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锋芒》

沉香木

《锋芒》

一、
从夜的背上  掉下来
骑马的人
趁黑
将钥匙扔到水里
那时鱼在吐泡儿
在看天上偶然滑过的流云
眼睛 始终是闭着的
而门却一再的 被撞开
缝隙
突然的 有光
像极了水流  黑过这夜色
而我宁愿相信
那些被斩落的成群结队的 叶子
曾经穿透我的皮肤
天亮后
忽然有人
说那个骑马的
驮走了一夜的雪
白花花的

二、
亮处
其实没有光 也
无所谓锋芒
你必须去比黑暗更黑的地方
别问我
眼睑丢了
所以我熟睡的样子 看起来像醒着
我做了个梦
那列火车向南
而车窗外 是北方
那些急速后退的景物
一刀  一刀  一刀地割我
是去探访一座古城
荒废 仿佛许多年以前
我的怀里
空空的


三、

刀呢  剑呢
眸子呢
凡是带刃儿的统统拿来
灯
开关的瞬间
企图用阴暗催开一两朵
绢花儿 此刻
我坐在我的房子里
周围
灯两盏  弦五根
屋外正有一个孩子
蹲在地上
攥着一只粉笔  画天

四、
好轻
世界如此寂静
万物以特有的沉默
给我最好的回应
剑光隐匿于眉梢儿
这时候 半个月亮
悄悄爬上来
房子缺少顶棚
月光泻下来 泻下来  
流到嘴角
我咀嚼出一种液体
就在右手 再次被左手捂热
的时候 锋芒
掠过我的壳
撞碎了几颗星星





2003年5月22日晚  唐山

云抱

好诗啊，我来加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