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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一、冬至
抬腿、曲臂、弯腰、带走声响
以门扉为界,视觉稀疏
鸟儿飞远，冬眠的溪水越来越胆怯
我懒于梳洗一头乌发
它的不安，让我毫不怀疑
危险就在细微之处，此刻再没有什么比风
更能影响一场雪或一场消失的开始
这里将空旷，将有一些感知瞬间走散
将有动物的尸体因为皮毛
而泛滥，冻红的手开始迟疑到
细枝末节
之二、冬阳
想象往日的棉絮，想象狭窄而陈旧的温暖
似乎属于暮年
似乎该是砥住墙角在空洞的门牙处
没有嚼碎的陈谷子烂芝麻
寒冷是料峭的，也是年轻的
偶尔，也被温顺的
拢在袖口里，像一只伺机反击的猫
之三、冬雪
我将开始燃火，之前还有过撼树的念头
这些都罪大恶极，还有
我竟然用错别字，玷污了白茫茫的大地
虽轻若鸿毛
还是留有一步一个的污痕
这一次就是动如脱兔，也难逃
一个瓶子和一张灰色图案
交互的网
之四、数九寒天
十二月，确实像小女孩冷漠而水灵的双眼和
骨感上丰满的梦，这个梦
有涎水和歪斜的肩膀，梦中
黄狗的尾巴像朵
灿烂的菊花，山坡上的石榴
是一杯红艳的酒，梦中
奶奶一笑，就把你卡在牙缝里
你一次次的满载而归，又
一遍遍的无言以对
之五、最后的火
显而易见，用你的怀抱仓储掉落的叶子
如同仓储我昨日的手
如同用梦呓点缀一幅充满幻觉的画，如同平整的身体上
杂芜的草，撕开的部位正在
淬火，一生都是这样
雪花就要落了，天空正在闭合
热吻之门，金色的盆子正在剥离
皮，正在洗礼一把剑，而周遭的寒光
有着与生俱来的温柔之像，此时
冰凌在我的脚下，像俯身可以捡拾的太阳
之六、萨达姆的今天
终于，这根线变成了绞索，你和它的
契约没有人知道，只有黑布
是你的女人，它将陪伴你
睡觉，还有腐烂
从此，可以倒叙一个秃鹫的故事
在四点五米高的绞架上，看用肉喂大的人
是否有翅、是否还能够记起马鞭
尸体和黑胡子
之七、小寒
我想与你分享阳光，分享白色枝头
浮出的鸟，在这个早晨的
缝隙里想门
想外婆的院子和金子般的麦草
并利用这个季节
安静的歪着头
窗处，鸽子在天空的翻飞
似芭蕾抖动的脚尖
缓缓的云
在地面和墙壁间壁出舞台
角落的小狗
半黑半白的活着
之八、寒流
稍后，我会决定关掉声响
让垂挂着黑幕的窗
没有一丝风可以进来，也没有一个音符
可以出去，只有一颗星星是
长年累月的
我总能轻易的看到
粘在天堂上的光
冰冷自脚尖蔓延到眼睛，我蛰伏的地方
不便种树，不便把一朵温暖
喂大后送你，之后
我会抛弃这个窗户，想你会不会听到
被撞碎的喘息，想长久站立
会不会落下后遗症
之九、大寒之前
大风之后，满腹经纶条理清晰
城门外的竹子，天黑之后将依次回来
会有人看到，伤疤
和月光磨砺出的红色竹叶，骨节暴突
通体尖锐
声音割断空气，割断田野的最后一根
肋骨，即便这样
我还是爱你
这样吧，请用你的雪花覆盖我最孱弱的一段思想
和赤裸的脚，包括低洼的季节
之十、对白
大红的羽毛没有挡住冷，我还是需要
面朝太阳
喝大杯冒热气的水，遵照医嘱
略微想一下化学反应的
后果，然后
吞下大把滚圆的苦
我梦见索居的鸟
在年轻的面孔下，垂着苍老的翅膀
光线陡立
褐色的悬崖，绛紫色的藤蔓
久久不散的话语，和
浅薄的睡眠，都是我滚烫额头上的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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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21 1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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