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报周刊●461期

低处的迷雾

尘凡无忧5首

因为爱上你

让我因为爱上你而爱上活着
爱上这个残缺的世界
爱上我的天真或者别人眼中的世故
爱上我承受过的痛苦，一次次的跌落
爱上身后所有崎岖的路
因为我走到这里，遇到了你

在人间

命运打了个哑谜
我们在同一时间入睡
梦里河流是房子
我和你浑身长满尖刺
却迷恋彼此的身体和呼吸
偶尔水草缠住长发
我哭自己走不到房间更远的角落里去
那时雨点噼啪地穿透屋顶
你在梦里说，我们的房子
坠下很多透明的星星
我再也没有做过那样纯净的梦
时间打开了河流的房子
我和你变回人身
我收起浑身的刺如同收起爱情
人间，这座没有屋顶的宽大房子
我再也没有找到值得与我同住的人

我还在雾里

似乎无人懂得，我的词语中有铁
现在我像荒野的石头安静
不再喧哗与躁动。可我还在雾里
我打算这样囚禁自己多久？

谁把那头狮子唤醒，占据我的心
携带着葱绿的森林和草原
它随时随地，进入梦境或是深渊
为何我如此孤独，却无恐惧？

又是什么，似乎一瞬间穿透了迷雾
你来到我身旁，如另一头狮子
我们行走，身后拖曳两条悲伤的河流
我们要把这呜咽的河水领向哪里？

而迷雾还不肯散去，当我追问
忧伤的雾气就从我的头脑向外散逸
我看见高墙，把你挡在亲近之外
我藏在什么地方，被什么困住了？

是时候了

是时候了，解开冬天的锁
走进春天，加入一场盛大的绽放
招摇得像花儿，恣意地美和香
这短如露水的一生
唯有尽兴，才能治愈悲伤
多快活啊！最终的凋零来临之前
灵魂一直在野蛮生长
你闭上眼睛，闻到早晨的清新
浮在死亡的夜晚之上

别太靠近

别太靠近，你的话语紧挨着我的，
炙热的，压力过重的空气，
我就快要无法呼吸了——
快要像蜡烛般融化，那绷紧的距离。

而我还在寻找自己，所以别太靠近，
你会像陷入深渊那样陷入我，
我如此迷茫而擅长吞噬，难道你希望，
和我一同沉沦，并死去吗？


土豆丝6首

雪的五种修辞——之江湖

祙子姐姐说，不要成为技艺纯熟的人。
——题记

断桥残雪

这是一个人的江湖。
从成都到杭州的路上，她折断一把槐木剑，取出里面的藏宝图
真假无从分辨。她只晓得
一块贯穿她整个青春期的无名玉石
在此时
变得滚烫。
她从那图里的篆体字里扣出几个偏旁
凑出一朵雪花来。

这些年来，从成都到杭州，那头伴随她行走江湖的小毛驴
逐渐缩小成核，居于背包一隅。
但那套偶有小成的无敌剑法，会在某个无人的冬夜
悄悄炸响。

雪的臆想症

依然是雪季，大雪封山
无路可行。
她在行走江湖的十七岁那年
来到川西的深山里的偏僻小镇。
这里民风淳朴，却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事物。
比如，村口的老槐树花在冬日暖阳里依然盛放
如有人在树下憩息，便垂下一扇树枝
无风自起，轻轻摇晃。
又比如，烤肉摊上，放着一壶米酒
透明精致的玻璃瓶里，躺着能让劣酒变成陈酿美酒的酒虫。
她还看到算命先生已年近古稀，但色心依然
常幻变成书生模样，调笑某个资色平平的寡妇
说些少个暖床丫鬟之类不着调的话语。
石桥畔梅花树下，两枚神像枯坐手谈
不分日夜，不俱大雪。
客栈的老板娘是具风华绝代的粉红骷髅
无甚不良嗜好，唯喜夜半
戴花魁，着青衣，唱红楼演义。

