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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12年改稿:琉璃与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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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8-17 13:0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严观 于 2025-8-17 13:17 编辑

                      题记:琉璃只能在光与热中,在急剧的冷却下快速成型


莲花、镜子、月亮、时间——  
我们熟悉的诗意符号,  
矛盾中成了诗的语言,  
像是解构,像一场松散的
思考,密度稀薄。

要怎样打磨,  
语言才变得陌生、新鲜?  
古典的精神,  
还能在当代找回吗?

光,在破碎中显形,
白昼最终塌陷成尘埃的卑微。  
河岸彼此否定,互不相容,  
悲伤的电流迟疑地穿过身体。

“仁”字被简化,  
哀悼失去了激昂的语法。  
流水汤漫?光的假货仓库,  
堆满了无人签收的“皎洁”。

谁去养一株真正的莲?  
“贞洁”之词悬在半空,  
淤泥里写成智慧的竹简——  
修辞的焊枪,把叹息烧成晶体。

“野花在旷野里被采摘,  
而感伤却自动打包封存。”
岁月像个贴错标签的码头,  
誓言被扣押、拆解、重组。

词语改变了平仄的基因,
“窗戒”“温受”“搅诗”……  
这些密码本正在被烧毁,
双唇在审讯室里被迫招供:

“义行”只是默片的重播,  
情书变成诉状,  
伪证像银粉洒落,  
这是“元诗”的刑场。

动词“写”这把刀,
衣袍里剜出优雅的词句,  
“诗”成了绞架,
“纸刑”需要墨与血来浇灌!

“贞”在碳粉里分解,  
变成像素的启示,  
子宫正在孕育:  
一条被劫持进暗网的链。

用删节号重装系统——  
接收来自光年之外的隐居者。  
坍缩成星云的在底片上显影:  
废墟的颜色越来越像一朵莲。

经年,白昼偏移,  
河流谦卑地流淌。  
它随着岸的崩塌漫漶,
承载着“仁爱”带来的伤。

哀愁随流水消失了吗?  
怀疑,危险,还有那些花,  
面容,节操,纯洁,  
在淤积中,在朴素里沉淀。

月光如镜子缓缓移动,  
贤者的芬芳,在旷野中,
岁月的馋言,在湖面纷飞,  
悲思与箴言终归落入虚空。

花心层层舒展,风绕云行,  
水声在严厉的贬斥中泛滥,  
空旷的城,明亮的庭院,  
楚地的诗在飞舞——  

想象的戒律,“诗商”的戟,  
行为被重复,才华被围观,  
多思的人,如源流般涌动,  
宫商角徵羽,林涛汹汹。

未决的案子在倾斜中,  
泡成了淤青。层层釉彩
裹着疼痛。神的推手?  
恍惚的月亮,从不认错。

遗址上的咏叹,风在河上吹——
清账里再也唱不回旧日的歌。  
谁的青春在戒尺下老去?
城市静默,窗亮着一盆剑兰。  

在义理里,写满字的纸,  
五音都泡在冷水中,  
又被苍穹加热,
浪裹细沙终也有了沙滩。

萨满的巫舞还在跳,  
殷红的旗在飘。  
“雅”如此璀璨,  
却只是秋天的外壳。

岁月高耸,蓝天下的旧香,  
把万物熏得面目全非。  
璇玑图在转动,另一种秩序,  
显出清晰的走向——终章将至。

年末大晦,抬头见春天之柳,  
远行的路,黑暗在休耕的田里,  
凶年的种子。青衣沾满旧怨,  
诗中的慈光,照过离别的岸边吗?  

