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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眼睛近视者指路是很费力的，因为你不能对他说：“看见十里外的教堂了吗？朝这个方向走。”
----维特根斯坦
（本文并非虚构，欢迎对号入座。）
引子：
一日闲来无事，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个诗歌论坛的众生相，遂生出浮世绘的念头，觉得写出来会略有些价值。联想起毛泽东著名的文章《中国社会各阶级的分析》以及梁晓声的《中国社会各阶层分析》，就省事套用了现在确定的题目。文章写得漫不经心，好象经历了等待他们浮起的过程。因为本人才疏学浅，缺乏雄才伟略，粗陋的文笔，自然不可与他人比。能博得诸位看官一笑、一骂或一声叹息，足矣。
1：
既得利益者，是那些已经尝到官场残羹的“民间诗人”，他们历经数十年的折腾和“起义”，最终被招安并在朝廷谋得一席之地。巩固现有的成果继而写进他们自己理解的“诗歌史”和打压正义的声音、力量，是他们目前最主要的工作。这些靠起义起家的“农民”，不会忽略“民间”的重要性,深知“民间”在军事上的重要意义，对上（纸媒）软硬兼施，稳定和拓展一切夺取来的胜利果实，已然形成了庞大的关系网，奴颜、媚俗、暗中勾结，达成了“双赢”稳固状态；对下（网络）派强兵把守各个要路津，打压、辱骂、树立绝对权威，于各个关节埋伏和发展自己的势力。他们迷信纸媒、编年史、诗歌选集，以为侪身其间就可青史留名、万事大吉，但不见史书古来多矣，其中被唾骂或落下笑柄的名字亦不在少数。尤其当今印刷业垃圾遍地，诗集如瀚海之一滴，没有坚实的诗歌文本，一切都是黄梁美梦。他们初始的革命性、先锋性已经丧失殆尽，惧怕一切新生力量，梦想诗歌历史永远停留在他们身上。我曾在一个回帖里这样回答秦风先生：“伊沙等对腐朽的消解功能越来越失效.他们从曾经的某种意义上的战士沦落为黑暗腐朽的一部分.这是必须要批判的.伊沙就象宋江,对底下的兄弟一套,对官府另一套。这个人是为一己的利益而钻营,而不是为了诗歌的复兴。在一个诗歌式微的年代,他对诗歌的落井下石,是任何一个有正义感的诗人都不能原谅的,永远不能。也可以这么说:非诗人可以诋毁诗歌,因为他也许不懂得诗歌,但我决不原谅这样的人:他一边吃着诗歌带给他的名声和利益,一边诅咒诗歌。这样的人就象吃你的饭穿你的衣却骂你一样,这是人的品质问题。是诗歌国家的原则问题。”
时至今日，他们已经严重阻碍了中国诗歌的发展，是诗歌最主要的敌人和历史必将清除的毒瘤。
2：
既得利益者的喽罗们。这些人是主子豢养的走狗，需要的时候，被宠爱着，偶尔还能得到丢弃的一块瘦骨，这是狗之家族的荣耀。这些人臭味相投，仗势欺人，看主子眼色，随时准备大打出手，他们的标准就是主子的标准，这是作为走狗惟一的标准。甚至“诗江湖”中一个叫“舒儿”的公然在回帖里写到：“我宁愿做伊沙的狗 ，也不做你李磊的爷爷 。”（我宁愿做伊沙的狗 也不做你李磊的爷爷 【舒儿】 12:01:38 3/02/04 (无内容) ）孝忠之心跃然纸上。他们可以在论坛上恣意骂人，只为献媚、博主子一悦。因为他们知道，作为走狗，万万没有不愚忠的理由，否则随时会有沦为“丧家的乏走狗”的危险。鲁迅先生的预言，他们无法不心领神会。问题是，这个预言不会因为时间进入了二十一世纪而过时，对于走狗，丧家的下场永远有效。
3：