她偶尔在街头晃荡，向他们投以微笑，轻声问好
偶尔搬根木凳子，在客栈门口
坐看似水流年。

黄昏躺在雪之上

现在她换了套民国式样的青衫，扮男装
提只略显笨重的黑色皮箱
穿着双简陋至极的草鞋
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
如今的她不着官衣
不居城隍，把那枚印记取下隐入掌心。
她相貌平平，唯有一双眼睛灵动，抹去百年岁月留下的痕迹。

她孤身一人，从远方归来
火车站拥挤潮湿，一枚落曰
钉在地平线，动弹不得。

落日推开白雪

推开窗户，让光线自由进出。回到了成都的家
她显得慵懒舒坦，坐在书桌前
把《浮生六记》打开，却是又想喝茶。

心思打了几个转，还是不想起身
那好吧
用手指虚点墙上挂的《兰亭序》
里面走出个三寸布衣书童，神色穆肃
辑手而立。
然后有些费劲地倒了杯清茶，期期艾艾地唤了声
姑姑，请喝茶。

她说，我想看书。自称宝宝的小书童便自觉
把书翻到上次读的地方，轻灵地翻着筋斗。
之后，一本正经地读起来。

昏昏欲睡的她听着书
任书童懒心无常，断断续续，磕磕跘跘
任雪落满尘世间。

雪和异乡人都在路上


A，神像

他在村庄里，没有人不认识。
他像一尊神像，漆身斑驳，失却了光泽，露出了木头的骨质。
他骨瘦如柴，十指枯长，眼神游离，呆滞，无光。
他走遍这里的每个角落。
这是个贫瘠的山凹，巨大的陷落感一直困惑着他。
山的阴影日夜笼罩，黄昏时刻，只见灯火，不见人影，不寻人声。
他的歌喉，很少亮起。
那些沉笨厚闷的铁片，只有极少数时候，才会突然弹出。
他沙哑，嗑袢，结巴，时高时低，停顿得让人失却耐性。
不得不侧耳聆听。
不得不期待下一个音符和字眼，虽然已经模糊难辩。
总那么迷人。
他唱的只是朴素的山歌，失传的歌谣和丧葬仪式的唱词。和他的血液一样古旧，滞动。
像山一样坚硬顽劣。
像树藤一样蜿蜒延伸。
当然他的日子，只不过是一些酝酿过久的往事。
越流越浑浊的河水般的岁月。
我唯一难以忘记的，就是那些歌声。

B，这个人神兽共处之地

其实不是一个贬义词。
我时时在想象，有那么一个大山中的村落，与世隔绝无与伦比的美，那里有纯朴的民风，原始的歌谣，神秘的传说。

这里有一个老者，老得所有的人都再也记不住他的年龄，也记不住他的名字。
但所有的人都叫他：族长。
他是这里唯一能和神说话的人。
他会说一种不为人所知的语言。
他是巫，是医，是持有律法的人。