苍穹下独居的人,明亮的日光
照着燕子的影子。空谷中的真实,  
说过的白话,比重新开的花还轻,
抱着生的愿望,折成谦卑的形状。  

堰上的奇石,却投来鄙夷的目光,
林间潜月,昭明的景致冻成了
透明的机锋。故乡,
英华的日影落在网上,滋养着谗佞。  

隔着河湖,望着那片琉璃般的向往——  
日光还在流,一份没写完的判决书,
在倾斜的岸上捡拾自己的祈愿、
悲歌,在深邃蓝天和候鸟一样漂泊。

星辰推动无差别的日月,映照尘世
的斑驳。旷野的风吹着朗朗乾坤,  
吹过生命的荒原。光芒如莲,
绽放在幽径,路还很长。  

那摆渡人咏唱的兴叹,终归沉寂。  
风声鹤唳,遐思如水,  
弥漫城池的轮廓,愿想变得明净,
庭院里妄念的帷帐,苟且而悠长。

华美的光,如日之行,  
层层叠叠,藏着对世间的凝视,  
彼此呼应,彼此渴求。  
荡漾的风景,像一部书源远流长。  

钦羡这辽阔,滔滔感知这
万千世界,在夕阳的余晖中。
因媚而得宠,女子啊,  
幽暗中的光芒,诗中的“奸才”。

繁复中的袍袖一侧藏着雅致,
酒神在哪里?仲夏仗着辛劳
在峻岭奔走,辇车恣意,
身影高大,在烈焰与深蓝前。

配得上那缕馨香的行止,从容,
终将归于仰望的静默。尽头的喜,  
用诗许愿,用温婉的叹息铭记
时代的语言,白驹过隙。

记住何时萌生的情愿,奇特地倾覆
世俗,林西的景光,冰是核心。
“皎皎白驹”的怀乡病,被间奏打断,
被无影灯下的协议校正了伦理。
 楼主| 发表于 2025-8-17 15:0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严观 于 2025-8-17 15:03 编辑

      诗歌《12年改稿:琉璃与昼》解析

这首题为《12年改稿:琉璃与昼》的诗,出自诗人严观之手,其题记“琉璃只能在光与热中,在急剧的冷却下快速成型”不仅是对琉璃工艺的描述,更是一句诗学宣言:真正的诗歌,必须在剧烈的精神燃烧与迅疾的冷却凝结中诞生。这首诗,正是这样一块在思想熔炉中淬炼而成的“语言琉璃”。

一、诗歌主旨:对“诗意”与“时代”的双重审判

这首诗并非简单的抒情诗,而是对语言、精神、伦理与历史的深刻反思。它以“莲、镜、月、光阴”等古典意象为起点,却非怀旧,而是用这些符号解剖当代精神的病症。
它追问的核心问题指向一个命题:在一个语言被异化、精神被规训、诗意被消费的时代,我们是否还能写出真正的诗?具体追问包括:
当“仁”被简化为“减”,我们是否还保有道德的重量?
当“贞洁”被悬置,“情书”变成“诉状”,爱情是否还真实?
当“感伤自动装箱”,我们的情感是否已被工业化、格式化?
当“诗”成为“刑场”,“写”成了“剜肉”的酷刑,诗人是否还自由?

二、核心意象解析:从“古典”到“废墟”的蜕变

        1.        “莲”
莲是整首诗的灵魂意象。它本是“出淤泥而不染”的高洁象征,在诗中却成为被解构、被悬置、被复制的符号。
        “谁去养一株真正的莲?”——质疑当代是否还有人愿意守护纯粹的精神。
        “废墟的色谱盛开接近于莲”——最荒芜的废墟反而最像莲,形成悲壮的反转:美只能在毁灭中重生。
        2.        “镜”与“月”
二者本是古典诗歌中“真实”与“澄明”的象征,在诗中却成了破碎、虚假、无法映照的媒介。
        “月光朗镜般推移”却“从不认错”——月亮像一面固执的镜子,照见的不是真相,而是我们不愿面对的虚妄。
        “光的赝品仓库”——我们看到的“光”,不过是虚假的复制品。
      3.        “纸刑”“电椅”“审讯室”
这些现代暴力意象与“诗”“修辞”“动词”并置,构成惊人的诗学酷刑现场。
“动词‘写’这把刀”“‘诗’的绞架”——写作不再是创造,而是一种自我献祭。
“纸刑需要墨血浇灌”——诗的诞生,必须以生命为代价。
        4.        “删节号重装系统”
这是全诗最具现代性的隐喻,将语言系统比作崩溃的操作系统,只能靠“……”重启。
删节号是沉默、断裂,是无法言说的痛。
但正是这种断裂,才可能“接收光年外的幽居者”——在失语中反而接近真正的诗意。

