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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提交者：西域狂生
很难有机会四个儿时的兄弟坐在一起，大家平时各忙各的，偶然凑齐了，打了几手麻将，感觉索然无味。倒不是个个不爱赌，主要是输钱赢钱都找不到感觉。于是推桌品茶闲聊，说着说着就扯到了性这个话题上。
我们都已经成家，少年时议论最多的东西-----曾经让我们倾注了无穷向往的女性生理和心理，此时宛如白开水般稀松平常。回忆起当年的激动和神往，彼此相视之下不免哑然失笑，几乎异口同声地感慨：“嗨！-----有什么呀，不就是那么点东西嘛！”
各自老婆的身材相貌脾气秉性彼此都已经烂熟于胸，根据成年男人特有的性认知经验，自然要相互调侃一番。笑闹之后是沉默，有趣的是大家都承认了一个极其不正常的客观存在------夫妻之间已经无性爱可言了。
甲是几位朋友中最成功的一个，妻子也是最漂亮的，典型的城市白领丽人。当年他追求的时候可没少费心机，从追上了到婚前也没少吃禁果体验人生至乐。但如今他却第一个坦然承认：自从孩子出世，从没有跟老婆搞成过一回“那个事儿”，唯一的一次尝试是在南方旅游期间，夫妻二人因过程中几句口角半途而废。此后甲老兄留下了心理后遗症，一碰老婆就回忆起那场不快，干脆再也不碰了。宁可去嫖娼解决生理需要。
“妈的，有什么了不起的？”甲愤愤不平地抱怨：“当年觉得她漂亮、高傲、气质好，谁想到只有一个高傲是真的，每次想来点新鲜的花样，回答总是“我做不出那些下贱的女人才做的事情”，过去弄盘带子让她开开眼，没想到招来一顿臭骂。不懂不会还不学，自以为自己高贵，你高贵去吧，老子不碰你还不行吗？”
“如果她照做了，你是不是就满意了？”我问甲。
“这…….她根本不可能做，如果真做了，我倒会觉得不正常了…”
“打住！其实你内心里也不希望老婆做那些毛片里的动作和情节，如果哪一天你得到了满足，恐怕照样会厌恶她，不过是另一种厌恶，觉得她像个淫荡的婊子，对不对？”
“也许吧…….反正我跟那些小姐们上床时感觉是很不错的，我几乎不用运动，她们用嘴、手、身体给我弄出来我觉得自己特别有满足和成就感，把钱甩到她们脸上并赶出房间那一刻，真觉得自己像个皇帝……”
几个人哈哈一笑，七嘴八舌地说他有点心理变态。
“我也是一样，差不多有一年没有跟老婆搞那个事情了”，乙老兄一脸的无奈。他其实经济条件也很不错，老婆是贤妻良母型的，在生活上对他和孩子照顾得很周到，唯一的毛病就是嘴碎屁事儿多。
“按照她们山东祖传的规矩，男人女人干那个事情就主要是为了传宗接代，夫妻双方到了一定年龄就要分床睡。有了孩子再成天琢磨怎么快活，简直就是牲口！尤其是女的。”
“你们不知道她到底有多笨！”乙还是改不了他那一说事就喜欢描述细节的习惯，“我刚伸手从后面摸她的奶，她回手就给我一肘子，说大白天的也不怕孩子看见，跟他妈电影电视上一个做派。晚上上了床，也不说行也不说不行，反正咬牙由着你折腾，这种事情女的没有反应男的也觉得兴致少了一半，一来二去我也懒得多事，上马、运动、排放、完事，每次都这样。根据我的观察，她从来就没有达到过高潮，为什么？------因为她每次完事瞬间都不忘口齿清晰地提醒一声：“小心床单别弄脏了！”，而且是电打的一样冲进卫生间洗刷自己，然后毫无顾忌地光着屁股出来用专门的毛巾给我擦，一边擦还一边问：“这回舒服了吧？”，操！把那个“你”字咬得特别重，搞得她跟为国捐躯似的…….”
