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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伯光:以物之名--论“物”的诗歌精神》(修改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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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5-3 01:0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现在我将谈到诗歌,以物之名。
现在我将回到诗歌,以物之名。
现在我将要求诗歌,以物之名。
现在我将赞成诗歌,以物之名。
现在我将听见诗歌,以物之名。
现在我将看见诗歌,以物之名。
现在我将念想诗歌,以物之名。
现在我将反对那些名义上的诗歌,以物之名
现在我将反对他们的诗歌,以物之名。
现在我将反对我自己,以物之名。
现在,我相信诗歌将回到“物”的精神,我相信诗歌将在“物”中回到诗歌的精神,我信任的诗歌将必定实现“物”的精神。

一、“物”这个词:
毫无疑问,作为词语的“物”是古老的。《说文解字》上说:“物,万物也”,又说“天地之数起于牵牛”。坦白的讲,我对这些解释毫无兴趣。但那上面说“周人。。。以牵牛为纪首”,倒有些符合我的想法:说明“物”在那时候也是个很基本的问题。虽然不敢与“日月同岁”,但至少也是“自周而上”,我们的老祖宗就知道的。至于庄子制造《齐物论》,西哲所谓“元素”“唯物”云云,都是后话,暂时可以不必提了。
而作为诗歌的“物”是否也同样古老呢?我个人没有确切的资料来证明。甚至我们现在提到的“物”这个词也不是原来的那个词。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我现在希望谈论“物”,这就足够了。我现在找到这个词“物”,我觉得这个词能够表达我此时此刻的想法,这就足够了。我们又不是“三岁小毛孩”,我们又不需要在那些古老的旧书籍中来寻找一点安慰,我们又不需要“世界是物质的”这样的常识,这就足够了。因此,我说“物”,只是因为我喜欢说“物”;我们说“物”,只是因为我们需要说到“物”。这就足够了。
在诗歌中说到“物”,我们不是第一个,相信也不是最后一个。为了“物”这个词,我要感谢一个墨西哥人,诗人,伟大的诗人帕斯。他曾经在一篇文章中提到“物与词”的关系,我可以保证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这个诗歌的“物”,我也只能保证这是我看到的“第一”。而且我要承认他说的要让词语具有“物质性”的观点,我很叹服。还应该感谢另外一个人,他是一个法国人,他是“新小说”的代表人物,现在已经够伟大,将来一定还会更伟大的阿兰-罗伯-格里耶。我曾经说过,我不会勉强去使用‘伟大’这个词,但我现在愿意把这个词用在他身上。我不知这个人不知算不算“诗人”,但有人认为他的小说更像是诗,我信任这个判断,我宁愿将他看着一个当得起伟大的诗人。
尼采说“上帝死了”。贝克特说“人死了”。还有很多很有想法的“人”说“哲学死了”。但为了说到“物”,在此我不得不谈到“哲学”。因为在哲学方面,有两个词很重要,不能不说到。这两个词就是“物化”和“异化”。当然,他们的权威的诠释者是卢卡奇和卡尔-马克思,也许还有其他一些人。他们关注到“人的物化”和“人的异化”,阐明了人被现代资本主义社会极端“物化”和“异化”的事实。不错,“物化”和“异化”是我们生存的现实,我们每个当代“人”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但是我不准备在这里谈论哲学问题,因为我不是哲学的研究生,也不是“异化”学问的教授,要我用几个小时,几个月甚至几年去谈论这么高深的哲学和人类的大问题,我缺乏准备,我也做不到。我想谈的是“物”的另外一种意义,“物”在诗歌中的意义。我说“物”不是让人更加“物化”和“异化”。我关心的是我们“非人”的诗歌需要回到“人”的迫切的现实的需要,我关心的是让极端“物化”的世界回到“真实”的“物”的世界的现实需要。就像海子说的“今夜,我只关心你”---诗歌。


