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诗以三重境界为线索,构建了一个关于"空与满""形与意"的哲学宇宙。请允许我从三个维度展开解读:
(一)、诗学维度:空筐美学 诗中"什么都没有"与"什么都有"的悖论,揭示了东方诗学"空筐理论"的精髓。就像王维《鹿柴》"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在留白处激荡回声。这种创作境界要求诗人如张孝祥《念奴娇》"尽挹西江,细斟北斗",将浩瀚天地装入文字的空隙。日本俳句的"切字"技法,中国水墨的"计白当黑",都在印证着:真正的丰盈恰在虚空处生长。
(二)、禅学维度:有无相生 佛教的"真空妙有"思想在此获得诗意诠释。六祖惠能"本来无一物"的偈语,到赵州禅师"吃茶去"的机锋,都在演绎从执著到放下的蜕变。诗中"佛在我心中"对应《金刚经》"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而"我在佛眼里"则暗合《华严经》"一即一切,一切即一"的圆融观。这种双重互摄的觉悟,恰如永嘉玄觉《证道歌》所述:"一性圆通一切性,一法遍含一切法"。
(三)、武道维度:无招之招 张三丰授拳的经典场景,实为道家哲学的身体演示。《道德经》"大巧若拙"的思想在此具象化:当张无忌经历"见山是山—见山不是山—见山还是山"的三重认知迭代,方达至《庄子·养生主》"官知止而神欲行"的境界。这让人想起日本剑圣宫本武藏在《五轮书》中强调的"无念无想",或李小龙截拳道的"以无法为有法",都是对形式桎梏的超越。
结语:这三重境界最终指向东方智慧的核心——在"空"中孕育万有,在"忘"中抵达自由。就像八大山人的鱼鸟画,寥寥数笔却生机盎然;如同陶渊明"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的终极体验。当我们放下概念的执取,破除形式的窠臼,或许就能在某个晨光熹微的时刻,突然读懂苏轼"庐山烟雨浙江潮"的禅机。
附诗: 《境界》 文/阿甑
诗的境界—— 是要把诗,写得什么都没有 又要写出什么都有,那才是上乘之作
佛的境界—— 是要佛在我心中,我在佛眼里 从有到无,再从无到有,那才是人生的极乐世界
这不禁让人蓦然想起 武功大师张三丰,教徒孙张无忌 学太极拳时说的那番话——
“太极拳,只重其义不重其招 你忘记所有的招式 你就练成了太极拳——”
“无忌,你记住了没有?” “没记住!”
“这套叫什么拳?” “不知道!”
“你老爸姓什么?” “我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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