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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贴子最后由水的翅膀在 2005/03/11 05:02pm 第 1 次编辑]
1/ 一条鱼,你知道它想什么
过霞石的时候,我下车抽了枝烟
河沟里的水已干涸
河底是那些停止漂流的破瓶烂罐
一条鱼 已经放弃挣扎
头半埋在污泥里
眼睛睨着蓝天
相濡以沫 相濡以沫
我忽然心颤抖地厉害
眼前匍匐着愤怒的小兰
是我取走了她生命里的水
还把她无情地推向河岸
2\ 过十里长亭
你来送我 并不曾带酒
正烟花三月
出游的人怎会回头
再过一个亭子
就是所谓的王孙不留
我请你回
却发现
你根本不在
一直送我的是
十里青青的杨柳
3/ 河姆渡遗骨
那些随地掘土的人走了以后
我侥幸站起来
面对文明我哑口无言
月光照着我白色的骨头
但我知道他们还会来
他们中有个白胡子老头
他已经发现了我藏身的地方
并且推断我就在左右
所以今夜我得迁徙
亲爱的牵牛
以后只有你静静地开了
你知道 我迫不得已
我虽不怕死亡 却怕丧失自由
4\ 李庄的悲喜剧
李二爷的闺女春花出嫁那天
好象并不是柱子娶妻
柱子就喝了点酒 红着眼睛
告诉他娘 要出去会儿
后来我没法跟你说下去
春天 李二爷给春花坟头添土
柱子娘也在不远的地方哭
5/ 你们的深情注视与我无关
你们一大早排队 川流不息
来看我的画展
你们有的饿着肚子 抱着孩子 捏着票子
或哭或笑
找到你们丢失的或遗忘的
找到你们抛弃的或埋葬的
你们的深情注视与我无关
我只不过是跟在你们后边
拣到你们不要的东西
然后以我心目中的样子还原
我是盲人
所以我默默抽烟
6 \ 莫名
他跟他爹说他要去广西
他跟他哥说他要去江西
他跟他姐说他要去山西
他跟他弟说他要去陕西
他没跟他娘说
他娘在他五岁时死了
他娘知道他其实哪里都不想去
只是想去娘坟前添添土
然后掐着小儿麻痹症留下的残肢
哭一哭 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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