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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肠古道】
我已别无所求,当疲倦了眺望的目光
关闭了远方,我惟有倚着西窗
把自己枯燥地朗诵
砧声隔着颅骨涌来,一层又一层的暮色
对峙着黎明。我当下的左手紧握起
另一只陷入盛唐的手掌!
一路往西,攥湿了许多揪心的词句
我已面目全非,在树与花朵的遗忘中
为尽善尽美耗费了过多的沉默,
当我试图开口,发表对记忆的看法
可辗转于长安城的舌头,回不来
回不来。那一再错过的黄金季节
夺走了声响
我已无处藏身,到处都在刮风落雪
到处都飞着似曾相似的伤
即便抖开肋下的沟沟与壑壑
也遮不住往内折射的斑斑白光了
如果早晚得这样,要让
一些事件在千古如斯的天空准时发生
我也就别无所求
且一并把疲倦的目光,捎往
积满了落叶的那一截羊肠古道
【今夜或将有哭】
今夜或将有歌,街上落着紫雨
被五月俯身轻吻过的分针
运来了足够多的安静
总觉着夜色在体内来回收缩
要找到,亮在骨林深处的!
那盏灯笼
他坐着,以一个诗人奇岖的构思姿态
坐在到处都蠕动着影像的黑白里
想象色彩。以及康乃馨
或一块石头的分量
或者若干年后,那女主角
路过窗前的微笑
今夜或将有哭,书架内有的是
被铅字托着的流逝
足够多的泪水沉下去。海
依然是海。一寸也没有上涨
四月的清风已远
与五月的鲜花能交换什么呢?
他起身,以一个俗人行走的姿势`
来到窗前。随手抹去整块玻璃的潮湿
因它使他感觉到
体外的伤痛
■■ 2006,5_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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