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旧作:<<跋涉者>>

北溟

[这个贴子最后由北溟在 2005/10/16 11:29pm 第 4 次编辑]

                            跋涉者
                               1、
    我突然醒来，发觉自己躺在阴暗潮湿的神庙中。而梦境仿佛在眼前，那呼啸而去的鹰的叫声萦绕耳际，久久不会消失；呼啸声将伴随我以后的生活。那只高大的鹰消逝于空中，把我孤零零的扔在大草原上，四处望去，碧绿如浩瀚的海洋，我是茫茫大海上的一叶孤舟，航行到哪里？向何处航行？我并不知晓。
这个梦预示我现在和未来的处境。譬如说，现在，外面下着雪，雪覆盖了整座森林，惟有这座神庙笔直立着，神像庄严肃穆地立着，可里面无比阴暗与潮湿，难道经过长途跋涉，我的终点就在这里？
我异常沮丧，一种深邃的孤独开始啃噬内心，出发时的豪情壮志消失殆尽。
我的故乡在遥远的南方，那里花红柳绿，歌舞升平。一日，与朋友闲聊，忽觉自己的一生平淡如水，朋友说，他漂流过世界五大河流，那种惊险刺激怕有些人永远体验不到。我想，所谓漂流不过是坐在橡皮筏上，或在橡皮筏上站着，顺水而走，这有何困难和刺激呢。我得干件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事，徒步走遍地球上所有的雪山和草原。
出发前我做了些简单的准备，曙光微露是时，悄悄地走出家门。
一路上餐风露宿，与乞丐为伍，和商人同行。出发后第一百五十一天，道路变得崎岖不平，荆棘衍生覆盖了路面。一条大黄狗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执着地注视着我，瘦削的躯体，凸显出一副极其高大的骨架。
“你要到哪里？”我闻见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好象出自一位饱经风霜的老人之口。
我楞了楞，四处寻找说话的人。除了它与我，没有任何人。
“你究竟想到哪里去？”老黄狗显得焦躁不安，眼里闪着捉摸不定透的光芒。
“我要去北方的大雪山，那里终年积雪，只有野兽和飞鸟，暴风雪一年四季刮得你睁不开眼睛。”
它听完后，露出悲哀的神情，那张狗脸更是瘦削苍老。
“我曾经叱咤江南，一个富人把我从衣衫褴褛，满脸菜色的主人那里收养过来，每天给我肉吃，我的身体一日日壮大起来。有人说我是狼的后代。有一次，一位盗贼企图窜进家门，被我凶狠地咬断了脚筋，躺在门外，最后被主人活活拷打而死。”
“主人如此厚待你，为何离开他，独自到这幽深的老林里度日？”
“这还得从那日盗贼侵入家园，被我咬伤说起。”它悲哀的神情顿时变得激动起来，眼睛冒着火苗，偶尔看着我，更多时候朝向满是荆棘的灌木丛，“哪天晚上主人特别优待，一大盆肉块，搀杂少数米饭。当我吃时，感到某种熟悉的气味，这气息离我很久了，但刻骨铭心，然而我终究是畜生，虽通人性，却怎么也不记得气味的由来。”
“你还未切入出走的真正的原因。”我略带烦躁地说，其实我非常渴望安宁的生活，渴望有人与我聊些无关大体的事情，譬如谈谈天气，未来的路怎么走。我生性不喜欢寂寞。
“还是那天晚上，起初平安无事，闲得无聊，饱餐一顿后，困倦不已。在我将睡未睡之时，隐约瞧见一个黑影朝主人的房间奔去。（仿佛天意使然，要让我弄清那股熟悉的气味的由来）我悄悄地追上那个黑影，影子突然消失，卧室的灯光从窗户射出。我呆在窗下，听见主人与妻子的谈话，‘那条愚蠢的狗竟然不知道自己吃的肉块是什么？’‘或许它永远不会知道了。’‘这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我怕我问将遭到同样的命运。’‘这个无须多虑，我们有供它吃不尽的人肉米饭，它惟有感恩。’”
“原来你吃的都是人肉，难怪狗也会说人话，并且一说就滔滔不绝。难道你一点也不认识那位盗贼是你最初的主人？你熟悉他的气味，说明你没有完全忘记他。”
我打断它的话，使它非常不快。
“听到这样的话，我简直想冲进去将这对狗男女撕裂。但我没有，他们毕竟也是我的恩人，虽然又是十恶不赦的凶手，我却是焚尸灭迹的帮凶。想想这么多自以为幸福快乐的日子，都建立在罪恶和血腥之上，我呕吐，却吐不出什么。”
“你应该吐尽身体里所有的血，让它们奔腾为小溪，大河，汇入海洋；吐尽身体里所有的器官，包括心脏，脾，胃与肝脏。”
“滚吧，自以为是的人。给我滚的远远的，远远的，难道我看不出你居心叵测的丑恶灵魂吗？”
老狗消失于荆棘丛生的林子里。最终滚开的还是你自己，我自言自语。

