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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语言的狂欢送中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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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5-16 22:1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这个贴子最后由羊羊在 2004/05/16 02:10pm 第 1 次编辑]

在语言的狂欢送中流浪
——兼评冉仲景及其大型组诗《土家舞曲》
杨犁民

越是民族的,便越是世界的。如果这句话能经受历史的检验,成为普遍认同的真理,那么,它就昭示着这样一个事实:写作是有地域性的。
眼下,全球化的浪潮一浪高比一浪。不断地有人把身体和语言都移植到了异国他乡。但是作为一个写作者,无论走到哪儿,只有母语才是他灵魂最终的故乡。虽然我并不能排除非母语写作的存在,但是迄今为止,我还没有看到真正的成功者。
作为一个以地域写作为主的诗人,冉仲景刚从雪域高原回到故乡酉阳的那阵子,我就在一篇题为《抵达与返回》的短文中,表达了对冉仲景能否实现诗意回归的担心。事实证明,我的担心是有道理的,但却是多余的。冉仲景显然意识到了这一点,并成功地完成了角色的转换。甚至在出发之前,他就已经考虑到了——作为一个作家,在作出决定的时候,这个问题可能比妻子的工作,孩子的入学更为重要。大型组诗《土家舞曲》就是明证。我愿意把它看成是冉仲景诗意返回的重要标志。
在另一个层面上,酉阳才是冉仲景的第一故乡。他的身上流着土家人的血,故乡是他身上“拔不出来的钉子”。一个游子回故乡是自然而然的,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实上,他的灵魂从来都不曾停息过,一直走在回家的路上。为此,他不得不“点亮一盏灯,叫醒一场火”,因为,“冉家坳最温柔的石头:是我”。我们有理由相信,较之于身体,冉仲景的心灵和诗歌更先抵达了酉阳。回家的路就是一条系在他身上的脐带,脐带的尽头是一个村庄,它的名字叫米旺。

最先读冉仲景,是在10多年以前。那时候我还在上中学,而冉仲景的父亲刚好就是我的语文老师,一个嗜酒、爱写古诗的严肃老者。只是那时我并不知道他们的关系。
冉父对自己儿子取得的成绩无疑是肯定的,但也仅仅是对成绩的认同而已,而同样教授国文的冉仲景显然对当下涌现的一些古诗不感兴趣。这就形成了一个有趣的现象:同在一个中学里教授国文的父子,一个写古诗,一个写现代诗。这其中,有传承,有反叛,有妥协,更有冲突。
语境的改变是不可避免的。但是,古今中外,恐怕还没有哪一个国家哪一个时代,其承受多元文化的碰撞有今日中国之激烈。继承和发扬,摒弃与借鉴,改革大潮涌来,一切都会经受涅媻和阵痛。该表达的都让先人给表达完了,但我们显然有新的话要说。因为我们的灵魂所承受的东西比先人要多得多。对于父辈而言,我们肯定生活在另一个语境之中。我们的痛苦以另一种形式表现出来,不被他们所理解,必须通过另一种渠道才能够得以缓释。
对于大多数写作者来说,我不愿相信他们是无病呻吟,我宁愿相信他们也是真痛真哭,只是找不到眼泪和喉咙而已。当苦难袭来,除了承受,更重要的是面对,是喊出千万个真实的自己。尽管“在我们居住的城市里/那座离它(古城遗址,笔者注)千年的现代城镇中/人们已把它的方言/当成了自己的语言”,但是,现有的语汇和表达已经完全不能医治好我们心灵上的软伤。我们要去的是先人从来不曾到达过的地方——“当我点燃浪簇,试图徒步穿越/天,还没有大亮”。也许,我们要去的地方到底有多远,连我们自己也不知道。事实上,我们每个人并不都活在不同的物质质量上,而是活在对自我的不同诉求中。心有多高,路就有多远;跌落下来的,叫住失败。