诗歌混子。他们上下讨好，滑如泥鳅，见风驶舵，左右逢源，“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人鬼俱在说胡话。”在他们看来，诗歌只是一种生存中简单的工具，他们对于诗歌的态度，象随便身边的某个玩物，没有爱也没有恨，在这个是人就能写“诗”的年代，他们大有存活并且活得有滋有味的市场，一不留神，就可能溜进某个年选。倘若再有点野心和魄力，制造一个流派，请仨俩吹鼓手，雇一帮小喽罗，文章怎么玄怎么抡，行为怎么淡怎么扯，竟也能博得不小的名气，这些人表面看来对诗歌没有多大的危害，但是他们娴熟的混世哲学，象良田里的毒草，会慢慢夺取禾苗的空间。
4：
纸媒设立在网络的论坛基本上属于“摆设”，是网络的“办事处”，他们还不能面对和认识网络诗人的崛起和价值，成见、滞后的眼界里只有伊沙一伙业已腐朽的诗歌群体，他们的老态和保守从心理上先拒绝了电脑。其次，在世俗僵化的眼里，网络世界远没有名利场的金钱、职称、出版等更具吸引力。他们中也不乏正直的学士，久被纠缠于生活的蛛网，成为日渐麻木的沉默大多数。
还有个别身在纸媒混迹于网络的人，肩负着网络选稿的重任，却因为气味相投，与黑暗势力厮混在一起，悠然地享受着肉麻的吹捧，所选的网络稿件偏重于特定狭小的圈子，仿佛除了这几个人和这两个论坛，对其他众多的论坛和正义的声音视而不见。作为一个编辑，丧失了公正廉明和起码的职业道德，沦落为别有用心者的“工具”；作为一个网络诗歌里被追腥逐臭的“特权者”，日复一日地面对廉价的吹捧而不腻，敬佩之余不觉为她残缺的心理顿生怜悯。
5：
活跃在这些论坛的常务版主，大都由网络里经常在纸媒论坛出没的人担纲，隶属“买办”阶层。这些人多数没有统领论坛鸟瞰网络的视野和胸怀，却擅长揣摩纸媒的意趣，投其所好，丧失立场，沾惹旧有诗坛的陈腐习性，上下讨巧，圆滑，短视，使他们忘却了诗歌的初衷，成为不伦不类的走狗和帮凶，使纸媒和论坛严重脱节。
另外的部分，因为目睹了诗歌官方的腐败和黑暗，加上自身的秉性无法与之苟合，或退出这个圈子，或保持低调，心灰意冷。诗歌初始的光环黯然失色。
6：
社会地位稳定的书斋博士和御用小评论者，因为他们的学历或薄名本身具备了一般人没有的影响和说服力，成为各个流派所争取的对象。他们书生意气、碍于情面，写一些言不由衷的应酬评论，或歌功颂德，或牵强附会，或卖弄学识，或为稻粮谋。部分人，阅历中书香气浓，与论文为伍，缺乏社会底层长期艰苦生活的体验，很多堆砌起来的文字散发着八股的霉味，体验不到生命深处的疼痛，指望随着被捧的臭脚一起进入文学史，一荣俱荣，这在当下诗坛已屡见不鲜。
7：
不明诗歌真相，盲从的习诗者。涉世未深，空怀着热情和对诗歌的一知半解，来到网络，被乌烟瘴气的环境污染和误导，走入歧途或助纣为虐、浅薄幼稚,或语出惊人、率性为之，无知让他们肢解和玷污了诗歌，预支了成年后的悔恨。这样的人占诗歌队伍的绝大多数，他们在月黑风高的路上，看不见灯光的指引，随时面临着邪恶的威胁，他们会被不安追逐着而永无宁日，困惑，迷茫，无所凭依。但他们不会一生被蒙蔽，天总要亮的，他们的才华也会因为智慧的成熟而显露出来，未来的许多诗人将成长于此。
8：
拥有多年的对诗歌的参悟，半生穷困潦倒，对诗歌爱恨交织，对名声渴慕有加，有心成全生前的寂寞，无力拒绝对功名的暗恋。在网络这个前所未有的机会面前，终于耐不住寂寞，所以在诗歌里愤世嫉俗，在诗歌外心思活动，矛盾日夜煎熬着内心。他们不明诗歌的真正出路何在，明珠暗投，期待纸媒“伯乐”的发现。他们终会迷途知返，在现实中屡次碰壁之后。
另外一些人，扯起大旗，左奔右突，期望杀出一条血路，杀进等级森严的朝廷，猎取诗歌的声名，世故的手法终于让他们步入前车的后尘，名节也会随着时间而暴露内心的困惑和脆弱。诗歌是一条通往人格实现的道路，拘泥于狭窄的诗歌里被牵掣的诗人，终难成就一代大师的风范。
