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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来,易水河(文/一头熊在唱歌)
从小就用易碎的目光
对视干裂的坚强,没落再次临近
晚云萎缩,打湿的棉朵,月光下
我的肖像被反复选择
传说中的蜿蜒,缓慢了国画的晕笔
突然的飞白携走许多次的逃离
阻击之后的伤口被河水感染,我是
第十八层的胶片,拒绝复制
搭乘量产的汽车,出逃深山
抵达城市的下一个距离,必须
路过花朵盛开的咒语
河岸,高过窗上的白影
我第一次虔诚太阳的释怀
吸吮播种者的轻蔑
水之上,歌如陶片
孤独胜过凄迷,插满铁色的旗
一张脸挂在滴雨的檐下
暮色里的小酒馆,我用残酒磨刀
酒香四溢的尘埃中,麦子复活
父亲在燃烧的河对岸
大口大口的喝水
随着火焰,起起落落
如果不是你,我的目光可能到不了易水河畔,史书里的记载只有白描,这里的叙述带来千年前后的情感,为之一怔。熊是红颜新来的写手,不是很熟悉,读诗不问笔者。看到这首易水,正是我看多了古战争史的时候,一些地方很有共鸣,所以忍不住想说几句,说说而已。
如今,也许是因为生活的现实,关心历史的人越来越少,或者是能够关心历史的人不多了,说这个话的时候我有一些无奈,却没有惆怅,因为我关心着,这头熊也关心着。“从小就用易碎的目光/对视干裂的坚强,没落再次临近/晚云萎缩,打湿的棉朵,月光下/我的肖像被反复选择”我不能说诗人的目光是见物云梦,谁都在儿时的课本里读过易水,读过壮士的悲情,一时间,我们都有感动,能把这份感动带到现在的几何呢……几经辗转,当年易水送壮士,而今的河流和情感一样干涸,如此复杂的情怀不是简单的表情能够描述的。起笔的基调立足于古今的对比,“易碎,干裂,萎缩,打湿”等字眼,无不体现立体画面感的冲击,那是另一种悲情,月光的明暗也无济于事,历史都已经是记忆的碎片,那条长河和这条长河永远无法吻合,我是河之外的看客,无法主宰这样的变迁。
我真的来了,“传说中的蜿蜒,缓慢了国画的晕笔/突然的飞白携走许多次的逃离”诗人也许还是个画家,“晕笔和飞白”这两个国画的术语将眼前的画面赋予动感又不失韵味,许多次的逃离为后面再次逃离作了铺叙。情感还在延续“阻击之后的伤口被河水感染,我是/第十八层的胶片,拒绝复制”而今的易水河早已断流,只有雨季的时候偶见流动,君不见沧桑巨变,荒凉在心不仅仅是眼前的风景,烟云都是匆匆过,这里的“第十八层”不在于提醒我们想起地狱,而是为了增强后面的拒绝的情感。“搭乘量产的汽车,出逃深山/抵达城市的下一个距离,必须/路过花朵盛开的咒语”不身临其境,无法体味那样的痛楚,诗人是感性的,也是理性的,不能把自己掩埋得太深,也或无法忍受千年历史集于一点的感慨, “汽车和城市”把时空的距离拉回现实,并不止于此,一个“花朵盛开诅咒”的反切入,把自己逃离历史的愧心展露无遗,这样的意识是有意的,也是无意的提醒那些远离历史的人们,一切曾经发生过。
逃离不是唯一的办法,情感只有在拒绝中继续升华。“河岸,高过窗上的白影/我第一次虔诚太阳的释怀/吸吮播种者的轻蔑”没有水了,河岸显高了,这样的心情失落犹如我们透过窗子只看到一片空白,或者是被生活囚禁的过久的一种释放,借助于阳光普照的伟大,同时也感叹万物来去的自由,以及被历史缝隙遗漏的主角们,“水之上,歌如陶片/孤独胜过凄迷,插满铁色的旗”一切都无法替代,歌声还在,易水的壮士不在,我是孤独的游者,却远不及“一去不复返”的凄迷,无法形容这样的现场感,铁是一种没有具体颜色来描绘的金属,但他的凉此刻布满眼里心里,所有能够抵达的空间……
本该结束了,唯一能做的感叹也就如此。“一张脸挂在滴雨的檐下”谁的脸,荆轲吗?我的父辈?或者更多的英雄……还是我?“暮色里的小酒馆,我用残酒磨刀”诗人最终还是忍不住了,继承先人的情怀,(虽然当时没有国内外之说,有的只是诸侯纷争,但荆轲之举可借鉴的对今来说是一种爱国情怀,更是一种男子汉气概)“酒香四溢的尘埃中,麦子复活/父亲在燃烧的河对岸/大口大口的喝水/随着火焰,起起落落”这样的想法,让诗人找到感情的回归,气势弥漫整个空间,一切死灰复燃,生机无限,情感涌动,这个结尾的处理无限拉伸了想象的空间。
整篇叙说脉络清楚,情感逐步递升,用词果断,大丈夫气概盛人,这样的游记远比一场风花雪月来得更有意义。本篇构思和手法上也很有自己的特色,动词的通感运用显得语言也很精炼。不足在于情感的节制有些不到,也或许我达不到男子汉那种胸怀,也或者还有一些术语我没能领会,就说这些。
后记:下午断断续续写完,一度被情感的再创作打断,身临诗歌里感悟了太多的东西,仿佛也游历了一次荒凉的易水河。不深入没有好诗歌,深入了情感受不住,所以最近写写停停,想做一个正常的人,偶尔疯一下。
[ 本帖最后由 踩不死的小草 于 2008-4-16 19:15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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