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门》

沉香木

《生死门》

等真的我死了/你们可以围着我跳舞/一直跳下去/千万别停
止/直到我能站起来/加入你们的行列中
                                   ——孟醒石

1

大雪，撞开三月的门
你们舔舔就知道
北方有多冷
我微紫的唇
就有多么抒情
被雪逼到这个世上
一种无形的力量
从原始地域漫过来
它让我无条件接受
关于那扇门的想象
如果那只是道具
我情愿，那只是道具
那么，我跨进来
以病态的姿势
成为一场戏的主角
这么多年了
母亲，你咬断脐带
剥离出最纯粹的哭声
你却忘了告诉我
台下，早已挤满了
暧昧的眼睛

2

他们，他们，他们
他们无处不在，他们
破门而入，他们
来窥视我的孤独
我爱他们，那些
注定要经过我
或者被我经过的
人群，一如
我爱那些惊恐的鸟
爱那道闪着金属光泽的
流水，爱那条通向门外的
潮湿走廊
其实，很多影子
都已经模糊了，那些
来过的，离开的
正在路上的。他们准备
在我弃城而去之前，携带
大把的草药和沙砾
从远方赶来，治我的痼疾
而我，早已决定
先一步自愈，梳好头发
用苔藓重复我的容貌
然后，安静地
守在门前，那条
他们必经的路上

3

某些存在
是不能被感知的
活着，从呼吸中
推理出的状态，可我
拉不住自己的手
时间
企图以门的形式
割裂唯美。关闭，
两个世界，一对
孪生兄弟。
敞开，整片旷野
不上锁的灵魂
在石缝中徘徊
可现在，母亲
我无暇考虑
一步之外的事情
我们南方的家园
正被大水漫过屋顶
一个迷路的孩子
正抱着炊烟
痛哭失声

4

你就这样醒着吧
你将与我同在
你不说话
我看不到你
可我知道
你站在一个
我无法预料的角落
等我
当远山简单到
只剩下明暗的线条
你，那扇门
离黄昏越来越近
已经没有什么
能让我再次回头
我走出去，走出去
走出你
开始另一个循环
而那边
被月光点燃的海滩
或许真的
有人在跳舞


2003-7-7凌晨  健康里

独孤乞

好诗，藏

化身学士

大雪，撞开三月的门
你们舔舔就知道
北方有多冷
我微紫的唇
就有多么抒情
~~~开篇不俗。

沉香木

感谢楼上二位阅读，多批评！：）

秋叶漫舞

以很好的视角，灵动的语言，略带感慨的味道，表达了别人难以表达的体裁，好诗！精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