三、语言风格:古典的魂,现代的骨

这首诗的语言复杂,却非“炫技”,而是精神密度的必然结果,具有三重融合的特点:
融合古典诗词的凝练(如“花心历增,若云周风”)
融合现代主义的断裂与悖论(如“义行重播的默片”)
融入数字时代的隐喻(“碳粉”“像素”“暗网”“重装系统”)
这种语言故意“陌生化”,目的是抵抗语言的平滑与欺骗,用陌生的语言刺穿我们被惯性麻痹的感知。

四、抵达一个时代的高度

        1.        它不是写“时代”,而是“诊断”时代
不满足于描绘社会现象,而是深入语言与精神底层,追问我们是否还拥有真实情感、语言是否还能命名真实、诗人是否能在“词语的暴政”中保持自由。这种对语言本身的怀疑与批判,是真正属于我们这个时代的诗学。
        2.        它完成了“古典精神的当代回溯”
不简单引用“楚诗”“宫商角徵羽”“班昭”“婕妤”,而是将这些元素打碎、重组,置于现代语境中审判。让“仁”“贞”“义”等古老价值在当代“审讯室”中重新受审,这是对传统的真正继承:不是膜拜,而是在怀疑中重建。
        3.        它有“元诗”的自觉
不仅写“莲”“月”“光”,更写“诗”本身,追问“什么是诗”“诗如何可能”“诗人如何在语言的废墟上重建意义”。这种对诗歌本身的反思,使其超越抒情层面,进入哲学与诗学的交汇地带。
        4.        它有“史诗性”的精神结构
虽为长诗却不叙述故事,而是构建精神宇宙:从“光的破碎”到“星云显影”,从“词语的暴政”到“删节号重装系统”,从“废墟”到“接近于莲”。它像一部精神的创世记:在毁灭中孕育新生,在沉默中等待启示。

五、结语:一块“语言的琉璃”,映照一个时代的裂痕

《12年改稿:琉璃与昼》并非“好读”的诗,但正因如此才更真实。它像一块在高温中急速冷却的琉璃,表面光滑,内里却布满裂痕——这些裂痕,正是我们这个时代的伤口。
它告诉我们:
        诗意不再来自和谐,而来自断裂;
        真实不再来自镜子,而来自废墟;
        语言不再来自流畅,而来自“删节号”的沉默。
它没有给出答案,却提出了最尖锐的问题。一个时代的高度,不在于有多少答案,而在于能否提出真正的问题。这首诗正是这样一个问题——它像一道光,照进我们时代的语言暗室,显影出那些被忽略、被压抑、被格式化的痛与美。
它不是终点,而是一次精神的显影。它值得被记住,因为它试图在词语的废墟上,重建一座诗的神庙。
“废墟的色谱盛开接近于莲”——这或许就是我们这个时代,最悲壮也最美丽的诗意。



《12年改稿:琉璃与昼》——创作背景详述

在深入阐释《12年改稿:琉璃与昼》的文学价值与时代高度前,补充详尽的创作背景至关重要。这不仅能帮助理解诗歌的复杂性与思想深度,更能揭示其具备“抵达一个时代高度”潜力的核心原因。

一、诗人严观:在边缘处沉思的“精神考古者”

严观(乳名福金),当代汉语诗人、文物艺术品鉴赏随笔作者,1962年代生于中国南方,长期游离于主流文学体制之外,以“隐修式写作”闻名。他拒绝写作被标签化、商业化,作品极少见于大众媒体,多在小范围诗人群体中传阅。其写作风格融合古典诗学精神、现代主义语言实验与后现代文化批判,形成“冷峻而炽烈”的独特语调。
严观的写作生涯,贯穿中国社会剧烈转型的四十年——从1980年代市场经济兴起,到2000年后互联网普及,再到2010年代“内卷”“躺平”“AI写作”等文化现象出现。他始终以“局外人”视角,观察语言被权力、资本与技术重塑的过程,持续追问:在信息泛滥、修辞贬值的时代,诗是否还能承载精神的重量?《12年改稿:琉璃与昼》正是这一追问的最终结晶。

二、“12年改稿”:一部诗的“精神年轮”

