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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舰平现代诗(2001年作)(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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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5-19 01:1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陈舰平21世纪诗学作品资料库

                   2001年,北京诗篇

    2002年的北京:诗篇

             第二年   
有了开头就一切都好办,第二年
经验已使我们目光平淡
拉一下刹车准备转弯
岁月的驾驶者
心已不起波澜
第二年与最后一年一样
生活失去了新鲜感
一切都是重复运动
变化的是人们的容颜
大多数人就这样走向公墓
走进像框里把后代的生活观看
看孩子们在第一年里那样充满惊恐
哦,一点点的风云变色
  也视作灭顶的灾难
他们对此感到可笑
生活其实是那样简单
他们久已失去生命的感觉:
那种紧张与对不可测的命运的担忧
那种生命的激情拍向心堤的怒潮的震憾
那里面有一种叫做活力的东西
有着灵魂的奔跑与哭喊
那里面有着痛与泪水的幸福
有着惆怅的花朵与惊悸的汗
那里面有着活生生的生活
是鱼承受着撕裂鱼鳞的痛苦所想得到的一切
他们不会理解这些
他们早就死去
在第一年。
                           2002/2/17

          为一条路作  
有一条路知道春天
它知道季节的变化
知道寒冷与温暖
知道叶子萌芽于何时
花的初绽与最后的凋零
它当然知道风雨
知道漫漫岁月里生活的曲折
知道被尘埋的感觉
知道心如何被日光老化成沥青的暮年
它也会知道痛
被突然的刹车声惊得从梦中坐起
留下与巨大的冰川纪相撞而过的岁月擦痕
——如果它是岩石
留下血与漩伤
——如果它是胴体
留下午夜的锥心的回忆
——如果它是爱情
这条路在一座古老而年轻的都会里
混迹于森林般的建筑群与普通的路群里
与其他的路平接
既不高傲,也不卑下
显示着它的坦然
但这是一条与众不同的路
这是一条有知觉的路
它知道在哪里
有着自己的梦与
春天。
                      2002/2/17于北京
     一些被遗忘的词
一些被遗忘的名词
我是说  火焰与冰
蓝色的天空,海洋,钢蓝的生命感觉
芦苇与田野,帆船与季节
爱情之虹  暴风雨与大地
这些词现在藏在世界的生存法则深处
像穴居的刺猬或聪明的蛇不易出现
一些被遗忘的形容词
我是说  纯洁  腼腆与爱
害羞  同情  渴望与虔诚
幻想与浪漫的气息  敏感
像月亮的阴影在叶子上移动与闪烁
无法驻留与捕获  像一道烟飘过
像一道波光  像远山的岚影
只有远方的睛鹤还在幻觉中翔舞
只有灵魂的雀鸟还在梦的屋檐下喃呢
我像一头凶猛的老虎  行动在城市森林
为了灿烂的皮毛而逃亡黑夜的猎杀
我似乎已忘记了这样的词:
温柔  善良  热情  
但子夜时分  谁站在草莽的山岗
披着月亮的风雾仰望天空
发出丹田深处凄凉的长啸
像灵魂的受伤?
                          2002/4/27

     愿望
真想住一次医院  到她值勤的
做一次她这护士长手下的病员
想经历被她关心的时间  
像一株向日葵
在漫长的岁月里满怀热情渴望经历
被太阳俯身问候的
  季节:金黄的镰刀
不知岁月的大匠如何雕刻
她成长/成熟的痕迹乃至钝老
使她的眼睛不再明如秋波
使她的脸蛋褪去朝霞
使她的笑声不复温润如春阳
我想  她不是神
一样也会老  只是
不知她现在是怎样的形象
真想住一次医院  到她值勤的
她曾是我学生时代的班长
我不知以怎样的角度接近她  才能
不让自己感到内心的羞怯与惊慌
我不知怎样才能博得她的关注
获得她轻声的话语与温柔的眼光
我更不知该怎样诉说我的故事
说我为她的一个微笑而碧海青天夜夜
怀着 “只是当时已惘然 ”的惆怅
真想住一次医院  到她值勤的
真想有一座安谧的院子在秋天的深处
窗格上跳跃着午后的树叶与阳光
洁白的墙  蓝色的矢车菊与高更的画
这一切  可安排心作一次浪漫的远足
对一生的苦难、伤痛作一次长长的补偿
在这时间的画布上滴一颗琥珀色的泪
若相思在岁月的岩层里凝结的颜色
当我对着四十岁的斜阳回忆青春的声音
她带着她的微笑缓缓走进这个空间
也许有一缕惊慌的神色若蚂蚁迅疾消失在草丛
也许一切像一场闹剧可笑
也许有一种窘迫将令我们中的一个打翻杯子
也许只是也许  生活将错开想像中发生的一切
  “她已持着绿卡远在了温哥华或纽约”
一切都可得到谅解   唯一难以接受的是
她将像对她的其他病员一样向我微笑
问有没服用了扑尔敏与止咳糖浆
她对我彬彬有礼  像卫校播放的护理课程录相
为这深深的害怕  我这一生只是想  一直只是敢想——
真想住一次医院  到她值勤的
这是一张自己为自己开的
治疗心痛
而终身都不会抓取的
药方。
                           2002/4/27