                            2、
我没有感觉到天逐渐地变黑。当黑夜完全降临时，脑海里萦绕着那只老狗的形象，漆黑的眼珠，闪亮的眼眸，象两个小太阳，照耀着我的心灵。
我的心寂寞而空虚，所有的意义被狗掏空，那条万恶不赦的狗， 我跋涉的理由在丧失。
一种幸福，也是一种负罪至深的伤恸，有它传染给我。
这对我一种至深的打击，那条曾经煊赫一时的狗，如今只能出没于荒芜人烟的山林中。
我象它一样在这黑暗的林子里奔走，摸索。曙光微露时，已将它远远的抛在后面，开始沿着平坦笔直的大路行走。
这是一条宽阔的泥路，来往的车辆川流不息，每当一辆车子驶过，道路上空尘土飞扬，飞扬的尘土没有散开，后面的车辆陆续而至，弄得公路整日笼罩于灰尘中。我的双足踏着路上的石头，发出喀嚓喀嚓的声响，我的双眼看不清一米以外的东西。
一位衣衫褴褛的人与我擦肩而过，朝我愚蠢地笑笑。
“到雪山的路还远吗？”
“不远了，雪山就在前面。”
“前方？距这儿多远？”
“前方就是在前方，笨蛋，世上还真有比我蠢的人。”
说话前，我认为他是傻子，说话后，我成了比他傻的傻子。我想自己的这副尊容实在少有人恭维，笑容或许比他还蠢。
刮起一场大风。
风把道路上空的灰尘卷走，时候恰在正午，天空晴朗无云。雪山的轮廓清晰可见，在黑色的城市上方，高山之雪反射的光芒照亮黑色的城市。
我继续往前走，偶尔有鸟从头顶飞过，尖锐的鸣叫声使我惊醒，这城市连鸟都难以存留，何况一个异乡人？荷马时代已经远去几千年了，人们不再欢迎，热情款待异乡人，而将他看作异己分子。
我继续赶路。
我发现脚下的路变得宽阔，却更加肮脏，道路两侧的花草蒙上一层厚厚的灰尘，行道树萎蔫不振，耷拉着满是灰尘的叶子，而树叶稀少。我想，现在是初秋，初秋的江南充满生气，不至于如此萧瑟的。
一群小孩在田野了奔跑，唱着，“破乞丐，烂乞丐，讨饭讨到我家吃酸菜。”
“破乞丐，烂乞丐，前面有个大石块，
躺下变成大冰块。”
荒芜的田野，加上这群毫无怜悯心的孩子，就是我将要抵达的处所的外部环境。路边简易搭成的小店门口，摆着冰柜，我走向前，欲买点冷饮解解渴，小店连着车辆修理铺，门外站着一个浑身肮脏，双手沾满油污的家伙，朝我大声嚷着，“滚开，讨饭佬，这不是你要来的地方。”
我楞了一下，马上醒悟，他是在骂我。我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以前的我八面威风，恃才傲物，喜欢颐指气使，在出发前的一刻还以为自己将成为英雄，悲壮的英雄。“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是那个曙光初露的清晨，我踏上征程的心灵写照。
现在居然被人骂成乞丐，并叫我滚蛋。他妈的，无名火越烧越旺，我鬼使神差般走到他的背后，这人正在替大卡车安装车轮，拾起他身后的铁器，朝他的后脑勺猛地击去，他没哼一声即轰然倒地，留下那个刚装上的车轮在快速旋转。
我扬长而去，留给这污秽之地一片血红的鲜花。