“我找小姐喜欢找那种会配合的，找情人喜欢找那种半推半就型的，我来主动，她假装激烈反抗，每次拉拉扯扯我就特别兴奋，有一个相好的女的，也喜欢我强迫她，最有意思的是第一次我刚把她胸罩带子扯断，兴奋过度就射了，那感觉……太刺激了！”
“哥们，赔了多少奶罩钱？”甲的商业头脑一贯很发达。
“五百块，她不要，说没多少钱，我硬要赔。后来我们有了默契，她想我了就打电话，我开好房间就在房间里等她，一进门第一件事就是强扒衣服，她一边躲一边笑，我就满房子追，每次都兴奋得不得了，完事了我们就光着聊天，她说就喜欢我的流氓劲儿和流氓话。
“为这她还每次挎个包，里面装着备用的衣服，开始几次我给钱她还收，后来死活不收了，说开房间也要花钱的。她是个小寡妇，我喜欢她却没动过娶她的念头，她不提我也净装糊涂。家里的老婆怎么也不能甩，毕竟是孩子他妈呀，再说，你能因为打炮不满意就当陈式美不是？”
一阵子沉默后，丙老弟也开了腔，他不善言谈，可他们家的情况我们都知道，结婚四年，始终怀不上孩子，老婆想怀孕都想疯了。到医院查来查去也没个定论，一会儿说正常，一会儿说不正常，他只要一提夫妻性事就摇头叹气。
“我们家媳妇现在越来越变态了，成天算日子，再不就是弄些乌七八糟的汤药给我喝，逼着我看书、戒烟、戒酒、戒韭菜、戒辣椒，平时不排卵死活不让弄，到了排卵期我就是心烦感冒发烧拉肚子也要完成任务。时间一长我都成了心理负担，越担心越没心情，一到日子就阳痿，日子过后一验没怀上老婆哪个眼神跟审贼似的，如果能在计划受孕的日子里出趟远差，我觉得跟过年那么高兴，可算解放了啊……”
“其实她原来不是这样，但是架不住同事们开玩笑似的调侃：怎么搞的啊？是不是不会啊？你的问题还是他的问题啊？后来大家知道事情严重了，都不提了。可我们两口子都不傻，从他们的眼神中我们完全可以体会那种让人不舒服的意味。我无所谓，可老婆觉得心理压力太大，她的闺中密友们怀的怀、生得生，抱着孩子到处炫耀自己是个完整的女人，明摆着就是我们最大的尴尬。”
“我现在天天怕回家，回家怕谈干那个事儿，干那个事儿怕怀不上，没办法，只好去胡乱找三陪，专挑那看着十七八岁小小嫩嫩不懂事的，找了也不要出台，就是聊天，聊完了给钱走人，至少能高兴几天，当然都是瞒着老婆的。这样下去真不知如何是好，拼命买彩票，盼着哪天一下子有个几百万就用不着看老婆脸色了…….”
轮到我了，一时不知该如何说起，与老婆的性生活就不用提了，甲老兄、乙老兄的在老婆那里的遭遇我都有一点儿。因为我是丁克族，所以跟丙老弟的遭遇完全相反：他是害怕怀不上，我是害怕一不小心怀上了！过去夫妻做爱两个人都注意，现在十年过去，老婆似乎动摇了，时不时给我玩点“危险”游戏：明明我算的是排卵期，可她总说“记不清了，可能没事”。平时她对性事不感冒，动她就烦。一到排卵期就有些变化，动不动穿点性感的内衣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可我是高度紧张，所以干脆就彻底不动心、不动手。
三年前，我有了外遇，一个容貌普通的性感女人走进了我的生活，在最普通的朋友聚会上结识，帮了他们夫妻俩办了点小事吃了顿饭就熟悉起来，他老公我还早认识几天。一次他们夫妻吵架后她给我打了电话，我约她到歌厅唱歌跳舞解闷。一曲男女对唱后我们在黑暗中搂在一起，我亲吻了她的脸颊，她攀住了我的肩膀。后来彼此脸红地又分开了，并约定这样不好，永远做红颜知己和倾诉心曲的对象。
也许是她的容貌并不出众，读书不少而且还小有文才，跟她聊天总觉得比平时那些接触的蠢女人和小姐要强得多。她比我还大一岁多，孩子也有七八岁了，看身材绝对是属于在性事方面需求强烈的女人（后来的情况证明我的判断没有错），但她总是在掩饰自己对性的渴望，无数次自称对这种事情觉得可有可无，而且她在丈夫面前也完全是十年如一日这么做的。
后来我们还是突破了那道男女交往的屏障，她早就结扎了，所以一切都是随心所欲地进行。那一次的感觉太好了，我几乎把平时看过的所有毛片情节都对他演绎了一遍，她从羞涩到惊喜，从快乐到沉湎其中，继尔彻底放开了心结，完全暴露出她作为雌性动物长期压抑在内心中的性渴望。她不由自主地高声呻吟，她不顾一切地放肆配合，她请求我用最大的力量和频度进出她的身体，甚至用指甲和牙齿在我身上留下了无数伤痕，而我对她以牙还牙的“报复”，更激发起她极度的兴奋和快乐，我们在极度的满足和释放中双双达到了最高潮，事后久久不愿分开，谁也不说话，都静静地体会那性爱带来的无上快乐……
