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缕曲·戌子年父亲节有怀

茱萸

金缕曲·戌子年父亲节有怀。念与吾父阴阳两隔，已恍然七载。

  死生亦大矣。忆新丧、秋催辛巳，凄凉孺子①。束发当初今弱冠②，哀毁堪经数岁。萧瑟甚、孤坟清泪。从此难承趋庭教③，念遗容、痛至肝肠碎。埋骨处，青山翠。

  重读我父贻儿字④。莫轻言、誓犹郑重，但铭五内。七载相依唯余母，冷暖人间如寄。试笑问、积财有几？幸得平安长相顾，纵伤情、梦里无逢日⑤。思念彻，何时已？



附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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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父丧时在辛巳年即西元2001年夏，父丧后第一个中秋佳节之于我，记忆尤深。故有此语。
②、时我虚龄十四，近古人所言之束发之岁。所谓束发、弱冠，举概数而言。
③、此典出《论语·季氏》：“孔子尝独立，鲤趋而过庭。曰：‘学诗乎？’对曰：‘未也。’‘不学诗，无以言。’鲤退而学诗。”鲤，孔子之子伯鱼。后因以“趋庭”为承受父教之代称。
④、父沉疴难起，无他留赠，只贻我笔记数册，皆作于病中，并言以此聊尽为父之教。七载以来，每每捧读，不禁失声。
⑤、七载以来，欢笑如常，却每每于内心深处思念吾父。十四载养育之恩、教诲之情，难以忘怀。然终此七年，却无一梦能梦吾父。从此阴阳两隔，纵梦里亦无复相逢矣。


2008-06-15 于同济园，用平水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