神无处不在，我们膜拜，我们敬畏。
神龛里藏着，村碑里藏着，树林里藏着，神。
像天空那样，把我们包容，让我们吸纳，让我们生老病死。

邻家有一孩童被某种毒草所伤，把此毒汁涂到家里的老黄狗的伤口里，它径直钻入丛林深处，找寻到一种种不为人知的草，即愈。
老猎人尾随采下几种草，依法而药，即愈。

这个人神兽共处之地，是人性，神性，兽性的良知聚拢的地方。


秀春5首

为了爱你，我更爱我自己

我曾书写你的名字
写满整页整页
写在藏有污垢的玻璃上
写在下满车身的雪上

我认为洁白更有助于
爱自己比爱你来的更纯洁
而我的爱，高于我所做的
关于对你的想象

我无法抑制这爱
像兽一样吞噬我的理性

我的诗作。沉默寡言的对象。我理解
无论我的爱是否有对与错的分辨性

我害怕听见关于不爱我的声音
我是那样理智又脆弱的部分

在没有爱的日子
我的心，像雨
像一只孔雀曾逃离于雨中的雾林

孔雀

我看见了你
欢呼的声音是我听见的唯一

我从春日走过
一条蚯蚓曾旁听小亭故事
所有的雨都下在了今天

所有的桃花
都落入春深处

人人手捧鲜花
在泥泞的路面
梦回长安

愿望

如果我只是一具躯体
我便不会驱赶我的灵魂
去寻找永恒居所

我的野心
使我更喜欢安静
我的爱好
使不爱我的人最终
远离尘嚣

我更喜欢倾听
比我小的小姑娘
对生活的憧憬。

假如她们不知飞鸟
飞向了哪里
那么我就会告诉她们
飞鸟和心爱的人在电影院里
长眠不起。

发一个青春呆

四月的冰雹
并不能痛快落下
我依然会在这个下午期待
晴空微蓝而后乌云盖顶
因我只对荒诞的人生
饱有情趣

第二种心情

即使远眺已成奢望
即使自由女神像
在今天已成为过去
我还是没忍住对她拍了照
她缓缓转动的身形
是我在一天的时光中，最悠闲的时刻
我准备腾出时间
安排下一次假期
尽管我还未走出这片天地
尽管我还未与友人达成一致的
见面契机

就像我骑行的
是永远无法再复制的
第二种心情


楼细雨8首

墨冢

天空有已知的黑洞，地下有
未知的归墟。
——神手腕，平衡的笔端，悬浮着
狱卒和囚徒
饱满的疼，灰烬的痛。

白羊、灰兔……兼毫，
落下一张张山河。
草木生图，动物成像，人成意。情
是一种意外之意。

生长应对无常，色彩调剂黑白。
唢呐中呼吸
钢琴上行走的交响
在仙逆、求魔的耳根，永不凋落：
一朵“一声坏”，一朵“一声乖”。

那个人，那片雪

不觉。隔岸，又读你一遍。
即使已知很多美，止于形容；
很多伤，止于形状。
不敢还是不愿，撕破
安全范围外的想象？

————走在蛰龙
翻身后的时令。只觉人渐宽，
人渐稳。似方舟锚定，
小船入港，夜鸟归巢。

在那些不卸甲的日子，
我不知道：被深层的流水抽走了
几丝筹谋。又多了几分
大氅归顺的风，
护心镜不抵抗的暖。

玉兰彼岸（皂罗特髻）

玉兰彼岸，有两种花开，几层花语？
玉兰彼岸，有约无同渡。
谁轻叹、玉兰彼岸，也难逃、落日于朝露。
玉兰彼岸，岸岸知心苦。

当即玉兰彼岸，似闲人不赴。
一舟往、玉兰彼岸，换青眼， 曲线绯闻去。
玉兰彼岸，只待其中舞。

春分
——兼致抚湖一柳

我似乎又听到了，雁来。
却没有看到河开：
唯一那棵岸柳，还没有扫去我
眼中霾，洗去我心中埃。

三年的距离，
还是不多不少的一百步。

而旧址不可痊愈，更多
柔软的鹅黄
仍然不能打开的鸟巢：
邮箱，飞不出正确的密码。

我们，攥紧年轮。
春分，还在，一刀刀，春分。

书桌和餐桌之间的一朵花

童年的小卖部有很多诱惑。但没有
隔壁旧书屋廉价而亲热。在他
口水、烟圈、酒气、旗袍、武侠的民国，
貌似青春过很多个唐朝，包括
影子们的紫式部；角落里的小汉俳。

木质的时光，含水、含铁，
交错也平行。
斯泰、斯基们开走了前苏联的顿河和火车。
纪伯伦也离开了黎巴嫩
篱笆嫩的小山村。
铜钱大的月亮在他乡，升了又落。

恍如百年一瞬孤独。三毛遁世，琼瑶隐世。
如今三月，槐木鬼瘦，柳眼又开。
我的水土，只够养育一盆仙人掌。
开源节流的食指，没有
云接触到村上春树。
也不用中指在现实莫言的裂隙点火。

