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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迦巴瓦峰
一。
在我身上,高山峡谷相间排列
在我身上,六条大江并行流淌
不要在此聚会、煨桑,让众神离开吧
我的肉体在独自喜悦中驴蹄草一样屈从闭拢
只为自己寻求爱情,不要坠入虚幻世界
如果你率着鹿群来到此处,不要把我的石头当作天堂台阶
有人在地狱门口聆听神曲,有人在坟墓里面挖掘太阳
我以直刺蓝天的战矛,割下千头动物的首级
古秀拉在蛮荒之地喝下自制的毒汁,为了在我眼睛里升起烟雾
我把雪花落尽,叹息、悲伤,眼睁睁看着每片雪花带来一个失忆的词语
安息者为何还不肯安息?
盲人已经预感到被他们唤起的暴风雨正接近我左侧乳房
泥瓦匠把猴子带到屋顶上,为了在滔天巨浪间登上我以右耳变化的空船
赶快掉转船头,我的船会在通往末世的海上迷失方向
我父乃喜马拉雅,我母乃念青唐古拉
我以婴儿般的睡眠将他们的祝福挽留在莲花中
二。
让尘世的幸福如山壁耸立,让雷电如火燃烧
让接吻成为穿过时间之眼的箭,让死亡成为不可征服的刚烈
铜盅里注入清水洗脸洗足,以雪崩回到别的黎明
我们饮酒,我们躺在龙脑香的夏天里如干瘪的死尸
一切皆静寂
采果的孕妇突然疼痛,被牛羊托举着越过溪流、瀑布、冷杉林和有三次转弯的峡谷
一切呼告、一切回声都被我以沉默压住
孕妇睁开眼,婴儿啼哭
瞬间的生死流转啊,泪流满面的牛羊在我的衣袍里缓慢消失又出现
而天庭的野兽常常在峰顶的积雪上散步,野兽们沉醉
野兽们孤独,野兽以凝固的嚎叫模拟苍穹连续不断的运动
山腰的云在我堕落时拨响我心上的琴弦
放弃这尘世的幻觉吧,最初的回忆,衍生无尽空想
大气开合,琴弦割断
闭关的石头狭持我的仇恨低颂着无字经文遁入茫茫虚空
有一次山脚下的楠木、刺栲、铁树和杜鹃利用一月圆之夜
召来白鹤和凤凰,它们之间的秘密我无从知晓
三。
劈开自己神恩笼罩的右肩,取出冕旒、兵器
我在密三甚深灌顶里吐呐万物,融汇光明
但来不及喂养饥饿的鱼群,它们张开嘴
倾泻的黑暗把世界重新逼回到我的手掌里
千头犄角在岩石中奔突、冲撞
必然以云遮雾绕,掩盖我的紧张和懊恼
我要毁掉我的五欲之身,把灵魂交给风、火、水、土
它们关闭我的肉身,我感到无比温暖
伴随陀罗尼的歌唱,鹰的低泣
南迦巴瓦把自己放逐到没有大地没有天空的尽头
在春天来临的梦中,我捧出莲花湖的珍宝
你们在疯狂的哭泣中相互践踏、争夺,这些虚无的花瓣
重新膜拜的雪回到峰顶上,重新涅槃的石头
使悬崖绝壁在缥缈中无法确认自身
白玛转化的故事我不想再讲,我把黑夜从左手换到右手上
金铁铿锵
[ 本帖最后由 菩提萨埵 于 2006-8-10 13:05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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