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诗经邶风——简兮

[秋]野

简兮

佚名 〔先秦〕

简兮简兮，方将万舞。日之方中，在前上处。
硕人俣俣，公庭万舞。有力如虎，执辔如组。
左手执龠，右手秉翟。赫如渥赭，公言锡爵。

山有榛，隰有苓。云谁之思？西方美人。彼美人兮，西方之人兮。

孔圣在《旄丘》之后放入了《简兮》从《击鼓》到《旄丘》邶地做为卫国的一个缩影，从州吁开始的穷兵黩武，“平陈与宋”到“土国城漕”这59年间，卫国由盛转衰，被二万狄兵灭国，杀戮到只余七百二、三十人百姓的悲惨之境。这首《简兮》就是一面镜子，照出了卫国的衰弱。从《礼记》内侧“到了十三岁，开始学习乐器，诵读诗歌，学习舞《勺》。到了十五岁，要学习舞《象》，学习射箭和驾车。到了二十岁，举行加冠礼，表示已是成人了，就要开始学习五礼。这时候可以穿皮衣，穿帛制之衣，舞《大夏》之舞。”也就是卫国的小孩子从十三岁起到二十岁之间都要学习跳舞。这些舞是陶冶性情，培养心志的，不是现在以娱乐为目的舞蹈。

万舞是包括文舞和武舞，文者手持羽毛，武者手持干戈，是一种祭祀大典。按照礼法，天子用八列，诸侯六列，每列八人。西周时代国之大事，在于戎与祀。这是国家最重要的二件事之一。如国庆之阅兵仪式一样，要体现一个国家的精神风貌。从这首诗就知，卫国祭祀大典居然用的是狄人来跳这万舞，卫国之西就是蛮族狄人的国土，这西方之人正是蛮族狄人，卫人从小学跳舞，自已国家的祭祀大典，居然凑不齐跳万舞的猛男，如同国庆阅兵，却是请的是荒蛮之地的蛮族之人抄正步。这个国家弱到了什么程度？这个国家的国民体质已经弱到了凑不起48人的猛男男团。而国家与百姓都没意识到这会出大问题，让虎狼之邻登堂入室来参加祭祀大典，这个国家都被恶邻了解透了，国弱如此，怎不能让强邻生出非份之心。史记记载就几句话，可这首《简兮》却反映出了卫国的亡国之因。卫国国民对邻国的虎狼之人还产生了爱慕之心，这是国家的决策出了大问题，祭祀大典的万舞让外国人来跳，这不是引导国人从洋媚外吗？卫国被二万狄兵杀戮，如同秋风扫落叶。这凑不起48个猛男的卫国，被灭国屠尽，这就是原由。为什么国民的体质会弱到这种状况。从《击鼓》到《旄丘》每一首诗反映的社会状况，就知道卫国的君臣“百尔君子，不知德行”与百姓“棘心夭夭，母氏劬劳”，一个孤苦的母亲养育七个左右的小孩子，能让其吃饱就不错了，何来健壮的体质，几十年累积到这个国家都挑不48人的猛男团了。如同近代，我们被戴上东亚病夫的帽子，被列强侵侮。

《简兮》的诗意，意在文外。从文字中去寻求这首诗的意义是找不到的。后世之人从文字中去理解这首诗，把这首诗理解成一首赞美舞师的诗歌是不对的。此时的舞师就是后来杀尽卫人的狄兵。孔圣排序，不言之教，诗义文外，前后成因。这首诗无言的在诉说，这个国家的极端贫弱、君臣的愚昧，百姓的无知，强邻如虎狼，安得见太平。

简：指用于打击的细长木杖。两简并列，意指热烈，敲击敲击。万舞是一种气势如虹的舞蹈，这旋律激烈而奔放。所以简兮简兮意指打击乐器的击打。

硕：健壮。俣：壮美。组：有文字的阔冠缨，捆头发。龠：竹笛类的管弦乐器。翟：雉羽

赫如渥赭：肤色红润如同厚实的红土地。爵：酒器。三角杯。

简兮简兮，方将万舞。日之方中，在前上处。

热烈的击鼓声，马上要开始盛大祭祀大典的万舞，大中午，也不怕热，大家围观挤拥着向前挤。

硕人俣俣，公庭万舞。有力如虎，执辔如组。

健壮而高大的猛男呀，在君主的大广场上开始舞蹈。象猛虎一样威风，手拿着缰绳如同丝滑的冠缨，多么高超的骑术呀。

左手执龠，右手秉翟。赫如渥赭，公言锡爵。

左手拿着竹笛，右手握着雉羽，健硕的肤色红润得，象厚实的红土地。君主叫好，送上美酒。

山有榛，隰有苓。云谁之思？西方美人。彼美人兮，西方之人兮。

山上那么多树，却有结着香脆榛子的榛树，平原的湿地那么多野菜，却有香甜的菌子苓，人海那么多人，却有如此健美的男子。唉呀！谁都喜欢这样的人呀？卫国西面的猛男，可这样如狼似虎的威猛男子呀，却是西面蛮族的男丁呀。

这最后二句，尤有不尽之言。是哀叹还是担忧？只能是读者自品。如同现在国庆阅兵上，本是最重要的一组该自已人上场的阅兵，却是由邻国的兵士来展示，而且雄壮，把本国的兵都比下去了。这时发出了哀叹，这么猛的兵，是邻国的呀。谁都想有这么猛的兵呀，是邻国的呀。后世的解释失了这层意境，纯粹的赞美诗，失了本诗的深远与本诗在诗序中的意义。那西方之人，正是卫国的敌人蛮狄。唉，48个猛男而已，都凑不齐。卫国无壮丁，军俱弱兵，弱微而有虎邻，危。民皆弱夫，不由深思。如何至此？再读前诗，不由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