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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疑问,文学已经边缘化了。在市场经济的今天,商品大潮冲击着社会的每一个角落,冲击着我们每一个人的生活。这种冲击使社会上充满了各种嘈杂的声音,而文学的声音在其中几乎被掩盖,文学中诗歌的声音就更是微乎其微了——作为诗歌作者,我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这一点。整个九十年代,诗歌日渐黯淡、读者日益减少、诗神日渐寂寞,这是不争的事实。诗歌版面急剧萎缩,纯诗越来越难以发表了。但这些是否说明诗歌已濒临死亡、永劫不复了呢?我认为,诗歌还在,因为还有不少能在商品大潮前保持身心和谐的诗人还在创造诗歌;诗歌还在,诗歌的传统像一条大江河,历史悠久、源远流长,诗歌的影响还在人类的血脉里,至少还在诗人的血脉中;诗歌还在,或许可以说,诗歌这条大江河现在正在低谷中百转千回,纳百川以成深渊,一旦找到出口,蓄势已久,待激流迸射而出、飞湍直下之时,我们又可以迎来诗歌另一个辉煌时刻____我想在新世纪初的中国诗歌,近期也不会有仿若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那种轰轰烈烈、旗帜林立、一片辉煌,但诗歌还会一直存在下去,人类社会延续一天,诗歌就存在一天,诗歌不会消亡,只是目前或今后很长一段时间,诗歌由浮躁喧嚣转入沉潜蕴藉像一条在低谷中积聚着能量的大江河了。明白这点,作为诗歌作者我就不会像有些人那样惶惶然以为诗歌的末日到了。我一直坚持诗歌创作,今后在有生之年,一息尚存,绝不会放弃对诗歌的追求。也因理解了诗歌和诗人在当代的际遇、处境,我觉得我的选择是在诗歌的“孤岛”上耕耘、挖掘下去,谁说集一生心力仍会见弃于诗神呢?
想到做人,我想真实自然、表里如一为好,我理想中的女性应是一个“自然、健康、美丽”的女人。写诗也如此,惟愿自然天成、不事雕琢。大自然千姿百态,万物各有特征、各有自己不能取代的美。我愿我的诗歌也万紫千红,多层次、多角度地反映自然、人生。不喜僵硬、呆板的东西。四季流变,比如春天的脸就种种不同,就若春天中开放的花很多,如果一种花是一张脸,一朵花是一张脸,仅从花的角度,春天的脸——春天的美就是如此丰富多彩的;而岁月流转,在人生各级台阶上都所见、所感不同,因人而异,所见更是不同,涉笔成趣,诗歌的源泉永不枯竭。
我写诗不限题材,敏感的心所到之处尽拾篓中,一路上拾到一些露珠一样小的东西便成《天籁》,或三四行、四五行皆可,就若露珠也有大有小;如一路曲折难进,愈艰辛、愈孤独无助,险远处别有洞天,入目景象既新奇且繁复多变一言难表,我的诗相应就写的长些,七、八十行不嫌多,如女性题材《龙的妹妹》中的一些诗篇。天有阴晴,日有昼夜,树叶有大有小,世界亦大亦小,诗歌也可大大小小或澄明纯净或朦胧深沉,琳琅满目、多姿多态。
至于“民族特色”、“地域特色”之类,我以为一个人的生命中,他(她)的血液中带来了祖先的信息、种族的特征难以改变,来到世上,生存环境不可能不影响其生命的质地,能不能说一个人的生命是由“民族和环境众因素”组成的一个集合体呢?我想一个人的生命中不由自主地带有种族(民族)和环境的特征,一个人的心灵或者说精神便带有这种特征,于是我想,写诗,我不必刻意去追求“民族特色”或其他特色,既然民族特色在我的生命中,在我的心灵中,表现于外,我的诗歌根本不可能是“非民族”的。让民族的因素自然随着我的诗笔外化于诗中。再说,既然“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叶子”;既然每一个人的生命历程都命运独具,我也就不必担心我的作品雷同于他人。面对自己独一无二的真实生命,我想我以往的作品已能说明我作为诗人的独特存在。今后我的生命中还会有一些什么新的东西来充实呢?我不知道,我只坦然迎接生命的各个季节、各种遭遇,听任诗歌在我的笔下像潺潺水流那样自然地流出来——水流或深或浅、浪花或大或小,都是这个世界,都是生命和生活的反映,不拘一格、流畅自然、俯仰皆诗。作为人类,宇宙人生共同亲历其中;作为诗人,宇宙人生也应该在诗歌的观照之中。世界很大,宇宙无垠,人生也丰富多彩,超出“民族”或“地域”的囿限,惟愿诗心都不要狭隘,诗歌的视野极大地拓展!
[ 本帖最后由 龙的妹妹 于 2007-5-4 15:03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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