少一点象骨头、坚硬的轮廓之类的,又象是少一点放松和散漫。”第三只眼认为“诗人的大与小,对我也是没有任何的意义,我只认诗人的优秀。保罗·策兰和卡瓦菲斯都是很优秀的诗人,你的诗要走他们的路子,还要深入学习二者的精髓,而不是形式和皮毛。关键是心境要好。”在回应大家的帖子时,泉子本人的观点我认为非常有价值,透露了他的部分诗观:
“最近我一直在读《聊斋志异》,记得有一次与江离谈到,蒲松龄在《聊斋》中的言说方式与卡瓦菲斯在诗歌中的言说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这是一组变化中的诗歌,我感觉到蒲松龄的言说方式在微妙地改变着我。中国的农村曾是最有魔幻色彩的一片土地,特别是象我这样在乡下长大的人来说,鬼怪的故事已经成为我生活的一部分。它们之于我是一种真实的生活。一种缺乏鬼怪的生活对于一个乡下的孩子来说是不可想象的。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我的这组诗歌写的仍然是记忆。但这仍是一组让我忐忑的诗歌,你们的肯定与批评都对我很重要。‘一切都因为爱’,我相信。”
又说:“王国维先生的文字,‘境界有大小,然不以是而分高下。‘细雨鱼儿出,微风燕子斜’,何遽不若‘落日照大旗,马鸣风萧萧’。‘宝帘闲挂小银钩’,何遽不若‘雾失楼台,月迷津度’也’。优美与壮美,只是审美的不同取向,在它们之间不应该存在价值判断。个人好恶无法避免,然而就美的本质来说,它们应该具有超越性的平等。但就我个人而言,我更偏爱大境界的诗歌,这种大境界并不由大词构成,而应该是‘一叶一菩提,一花一世界。’是在草叶的脉络中感受来自大地的颤栗。如果我的诗歌中没有得以体现,那与人力无关,与我个人的喜好无关,而是因为我还没有得到那在天上的神的恩赐。”
这种诗艺上的热情讨论,正是本论坛需要和提倡的,真诚希望能够经常发生。
▓在这段时期,论坛上贴上来一些颇为成熟和稳定的作品,有马叙的《午夜歌集 》——很好的节奏和语感,把“词”一个个坚定地建立起来;其旧作《骑行单车》也不错;有苏省的《捉迷藏》——“藏身于低音区”,然后“破镜而出”在“规则之外循规蹈矩”,想象力极大,写出了现代存在的焦虑感;有小荒的《亲爱的,你来爱我吧》《征婚史》;有隐光的《遗迹》;鸣钟的《伙伴》;还有张作梗,我曾经在他的《诗五首》跟贴批评他——说读后感觉“空”,一晃而过的感受,一泻而下的节奏,没有独特的敲入读者脑中的东西,没有“跳”的东西,没有挖掘,没有他意识中的最根底的东西,但新近他的《诗四首》保持传统意义的现代诗歌抒写,却诱惑迷人:
……
一群马把南山放牧到天边
请相信它们会驮回一座嘶鸣
的庄园。一切要等到秋后:
那些未竣的工地,那些未完成的诗稿
那些仍在天空搭巢的鹰隼……
给雷声套上轭它会拉翻乌云
送别车站的永远是空旷的月台
一切要等到秋后——
水落下去,才知道是哪块石头
绊倒了河流
哪块石头
比心还重,压住了喉咙。
(《一切要等到秋后……》)
还有楼河,他一口气贴上来近二十首诗歌,泉子说自己“写的仍然是记忆”,楼河简直主要就是挖掘“记忆”。表妹、姑妈、母亲,还有现在大家少用的“收音机”,楼河是一台又一台呀。“回忆比过去更多”。楼河笔触照样柔顺,想象丰富,氛围营造高超,属“情绪流”作品,语词就是音符、语境变成旋律——音乐给人的感觉就是“情绪”。但缺乏前瞻思想、针砭锋芒,流露的伤痛缺乏时代感,也许就象他所写的:“少年的/血花。只流了一点/还不足够地让人疼痛”。
而特别需要指出的是休止深渊和俞昌雄2位的作品。
