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代价（组诗）

猴头L

文/猴头L

《我看到田野正在褪色》

一叶绿茶，在陈旧的曲子里
安逸地躺着。偶尔翻一下身
水波不大
欲望不大
那些风声，和喊秋
此刻很轻……

水重了
叶子胖了起来
家园在空间萦荡着
谁用嘴唇合了下鼓点
夜色就有些亮堂
远处的田野退去鸡鸣，在一个人的伤感中
藏好乐谱

《鬼节》

从经书逃至水下，已是七月十五
我藏在一盏水灯里，被放逐
不敢呼救。不敢
讲述看到的秋天是怎样谋杀了我
幽冥中，我战栗
祈求：给朵荷花让我托生

繁华和萧败一百年一轮回
我早已面目全非
无怀无抱、无影无形
焰火绽开
——七月十五，已是活着的人
一个继续活着的，藉口

《看客》

一亿人，或许十亿
在看我
蘸着大洋的水画脸谱
我画落叶在发上
画欲火在口中
画大地在心
画天空在脸

五个孩子为我研墨
五个大水做的孩子，不会流泪
一亿人，或许十亿
听我在山巅朗诵诗歌
我用鸟语兽语、水语朗诵诗歌
并且独舞
不时变换肤色变换方位

笑声在四方
哭声在四方
我在中央
我画脸、诵诗、独舞
一亿，或许十亿人
不知所措

《秋天的代价》

黄土深处，我的祖母
睡的香甜
大风刮不着，大雨淋不到
我的祖母，睡的安详

田埂上跳跃的我的小马驹
在吃秋天的草
我在远远的地方静坐
我在心中画苹果
在秋天落泪，想我的祖母

秋天收获我
我没有收获我的祖母
枯草乱摇，我还在静坐
在秋天的画布上
我和我的祖母，一直在微笑

《梦回长安》

不说李白，和唐朝
不说贵妃
我去长安，穿长布衫
骑白马
收割那时的诗歌，养我的心

长安不长
安宁不安
几百年福祸相依
水榭画廊，才子佳人还在灞桥惜别
楼高几仗，字减笔画
一翻身
我已在北京，看**

《最后的驼队》

提起驼队想到沙漠
想到丝绸，和楼兰
想到白骨皑皑
想到红柳、沙棘，想到水源

姑娘白纱覆面
铃声空旷
种子在路上发芽，在路途生根
苍鹰凄厉几声穿入云霄
没人数过骆驼的脚印
没人记住姑娘的面容

只有白蚁一路跟随
留下屎蛋样的文字，在文人笔下
哀哀戚戚
腻腻歪歪
于历史空白处，肆意涂抹

2008/8/10

踩不死的小草

这一组呈现叙述的功底，最喜欢《秋天的代价》。

猴头L

问好小草，红颜进来好落寞啊

松明子

“水重了
叶子胖了起来”
——如此的秋天很形象、很可爱，让人感到是满满的收获。

“秋天收获我
我没有收获我的祖母
枯草乱摇，我还在静坐
在秋天的画布上
我和我的祖母，一直在微笑”
——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