                                3、
我没想到自己会杀人，事实上，那个无礼的家伙已被我结束了生命，躺在血泊中，警察赶到时，小店被洗劫一空，修车人的老婆抱着警察的腿哭得死去活来。警察说他们一定会抓住凶手，严惩凶手，替他的丈夫报仇。她说，他是个好人，勤劳，诚实，从不得罪人。
警察料定这是一起图财害命案，得从熟悉受害者与这里的环境的人查起。
当我站在街心公园的报刊厅前，看到这则令人震惊的消息后，着实吓了一跳，心想成为英雄，却未料到有朝一日会变成凶手。我的心变得异常虚弱，环顾四周，没有人注意我。
我暗自庆幸自己不是英雄，而是一个衣衫褴褛的异乡人。成为凶手的恐惧压倒了成为英雄的理想，我默默思虑，自己究竟算什么东西。
我仅仅是个十分普通的人，那种在街上一抓就是一大把的市侩分子。
“抓凶手，抓凶手啊，……”
我拼命地逃跑。警察逮住我时，用鄙夷的眼光看了看我，然后放开我，“疯子，逃什么逃？就你配做凶手！”
我开始意识到自己的无足轻重。我象一块破布被人随手丢弃，丢在这空空的街上。以后有许许多多人从我身上踩过，成为稀泥，成为灰尘和虚无。
好在雪山更清晰的呈现于眼前。
这座城市就在昨天发生了一起震惊全国的黄金大劫案，四个蒙面持枪的歹徒，光天化日下打死打伤数名保安人员，劫走了价值连城的黄金饰品。而仅仅在三天前，一架刚建起的，横跨大江，将城市南北连成一片的“彩虹大桥”轰然崩塌，五六十位行人命丧江水里。
我决定尽快离开这座多事的城市，在走出城市，向雪山行进时，我感到无比的轻松。
早晨，我到街上的小摊上买来一套新衣，钻进浴室，痛快地洗了个澡，在衣服上撒了些香水，焕然一新地走出充满水蒸气的沉闷的小屋。我走在街上时，总有人注意我，特别是那些漂亮的女人，有一位居然撞了撞我的胳膊，朝我嫣然一笑，若换在平时，定会使我心醉，此刻我的心中却只有雪山，那高耸入云的雪山，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我非常厌倦城市的生活，是它在呼唤我弃绝尘世，弃绝喧闹欢乐的街市。
但街上的女人，的确令人心动，她们近在咫尺，不象雪山那么遥不可及。大多数人喜欢投入女人的怀抱，而不愿千辛万苦，长途跋涉抵达他们的圣地。尽管雪山横亘于面前，那样洁白，灿烂与耀眼，人们还是喜欢居住在狭小肮脏的城市的各个角落。他们已被物欲填满，没有精力来欣赏和思考了。
我却无所事事，透过阳光的缕析看到城市的阴暗、潮湿与腐朽。许多灰色的老鼠隐藏于地底，它们互相撕咬，互相传递着灭亡的消息。它们没命的啃噬着一种名叫“大地”的馅饼，馅饼虽然牢固地嵌在城市的地下，无数老鼠的啃啮，使它逐渐松动，我想浩劫在不久的将来发生。