9：
不自觉的唯美主义者。这些人和论战各派交好，没有立场就是他们的立场。诗歌功力比较深厚，风格笼罩着唯美色彩，语言精雕细琢，追求学院派的内在韵律，倾向于古典美之神韵，是“语言的盛筵”的忠实“食客”。这些人多数生活于学院，衣食无忧，学业有成，大量的空闲里沉醉于冥想，与世无争，潜心创作，两耳不闻是非事，一心只为好写诗，诗歌是他们走向精神圣殿的惟一途径。他们独善其身，缺乏悲天悯人、兼济天下的博大情怀，在诗歌垂危的时代，他们的觉醒将起着积极的意义。
10：
半自觉的正义志士，他们站在正义的一边，为之暗中叫好或呐喊助阵，具备了作为一个君子的良好品行，是“有良知”的知识分子，对是非有正确的判断力。这些人散布在大学、白领、公司职员、编辑部、文化部门等，受到良好的传统教育，为人谦和有礼、但缺乏反抗邪恶的勇气，他们对现实诸多丑恶现象不满，内心渴望着一个良好的社会环境，是理想主义者的精英份子，但这个社会“属于现实主义者，属于批判现实主义者，就是不属于理想主义者。”所以他们总有一种失落感，彷徨、忧郁，不知心之所归。
11：
成长为一个自觉的彻底的诗歌战士，网络之大，拥之甚少！这不仅仅和网络初始化的现状有关，更和人性以及觉悟有直接关系。他们放下了挺进纸媒的所有幻想，坚定地和诗歌站在一起，哪怕只剩下独自一人，也不会感到孤独，因为他们看见了历史的进程，捍卫诗神的圣洁是一个诗人应尽的义务和当仁不让的使命。他们拒绝了世间的利诱，羞于与那些无明的名利为伍，以匡扶诗歌为己任，“我尽我力，无怨无悔。”这些人的战斗也许要持续一生，但他们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不以胜败论英雄，也不以荣辱论诗人。他们是中国诗歌救亡和复兴运动的中坚力量，而且这股力量正随着大众的觉悟而逐渐壮大。从外因看，市场经济的深入和“入世”的逼近，对诗歌的这场伟大的革命，必将起到推波助澜的关键作用。
结语：
写到这里，也不能不“综上所述”一下。诗歌的敌人，是那些打着“民间”旗号起家本质上已经变质的既得利益者、走狗和诗歌混子，还有那些相互勾结、暗中交易和包庇的部分掌握纸媒权利的腐朽势力。自觉彻底的诗歌战士们是宣告诗歌谎言时代终结、并不遗余力摧毁黑暗势力这场变革运动的领导力量。不自觉、半自觉、无明的新诗人以及拥有坚实文本的仍幻想着招安的诗人和派别是我们接近的朋友。部分“买办”、博士以及小评论者，他们左右摇摆的态度和自以为能够创造历史的菲薄，是我们要警惕的---造假的历史不能重演。
我一直不能忘怀一句话，现在送给大家，也作为此篇的结尾：
托尔斯泰年老的时候，一个美国女作家去拜访他，问他为什么不写作了，他回答：
“这是无聊的事。书太多了，如今无论写出什么书来也影响不了世界。即使基督再现，把《福音书》拿去付印，太太们也只是拼命想得到他的签名，别无其他。我们不应该再写书，而应该行动。”
大师和小丑的差距就在这里。
到了该行动的时候了。
2004/0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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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3-16 0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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