每一次幽会我们都特别珍惜，每一次做爱我们都特别成功，释放完了激情我们就用各种方式调情，说平时死也不敢说的骚情话，聊平时夫妻间都不聊的淫秽感受，她越来越大胆，要求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每当我问她为什么如此不顾一切时，她都会反问我：“反正已经做贼了，还在乎多偷少偷吗？”我感觉她与往日我所认识的她有了天壤之别，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开发了一个超级“花痴”。
更不可思议的是，她与丈夫那本来就很冷淡的性生活并没有因为我的出现而有所改善，相反，她越来越厌恶丈夫那机械、无趣的例行公事，而且故意用更冷淡的应对招来丈夫的责备。当她告诉我夫妻之间已经开始互相疏远时，我意识到可能麻烦要来了。
果不其然，她违背了我们上床后再次约定的“只做爱、不言爱”的誓言，明确地告诉我她已经深深地爱上了我，而且为我所相思欲狂。
坦白地讲，我只是需要她，却并没有爱上她。虽然也偶尔有点感慨和失落，但总体上是把她当作一个愉快的性伙伴来对待的。真要谈婚论嫁，离婚重组，我害怕了，世俗的观念和后续的烦恼几乎可以完全洞见一切不良后果。于是我苦口婆心地规劝她不要这样感情用事，她也非常理智地同意了我的说法。只提了一个要求，每月必须和她幽会一次，而且做爱的时候我们要像夫妻那样互相称呼和呻吟。
我违心地答应了，可后来的感觉却每况愈下，她在做爱的时候总是疯狂地说她要做我老婆，一遍一遍地重复，要我承诺她迷乱中设想的一切细节。在那种情形下，我不回应她就无法达到极度兴奋，可我回应多了，每次做完她就用我高潮中曾经说过的疯话来半真半假地取笑我，点着我的鼻子说我是“说好听的骗她”。终于有一次，我们不愉快地结束了彼此都言不由衷地幽会。
我知道我们之间完了，断绝关系只是时间问题了。尽管后来我们还约会了一两次，可彼此小心翼翼的试探和歉意的表达让两个人都感觉心灵之间隔了一道无法穿越的薄膜。做爱时两个人都试图重新让对方放下心理包袱，快乐地体会纯粹的性爱。但是没有用，过去的那种疯狂感受再也找不回来了，我们最后一次互相用道歉结束了这段婚外情，然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面。
去年冬天，我收到一个手机短信：“请留意今天的晨报”，匆匆买了一份浏览后，发现在第六版《情感倾诉》专栏中，赫然写着一条艺术字的标题“那一份阳光照不到的情爱”，用整整两版的篇幅详细记述了我们俩之间走过的情感历程和她个人的心灵独白，她本来文笔就不错，真情实感下把一段爱情故事写得异常凄美感人。最后她用忧伤的笔调表达了她复杂的内心感受，发出了“难道这就是爱情注定的结局吗？”的疑问。一遍遍地阅读，一遍遍地体会，我终于读到了她无法表达的内心倾诉，她在告诉我，她愿意委屈自己，愿意从此绝口不谈爱情和婚姻，只想让那刻骨铭心的性爱再次回归！
我无语了，觉得自己似乎在两种选择间迷失了：一边是枯燥的却是“正常的”所谓社会生活，另一边是“做贼般”的偷情快乐。几位朋友当年都曾经毫不犹豫地娶了眼下的妻子，可堂堂正正的正常生活却带来了如此令人无奈的苦闷生活，偷偷摸摸谈恋爱时的幸福感受荡然那无存。反倒是见不得人的那种“做贼般”的婚外情给人带来如此巨大的快乐和享受。
然而我的遭遇却又证明了另一个可怕的现实：只要有一天做贼变成了做人，哪怕只是谈论中涉及到一点点，快乐就会随之而去，剩下的只有惆怅和无奈。
难道人天生都是贼骨头？
更长时间的沉默之后，乙老兄吞吞吐吐地说出了他的心里话：
“人类啊，太丑恶了，说得再漂亮，终归还是为了自己,我们所有这些人,不管是实惠还是面子,哪个不是为了自己?”。
是啊，恍然大悟!一切人、一切事、一切冠冕堂皇的理由，无不为了一个共同的方向--------愉悦自己。
什么是谎言?什么是真理?欲望有的邪恶,有的高明,有的一眼看穿,有的却埋得很深很深.
愉悦自己，这就是做贼的快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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