古老的桥段，磨损着树洞，耗损着虫洞。
我已把精神向肉体倾斜，
把风变成睡，把雨变成醉。
把画卷的牛羊变成孜然羊排、胭脂牛肉。
根系强壮，叶片收缩的尖刺
保持清醒。虚空，也是一种怀抱。

无题（凤凰台上忆吹箫）

似水余晖，流来深巷，微尘点点慌张。
者往返、西东反复，谁细端详？
总有猫儿沉着，与分秒、多费思量。
无名草，夹缝石墙，叶影幽长。

时间从来花朵，来埋葬，层层地老天荒。
愿一段、新枝顺畅，杯取沧浪。
回转层楼已上，隐约里、门内飘香。
却还是，他人月在他窗。

读你

昨夜老天，略感风寒，
却只道，风调雨顺。

今日公园及以外，都是你的背景。

——你的笑容，八颗牙。
你的酒窝，清浅着醉。

你的轻微法令、鱼尾，走向成熟的魅。
你的眼睛，盛满海，读到针。

你的毛寸花白，你的风衣有得体的黑。
你的春，你的唇，令人花开、花败。

浮雪与微尘

散发指尖一夜羊群，流连
小小、双卿。今日，似乎黎明尚远。
沐浴天空。
硕大脏眼，渐趋清明。

新枝有新，旧年无旧。这一件
绣着春的衣裳：
比冷，略高；
比死去的白，稍重。

距离下一次
荒芜的燃烧和埋葬。
忘不掉，一种凉；斩不断，一场轻


这里有阳光3首

母语之下

现代性特点是拽词，比如
卷死了，你凡尔赛啊
用上这些词，就表示你是前卫之人
总之，不好好说话就是现代的
现代与传统的摩擦在于怎么说话
现代是随便说话，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传统是不可随便说话，言语当有方寸
其实，古人文化低，语言自然简单些，所以古诗字少
当下文学博士一扫一簸箕，自然洋洋洒洒一堆字
我不知道传统是主流，还是现代是主流
反正，我是非主流
我的语言是母语，古词也是母语
只是他说秦国话
我说普通话

天空深处有个长得象庞德一样的牧师

秋天教诲了雪莱他们
他们的句子是橡木手杖
支撑每一个孤独的人
这些人常常
用一些词
向天空兑换几颗星星
大部分的交易
是失败的
天空深处，只有一个长得象庞德一样的牧师

小站

站台的长椅不见了
这个冬天缺了诗意
到处是铁锈的味道
远方像沙一样沉重，我认为它的深处
一定有一辆预定的火车
哐契哐契，漫天灰尘
向我开来


滚轮子9首

避雨所遇

那个人在大楼下卷着铺子被子睡觉
太隔眼了
就好像他只用一丁点能量
就让大楼塌了
还好这是晚上，没人看见
大楼在羞愧中躲过了一小劫
这位兄弟，就是跟晚上有缘啊
有多少位跟这位一样的兄弟
在晚上做了那么多有张力的事
可惜都熬不过早上
白天那么辉煌的战士，一睁眼就把黑夜干掉了

路两旁

家变坏了
让很多人在攀爬的过程中，浪费了更多时间
也让他们，下来更难
很多人下不来了，刚走到九楼，就要写点什么了
能下来的人，也不是为了歇息
而是告诉他们孩子，怎么上去
家越来越坏，越来越有坏的能量
人越来越清醒，越来越相信自己的清醒
家赢了。赢在了一大片，更高
更赢了人

鸟的身份

那些鸟
是自己飞来的
也是自己飞走的
这一点，人就比不了了
人飞来了，飞不走了
鸟飞走，甚至比人更迫切
人繁衍，倒胜它一筹
鸟把远方当成故乡，是在展示它的翅膀能力
人把远方当成故乡，是锻炼遥视能力
后来的日子，鸟代替很多人，干了有意义的事
远方祖宗，第一次见他们儿孙，长毛