     答案
我可以爱吗  你可以哭泣
这就是答案。
我可以幻想吗  你可以去死
这就是答案。
我可以歌唱吗  你可以去饿肚子
这就是答案。
我爱着  我幻想  我歌唱
我带着一把口琴躺在春天的草滩
我吹奏着心灵的音乐
白云悠悠地在蓝天聚拢与飘散。
我还活着,我居然还对着阳光笑着
用稿费买来的面包散发着油黄的烤香
——这也是一种答案。
这是我自己找到的
用生命的血泪
抹去苦难。
                    2002/4/27
      我的胡子
我想我可以纪念这个日子
像纪念我被失败打得头破血流的羞耻
我不是没有了命运的恐惧
但我要庆祝我新生的胡子
它使我获得了一种感觉
像极速的跑车有了安全刹车
风对我有了一种飘扬的意义
自由写上了我沧桑的双眸
按我的美学收藏着胡子
我喜欢我的贫穷与流浪纪年
如果我的背囊里还有别的
那一定是无产者的轻松与笑颜
我可以走遍四面八方
与风结伴行走江湖之上
我甚至可以不必带上口琴与诗稿
不必带上笔墨与时间
我只须带上我的胡子
像大地带上它的野草
像云朵带上它的雨水
这是自由的草籽
蓬勃生长在意志的原野
这是男人的音乐
用烈酒来演绎风格。
2002/6/12
     
   
            鸡 尾 酒
当初也许是出于好奇,伊甸园里蛇的诱惑
或是欢乐的一段浪漫曲,一次艳遇,一场放羁
不,也许是出自一个贫穷的命运,一滴血
血的出售与输入,肮脏的交易,被诅咒的白手套
生命,突然被疼痛与药品填充,奄奄一息的
是生命最后的期盼与祈求
先生,来杯鸡尾酒
资本的本质。西装笔挺的CEO在讨价还价
洁白的药片与纯净的瓶剂,化学方程式与研究室的日夜
被浓缩成两个发着金光的字:商品及其利润
不要与这些人谈论天堂村、音乐雨与海滩上的阳光
然而我们不得不与他们讨论这样的支付这最后的晚餐
先生,来杯鸡尾酒
冰冷的死亡。千百万人的生命在次第走向冰冷的太平间
红色地焚尸炉张着向天的大口抽着浓浓的美式雪茄
我只关心利润。这就是许多个资本家的玻璃眼珠盯牢的字句
最后一缕温暖离开被妻子与儿女紧攥的苍白而冰凉的手
这双手本来应该托起一个家庭的笑声与钢琴的梦
这双手最后伸出的向上帝与天庭的姿势在作最后的申诉
你可以拿走我的一切,但先生,
先生,来杯鸡尾酒
昂贵的鸡尾酒。有人在饮用,他们凭着金钱延长着呼吸
有人在饮泣。被无耻的贫穷与孤独,无耻的富贵所打倒
他们本来就是这地狱与天堂大厦的最底层的一块基石
还要被人以鄙视的目光千百次的践踏生命的尊严
最后还要因贫穷而那样地死去
没有一个人停下步子,思索
这不公平的世界与秩序
没有一个人发出呼喊:
看在太阳与大地的份上,看在人的份上,
先生,先生,请放弃你们的部分利益吧
来杯鸡尾酒
                                2002/10/22
(注:鸡尾酒,指艾滋病人的一种药物搭配综合性疗法。因外国医药公司的专利,价格昂贵。事见报道。此诗始作于见《南方周末》报报道之后,然至今才完成。现政府已作出实施“鸡尾酒疗法”的措施。千百万艾滋病患者有福了。阿门。愿保佑为此事付出过努力的所有人们有福。这是一次向穷人伸出手去拯救生命的善举。我感激这一切。陈。于北京。)

发表于 2003-5-19 01:28 | 显示全部楼层

陈舰平现代诗(2001年作)(2)

啊,确实不错。欣赏了。欢迎白衣兄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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