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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贴子最后由石侃在 2005/11/23 01:50pm 第 5 次编辑]
以下的诗歌是世宾写的。它一方面尊重了乞丐的社会现象(实际到了写作就是意象的呈现,它来自于现实的生活,但又高于现实,这是因为文学的典型性,又时候又是一种戏剧性(建议你多读一读大仲马的作品),即诗人捕捉了人物现象的主要特点来服务于他的主旨。)另一方面,诗人社会批判的视角站在现象的背后,它不仅是一种冷静的态度,也是一种人生和艺术的境界。
《在天河广场》
在天河广场,我看见了他
坐在阴影里,向行人
伸出破旧的钱筒
他的脸上,只有皱纹里的污垢
而童年的幸福已了无痕迹
后来,他爬过人行隧道
要去一个人群更密集的地方
他仿佛要用那个钱筒
去盛装什么?他是如此固执
此时,他不在意自己的面貌、衣着
和曾经缠绕着他的悲伤
他拖着屁股下的木版
在人群中时走时停
他相信这里有一个奇迹
《监狱里的扎花人》
他们用布在扎制花朵
从早到晚,不断地扎
他们没有要献给的人
世界与他们已没有关系
未来仿佛也不在他们的掌握之中
花朵从粗糙的指逢中长出
一朵,又一朵,满满地装了十筐
它们密密匝匝地挤在一起
它们将要到相爱的人手中
以上两首都是血淋淋的社会批判,是对那些完全没有了希望的人的思考,发人深醒。
至于戏剧性,下来再谈。
如果不抛开小资的人性特点,当他要寻找意象材料的时候他就留恋在宋词或者其他古代文学里面的古董中,即便他找到了一副图案,他装下的酒也还是小资的胭脂水粉。这就是为什么我一再批评你的地方,如果走不出来,就走不进现代艺术的大门,就好象戴望舒的前期。只有当他有了社会的视角,有了批判的哲学气质,他才明白象征是怎么回事,明白了现代派的内涵,那决不是一种创作的意象手法的运用而已,更不是语言的问题,它要解决的是根本的,无论这种视角是针对他人或是自己,它们都在更广的社会气氛的背景下,放在对人生的路途中去理解。
你可以看看他的《夜行者》,看看他对孤独的表现和他自身的孤独,这是一个转折的地方。
《夜行者》
这里他来了:夜行者!
冷清清的街道有沉着的跫音,(跫,qiong,扬声,脚踏地的声音。)
从黑茫茫的雾,
到黑茫茫的雾。
夜的最熟稔的朋友,(稔,ren,上声,熟稔,熟悉。)
他知道它的一切琐碎,
那么熟稔,在它的熏陶中,
他染了它一切最古怪的脾气。
夜行者是最古怪的人
你看他在黑夜里:
带着黑色的毡帽,
迈着夜一样静的步子。
近代汉诗歌的发展即便是小资的“祖宗”徐志摩,他到了后期也是在开启现代派的大门,最明显不过的是他的绝作《云游》。因为《云游》比他过往的作品要抽象得多,已经很明显地表现出“理念”下放的创作方法的运用,也就是从经验到现象界。可惜的是他死于意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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