俞昌雄贴上很多作品,从《上半年诗选》《十四行诗九首》到《复活》《桐城之恋》可发现他的写作基本“语境”创造方式和较广泛的诗写道路——不沉溺会变化。《十四行诗九首》重“描述”,《桐城之恋》就完全主观抒发了,而《献给索思玛的十四行诗》则充满宁静和冥想的美。
休止深渊可能是上月刚来八千里路坛子(至少我是欧洲回来才看到他的作品),他贴上来的作品《乌鸦》《街心花园》《旧作二首:邂逅·窗外》《言情肥皂剧》《休止是音乐中的音乐》令自信的我为其老到、辛辣、娴熟而振奋和吃惊。《街心花园》中以无奈的口吻揶揄世俗的“暧昧”感的爱情,但仍有日常“生机”下对“没有点名中心”的爱情的“依然”,砰然触动阅者神经,产生各自经验联想;《言情肥皂剧》中作者哲学家般深刻,是啊,除了男女主角这些演员,除了观众,还除了剧中人,谁是生活的“制片人”?他的作品,对人生经验和心灵世界的把握和挖掘,对自我的反省,对现实的揶揄,——一切都整合到相当适体的“语境”上,完好地构造了内外相通的平台。就如他自己所说的:
“诗歌中应该有经历、思考和判断(即使是暧昧的)。激情依然是不可或缺的,但不是血液飞溅,而是在‘抑制、减速’中进入丰富、开阔而深刻的写作。不要把诗歌写成‘圣经’和口号,应该让诗歌充满活力,充满活力的诗歌只能来自充满活力的现实生活,一个真诚的诗人是不会割断诗歌与现实的联系的,现实和语言永远都是一种相互依存的关系。当然,诗歌中的现实是手写的现实――体现了诗人个人的经验和理解,而不是复印的现实,更不是带着意识形态幻觉随意‘升华’的现实,诗歌对现实的关注,目的不是还原现实,而是为了揭示个人的生存处境。同样,像福克纳认为的‘文学不可能高于生活’,诗也永远不会高于生活。”(摘自北回归线“诗学论坛”的休止深渊《语言的工作》一文)
▓我曾在吴波的散文诗《淮河,你是美丽的河吗》15章后跟贴质疑:我对优美描绘和赞美的阅读力已经丧失,也许许多读者和我一样。是由于语言的惯常性、表现手法的乏力、过多过滥的同类内容的作品,使我产生阅读硬壳?至少是原因一种吧。我经常质疑此类作品,也经常质疑自己——我为什么疲于阅读他们?
我想,除了“语境”和“事境”相成相符与否的问题外,新鲜感、创造力、轻松度,都是原因。审美的包容性更是诗歌阅读者不失偏狭的内在条件。我欣喜地读到胡蔚中的《职业道德》8首,,读到王征珂的《到处看人》9首,读到张玉明的《看电影》13首,还有东篱的《象鸡毛一样飞》(坛子上有学者对其的评论呢),淡舟酒后的“戏作”《今夜请接受我的爱》,墨人刚的《危险》,乃至作品“政治性”过强的肖旻的“一个社会主义诗歌分子的诗歌数首”。伊沙这匹黑马开拓了一个痞子平民角度的新空间,但谁服谁呀?大家不正各自努力往四周拓展着嘛。
诗应该什么都是,又什么都不是。我高兴,在今天(8月15日)粱晓明贴上来2首作品《湖州开会,五十米小路,八成醉的梁健扶着九成醉的臧棣回房竟然半个小时》《在玉环喝茶,健谈的伤水妙语连珠》
,看到题目我就乐。我想起孔夫子的伟大教导:君子无器!君子不用有什么“器械”“工具”,君子无须有方法方式,无须有派别门类,什么都是什么也不是。写出《披发赤足而行》《开篇》以及传诵的《各人》《玻璃》《挪威诗人耶可布森》等作品的梁晓明,早已“无器”了。
记得3月前我曾经和另外2位斑竹晏榕和禄马在网上商议,大家轮流每月把论坛上的作品作个简评,我为始,禄马殿后,晏榕中军。但我率先“言而无信”,心里一直负债。现在好了,我胡诌一通予抵帐,就等看晏榕禄马的后续了。
伤 水
打字于2003年8月18日夜(我祝自己生日快乐)
本贴由伤水于2003-8-19 3:34:58在北回归线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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