二、“物”的诗歌

“物”的诗歌?为什么诗歌要“物”?而且要“主义”?为什么我们要谈论“物”这个问题?因为这个问题很重要,非常重要;因为当代诗歌到了该反思的时候了。
时间真的很快。一眨眼,现在汉语快一百年;一眨眼,新时期快30年;一眨眼,“PASS”快20年了。在那些日子里,诗歌也曾经“阔过”的,也曾经“闹过”的啊。但如今呢?汉语诗歌多像一个垂垂老也的病老头,缺乏活力,缺乏自尊,缺乏观众。特别是这二十年来,闹倒是随时都在闹着的。圈子以内随时是杀伐不断,风起云涌,不绝于耳,但不管是骂也好,吵也好,自杀也好,“PASS”逃亡也好,诗歌一天不如一天,一代不如一代却也是不争的事实。就其原因,不得不承认---绝大多数当代诗歌写作者走上了一条不归路,死路,绝路,一条更加“非人化”的道路,一条让人和世界更加“异化”的道路。如果真像前辈们说的那样“在某一个时期,大多数都走错了方向”,我们不得不相信:现在就是。如果当代诗歌还有主流的话,我相信这个所谓的“主流”就是“非人化”。
我们不妨看看,无论是海子式的激烈的高蹈的自命不凡的浪漫主义,还是如今充斥诗坛的“垃圾”的喧嚣,不都是毫无例外的把引诱、拐骗诗歌向“非人”进军当作他们的目标和诉求么?一次一次的改朝换代,争夺“话语权”的企图,无非是企图用新的“非人化”代替旧的“非人化”嘛。所以他们实质上都是“非人”的。一些人在思维上和写作实践上,突出人主体已经到了一个极端扭曲的地步。人--实质上是“非人,实质上是“自私的人”--在某些人的写作中显得太重要了,实质上是个人的私欲太过膨胀的产物,自己就是一切,别人(包括这个世界)都不在话下。有几种当代诗歌中典型的恶俗真是让人不能容忍的的。“拟人化”,一种普遍的幼稚病,在从初级写作者到许多成名的诗人都乐此不疲。加上“小知”们的惺惺作态的呕吐,构成了当代诗歌写作中数量最为庞大,影响也最为恶劣的图景。随便翻开一本从官方到民间的诗歌刊物,到网络,都可以看见这样的东西。而且这些人凭借官方和圈子的话语权力长期占据着诗歌的庙堂,对当代诗歌造成了最大的损失。而以所谓“神话写作”、“神性写作”,以可笑的“伪精英”意识为依据,顽强地长在某些遗老的头脑中,好像除了装神弄鬼就没有诗歌。另外一个极端就是“垃圾”的恶心的喧嚣。在让人看到人多么无耻这点上,“垃圾派”是有功的,但“垃圾派”不可能有诗歌,也不需要文本,只要“垃圾”就足够了。“下半身”本来提出了一个很好的方向,进入“鲜活”的人生,但很快在一些无知者的鼓噪下,变味,腐烂,最终在一片“垃圾”声中,成为一个不了了之的笑话。至于那些以“不解”“个人化”名义进行的欺世盗名,根本就是狗屁。如果要说“物”要反对谁,要怀疑谁,那么就是要反对这些倾向。
我一直怀疑我们的诗人们是否要食人间烟火。我怀疑他们都是神仙。也许他们站在高高的树枝上看见的是另外一副世界图像,他们总觉得这世界还被“异化”的不够,还要用他们的诗歌让人更加“异化”。他们是上帝耶和华,要用他们亲手创造的诗歌来让人类受苦。也许只有这样来解释。
我想现在是该我们回到“人”的时候了,是回到真实的、真正的“人”的时候了,是我们从“非人”的迷路返回的时候了。而回到“人”,回到这个真正的人,途径可能很多,但现在有一条很明确的可信的道路,那就是---以物之名。我相信,我坚信我们的诗歌可以“以物之名”,真正的归来。
被“物化”,“异化”的人,要重新回到人,需要以“物”的眼光来看待自身,同时看待世界。这里“物”是对已经“非人化”的异化世界的反拨。所以“物”要提倡“以物之名”,以物之名,人都是平等的,别人和你自己一样重要,自然界和人一样重要。要给所有物地位。要“敬畏”。这是符合诗歌精神的“浪漫”。
回到“物”就是回到“人”。我一直避免使用诸如“本质”,“实质”这样的词语,因为我认为“本质”是不可能抵达的。“物”也不是本质,但如果把“物”看成一个工作的方向性的目标的话,我认为“物”具有本质的属性。如果“物”需要一个本质的性的表述,我希望这个表述是“寻找真正的人”。现在我们到了注重诗歌的“物”性的时候了。我想“物主义”是个很好的想法,很好的思路。
当代诗歌需要发出“物质”的声音。当代诗歌缺乏一直自己的声音。大量低能重复的分行文字里是没有“声音”的,没有人的声音,没有真实的诗歌的声音,当然也没有“物”的声音。