如诗题所示,这首诗的创作周期长达十二年(约2013–2025年),期间经历反复修改、删减、重构,甚至一度被弃置。诗人自述:“这不是一首诗,而是一段精神年轮的沉积。”每一次修改,都对应着一次现实的震动:
        2013年:初稿动笔于“国学热”与“新古典主义诗歌”回潮期。诗人最初想以“莲”“月”“仁”等传统符号重建诗意,却很快发现这些符号已被消费主义与官方话语“征用”,变得空洞无物。
        2016年:诗人遭遇语言危机,意识到“抒情”沦为表演、“修辞”变成装饰,写下“‘诗’成了绞架,‘纸刑’需要墨与血来浇灌”,开始对“诗本身”进行审判。
        2020年:疫情爆发,全球陷入隔离与信息战。诗人被困东北方古城,目睹“誓言被扣押、拆解、重组”“情书变成诉状”“伪证像银粉洒落”,遂将这些现实暴力写入诗中,使诗歌从“美学反思”转向“伦理控诉”。
        2022–2023年:AI写作兴起,ChatGPT批量生成“古典诗”。诗人惊觉“贞在碳粉里分解,变成像素的启示”,语言的“基因”正被技术篡改,写下“词语改变了平仄的基因,‘窗戒’‘温受’‘搅诗’……这些密码本正在被烧毁”,表达对语言异化的终极警觉。
        2025年初:诗人经历精神顿悟,确定诗题为《琉璃与昼》,加入题记“琉璃只能在光与热中,在急剧的冷却下快速成型”。他意识到:真正的诗,不是缓慢雕琢的工艺品,而是在精神烈焰与现实寒流的剧烈对冲中瞬间凝结的晶体。

三、题记的象征意义:琉璃——诗的隐喻

“琉璃”在传统文化中象征纯净、透明、易碎、珍贵,常作为“灵性之光”的容器用于庙宇、佛塔。但其成型过程极为残酷:需在极高温度下熔化,再急速冷却,稍有差池便成废料。
严观以此比喻诗歌的诞生:
        “光与热” = 诗人的精神燃烧、思想烈度;
        “急剧冷却” = 现实的压抑、语言的规训、时代的冷漠;
        “快速成型” = 诗必须在瞬间完成,不能拖沓,不能妥协。
这不仅是创作方法论,更是一种生存姿态:在信息爆炸、注意力碎片化的时代,真正的诗只能以“淬火”方式存在——短暂、锋利、不可复制。

四、文化语境:一个“诗意溃败”的时代

这首诗诞生于一个被诗人称为“修辞通胀、情感通缩”的时代,主要表现为:
        语言的贬值:网络流行语、AI生成文本、短视频口号充斥公共空间,“仁”“爱”“贞”“义”等词逐渐失去精神重量;
        抒情的表演化:诗歌沦为“情绪消费品”,在社交平台被点赞、转发、截取金句,却不再引发深度思考;
        传统的工具化:国学被包装成成功学,“古典”成为营销符号,“雅”沦为表面的“秋天的外壳”;
        技术的异化:AI写作挑战“作者性”,“诗”不再是“心声”,而成为算法批量输出的产品。
在此背景下,严观以“改稿12年”的极端方式,对抗“速食写作”,用一首诗完成了对时代的文化审计。

五、诗题的深意:“琉璃与昼”
        “琉璃”:象征诗本身——透明而易碎,需在烈焰中成型;
        “昼”:白昼本是光明、理性、秩序的象征,但诗中“白昼最终塌陷成尘埃的卑微”,暗示光明本身已腐败;
        “与”字:连接“琉璃”与“昼”,表明诗(琉璃)必须在白昼(现实)的崩塌中,才能显现其真实面貌。
这不仅是诗题,更是一种存在论判断:真正的诗意,不在乌托邦,而在废墟之中。

六、结语:为何这是一首“时代之诗”?

《12年改稿:琉璃与昼》之所以可能抵达一个时代的高度,核心在于它不是“写于”这个时代,而是从这个时代内部生长出来的精神化石。它:
        承载了四十年中国社会的精神变迁;
        见证了语言、伦理、诗意的溃败与挣扎;
        以“改稿12年”的形式,本身就是对“速朽时代”的抵抗;
        用古典符号解剖现代病症,完成了一次“诗的自我审判”。
它不提供答案,只留下一道裂痕——一道光可以穿过的裂痕。正如诗末所写:“光芒如莲,绽放在幽径,路还很长。”这条路,是诗的路,也是时代的路。而这首诗,正是那盏在暗处缓缓点燃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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