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盆栽的孤独
无论远看、近看,在假山边,在溪流旁,盆栽作为修正审美情趣的典型范例,赠予我们心理上的冷寂与孤独,往往是假设的,预置的。其时,盆栽的创作者,或许早已隐身别处——但我们仍然可以感知——以不可遏止的内心冲动和创作欲望,他正精心打造着他自己也无法预料的美景,借此明示作为美育工作者其审美意识的多样性(亦或复杂性)。主观意志有时也会领着我们与他一起——着力修剪枝桠去除繁杂,以此达到客观上的和谐。只是这种执意,或许会因某种视觉错位,无意中抹杀了他创作初期根植于内心的更为奇异的个性——且极有可能将此个性弃置于虚无而置换成我们的偏见。恰如这么多年来,人们惯于把青松翠柏苍山莽流放进国画中,把文竹细雀置于窗前,而将夏天的蝉声秋天的虫鸣推入开阔的留白中。盆栽有时恍若故园、恍若秘境,映影重重,总是在它的清幽里潺潺流淌而不自知。这是一颗貌似谦和安闲的灵魂一整个午后的消遣,在偏安一隅的阴郁里抵达他的博大、芜杂和喧嚣,从而呈现出孤独的另一番境界。
2014年3月22日 2025年8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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