当代诗歌的有责任让读者“听见”物的声音,要让诗歌能够被“听见”。
已经有了可以被“看”的诗歌,比如杨黎;也要有“听”的诗歌。看见“物”,已经有这方面的努力,比如希尼,比如杨黎,比如说于小伟的“画面感”,都是能让人看见“物质”的诗歌。但能够被“听”的诗歌还少,能够发出“声音”的诗歌还很少。为了突出实现画面,法国新小说与电影结合。而当代诗歌为了实现听的目的,需要与音乐结合,与摇滚结合。我说的声音不仅是句子的节奏、押韵和一般意义上理解的“音乐性”。我希望诗歌能发出物质的声音,应该是符合诗歌的精神的声音,是真正的音乐。
如何实现“物”?道路不是只有一条,但有最基本的一点,就是要冷静,客观,平等地听从“物”的声音。杨黎是冷静,客观地看“物”的画面。这是格里耶真正的价值。当然物不只一种实现手段,我本人坚决反对要把诗歌写成千篇一律的做法,这种做法甚至想法都是法西斯的,不能容忍的,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是自己否定“物”的多样性。物不是客观主义,也不是主观主义。物不是绝对主义,也不是相对主义,物是客观的也是主管的。物的真实是人的真实,是听的真实,是看的真实,不是本质的真实,是表现的真实,是实现的真实,是内心真实和外在真实的结合。
三、关于这篇文章的一点说明
“以物之名”,这是一个好题目,这就是“物主义”者需要做的,准备做的,应该做的。但写这样一个题目却不应该这样来写---应该用一种“檄文”或“宣言”的方式来写。但是那样的文体我很不习惯,我更喜欢随想式的,谈话式的口气。因为我认为“物主义”虽然必定要反对,要怀疑,要和不能容忍的先前的写作路线划清界限,但“物主义”并不是准备要革谁的命。实话的说,这时代谁能革谁的命呀?“物主义”只是给思考着的当代诗歌写作者指出了一条可以采行的道路,认同“物主义”思想的都可以聚到“物主义”的旗下;不认同的,我们也不需要把你怎么,自己看着办吧。另外一个理由,我在上文中已经说到了,仅从诗歌上来谈论的“物”还不是一个本质的词语,它只是追问“本质”的一种方法,一种角度,因此在上面的文中我一直没有谈到“什么是物”的问题,因为我觉得“物”本身就是个问题,一个复杂的问题,我们没有也不可能马上得到完全解决的问题。我本人向来反对那种自以为是的“理直气壮”,我经常想提醒那些人的一句话是“你真的有把握?”,面对这个世界,谁能那么理直气壮?我不能,我相信也没有人能够。理直气壮的人们我讲理直气壮的怀疑你们。





 楼主| 发表于 2004-5-3 01:08 | 显示全部楼层

《全伯光:以物之名--论“物”的诗歌精神》(修改稿)

《我所看见的“物”---试解“物主义”》

我看见“物”,因此我说出来。
这个“物”是诗人苏非舒看见的。
我看见的是阿尔、苏非舒、杨森君三位诗人的一次电子邮件通信。诗歌是什么?“物”又是什么?我不知道。我也缺乏谈论它们的资格。但是我看到几个词,关于“物”的几个词,因此我把它们写下来。

1、物与人
“物”就是诗歌的对象,客观世界存在的都是“物”。无生命体的自然可以成为“物”,有生命的人也可以成为“物”。诗人的工作是让存在的物实现“物”的本质,即自然的本质。在现代诗歌的传统中,过分地拔高了人的地位,没有“物”的位置,自然以人的意愿甚至是不恰当的意愿存在,物失去了它本来的位置和身份。“物”给了自然应有的敬畏,并尝试在诗歌中还自然以本来的面目,是对被遮蔽的“物”的一次还原。

2、物与我
“物”是他,我不是“物”。这是站在我的立场来看的。站在他人的立场,我也是“物”。因此“物”不是中心论,也不是本体论,是方法论。
3、物与想象
“物”不是现实,“物”主义不是现实主义。“物”可能是现实的物更可能是“想象”的物。超现实是发现“物”的本质的重要途径。现实是土地,超现实是土地下的蚯蚓和土豆。诗人的工作就是来揭示这一切。
4、物与及物
物当然要及物。及物就是及生活。但及物不等于物。理由同上。抽象生活不属于“物”的范畴。胡思乱想肯定不及物。

