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夫小说出笼的时候,正是我外孙从北京来老家度假的时候,没有时间上网和看书,只是随手翻翻,不敢妄加评论。好在有夏教授做序,有那么多博友评论家都进行了精读细看,进行了深刻全面系统的评论。在《孙全喜小说选》的发布会上,大家对此书评价之高,褒奖之胜,在红城堪称盛况空前。今日赋闲翻开此书,虽未通读,但也来说上三言两语。
默夫是牧民的儿子,是大山里走出的才子,是身居官位却笔耕不辍的作家。在创作上,是草原给他智慧、灵感,一如脱僵的骏马奔驰在创作的原野上;一如天空飘飞一朵写意的云,把善良、淳朴、雄浑挥洒在这片草原。
默夫的笔下关注的多是小人物的命运,是他们的喜怒哀乐,他们的辛酸苦辣。展现的是浓郁的民族风情,草原的牧歌,马背上的故事。他的语言时而犀利辛辣,时而如涓涓溪流静静的流淌,时而幽默讽刺。他文字的轻逸、精确、简洁、灵动,似乎实现了卡尔维诺对“未来千年”文学的期望。因为他家数不明,自创一派,如同天外来客一般,让人欣喜之余找不着套路,大凡能读能写的人,总是有泊来之痕,笔端不免透露出文学史的气息;而他却是凌越他人、直造心源的——拿武功来比方,常人是一招一式中规中矩的套路,而他的手段则像是霍元甲的迷踪拳,自创一派。笔者就小说选中的一篇《碾房》为例,窥一斑而见全貌。
默夫的小说《碾房》来源于一副图的灵感。是和讯博客圈的一次看图写诗活动,是解码精心挑选的一副碾子的图片,别人写成了诗歌,而默夫却突来奇感写成了三万字的小说了。他是以惊人的速度,几乎是三五天一集,一集一集发在博客上的,开始没太在意,后来被小说中人物命运的牵动,期期都看,这次小说选中的《碾房》更甄完善,也是本书的一大亮点。无怪书一发表兴安大地的文学泰斗倪向阳老师就电话给默夫对此篇作出高度评价。每每朋友相聚,也都对此篇嬉笑戏谑,说默夫有生活体验,说没有体验写不出那么真实的情节来,弄得默夫倒是百口莫辩,但也看出作品的真实。巴金说:“最高的技巧就是无技巧。”艺术来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一篇好的作品,就如一幅山水画在于神似在于色彩。而此山此水就是画的原型,就是生活的现实,所以《碾房》也是默夫丰富的生活阅历,深厚的文学底蕴,以悲天悯人的情怀镂空时代痼疾以昭世人警醒的泼墨似的大写意。
如果说一篇小说是作家心灵舞蹈的表达,那么观察就是心灵舞蹈的前奏,敏感就是心灵舞蹈的动因。画家眼里的碾子是一幅收藏图,因为碾子在上个世纪末已经进入博物馆了;诗人眼里的碾子是忧郁的音符,是歌者的载体;而小说家默夫笔下的碾子,却是最纯朴最底层最普通的农村妇女两代人的命运。具有讽刺意味的是作者始终以一个孩提到成年的视角来道出人物包罗之广,年代跨度之大,人物命运坎坷,生活艰辛窘迫的那个人民公社的年代。作者是以第一人称记实的手法,记叙在碾房所窥视到的情景,象一幕一幕的情景剧,人物的喜怒哀乐在一一裸露。如巧姑和丈夫长期分居是因为已经有了六个孩子怕再怀孕,麻保侵犯巧姑一再得逞是因为想多得到一袋米不至于把六个孩子饿死等等。作者巧妙的地方就是把疼痛伤疤一层一层的揭开,甚至流着血,而正是这一滴一滴滴血的故事对那个年代进行了无情的鞭挞。作者的敏锐还在于不露痕迹的将人物置身与凌辱与困苦之中,而置身其中的人物却感觉不到自己的苦难,只是在苦苦的挣扎并不感觉屈辱与悲哀,这是一个时代的麻木与阵痛。是没有伤痕的伤痕。碾子被一个时代封存了,在碾房里所发生的故事尽管肮脏污秽卑微拙劣但已经离时代远去,而默夫笔下的麻象众生苟活奋争的艺术形象却如木刻般雕琢陈列在美丽如画的草原,让我们在充分享受现代文明的同时不忘曾经的隐痛,不忘那个年代,那个碾房,那山那水那群人,更为我们今天的和谐喝彩!
“悠悠的过去只是一片漆黑的天空,我们所以还能认识出来这漆黑的天空者,全赖思想家和艺术家所散布的几点星光。朋友,让我们珍重这几点星光!让我们也努力散布几点星光去照耀和那过去一般漆黑的未来!”希望默夫挥洒的星光如昨,期待默夫的下一篇!
[ 本帖最后由 云梦心曲 于 2008-11-18 13:26 编辑 ] |