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米地，黄豆地

老陈醋

玉米地，黄豆地
文/老陈醋

割麦前点的玉米比麦茬地
播种的玉米，相差的身高是大三四岁的
哥哥高过弟弟的距离
站在远处，我说它们是绿色的海洋
走近，又感觉这个比喻俗气
便强拉来：
它们是每根都站立着，不倾斜，不倒俯
茂密得
看不见一点头皮的绿头发
这组词语

旁边的一畦黄豆苗，像一群刚出生
不久的孩子，稀稀落落
有的应该还发育在土地的子宫里
它们怯生生地举着
几片儿错落的叶子，给自己抢先做了一把伞
又像是戴着一顶斗笠
一株漏网的狗尾巴草，把毛毛穗举过
它们的头顶，晃来晃去……

这是田间小路上的清晨，它们看到我
就高兴地致意
玉米摇动着宽大肥硕的叶子，豆苗的伞抖了抖
它应该是在下面点着头

太阳在东边一棵大树上正在
揉着惺忪的睡眼
她的目光马上会炽热起来，盯着它们一天
晚上交出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