5、物与词
词有能指,有所指。“物”站在能指这边。把所指留给大众。把“物”留给诗歌。让词看起来像物,发现词的物性,这就是诗人的工作。很难。

6、物与深度
物没有深度,只有维度。物不是平面,物是立体的。

7、物:发现与重新发现
物在那里,物存在过,物被遮蔽了。物需要重新发现,不是发现,不是发明。
8、物:聚合与还原
还原。可以进入到物的细小处。聚合还是物。

9、物:暗示与展示
可以指向物,也可以展示物。

10、物:声音与建筑
声音与建筑都是诗歌的属性。物更多关注建筑,但物也可以有声音。

11、物:取消与消解
取消,这是“硬”的态度。消解是“软”。

12、物:主动与被动
被动,因为它是物。物不是物,物是被动。世界就是被动,因此诗歌有悲痛。





发表于 2004-5-3 03:26 | 显示全部楼层

《全伯光:以物之名--论“物”的诗歌精神》(修改稿)

有意思。一会来拜读。:)
 楼主| 发表于 2004-5-21 04:43 | 显示全部楼层

《全伯光:以物之名--论“物”的诗歌精神》(修改稿)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发表于 2004-5-21 05:16 | 显示全部楼层

《全伯光:以物之名--论“物”的诗歌精神》(修改稿)

格物,致知、、、、、、
便有齐家治国平天下也。
诗歌,产生于之中。
一个二年级的语言,随便说的。
发表于 2004-5-21 05:44 | 显示全部楼层

《全伯光:以物之名--论“物”的诗歌精神》(修改稿)

最怕理论,硬着头皮读了:)
发表于 2004-5-21 07:03 | 显示全部楼层

《全伯光:以物之名--论“物”的诗歌精神》(修改稿)

我想把我现在在看的冯友兰的《中国哲学简史》看完了再来认真拜读,等我哦:)
发表于 2004-5-21 08:46 | 显示全部楼层

《全伯光:以物之名--论“物”的诗歌精神》(修改稿)

  读了,还行,开篇有点饶舌,很油嘴滑舌的。:)
  觉得你的文字不是口号,更多的是提供一种读写向度、视角、思维。实际上,我更觉得这只是打开心灵与世界的某种努力或尝试。有时,我们真需要这样来思维或是进入。
  不过,队于诗歌的读写,我个人很虚无,总觉得最终一切还是天性里的破事儿,一个人的审美倾向和价值取向,“物”或“物诗歌”与此是互动和交感的。我始终对一刀切的理念保持距离,我觉得人们在构建和再发现时,新的遮蔽接踵而至,所以不同角度、立场都可以,做争论和写字是忙不完的活路,或许,人就是这么走的吧。呵呵,当然,为了述理的方便,我们需要打桩和画圈,我是说心性或态度的清明很有必要。
  我认同“物主义”,但也相信有真的小资或精英----不是那些“主体”的作伪和自我标榜,更不是自我拟造的某意识、意志和立场。我是指某类人真实示现的客观处境或情形趋同这个“小资或精英”的意味。打个不恰当的譬喻,这就向乡下人农转非了进城,无论怎样装神弄鬼,装模作样,那还是“皮”----当他的孙子熬成爷那辈儿,他就不用再强调自己是什么城里人啦。
 楼主| 发表于 2004-5-23 05:53 | 显示全部楼层

《全伯光:以物之名--论“物”的诗歌精神》(修改稿)

东方曙:谢谢阅读,指教。
FLYINGKITE:我突然知道了什么是朋友---“硬着头皮”都会读:)
下雨:听说你读那本书,我在佩服中。。。
在水之灵:我认同“物主义”,但也相信有真的小资或精英----不是那些“主体”的作伪和自我标榜,更不是自我拟造的某意识、意志和立场。我是指某类人真实示现的客观处境或情形趋同这个“小资或精英”的意味。打个不恰当的譬喻,这就向乡下人农转非了进城,无论怎样装神弄鬼,装模作样,那还是“皮”----当他的孙子熬成爷那辈儿,他就不用再强调自己是什么城里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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