没有哪一个时代的文学有当下文学的堕落,也没有哪一个时代的文学有当下文学的喧闹。当先锋、下半身,甚至垃圾成为诗坛追逐的时尚,当严肃写作沦为边缘,已没有多少人挺身而出,捍卫诗歌必须捍卫的边疆。而冉仲景就是其中的一个。
痞子风行的时代,出现诗歌痞子是再正常不过的了。有人靠叫骂出名,有人靠写下半身出名,也有人靠占据了一家刊物或是一张版面出名。严肃写作者所做出的成绩与他在文坛应该得到的地位和尊重极不相称的,不光冉仲景一人。甚至关于冉仲景的评论,此也恐为第一篇.我们不必为他鸣冤叫屈,更不必为他悲哀。一来他们本身就不是冲着名利去的;二来这并不是他们的悲哀,而是社会和文学的悲哀。
前些年,嚷着要到瑞典去的人不少,甚至有人叫嚣着要骑着自行车去。这其中,有真具实力者,也有不知天高地厚者。尽管我们知道,皇家学院也在经历着危机和尴尬,不得不把大把大把的奖金颁给大批的二流作家,而作为诺贝尔文学奖彩排的布克奖,却不得不两次颁给同一个人,但是,检验文学的,最终还是时间和人民。一个有五千年文明的国度,一种独一无二的语言,它不需要用世俗的奖金来证明什么。就像高行健并不能为中国文学证明什么一样。
我很少看见冉仲景参加什么大赛,即便应邀,也是很低调的。坚守者从来就是被遮蔽的命运。也许,这就是李白之所以凭大量的投机之作摘取了诗仙桂冠而排在杜甫前面的原因。
“田野收拢了,是一捆稻草/这约束,金黄//解开河流,大地松了口气/鼹鼠开始行动。”田野收拢了,是一捆稻草,灵魂收拢了,心自高远。在这里,我们不仅看到了一幅叶赛宁诗歌中一样优美的画面,更看到了一颗淡泊宁静的心。

我始终不承认诗歌就是语言的艺术,至少是不完全承认,更不承认“诗到语言为止”。诗歌应该成为精神和心灵的艺术。也许,语言是诗歌灵魂得以栖息的地方。一个既有着高尚灵魂,又有着美丽外表的人,无疑是最受人欢迎的。但是空有躯壳的行尸走肉是可耻的。空有躯壳的诗歌是令人恶心的。
我们说冉仲景是一个严肃的诗人,是从诗歌精神和内在张力层面上来考究的。不过,冉仲景同样是一个经营(而不是玩弄)语言的大师。他的对仗,他的节奏,他的韵律,他的意象,无一不是经过精雕细琢。这使得他的诗每一首都看起来华美而高贵。“飞鸟冻在空中/是一只只失去把柄的铁锤/生活冻在眼角/也并非全是眼泪”、“草药一根纠缠疾病/大床一张对抗噩梦/斧子一把打造天梯/竹筷一双解释生活”。这样的句子不胜枚举。
我曾经在一次场外发言中,对冉仲景太过注重语言的华美提出过担心。我对他说,如果我们太忙于去采撷路途中的鲜花而影响了目的地的抵达,其结果是得不偿失的。然而冉仲景似乎总是有办法平衡,鱼和熊掌得兼。
对于诗人来说,每一次写作都是一场冒险。冉仲景已热衷于在语言的狂欢中享受刺激的乐趣。他在语言的河流中顺流而下,船走激流偏锋,而又有效地杜绝了翻船的危险。《土家舞曲》就是一次这样的语言历险。他的每一步,语言都似乎在打滑,眼看身子已经失去重心,他却又最终通过不可见的平衡将自己把持住。“哦哦,是不是为了访问彼岸/枯柳才饮干了河水/是不是为了探望娘亲/芍药才洗白衣裳。”这不是对凄美画面的简单图解,画面背后,是一颗善良伟大的心。
流浪的路是没有尽头的。冉仲景从来就没有停止过探求。一个水手,要在风浪里找回自己永恒的故乡。
《从朗诵到吹奏》,冉仲景著,中国三峡出版社,2004年3月,定价16元。
杨犁民  409800重庆酉阳行政审批管委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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