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市政策一个异乎寻常的重大信号

寂寞时节

股市政策一个异乎寻常的重大信号

2007年5月23日中国证监会发出的《关于证券公司依法合规经营，进一步加强投资者教育有关工作的通知》是一个异乎寻常、值得关注、值得期待的重大政策信号。
    说它异乎寻常，是因为在2007年5月11日中国证监会刚刚发出了《关于进一步加强投资者教育、强化市场监管有关工作的通知》，在不到13天的时间内，中国证监会接连两次对同一问题发出通知，在中国股市的发展与监管中实属罕见。虽然两次通知的侧重点有所不同——前一次着重于监管部门，后一次着重于证券公司，但如果仅仅是为了对投资者揭示市场风险，那就没有必要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连发两份文件，况且前一个文件中已经涵盖了后一个文件中的证券公司经营部分的内容。在我看来，其更深刻的涵义可能并不像市场上大多数人所解读的那样是为了进一步警示市场，而可能有着更深的制度涵义与政策涵义。
    说它值得关注，是因为这个文件的出台有着比较特殊的市场背景。其一，最近一段时间，国际投行联袂出场，上演了一出集体唱空中国股市的“大合唱”，在这种背景下，中国证监会明确导入了“买者自负”原则，这是中国股市发展史上与监管史上一个具有里程碑意义的重大事件。“买者自负”原则的导入在本质上是把原本属于市场的权利与义务回归市场，这实际上是引导社会与市场把对政策的期待转向对市场的期待与对制度的期待，同时也就意味着ZF不会也不能对股市施以重手进行强力打压，而让市场按照自身的规律有节律地运行并逐步形成市场的自我扩张、自我收缩、自我协调与自我选择的自我平衡功能，进而把整个社会期待与关注的焦点从ZF转向市场。这无疑会大大提升中国股市的市场化水平与市场化效率，也有利于投资意识、投机意识、利率意识、风险意义与信用意识这样全方位的金融意识的培育和培养。如果股市政策真的能够向这样的方向发展，那就把握住了中国股市新市场的节律与脉动，市场也就有了走向良性循环与持续发展的制度内涵与制度保障。如果我的这个判断能够成立并逐步得到市场确认，那就意味着中国股市“政策市”的彻底结束，也就意味着中国股市全面市场化的大门已经洞开。其二，从文件的内容来看，两份文件的主旨也发生了比较明显的改变。前一个文件侧重于揭示风险，而对投资机会的把握只字未提，文件的主旨是“堵”；后一个文件则在揭示风险的基础上，增加了对投资机会的提示，“买”就是把握机会，“负”就是承担风险，“自”则是权利与义务主体，文件的主旨则是“疏”，这是一个合乎市场逻辑与发展逻辑的重要转变。其三，这个文件特别是“买者自负”原则是在货币政策“组合拳”对市场的警示作用失效与失灵的状况下出台的，在这种背景下，其是否具有政策调整的涵义就更值得玩味。如果我的这个判断能够在日后的市场运行与市场监管中得到确认，那就意味着ZF与管理层对来自市场的声音与市场投资者的行为更加尊重，同时也就意味着ZF行为与监管行为都进一步走向成熟。这种监管理念与监管方式虽然还谈不上尽善尽美，但也确实是可圈可点。
    说它值得期待，是因为“买者自负”原则的引入在市场发展与市场监管中有着特别重大的意义。从本质上来说，“买者自负”原则包含着两重涵义：一是，股票市场的买卖是一种市场行为，是市场投资者行使自身财产权的自主决策行为与自主选择行为，这本身就体现了现代市场经济中权利与义务相对称的原则。二是，既然投资行为是财产所有者的财产权力，那么这种财产权力就既不能受到任何外力干涉也不能受到任何外力侵犯。“买者自负”原则在本质上是对“政策市”的反动，在这一原则下的投资行为如果被人为侵犯，那么被侵害人就可以按照法律程序提起诉讼。从这个意义上说，“买者自负”原则的推出，意味着中国证监会自我关闭了对中国股市一再戕害也一再伤害的“政策市”大门，同时也就封杀了国际投行与“泡沫论”者们对“政策市”的顶礼膜拜与最后希望，这无疑是市场的胜利与理性的胜利。
    再进一步推广开来分析，我们还可以看到，ZF与管理层对待现阶段股市运行的态度正逐步趋于明朗。尚福林主席明确向社会宣示，所谓的“全民炒股”其实并没有像有些人所描述的那样达到了“疯狂”的程度，活跃账户的投资者才不过3000多万人，占全国总人口的比例还相当之低，远不是什么“全民炒股”，这表明ZF与管理层对股市现状的把握还相当清醒，并没有为社会上一部分人的持续鼓噪所迷惑。中国ZF还对外宣示将进一步提高QFII额度，从100亿美元提高到300亿美元，不但提高的幅度令人惊讶，提高的时机更耐人寻味。它至少向市场与社会传达了两个信息：一是，国际投资者争相进入中国股市，表明他们对中国股市依然持续看好，中国股市仍然是国际投资者的乐园而不是墓地；二是，中国ZF对股市的态度可以用两个词来概括：“积极”与“发展”。中国不但仍然在实施积极的股市政策，而且随着中国股市制度变革的演进以及对整个经济运行影响力的加深，偏重于市场发展与制度创新的股市政策还可能更加积极也更加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