                                 4、
我走出城门，发现城墙下面站着一位彪悍穿着随便的汉子，他的脚下摆放着一排形状丑陋，颜色灰白的疙瘩块，它们的名字却很漂亮，“千里香”，“状元红”，“无刺玫瑰”，“白色海棠”等。
“这怎么回事？大哥。”我十分纳闷，这些丑陋的植物的根，能长成鲜艳美丽的水仙与牡丹吗？
“朋友，你说什么呢？”
“我说，这根！”
“这根怎么了？”
“它们这么丑陋，而花……”
汉子哈哈大笑，打断我说话，“看不出吧！世上看不出的事多着哩。象我这样丑而俗气的人，老婆生得如花似玉……信不信？不信，跟我一起回家看看。”
“我信，我信。”我悻悻地离开他。
我应该避免这种马拉松式的讨论。我是在跋涉，美与丑与我无关。我渴望有人（再丑也可以）陪伴左右，说些悠闲无聊的琐事。譬如，谁家生个六指女婴，谁家的白色母羊生了两只黑羊等等。
离开城市，我的心非常愉快；而跋涉的路途日益艰难，某些时候我甚至产生了退缩的念头。离城市不远是广袤的沙漠，沙漠前面是辽阔的草原，雪山在草原的尽头。
这是二十世纪末的某一天，美国总统遭到外界的非议与弹劾，在那宽敞的现代化的议事厅里，垂下他不可一世的头颅；中国总理在南下巡视时，被一群“人民公仆”欺骗，他们意在粉饰太平。
这一天，我行进于茫茫沙漠中，已是日暮途穷，水，水，水……呼唤好似不从我出，而是从大地深处喷涌，欲望，对水的渴望，自从风沙占领这里以来，一直肆虐着这片土地。水成了这里的生命，而生命是那样饥渴，因为水的匮乏而逐渐干枯，死亡。
现在，我成了这块干涸千年的土地的一部分，没有任何时候，土地和我这样血肉相依。我睡了。绝望的沮丧，饥渴的折磨将我击垮。我想起古希腊的奥德修斯，他漂流，跋涉的生涯，始终遭受到神的惩罚，却也处处得到神的庇佑，历尽艰险，而重获新生。
三千年后的今天，神是否和我同在？神肯定不与我同在。奥德修斯跋涉是迷途中的寻找，是胜利后的回归故土。我只是在漫游，远离故乡和亲人，而随意漂泊，神不会庇佑一位抛弃故乡的人。

                             5、
我做了个梦。
梦见一只色彩斑斓的小鹿，向我奔来，我将它紧抱于怀里。稚嫩的鹿角撩拨着脸庞，我松开手，让它自由奔跑。我跟在它后面，跑呀跑，跑呀跑，把大片大片的沙漠抛在了身后，绿色终于出现在眼前，我甚至听到了潺潺的流水的声音。
我醒了。
发现自己躺在草地上，东面的不远处，有一个碧蓝的湖泊，阳光下闪烁银色的光芒。水将我带入绿洲的呢？四周无人。也许是一阵风，也许无数阵风把我吹到这里。
我又看到了雪山。湖泊的前方，横亘雪峰，成为一到银色的屏障，将世界一分为二。我和草原属于这一半，故土和亲人属于另一半，我感到莫名的忧伤。我的心灵深处藏着一个熟悉的地方，而这道屏障把我与熟悉的世界隔绝。何时能够穿越它呢？我不知晓。
我小心翼翼地起来，生怕打破这无边的宁静。我走到湖边，湖水碧绿，一条河流从远处而来，湖泊有了生机，草原有了生机，这个世界充满了无限生机。
不久前，我还在沙漠中跋涉，那里什么也没有，只有无数的沙子、沙丘。无边的沙的世界，风的世界，人屹立于此，犹如蚂蚁处于广阔的水面上。
然而沙漠里的跋涉是悲壮的。我一个人孤独地走在大漠上，以风沙与死亡为伴，需要多大的决心和毅力。此刻，当我站在湖边，神思黯然，这么多日子的艰难跋涉，此次劫后余生是最忆家乡。也许是那道横亘天际的银色山峦，触痛了我隐秘的神经末梢。我开始怀疑跋涉的意义，我既不是行吟诗人，也不是旅行家，我只是不断地行进，只是厌倦了歌舞升平的生活。
我沿着河流继续往前走，河岸的风景令人陶醉，蝴蝶和小鸟在绿树间飞翔，彩色的甲虫在鲜花上嬉戏。我仿佛来到了春天，徜徉期间，如临仙境。我希望这里是跋涉的终点，遍地野果，散发幽香。还有少女，我见到了美丽的女人，如此美丽的仙境没有女人是不可思议的。
但是，我是在跋涉，还要返回遥远的故乡。女人会成为你一生的拖累，心甘情愿地堕落她们编织的温柔之网里。孤独却如毒蛇咬噬着我，自从离开那座危机四伏的城市，我翻山越岭，横穿戈壁和沙漠，只有影子作伴。多么希望有人跟踪自己，四处观望，杳无人影。一路上，虫吟，鸟鸣，兽嚎，无影的风，冰冷的雨雪把我拷打，将我询问，“你这样长久地漂流，究竟是为了什么？”