扫，及雨

他戴了一个笠
这个笠太小了
盖不住他
他是一个笠，这个笠更小了
遮护不住整条路
从这头望到那头，仍然有点费解
为什么只有他一个
远处这座大笠，为什么没有生出更多小笠出来
和他站一站，哪怕相隔很远
这条路的风雨
也有点暖了

阴暗的天

天又阴了
好像生活对人们的一次戏弄
那些灯
是它想要的答案
在路那头，几个人的影子形成的答案
更令它满意
小哥哥是灯，小女孩从此，爱上了光
每一次变天，是天空太寂寞了
总想从人间，讨走几样闪烁的东西
生活每一次
都命令我们积极回答

称呼

很多年后，喊朋友这俩字
都要慎重
要经过细心思量，牟足了劲才能喊出来
仿佛我们与学校时发声不同了
是啊！学校只教会了简单，没有教会厚度
学校也没教会，简单与厚度碰到一起后
的解决方法
此时，我唯一能送给朋友的礼物
就是那简单的俩字了
我希望他回我一声微笑，最好越轻越好

草垛

草垛更美了
像一种虚假
会让观看的人，以为遥远是一种惬意
让很多人的苦，遮蔽掉
这座草垛的主人，终生劳作
也没有像草垛一样
走进金质边框
大厅中的这一块，美丽和富饶
把它的主人
深深掩埋了

樟木箱

没见过樟木箱
我祖上大概也没见过
我们那儿生杨木，桦木
做箱子，也是那种木头
除了解放时从几个人家翻出几个樟木箱
香气扑鼻
爷爷告诉我，还是桦木好，不生虫
坚固
他说的是对的
虽然现在用箱子的越来越少了
但是我觉得我这辈子
应该能留下一个箱子
不是樟木，是桦木

下雨了

雨天多
是否会让我这一座从北移来的峰塌陷
不会
愈洗愈亮，愈洗愈锐
这是经历十几年后
我对北方的一次回答
如今，我仍在雨中漫步
是想让未来的雨
和更多的人，看到
峰，在以它自身的方式热爱这座城市


余污2首

天涯

有黑就有修辑。却不是叮叮当当的
一夜，过去比明日更趋无知
闭着眼眸呼吸，那些墨汁把自制的空虚
都填满了。所以都
好好地，把着茶盅瞥一眼春日
她近在咫尺。她比任一种虚妄之爱
都来的真实：续杯之后，
就真有些淡出天际——此刻，我们不在
彼此之中，自知都是神的一种
在分别远去。天涯沉寂，从来都是一段
同质不闻绯色，亮明过模糊的距离。

撕夜

只是孤灯自明，推开周遭郁气
一扇可以自主走动的门，不是要到哪里去
廊道长条状，是外物能够构成
最小的监狱？没人判决，想要
圈住谁。或者其实有的，但一直不屑明示
仿佛历之弥久的身体，真的是
拖曳到习惯了的那副精密镣铐终成牵记。
只是收纳。给他，给相黏连的
一众罪徒饱暖，尽可能多留些薪资以保证
良好的替代，及其延续——
只是左了一点，任凭耳目凑积了另外一些
没用的物事，譬如冬夜枯枝
曾呈现风中的刃体……譬如已构思良久的
死去拒绝释放，仅仅是无能者窥探
而难于获得此间秘密的门径继承了倒闭。

低处的迷雾

祝贺各位同学。欢迎交流。

快快.

祝贺各位。写作快乐，有独立思考的能力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

秀春

感谢编辑用心点评

低处的迷雾

快快. 发表于 2024-4-24 20:11
祝贺各位。写作快乐，有独立思考的能力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

问好快快！

低处的迷雾

秀春 发表于 2024-4-24 23:42
感谢编辑用心点评

问好

秀春

低处的迷雾 发表于 2024-5-1 06:51
问好

迷雾姐姐，好久不见，五一快乐

快快.

低处的迷雾 发表于 2024-5-1 06:50
问好快快！

迷雾姐，五一有没有出去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