                                6、
女人温柔地抚摩着我的脸庞，水一样的眼眸注视着我，我们都没有开口。我感到她象一场春天的风，温暖怡人地拂过我的身体。
我说，“你感到了什么？”
“觉得你象一块生锈的石头。”女人轻轻地说。
“象块生锈的石头？哈哈哈……”我大笑，笑声拂动包围我们的帷幔。
“你笑什么，冷漠的男人。我后悔自己将你带来，这张床除了我，没有第二个人睡过。”她愤怒地将我推开，平静地说，“你走吧！”
我在穿衣服时，发现它侧向窗口的脸庞挂满泪水，心动了一下，但还是硬硬心说，“我走了。”她猛地抱住我，求我不要离开她。她的眼神满是恐惧和无奈。我想这春天般的眼睛，会变成如此，肯定是孤独与寂寞作怪。
“这么大的春天，只有你一人？”
“她们都去了人间，剩下我孤守着世外的仙境。”
“人间有什么好呢？”
“人间有享不尽的幸福吧，我知道你来自人间，欲把你挽留，留住你等于留住我一生的幸福。”
“真是这样的吗？在人间，人从不觉得他人是自己的幸福；在人间，我一文不值，在这里，却成了幸福的象征。哈哈哈。。。”我悲哀地笑着。
我不知怎么走出那片仙境？那位美丽的仙女太孤单寂寞了，传说中的嫦娥还有一位砍斫桂树的汉子做伴；而她只有自己，她不是圣人，太需要人间的，肉体的幸福，很多精神的痛苦都由于肉体幸福的丧失引起的。我不知她如何度过自己的一生？也许会有追求幸福的人来此，与她一起生活，养育一大群儿女。
我应该返回，我不能永久停留于某地。否则，我会真正成为一块锈迹斑斑的石头，外表冷漠而坚硬，灼热的心灵再也不能冲破。于是，我继续往前走。

禾木

体会了跋涉者的艰辛~~~学习了。
问好：）北溟

halidae

[这个贴子最后由halidae在 2005/10/16 10:46pm 第 1 次编辑]

　　细细地看了一篇，实属大气之作，磅礴十足。佩服学习中....
好文章我总得挑几个刺出来：
　1、着（这）有何困难和刺激呢..
　2、（好像）好象出自一位饱经风霜的老人之口
　3、满脸菜色的主人人（？）收养过来，
　4、女人温柔地（抚摸）抚摩着我的脸旁

北溟

谢谢天笑细心阅读,1与3已改.问好

雨儿

一次思想的跋涉，一次灵魂之旅，原来北溟斑斑沉寂一段是在写这部小说，果然非凡，严重学习并表示崇拜。问好北溟斑斑：））

泽润

挂一下，好东西大家品赏。

马蓝心

生命的跋涉，用心情作铺垫
一段路上，感悟过去，还能剩下什么？囊空如洗

舞e沉鱼

先占个小板凳，
等工作不忙就过来看，
好东西当然要欣赏的。。。

梦隅

学习,下载慢慢读.

骑瘸马的行者

下面引用由雨儿在 2005/10/16 11:32pm 发表的内容：
一次思想的跋涉，一次灵魂之旅，原来北溟斑斑沉寂一段是在写这部小说，果然非凡，严重学习并表示崇拜。问好北溟斑斑：））

同意雨儿所言！
此篇深沉博大！
向北溟兄学习了！

妙妙

跋涉是一种象征，我们每时每刻都在为自己的目标，做着各自有为或无为的跋涉。有人找到了绿洲、有人找到了水源、有人或许永远都走不出沙漠与荒滩……

泽润

加精取固

泽润

    重 后推精

泽润

   我循私了 收 请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